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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大逼兜

  “南生,夏爾瑪家族的報告到了。”

  南易正看著孔雀湖里的游魚,校花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面前。

  “速度有點慢。”

  “蝙蝠從香塂招募的幾個印度人不是低種姓就是賤民,而且他們已經在香塂多年,在印度根本沒有關系網,工作非常難開展。”

  “我知道,可以理解,我們邊走邊說。”

  南易說著,拿起靠在椅背上的李·恩菲爾德4型步槍,帶著校花往孔雀山的方向走去。

  “夏爾瑪家族崛起于16世紀的古吉拉特,他們的祖先曾經跟著阿克巴打天下,莫臥兒帝國建立之后,夏爾瑪家族從龍有功,得到了不少賞賜,其中就有三座神廟,分別是斯里帕德瑪納巴斯瓦米神廟、泰米爾納……”

  南易擺了擺手,打斷了校花的話,“對神廟我不感興趣,雖然有很大的可能神廟里貯藏有不少黃金,可想打它們的主意不容易,跳過他們的發家史,直接從當下開始說。”

  南易說完,朝著孔雀山腳下揮了揮手,靜待兩秒鐘,一個涂著迷彩色的玻璃瓶就從地面旋轉著飛向天空。

  快速拉動槍栓,南易舉槍,下意識射擊。

  先是砰的一聲,然后又是嘣的一聲,一百二十米開外的瓶子應聲而裂。

  “南生,你的槍法又進步了。”

  南易拉了一下槍栓,隨手接住拋出來的彈殼放進兜里,推上槍栓,保險往后一撥,槍背在背上,做完這些才對校花說道:“不值得夸獎,十年,十幾萬發子彈,就算是頭豬也應該成為精確射手了,言歸正傳。”

  “進入19世紀,夏爾瑪家族從過去的大家族模式變成了四處開枝散葉的聯盟模式,不同的分支往不同的領域發展,不管是印度教、政界、軍界、商界,都有夏爾瑪家族的人。”

  “分支之間的關系怎么樣?”

  “夏爾瑪家族有一個族長,只有象征意義,并沒有太大的權威,更多的是做為分支之間聯系的紐帶。每年夏爾瑪家族都會舉行三次祭祀,家族的所有成員都要到,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不會有太多的聯系。”

  “分支之間只是共同維護夏爾瑪家族這塊牌子,就和社團各個地盤的老大之間的關系一樣?”南易問道。

  “非常類似。”

  “嗯,樸雅卡的家庭呢?”南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樸雅卡的爺爺奶奶已經過世,她的父親索努·夏爾瑪是SESAGOA公司的副董事長,母親塞伊拉·夏爾瑪是VSNL的高層。”

  “塞伊拉婚前的姓氏呢?”

  “比爾拉。”

  “比爾拉財團的比爾拉?”

  “是的,她的父親在比爾拉財團相對邊緣化。”

  “哦。”

  南易蹙了蹙眉,看著前面路邊的新鮮牛糞,抬頭四處掃了掃,沖著不遠處的傭人招了招手。

  傭人走到南易面前,低著頭叫了一聲。

  南易指了指地上,傭人看到地上的牛糞,立馬慌亂的說道:“Sorry,Sir,Sorry,Sorry。”

  沒再說什么,南易和校花繼續往前走。

  “他的英語比一個星期前標準多了,太上進了,和普蘭說一下,多注意他。”

  南易當初讓法拉奎找傭人的時候,有特意囑咐除了管家,其他的傭人不要會英語的,最好是印地語都不會最好,可剛才的那個傭人,英語口語里的咖喱味都快去干凈了。

  南易不需要傭人能聽懂他說話,也不想他們聽懂。

  來到一棵樹前,南易往樹上一靠,拿槍、向上舉槍、開保險、開槍一氣呵成,隨著扣動扳機,樹上一陣窸窸窣窣,一條格紋蛇就往下墜落,格紋蛇掉在地上扭動了一下,咻的一聲鉆進了草叢里。

  “在古代,窮書生寫了不少大小姐和窮書生私奔的愛情故事,窮書生我一直看不上眼,但是對故事里的大小姐一直都有好感,為了愛情肯放棄一切,勇氣可嘉。

  樸雅卡和故事里的大小姐一樣,我非常喜歡,我很想和她一起編寫一段《孟買愛情故事》,現在的難題是怎么安撫小百合。”

