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國際機場。
申正熙和鄭永珉兩人腰呈四十五度向出站口鞠躬。
“上戸室長。”
“八嘎,申副會長,我已經提醒過你不用來機場接我,為什么還要來?”上戸雅美寒著臉對申正熙怒目而視。
“我擔心上戸室長不熟悉漢城的路,所以……”申正熙膽顫的說道。
“申副會長,阿諛奉承并不能給你加分,下不為例。”上戸雅美扶了扶鼻子上鏡片大得離譜的太陽眼鏡,說道:“走吧,機場人太多。”
“是是是,上戸室長,車已經在外面等著,我現在帶你過去。”
申正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上戸雅美一行人往停車場的走去。
在出站口的角落里,一雙薄涼的眼睛跟隨著上戸雅美往外面一路走去,一直到看不到背影,她才收回目光,暗自滴咕,“這個女人好威風,我以后也要這樣。”
一行人坐進車里,車隊很快就駛向汝矣島,新奇跡集團的辦公室設立在島上的大韓生命63大廈27樓。
上戸雅美雷厲風行,等一到辦公室,立即就讓申正熙匯報工作。
這就是有私人飛機的好處,可以更好的安排飛行時間,不會讓自己的旅途太累,提高時間效率和工作效率。
“上戸室長,經過對美都波和三豐集團深入的調查和對比之后,我認為美都波更適合我們入股,三豐集團的李鐏太過冒進;
去年,三豐集團在瑞草區獲得一塊原本用作垃圾掩埋場的開闊土地,計劃在這塊土地上建一棟四層樓的辦公樓,地基都已經打好;
可之后,李鐏又臨時更改了計劃,覺得那里的地段非常好,蓋辦公樓的利益無法得到最大化,于是決定將那里改建為一棟百貨大樓,同時要求加蓋一層,打造一個大型室內熘冰場,把四層樓變更為五層樓。
因為地基是按照四層樓進行規劃,且用途是寫字樓,如果要加蓋,就要改變樓層原本的結構規劃,這明顯違反相關規定,風險太大,項目負責人將這一變動存在的各種危害告知李鐏,并拒絕執行這個變更。
李鐏卻一意孤行,被拒絕后,干脆解雇了之前的項目組,找到一家自己持股的建筑公司接下后續的工程;同時,李鐏又再次變更主意,將五樓的熘冰場改建為餐飲樓層。”
“膽子不小,竟然拿人命開玩笑,申副會長,把美都波的資料準備好,一會我要過目。”上戸雅美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先進入下一個議題。”
“為了迎接奧運會的召開,青瓦臺已經明確提出要大力扶持整形行業,就在最近兩個月,漢城新建立了三家整形醫院。”
“奧運會和整形行業有什么關聯嗎?”上戸雅美詫異的問道。
“呃……”申正熙尷尬了一會后,說道:“青瓦臺大概要表達的意思是讓民眾積極整容,以更好的形象迎接奧運的召開。”
“呵呵,申副會長,請繼續。”上戸雅美笑了笑說道。
“我對幾家技術水平比較高超的醫院進行了篩選,最終選定了JELIM杰林整形醫院做為新奇跡的收購目標,藝人關懷基金那邊,大小姐也贊同我的選擇。”
“這家杰林目前的規模怎么樣?”
“規模不是太大,只有三個醫生一個麻醉師,另外還有幾個護士,但是三位醫生同時也是院長的技術水平都是各個領域內的頂級精英;
楊頭柄院長前年在大韓整形外科學會上發表了《顏面骨輪廓矯正術》,去年發表《顏面骨輪廓矯正術的臨床分析》,今年在東京召開的第一屆東洋美容整形外科學會上發表《顏面輪廓矯正術》;
在臉部整形領域,楊頭柄院長的技術水平數一數二。
楊丁學院長對面頸部除皺、眼部整形、鼻部整形、體型重塑、胸部整形等都有很深的造詣;
李仁嬅院長對腿部和臀部的整形比較精通。”
“三個院長同時又只有三個醫生,杰林是合伙人制度?”
