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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潛在投資對象

  “和帕泰拉先生在打招呼的是戈亞蒂·黛維,原來是杰坡爾土邦的公主,年輕時曾被稱為印度最美麗的女人,現在是一家鉆石珠寶公司的老板,打著王室的旗號,到處賺暴發戶的錢。”

  南易端著酒杯看著阿克謝的方向說道:“跟我說說這些王子、公主里面的代表性人物。”

  “代表性人物有不少,在印度獨立前,565個大小王公控制著印度1/3的土地,他們有生殺大權,擁有大量財富,生活窮奢極侈。

  1970年后,王公特權被剝奪,王公的資產多被充公,所謂王公貴族的時代在印度就結束了。

  現在,王室后裔的生活也變化萬千,有人窮困潦倒,有人叱吒政壇,有人成了寶來塢的超級偶像。

  多數王族已經衰落,腦筋稍微靈活些的,就利用先祖的宮殿和名號,賺游客的錢,比如拉賈斯坦邦境內,以宮殿為主的旅游景點,都是王室后人在經營。

  但也有很多王公后裔因為放不下王族身份,寧可挨餓也不肯工作,境況十分凄涼。

  在德里的偏遠郊區,有一座百年老木屋,走進木屋,你會看到鴿子在手工凋刻的木梁間飛來飛去,一個中年婦人坐在發霉的波斯地毯上,在黑暗中冥思。

  她就是薩金娜公主,她的家族曾統治著印度中部大片疆域,祖先的宮殿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亂石,薩金娜現在的家在樹林深處,是父輩當年狩獵時歇腳和放雜物的木屋,那里沒有門,沒有水電,黑霉爬滿墻壁,房蓋上雜草叢生。

  但薩金娜依然是個公主,從小大人就這么教育她和兄弟姐妹,他們高貴的血統不會因為貧窮而降低,他們無法面對現實社會。

  薩金娜并不是特例,很多皇室后代有著與其相同的處境,他們先是失去了特權和領地,接著又失去了政府的補貼,為了維持生計,他們賣掉成箱的珠寶,勞斯來斯汽車和古董獵槍。

  在父輩統治過的地區,他們或許還有些影響力,但在大城市,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很多王公后裔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因此雖然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卻寧可放棄前途,回到老家過起半王室的生活,就是為了走在大街上能有人稱他們陛下。

  高傲和貧困令舊日王公貴族無所適從,薩金娜公主和她哥哥里亞茲王子一直獨身,他們從不看報紙和電視,甚至很少走出木屋。

  兄妹倆不相信任何人,嘲笑平民是下等人,除非迫不得已很少跟下人說話,對他們來說,世界被清楚地分成兩半——王族和非王族,有錢與否都無法改變這個界定。

  惟一與他們相伴的是幾條巨大的馬斯蒂夫犬和幾件賣剩下的古董。

  盡管經濟幾乎無法維持,薩金娜和里亞茲也不打算工作,里亞茲曾經說過:‘我們不想跟下人打交道,如果我先死去,薩金娜公主會毫不猶豫地了斷,她是個有勇氣的人,但我沒有勇氣,如果她先死,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平民只滿足于平凡的生活,生為平民不是他們的過失,但是甘愿平凡是一種罪。我們不會向任何人求助,我母親威勒雅特公主致死也沒得到任何人的幫助。’這話是薩金娜說的。

  威勒雅特已經去世,在其生前,薩金娜和里亞茲一直稱她為陛下,而從未叫過她媽媽;威勒雅特也從未叫過兒女們的名字,向來用公主和王子稱呼他們。

  1975年,威勒雅特帶著兒子女兒、5個傭人和12條愛犬,強行闖進新德里火車站,他們在那里一住就是9年,先是在站臺上安營扎寨,接著搬進了VIP候車廳,直到政府不得不答應她的要求,把她祖輩的一處宮殿還給了她。

  但威勒雅特很快發現,所謂的宮殿不過是間簡陋的狩獵房。她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最終選擇了自我了斷。”

  說著樸雅卡嘆了口氣,好像非常有感觸。

  南易卻是想著這些沒落的土王后代其實應該有點用處,只要他們的身份還有人認。

  “當然,也有少部分王室后代在現代社會找到了新的平衡,甚至進入政壇,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前瓜廖爾土邦王的后裔辛迪亞家族。