  “南生,夏爾瑪家族不是鐵板一塊,而且樸雅卡還是被家族除名的人。”校花提醒道。

  “嗯,我知道,SESAGOA是印度最大的股份制鐵礦石出口公司,它在果阿邦、卡納塔克邦、奧里薩邦有好幾座富鐵礦,查一查它的股份都在誰的手里,特別注意一下股東名單里有沒有日本國際協力事業團和三井物產;

  當然,夏爾瑪家族的名字也要特別注意,另外,也要查清楚塞伊拉在VSNL的情況,話語權、上升空間、人脈,越詳細越好。”

  “明白。”

  南易來印度想要攻略的就是農業、電信、礦產、金融,沒想到一個樸雅卡就牽扯出礦產和電信兩條線。

  “父親在最大的鐵礦石出口公司,母親在國營電信兩巨頭之一,你居然和一個達利特私奔,樸雅卡,你這個小妮子真淘氣,真是干得漂亮。”

  南易心里嘀咕著,手上的槍不時舉起,彈倉里剩下的八顆子彈都被他射了出去。

  把彈殼收好,南易又從兜里摸出一把子彈,一顆一顆的往彈倉里壓,忽然就在一顆子彈上停住,拇指尖摩挲一下彈殼,又摩挲彈頭。

  南易舉起手,查看了一下彈頭和彈殼的連接處,又放到耳邊搖了搖聽了聽響動,“媽的,本土造啊。”

  嘀咕了一聲,南易把子彈塞到一個空口袋里。

  南易可不敢用印度自己的造的子彈,鬼知道是哪年的產品,再說印度的工業標準就是個笑話,他還真怕炸膛。

  上山,南易巡視了整座孔雀山,看見上樹掏鳥蛋的格紋蛇就開槍,不對準射擊,只是嚇嚇它們。

  格紋蛇無毒,只是咬到有點疼,南易就讓它們和自己共存在這里,并沒有想著趕走。

  孟買,克拉巴區。

  如果有看過《孟買酒店》這部電影,應該還能記得一個場景:兩個小帥哥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往一個餐廳里扔了一顆綠色的手雷。

  當時,餐廳里的老外背包客正在和侍應爭辯有沒有點豬肉,誰知道見到手雷就慫了。

  扔那顆手雷的地方叫LeoPold,利奧波德,是克拉巴一家集合酒吧和餐廳功能為一體的所在,也是現在西方背包客很喜歡去的地方。

  說當下的孟買是國際化大都市,這未免有點抬高,可要說它是國際級的犯罪之都,說它是哥譚市第二,相信不會有人反對。

  利奧波德,一樓臨街的長方形店面和其他四家餐廳一般寬,靠兩座金屬門進出,金屬門往上卷,收進木拱里,讓店里的食客可以飽覽堤道到克拉巴區最繁華的街道;

  二樓是很不顯眼,但是加裝了空調的小酒吧,有數根粗壯的圓柱做支撐,圓柱是從一樓直通上來,把一樓隔層幾個差不多等分的區域,大半的餐桌就圍著圓柱擺置。

  圓柱上還有墻面上很巧妙的粘著小鏡子,讓食客和酒客可以裝作不經意間的打量或者偷窺其他人,或者也可以給心儀的對象拋一個媚眼。

  對于奔放的西方人而言,自己的身影同時映照在幾面鏡子里,這是很值得可樂的事情。

  看人、被人看,看著自己被人看,這仿佛是很有趣的事情。

  當然,這是對別人而言,對有被迫害妄想癥的南易而言,他坐在里面感覺渾身難受,臉頰、胸口、手臂、后背不時的都會傳來被別人盯著的灼熱,他肯定絕對不是錯覺。

  會被盯著也很正常,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南易和樸雅卡外圍的那一圈桌子坐的都是拱衛他倆的人。

  南易心想盯著就盯著吧,他盡量忽略身上的灼熱,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有氣無力轉著,一邊還發出嗡嗡聲的吊扇,看了看被逼著做共振運動的白色鐘擺形玻璃吊燈。

  轉著頭往左右看了看,墻壁、門窗、鏡子所有的周邊都鑲了桃花心木飾條,一面墻邊還展示著各種水果,有吃起來口感帶著芒果、木瓜、香蕉香味的泡泡果,也有人叫它巴婆果,還有葡萄、西瓜、橙子等好幾種水果。