“是的,杰林背后并沒有資本扶持,是由他們三人聯合出資建立。”
“整形醫院采用合伙人制度是一個不錯的模式,會長曾經和我討論整形醫院的時候,有跟我說過要在醫院實行技高多得、多勞多得的制度,在限定的收費范圍內,越是技術高超的醫生收費標準就越高。
我們的南瓜車整形連鎖醫院需要塑造年收入超過5億韓元[731比1美元]的醫生標桿,這樣更方便我們吸收羙國、日本、本地的整形人才。
會長對南瓜車的既定戰略是立足于漢城,慢慢向南韓的其他城市擴張,等在南韓站穩,再等待合適的時機向亞洲其他國家進行擴張。”
整形技術其實是羙國的最先進,日本的次之,南韓的整形領域雖然發展的很早,可技術一直不是太先進,直到七十年代一批整形人才從國外進修歸來,這才讓南韓的整形技術上升了一個大臺階。
南易之所以選定從漢城開始發展整形業務,就是因為他清楚南韓的潛在消費市場有多龐大,并且也清楚南韓政府會把整形業打造成國家支柱產業。
上戸雅美和申正熙談完工作就帶著一沓資料離開了汝矣島,她這次飛到漢城,除了關注商場入股和整形醫院的事情,另外還帶著三件需要完成的差事:
一,調查真露公司,研究收購的可行性;二,為PY證券和斯嘉麗基金即將入駐漢城的人員打一個前站;三,悄悄的把大宇攻略小組安置在漢城。
不管是南易的記憶還是情策委的研究結論都表明:大宇這個新型財閥和速成財閥隱患重重,大規模的舉債擴張,看起來大宇膨脹的很快,花團錦簇,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可其實它的資金鏈非常脆弱,猶如鐵索連舟,只要幾艘艨艟一沖,大宇巨艦瞬間灰飛煙滅。
按照南韓現在的經濟發展節奏,傳統行業的進入之門用不了十五年就會關上,等著新奇跡慢慢發展是來不及的,必須弄死一頭鯨魚,割掉它的爛肉,把鯨魚皮披到新奇跡的身上。
介于此,自己都會把自己玩死的大宇自然就進入了南易的視線。
海濱大道,一個被印度人用來對標外灘的存在。
對這個地方,南易表示不予評價,這些日子他已經路過這里幾次,可一次都沒有停下來欣賞一下。
“本杰明,這里就是皇后脖子上的項鏈?”
到達海濱大道,希爾嘉站在堤岸上看了看阿拉伯海,又看了看岸邊的水泥墩,非常失望的說道。
“是的,比較抽象,需要你自己發揮一點想象力,希爾嘉,閉上眼睛。”
希爾嘉微微一笑,依言閉上眼睛。
“聽,是什么聲音?”
“海浪聲。”
“不,這是我的心跳聲。聞,是什么味道?”
希爾嘉很清楚自己的長相,平時撩她的人也不少,眼前的本杰明的撩法還有點新意,她想再看看,于是她配合南易往下走,“海水的味道,還帶著一點垃圾的腐臭味。”
“不,這是我的荷爾蒙和多巴胺在分泌。”
“哈。”希爾嘉張開眼睛,笑道:“本杰明,你的泡妞手段好老套,技術也很爛。”
南易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以前都是女人追我,所以,我的泡妞技術一直得不到鍛煉,希爾嘉,你是否樂意發揮一下善意,降低一點泡你的難度?”
“哈哈,我搞錯了,你不是技術爛,只是很著急把我弄上床對嗎?”
“你很聰明,就是說話太直接,這會讓我的臉掛不住。”
“真的?”
“也許。”
“你肯定不會,本杰明,你是個厚臉皮的人。”
南易故意板著臉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當心我把你殺掉滅口。”
“你會讓我怎么死,槍?刀?或者是電鋸?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癌癥。”希爾嘉蹙了蹙眉道。
“為什么不能是癌癥,有對你很重要的人得癌癥了?”