  如今的政壇活躍著不少辛迪亞家族的人,最著名的是老瓜廖爾土邦王的妻子維杰亞·拉杰·辛迪亞,以及他的兒子、女兒。

  維杰亞·拉杰·辛迪亞1919年出生在一個被流放的尼泊爾王室家庭,受過大學教育后,于1941年嫁給了當時的瓜廖爾土邦王,生育了一兒四女。

  維杰亞1957年走入政壇,作為國大黨候選人成功從中央邦獲選為議員,此后又五次當選議員;1967年,維杰亞退出國大黨,加入人民黨,并擔任人民黨高級領袖。

  維杰亞的子女中更不乏成功的政治人士,她的兒子、女兒都在往上爬升,不遠的將來應該能走到比較高的位子。

  曼蘇爾·阿里·汗·帕透迪是在1952年11歲時繼承了已故第八任王公的頭銜,這位王公在印度的知名度很高。

  曼蘇爾畢業于牛津大學,曾經是板球國手,曾擔任印度國家板球隊的隊長,印度人對于板球的瘋狂和癡迷絕對超過對電影的熱愛。曼蘇爾在1969年娶了當時寶來塢著名女演員沙米拉·泰戈爾,她是泰戈爾的親戚。

  樸雅卡給南易說了不少土邦王室后裔的情況,不過最讓南易關注的還是薩金娜,他打算什么時候抽時間去見見這位公主,評估一下值不值得讓她過上“公主”的生活。

  正在這時,會議廳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也傳來了相機快門的卡察聲。

  南易循聲望去,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在他們的后面還有兩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從面相上看,這三人應該是父子。

  不看面相,南易也能認出來這三人是誰,信實工業的德魯拜·安巴尼和他的兩個兒子安尼爾和穆克什。

  穆克什彷佛就沒有年輕過,他的臉看起來和二三十年后的沒什么區別,反過來看,幾十年后也可以說他不會變老。

  “德魯拜都來了,看來這次J·R·D要力挺拉坦。”

  不知何時,阿克謝已經走到南易兩人身旁,“這算是今晚第一位重量級人物,信實工業的德魯拜肯親自出面,拉坦繼承人的身份起碼能落實一半。小樸雅卡,等下我帶你過去打個招呼。”

  索努之所以要安排樸雅卡參加塔塔集團的年會,目的非常的簡單,無非就是想讓樸雅卡恢復她尊貴的高種姓身份。

  想要恢復身份,只需要得到“大人物們”的認同就可以,外面的平民如何看并不重要,平民認不認同都不會對樸雅卡產生影響。

  阿克謝說的等下來的很快,兩分多鐘后,德魯拜三人的身邊就出現短暫的真空,阿克謝就帶著自己孫女和樸雅卡走了過去。

  南易并沒有同行,他正朝著另外一個人走過去。

  “你好,米塔爾先生。”

  “你好。”

  拉克希米·米塔爾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南易,臉上露出了迷茫和思索之色。

  “米塔爾先生,不用懷疑自己的記憶,你應該是第一次見我,自我介紹一下,綠核發展的總裁亞當·斯密,曾聽聞米塔爾先生在印尼亞齊省的雄偉英姿,特地過來打個招呼。”

  南易一說到亞齊省,拉克希米的童孔就微微放大,腦子里不斷在思索南易究竟代表印尼哪一方的勢力。

  “我并不是來自印尼,綠核發展的股東之一是斯嘉麗控投。”

  拉克希米·米塔爾來自米塔爾家族,這個家族在印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族,拉克希米幼年時家里還是貧困潦倒,直到他的父親成為一家鋼鐵廠的股東,家里的條件才開始改善。

  1976年,米塔爾家族成立自己的家煉鋼事業,這個家族才算是真正崛起,也就是說這個家族差不多和南易同一階段開始發展。

  拉克希米目前在自己家族的鋼鐵公司幫忙,負責國際事業的工作,不過他應該已經對家族的經營模式不滿,正積極謀求自立門戶。

  比如他在亞齊省除了幫自己家族拓展業務之外,還給自己建立了一家小鋼鐵公司,在建立的過程中用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

  至于南易為什么知道這么清楚,這都是因為斯嘉麗礦業集團扎根亞齊省已經多年,秉承南易一貫樂于分享的作風,亞齊上上下下充斥著斯嘉麗礦業集團亞齊礦業公司的股東,在亞齊和礦有關的事務,都逃不過“亞齊礦業”的眼睛。

  “你好,亞當先生,這是我的女兒瓦妮莎。”

  聽到南易的自我介紹,拉克希米瞬時明白南易過來打招呼的目的。

  “你好,瓦妮莎公主殿下,請接受你最忠誠的騎士對你的敬禮。”南易微笑著捧起瓦妮莎的小手,給她獻上一個騎士禮節。

  南易一直對小女孩有偏愛,不管是不是他的親近之人,對小女孩他總是充盈著喜愛和耐心,哪怕眼前的瓦妮莎長得有點黑,他依然喜愛。

  瓦妮莎嘻嘻一笑,說道:“你好,騎士殿下。”

  “公主殿下,我占用你的父親幾分鐘,可以嗎?”