  再轉頭又看到繁忙的廚房一角,廚房里的工作人員身上的工作服干干凈凈,皮膚也黑的不是那么明顯,廚臺也是收拾的干干凈凈,這里的食物完全可以進口。

  觀察完環境,南易又無恥的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其他桌的客人都在談論些什么。

  利奧波德仿佛是外國人在孟買建立的一個棲息地,所有東西都是印度的,唯獨店里的客人不是,有的客人帶有明顯的國籍特征,有的又不是太明顯。

  南易之所以會到利奧波德來就餐,是因為蝙蝠反饋這里是一個神奇的存在,是一個游走在黑灰之間的所在。

  在這里,游走在灰色地帶或者直接沉浸在黑色地帶的人,會從孟買的各個角落趕過來洽談生意,不能在陽光下大大方方談論的生意。

  這里是黑色世界的和平飯店,只可以洽談,但不能在這里完成交易,假幣、護照、印度很搶手的黃金、女人等等黑色的生意,升遷、合約、機會等需要通過賄賂才能得到的灰色生意也可以在這里洽談。

  諷刺的是在街道的對面就是克拉巴的警察局,到底是燈下黑,亦或者是選擇性失明,這只有天曉得。

  門口先后進來兩對男女,先進來的是一個西方男子和一個戴著茉莉花環的印度女人,身上裹著紅色的點綴著珠子的紗麗,袒露的腰間一圈肥肉一顫一顫,兩人徑直上樓。

  后進來的是一個阿拉伯男人和一個歐洲女人,上身無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包臀裙,兩人在一樓掃視了一下坐到一個空位。

  接著又進來好幾對類似的組合,印度女人上樓,西方女人在一樓,南易尋思這應該不是巧合,而是有一條潛規則的存在,本地土雞只能去二樓,外地貨在一樓。

  南易一直在關注,有聽到幾個關鍵詞“300克”、“純度”、“交貨時間”的那一桌,兩個客人同時站了起來,然后走出桌子的范圍,來到過道處握了握手,相視一笑后各走各路。

  南易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舉動,剛才有其他桌的客人也有類似的動作,這可能也是一條潛規則,在過道里握手就代表達成了交易。

  “好看嗎?”

  已經隱隱摸到這里表面運行脈絡的南易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到對面正通過鏡子觀察他的樸雅卡身上。

  樸雅卡晃了晃神,顫了個激靈,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很好看。”

  “哈,你仿佛已經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或許我應該給你兩個逼兜,讓你好好認清一下現實。”南易似笑非笑的說道。

  樸雅卡臉色一暗,晃了會神,又恢復正常神情,笑了笑問道:“什么是bider?”

  身材修長,黑發及肩,膚色白皙,肩膀方正,身形挺直,悠然且堅毅的氣質,豐唇牽動的自傲,透過高聳的鼻梁散發著自信。

  南易不知道眼前的樸雅卡到底是有底氣,還是一個沒醒悟到自己當下處境的傻白甜。

  “逼兜啊,這在你們印度很常見,我來了這幾天已經在大街上看到無數次了,甚至我還聽說你們這里有打逼兜比賽,哪天可以去看看。”

  逼兜就是耳光,打耳光的場景在印度隨處可見,這幾天南易除了看到臟亂差,也看到了不少人當街打別人耳光,就他看來,印度這里的耳光,侮辱性并沒有那么強烈。

  “我還是不明白什么是bider。”樸雅卡茫然的說道。

  “你暫時不需要知道逼兜是什么,去叫杯蘇打水,你要檢查一下杯子,也要看著服務員倒水。”

  “我們印度在位子上就可以叫喝的。”樸雅卡帶著一點譏諷的語氣說道。

  “啊,謝謝提醒,樸雅卡女傭。”

  樸雅卡臉色又是一暗,軟巴巴的站起身,“對,我是女傭,我馬上去。”

  “做人要懂禮貌,以后和我對話要記住加上‘是,老爺’、‘明白,老爺’、‘我錯了,老爺’。”南易板著臉,玩味的說道。

  樸雅卡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是,老爺。”

  等樸雅卡走向廚房的方向,南易就往椅背上一靠,梗著脖子說道:“找機會賞她兩個大逼兜。”

  “我也不明白什么是逼兜。”

  “就是耳光,伙食照舊,從明天開始讓她干活。”南易尋思了一下說道:“就讓她做牛糞餅,做不好就甩她耳光,先打上半個月,把她身上的傲氣先打掉。”

  “我扮黑臉?”