“是的,我奶奶。”
“抱歉,我衷心希望哈格曼夫人能夠早日康復。”
“謝謝,不過,我奶奶是我媽媽那邊的,你可以稱呼她馬汀女士。”
“OK,那祝愿馬汀女士早日康復。”
“我們不談這個,本杰明,我會在印度呆一段時間,你覺得這里什么地方比較有意思?”
“如果你想看風景,那可以買一本旅游手冊,上面有圖片也有詳細的介紹,如果你想來一場人文之旅,那你就深入到本地人的生活中去,看,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南易指著人行道上頭上帶著甘地帽,上身穿著白色襯衣,手里拎著錫制筒狀容器的幾個人說道。
“什么人?”
“達瓦巴拉,意思就是飯盒人,給客戶送午餐的人。”
“他們手里的就是午餐盒?”
“不,外面的是錫桶,用來保溫和防止撞擊,另外就是用來標記路線,里面的才是午餐盒。”
“嗯哼,怎么標記路線?顏色一樣,桶身上也沒有寫字。”
“在桶蓋上,他們有自己一套密碼系統,用簡短的字母和數字組合用來表示收貨地址、始發車站、抵達車站、負責的小組等等信息。”
“是不是他們要送的餐很少?要是多的話,他們又怎么記得住?”希爾嘉已經對達瓦巴拉升起濃厚的興趣。
“達瓦巴拉要送的餐很多,一共128,925份,他們的人數也不少,一共有2409人,這是五天前的數據,現在可能增加,也有可能減少。
別看要送的餐不少,可達瓦巴拉是分片區的,只要把餐盒按片區進行中轉、分割,分配到每個人身上需要記住的地址就不會太多,而且,他們的顧客又相對固定,常年提供服務,按月收費。
達瓦巴拉的工作非常優秀,按照概率,他們的丟餐率小于千萬分之一。”
“你做過深入的了解?”希爾嘉問道。
“嗯哼,我對達瓦巴拉很感興趣,他們的工資很低,但想成為一名達瓦巴拉卻不容易,需要有人做為推薦人,一旦成為一名達瓦巴拉,他們又很少會放棄這份工作,通常會一直干下去。”
“為什么?這應該不是一份需要專業技能的工作,如果他們學一份技能,應該能找到工資更高的工作吧?”
“在這里多呆幾天你就會明白,這里的人大多都沒有什么特殊的專業技能,只能靠賣力氣為生,所以,他們很希望獲得穩定,哪怕只是穩定的貧困,永遠知道自己的下一餐從何而來,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不是太明白,本杰明,如果今天就知道明天,甚至是后天是什么樣子,沒有了新鮮感,那生活還有什么樂趣?”
“你買過樂透嗎?”
“偶爾會買,我的運氣很差,從來沒中過獎。”希爾嘉攤了攤手說道。
“OK,那我假設一下,如果你每天醒來就會面對無數扇門,你必須打開一扇門往里走,在門的背后可能是貧窮,也可能是疾病,也有可能是欺凌,各種各樣的欺凌,有的讓你生不如死,有的直接就讓你死。
而在這無數扇門中,只有一扇是窄門。
《圣經:新約馬太福音》7章1314節——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一扇是窄門,其他99,999,999都是寬門,當你已經知道哪扇是貧窮之門,你是愿意每天打開貧窮之門,還是去賭一賭你自己是不是億里挑一的天選之子?”
“一次機會,一億分之一的概率?”
“還有一個提示,貧窮之門的大門上就寫著貧窮之門。”
希爾嘉猶豫了一會后說道:“我應該會選擇賭一把。”
“OK,那我再加一個條件,在你選擇之前,你已經目睹了幾百萬人選擇賭一把,而他們的結局不是生不如死就是死,所以,你還會選擇賭嗎?”
“本杰明,你太殘忍了,你是堅決要把我趕進貧窮之門?”