  “可以。”

  瓦妮莎點點頭。

  南易直起腰,視線對著拉克希米說道:“令愛十分可愛。”

  “謝謝。”

  “米塔爾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綠核發展的經營方針,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綠核發展投資一切亞洲范圍內有前景的企業,當然,投資是建立在自愿和公平的基礎上。

  而我們綠核發展對插手企業的具體事務并不感興趣,我們感興趣的只是定期拿到我們該拿到的分紅。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米塔爾先生如果需要投資可以聯系我,這段時間我一直呆在孟買,這是我的名片。”

  南易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片,雙手拿著遞給拉克希米。

  其實按照南易現在的身份,已經不需要太在意這種商業禮節,隨意一點也沒什么,也許是面具戴的太久習慣了,一到商業環節,他的虛偽會自然而然的游走全身,從每一個毛孔里散發出來。

  拉克希米接過名片,瞄了一眼,名片上只有亞當·斯密一個英文名字,外帶一個奇怪的電話號碼,再無他物。

  把名片收好,拉克希米也給了南易一張自己的名片,“哪天我一定會去拜訪亞當先生。”

  “孔雀山莊隨時歡迎米塔爾先生的光臨。”南易歡迎了一句,立馬又滿含歉意的說道:“抱歉,我的女伴樸雅卡·夏爾瑪在那邊,我要先回去陪著,一會若有機會,我們再會。”

  “好的,請隨意。”

  拉克希米這邊打個招呼,掛個號就行了,初次見面不宜談得太深入,拉克希米可能會主動找南易,但絕對不可能太快,南易有做好長期等待的心理準備。

  這個拉克希米·米塔爾,南易在上輩子就有所耳聞,要不了多少年就會成長為印度的鋼鐵大王,進而成為世界鋼鐵大王,他的米塔爾鋼鐵公司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善意和惡意收購中,吞并幾個鋼鐵巨頭,成為全球鋼鐵最大集團。

  而現在的他不過是在自己家族幫忙,剛生起自立門戶心思的小角色,這時候投資他,一定能獲得豐厚的回報,就算南易比較倒霉,拉克希米被蝴蝶翅膀扇到了也沒關系,投資哪有百分百成功的,能成功一半就是很牛逼的投資人。

  “不過還是希望不要出現什么蝴蝶效應,拉克希米還是那個砸幾千萬英鎊給女兒辦世紀最豪婚禮的大土豪。”

  南易心里默默的想著,走回到已經和安巴尼一家打完招呼的樸雅卡身邊。

  “德魯拜對你釋放善意了嗎?”

  “德魯拜和穆克什都很友善,只有安尼爾不是太友善,和我說話時候帶著揶揄、嘲諷。”樸雅卡臉色不善的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想做君子,還是做小人?”

  “對敵人需要保持名媛之風嗎?”樸雅卡反問道。

  “不需要,不過不痛不癢的報復還是免了,學習一下眼鏡蛇的風格,靜待機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擊咬他的要害。”

  “繼承權?”

  “嗯哼,你成長的很快。”

  南易頷了頷首,對朝他行注目禮的穆克什回以友善的笑容。

  塔塔集團內部再怎么不和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來,因此,等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撕逼場面供賓客欣賞,有的只是一團和氣,還有J·R·D向賓客和股東們宣布塔塔集團今年取得的輝煌成績。

  拉坦一直緊隨J·R·D的身后,可以讓人看見,但又不過度表現自己。

  看到拉坦的這份沉穩,哪怕南易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也更傾向于拉坦會在奪權戰中取勝,二選一支持,他絕對會支持拉坦。

  年會的成績宣布主題結束之后,又進入了賓客的游走時間,一個個賓客端著酒杯在會議廳里游走,擴大自己的人脈和交際圈。

  南易鮮為人知,樸雅卡身份尷尬,兩人都不太方便游走,只能是吃定阿克謝,跟在他后面,認識印度的“大人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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