  “對。”南易輕輕頷了頷首,又說道:“放心吧,后面沒有苦肉計。”

  笑了笑,南易又支棱起耳朵偷聽另外一桌,一個印度人和一個西方人正在那里抱怨孟買這里的貪腐問題。

  印度人抱怨孟買這里居然可以存在正當的賄賂,說其他國家都是偷偷摸摸,但在孟買這里卻是公然且坦率,一點都不遮掩。

  西方人沒有對印度人的觀點進行反駁,只是抱怨某某收了他的錢卻沒把事情辦好,至于是什么事情,南易只聽到“Book”這個單詞。

  這就很難猜了,可以用書本來做代稱的東西太多了,比如說文件、批文、護照,只要和紙有關系的都可以。

  “老爺,你的蘇打水。”

  樸雅卡把飲料重重的扣在桌子上,還在老爺兩個字上咬牙切齒。

  “坐吧,跟我說說那位你豁出一切要和他私奔的對象。”南易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很想知道那位先生有什么樣的魔力。”

  “賈因,他叫賈因。”

  “不錯的名字。”

  南易嘴里贊了一聲,肚子里卻是罵開了,“小娘皮不是好東西,拿我當傻子,事情都鬧得人盡皆知,還給我來個假名字。”

  “賈因不但長相英俊、身材魁梧,而且特別有男人味,和傳說中的英雄一般,只是他的出身低了點,可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愛我,所以我才會跟他私奔。”

  “他做什么工作?”

  “孟買大學的學生,本來今年就會畢業。”

  “長得帥又有才,還是真的愛你,也難怪你會為了他不顧一切。”南易說著,透過餐廳大門指了指外面路邊站著的兩個人,“我有個朋友和他們一樣,原來也在這里做業務員,好像是推銷護照。

  只要介紹客人給賣家,完成交易之后,他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提成,他似乎很適合做推銷方面的工作,業績很好,幾個月做下來,就存下一筆不少的錢。

  有了一點本錢,他就想著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啊,忘記介紹了,他是一名達利特。”

  南易端起桌上的蘇打水送到嘴邊,正要沾到嘴唇的時候又放回桌上,“達利特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這位朋友一開始想到了出國,只要去了國外就沒人知道他是達利特。

  可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國外人生地不熟,他的英語也不是太好,很擔心出了國無法謀生。

  出國的主意打消了,他就想留在印度又該怎么做呢?

  他左思右想,一連好幾天,也沒有想到一條適合他改變階層的路子。

  正當他一籌莫展,坐在蝸居窗口抽煙的時候,窗口下面的弄堂正好有一個長得和你很相似的高種姓女子走過,他豁然開朗,想到了一條快速改變自己階層的捷徑——找一個高種姓的女子結婚。”

  南易緩了緩神,雙眼蒙上一層悲傷,“只是很可惜,我這位朋友玩砸了,真是太可惜了,只差一步啊。”

  南易說的,樸雅卡越聽越感覺到不對,冥冥之中仿佛是在說她。

  “我這位朋友叫拉詹,后來改名叫死人,五分鐘之前,他又被人改了名字,賈因,不錯的名字。”

  “你是濕婆神派來惡心我的吧?”

  樸雅卡心里暗罵一聲,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右手探出,抓住桌上裝滿威士忌杯子,作勢欲潑。

  南易醞釀了零點零幾秒,把聲帶的發條上足,一句話利索的脫口而出,“樸雅卡女傭,你要想好這杯酒潑到我臉上會有什么后果。”

  南易不得不說快,等酒潑到臉上可就晚了。

  樸雅卡被南易的話鎮住,僵在那里天人交戰,良久,她都快成西洋景了,這才放下杯子,坐了回去。

  “很好,Girl,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小姐,在我這里當女傭要誠實、肯干,只要好好干,升職加薪和達利特私奔,一切都不是夢。”南易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500的盧比,“你負責結賬,自己打車回去,突突車,不是Taxi。”

  離開利奧波德餐廳,南易一行就回了孔雀山莊。

  穿過用來會客的大廳之時,南易正好遇見了狄瓦曼,他就把人給叫住,“狄瓦曼,要到札格納特神像送回神廟的日子了吧?”