“在孟買,對大多數人來說,可以走的只有貧窮之門。在棟比夫利有一棟看著非常破舊的公寓,就在Samata醫院的附近,里面滿是病人和垂死之人,他們在那里求得一小塊地板躺著等死。知道他們用什么交換才能求得一塊躺著的地方嗎?”
“什么?”
“那棟破舊的公寓叫圣堂,那里的管理者享有圣徒的美名,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公寓里四處走動,在病人身上掛上一張標簽,標簽上面有各種符號代表病人還有多少可以用的器官。
那里其實是一家……嗯,存儲器官的機構,就叫它器官銀行吧。
病人們就是用自己的器官掙得一塊安寧、干凈的地方等待死亡的來臨,這樣,他們不會曝尸荒野,也不會死在街頭讓行人肆意參觀。”
南易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在這里的街頭見過這么大的老鼠,眼睛是紅色的,很可能吃過腐肉,所以,那些病人、垂死之人對圣徒感激涕零,視他如神。這樣的公寓在孟買有不少,這樣的圣徒也有很多。”
“那你覺得圣徒是好人嗎?”
“那就得看他們是在什么時候摘的器官,會不會讓死人入土為安。”南易滿是真誠的看著希爾嘉的臉,雙手放肆的抓住她的臂膀,“人的一生就是從新生走向死亡的過程,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這個世界,人生短暫,有些東西我們絕對不能辜負。”
“呵呵,本杰明,你是想對我說不要辜負你我在這里相識的緣分,我們應該及時行樂,最好就是今晚,對嗎?”希爾嘉莞爾一笑,說道。
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其他都對,今晚不對,我和別人已經約好了共進晚餐,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約在明晚。”
“啊哈,你這個概念偷換的好,這么快就從我愿不愿意過渡到時間問題,本杰明,平時你都是這么泡妞的嗎?”
“太遺憾了,希爾嘉,你就沒記住我前面說的話,我再說一次,平時我都是被泡的那個,泡妞的經驗很少,你也說了,我的技術非常之拙劣。”
“你的方式我不喜歡,太直接了,本杰明,你想把我騙上床需要有點耐心。”
“OK,多點耐心。”南易聳了聳肩,說道:“這里的海灘就是這樣,并沒有什么特別,我聽說維多利亞總站挺不錯,不管是建筑還是人文,都很有特色,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好啊。”
維多利亞火車總站有著長而平坦的邦際線月臺,往外延伸,消失于金屬天空底下,那是由拱頂狀波浪頂棚構成的蒼穹,而鴿子是那建筑蒼穹的小天使。
它們從一個棲群飛到另一個棲群,飛在高處,身影只隱約可見,它們是透著白光、遙遠飛翔的天神。
這座宏偉的火車站以講究細部刻畫的正立面、高塔、外部裝飾和氣派堂皇的造型著稱。
南易和希爾嘉兩人站在猶如大教堂似的火車站內部,非常局限的功能和藝術上的雄心互相交匯,時刻表和永恒贏得同樣的尊重。
仰著頭,欣賞了一陣建筑頂部的希爾嘉贊道,“這里很棒,非常漂亮。”
“是很棒,可惜空氣中還是有咖喱的味道,而且,這里缺少維護,頂棚上已經出現斑駁。”
“這是歷史和時間的沉淀,要是修繕一新就失去這份味道。”希爾嘉說著,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遞給南易,又指著廊柱的位置說道:“我站那里,你幫我拍張照片。”
“好。”
希爾嘉走到廊柱邊上,背靠在廊柱上,嘴唇輕輕咬著大拇指,沖著南易微笑。
南易輕笑一聲,把這個優美的畫面記錄在膠卷上。
“換個動作,再來一張。”拍完一張,南易沖著希爾嘉喊道。
“好啊。”
在希爾嘉的頭還沒轉到位的時候,南易就把畫面給抓拍下來。
拍了幾張照片,希爾嘉就走回南易邊上。
“用我淺薄的攝影知識來分析,你非常有鏡頭感,是不是當過模特?”南易把照相機遞回給希爾嘉,說道。
“是的,模特是我從事的職業之一。”希爾嘉大方的承認道。
“好巧,我下一個女朋友也是當模特的。”
希爾嘉一聽,輕一笑一聲,“上一個呢?”