  “是的,先生。”

  “哦,除十節我錯過了,沒有去恒河對河川女神祭祀,也沒有去圣河沐浴消除身口意十種罪惡,這樣不好,非常不好,最近我走不開,你去一趟瓦拉納西,該做的你都替我做了,明天一早就出發。”

  狄瓦曼雖然有點奇怪南易一個老外怎么會想著去朝圣,可轉念一想,也許是入鄉隨俗,想要盡快融入,于是就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先生。”

  “不急著回來,可以在那里多呆幾天。”

  南易補充了一句,別過狄瓦曼,快速往廚房走去。

  在利奧波德,南易的晚餐是一份梅縣炒飯,看著像是中式蓋澆飯,不是花花綠綠,也沒有成坨狀,可吃到嘴里依然是印度調料味,根本不符合他的口味,只吃了兩三口就不吃了,這會,他還餓著。

  填飽肚子,南易就上了屋頂,一邊享受清風徐徐,一邊突擊花錢,開了三個小時的衛星電話會議。

  “回來了?”開完會議,掛掉電話,南易就對校花說道。

  “一個半小時前到家。”

  “好,你先去休息,我再坐會。”

  孟買這個地方邪門,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低種姓膽大包天,豁出命去一定要嘗嘗高種姓女人的味道,說是讓樸雅卡自己打車回來,可其實一直有人跟著。

  “自己還是不夠狠,其實殘花敗柳不是更好嘛,要是遇到一個無下限的對手,呵呵,有的我苦頭吃。”校花一走,南易仰頭看著天輕聲囈語。

  不知何時,南易的肩膀上感覺一種,一件外套被披到他的身上。

  “永尾君,起風了。”

  “怎么不先睡?”南易手往后一伸,握住萩原小百合的手。

  萩原小百合轉了個身,坐到南易懷里,“一個人睡不著,你累不累,我把神油拿過來,幫你揉搓下肩膀?”

  “下次請直接說紅油或者精油,神油會引起誤會。”

  “有區別嗎?”

  “當然有,在香塂有賣一種印度神油,那可不算是什么正經東西,被人知道我用神油,會被人笑話的。”

  “怎么不正經?”萩原小百合好奇的問道。

  南易湊到萩原小百合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萩原小百合聽完臉頰一紅。

  明明如狼似虎,坐地能吸土,可臉皮還是那么嫩,這就是萩原小百合的可愛之處。

  “香塂的神油是印度的嗎?”萩原小百合心動的問道。

  南易看到萩原小百合嘴角的心動,撇了撇嘴,不樂意的說道:“不是,香塂本地產,好像是一家叫華仁行的企業生產的。”

  萩原小百合詫異的問道:“既然是香塂產,為什么不叫香塂神油?”

  “香塂人比較迷信,神神叨叨的東西比較有市場,印度這邊宗教文化比較發達,正好可以用來編點似是而非的故事,這個套路不新鮮,有個拉風牌的紅酒也是類似的做法。”

  “太壞了,生意怎么可以這樣做。”

  “是哦,太壞了,我們一起詛咒奸商的東京情人。”

  “為什么是東京情人?”

  “沒什么,拉風紅酒就是我的,我想看看詛咒到底靈不靈,來,我們好好討論一下詛咒點什么比較好,要不要惡毒一點,腸穿肚……”

  “永尾君,你太壞了。”

  南易箍住亂動的萩原小百合,把人翻了個身,在挺翹上拍了幾下,“我讓你心動,我讓你打我的臉。”

  “嘻嘻嘻,哈哈哈……”