“在印度,在孟買,我還沒有上一個。”南易刻意強調著地域空間。
“印度之外呢?”
“很多。”
“和我想的一樣,本杰明,你是一個壞男人。”
“這一點我不否認。”南易拉住希爾嘉的手,說道:“我們去站臺看看。”
南易的手沒感覺到抗拒的力量,他就拉著希爾嘉往進站口的方向跑去,腳步很快,猶如一對正在私奔的狗男女。
印度的火車站和歐美的接軌,出入站均不驗票,只有火車上才有查票的工作人員,南易兩人可以輕易的跑進站臺,并沒有人攔著他們。
鐵軌上停著幾列火車,有兩列應該是快發出了,人們都在拼命的往車上擠,各種恐嚇、辱罵、嚷叫,有一個壯漢拼命的在往車上擠,用手推攘,用腳踢,每一次出手或出腳,總有人被推倒一旁。
站臺頂棚的喇叭里,咆孝的放送著語無倫次,讓人聽不懂的廣播,汽笛、鈴聲、哨子、哭泣持續著哀嚎。
“那個人為什么要擠?人這么多,早點上和晚點上有區別嗎?”希爾嘉看著眼前的情形問道。
“應該是為了搶位子,為自己,也有可能為別人,這很可能是他的職業。”
“搶位子的職業?”
“搶位子只是附帶服務,他們的主要服務項目應該是送行禮上火車,你也看到了,這么多人,想把行禮弄上火車可不容易。”
南易也是第一次來維多利亞總站,對這里的情況并不是太熟悉,不過千變萬化不離其中,火車站能做的勾當無非就是那幾種——腳夫、黃牛、假煙販子、扒手、仙人跳、賭博騙局、假手表[將來會變成假手機]、錄像室以及在里面招攬生意的低檔流鶯。
不論國度,大抵如此,只是具體的服務模式略有變化,再按照國情加上當地特有的非法勾當,圍繞火車站衍生出的灰黑地帶基本就能點算齊活。
透過列車的車窗,正好可以看到剛才的壯漢擠進一個車廂里,雙手抓住窗戶的邊沿,看姿勢應該是趴在一個座位上,在他后面,又有三個男子走進了車廂,南易可以看到他們揮舞的拳頭,也可以看到壯漢手背的青筋鼓起,一張臉頑皮的左右左晃動。
南易的目光和壯漢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織,壯漢的臉上綻放出勝利的慘澹笑容,嘴唇微動,彷佛在說:“Weletoindia!”
“本杰明,他還要挨打啊,搶一個座位能賺多少?”
“不太清楚,應該不會太多,如果賺得多,他就不可能挨打。”
“明白了,黑幫看不上,對吧?”
“應該是,不過,他肯定免不了要向其他人交費……”南易按住希爾嘉要去拿照相機的手,“距離太近了,沒征求別人的同意就拍照,當心挨打。”
“可惜了,剛才的畫面很好。”希爾嘉遺憾的說道。
“這趟旅途,你的預算寬裕嗎?”
“為什么這么問?”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應該找一個靠譜的導游,好的導游收費自然會高一點,所以。”
“我的預算很寬裕。”
“那就找一個。”
火車的輪子被拉扯了一下慢慢的轉動起來,南易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轉頭看著希爾嘉。
“我要走了,送你回莫坎博?”
“這么快就七點了?”
“六點半,我現在去赴約剛剛好。”
“你的另一個目標?”
“商務應酬。”
希爾嘉頓了一會,說道:“泰姬瑪哈酒店,1322號房間,你應酬完還不太晚的話,可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