  孔雀山莊的傭人和工作人員加起來有兩百多號,按照印度這邊的傳統,傭人就是吃東家的,給他們提供一日三餐是南易的義務。

  山莊有專門的傭人廚房,南易提供食材,傭人們自己安排人手負責做飯。

  雖然廚房里有液化氣,可傭人們還是喜歡燒柴火和牛糞餅,正好,山莊里外都有不少牛,撿拾牛糞非常的方便。

  一大早,狄瓦曼就出發去趕火車,南易圍著孔雀湖繞了一個圈后沿著溪流上山,路上,南易查看了溪流里的幾個發電機,又上山頂看了看風力發電機。

  孟買正轟轟烈烈的舉辦電工偷電專業技能大賽,獎金非常豐厚,凡是優勝者就可以終身免費用電,因此,報名者猶如過江之鯽。

  大賽委員會秉承人人平等的原則,凡是報名者皆可參賽,這就造成了賽事安排的非常密集,參賽的選手也是參差不齊,二把刀、三把刀每天都要燒掉好幾個變壓器。

  這不,三天來一次大停,每天不定時不定次的小停,為了不讓山莊的冰箱、監控、空調趴窩,山莊還在圖紙上的時候就已經把電力供應給考慮在內。

  風力、水力、太陽能、火力、畜力等各種發電模式可以說是準備的非常齊全。

  在山上繞了一圈,南易就往牛棚那邊走過去,在牛棚沒見著有人,又繼續往山莊的大門走去。

  在山莊的大門右側,南易見到校花站在一旁看著樸雅卡扭捏、嫌棄的拿著兩根樹枝,頭扭到背后,表演盲撿牛糞的絕技。

  一坨牛糞被樹枝挑起,剛離地三五公分就啪嘰一聲掉回到地上。

  校花站在原地,嫌棄的說了一句什么,樸雅卡跺了跺腳,拿著樹枝繼續嘗試著把牛糞拾起,可惜,還是啪嘰。

  一記白色閃電上前,一個大逼兜甩在樸雅卡臉上。

  校花快速退回原味,樸雅卡捂著臉,懵了一會,雙眼冒著想吃人的火焰向校花撲去。

  又是一個大逼兜。

  聽了兩聲,南易就悄悄的轉身離開。

  每個人多少都有點人來瘋的性格,只有兩女沒有第三人在場,樸雅卡比較容易下臺,要是南易還呆著,事情很有可能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當天,南易并沒有出門,一直窩在書房里考慮該如何開展土地兼并。

  印度古代其實一直沒有實現真正的統一,導致國家長期缺乏統一王朝的管理,所以該國在土地所有制的問題上比其它國家都要復雜。

  因為統一之前每個地方的土地所有制不同,加上此前印度長期屬于地方強勢、中央弱勢,所以大資本家和大地主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逐漸大面積推廣起了土地私有制。

  印度從18世紀90年代開始被鷹國改造,原本印度不少地方還有公有制,在鷹國的強力推動下,該國土地開始全面從公有制轉變成私有制,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19世紀90年代,也就是說印度用了整整100年完成并鞏固了私有制。

  后來,印度雖然取得了獨立,但是土地私有制依然保存了下來,因為已經鞏固了近200年的土地私有制,已經深入印度每個人的心理,想要改變很難。

  而且還有大資本家和高種姓等既得利益群體的阻撓,所以印度只好繼續保持土地私有制,印度的土地分配繼續呈現極不平衡的狀態,印度有30左右的農民沒有耕地,而在有耕地的農民中,八成的農民僅擁有不到一公頃的耕地。

  而剩下不到兩成的“農民”,卻掌握了全國將近八成的耕地,這些人基本都是大資本家和高種姓,農民由于力量薄弱且短視,而且掌握的土地非常少,不少農民選擇轉讓土地后,就前往印度各大城市發展,這就讓土地越來越集中在大資本家和高種姓手里。

  也許是為了配合土地的兼并,印度還有一條法律:印度人可以自由遷往印度境內任何地方,不需要辦理任何證件,所有印度人享有相同的權利。

  乍一看,農民獲得了空前的自由,愛上哪上哪,愛干什么干什么,可其實就是給土地兼并減少了阻力,沒有土地也能找到活路,就不容易走極端。

  大量的農民蜂擁到城市,就給城市提供了豐富且廉價的勞動力,大資本家可以挑挑揀揀的吸收廉價勞動力進入自己的企業工作,大地主和大資本家之間來了一場非常巧妙的配合。

  因此,南易要兼并的對象是印度各邦的土王、地主,而不是真正的農民,剩下的農民絕對不能再去碰了,那些是高種姓留下的遮羞布。

  土王一個個富得流油,在地方上過著土皇帝的生活,又是地頭蛇,南易遠道而來,在印度根基淺薄,想要對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容易,得徐徐圖之。

  暫時來看,地主才是適合南易惦記的對象。

  怎么惦記,惦記哪一片的地主,這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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