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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上鵝城搞投機

  “你操什么心,證交所的總經理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你上。”南易笑了笑說道。

  “這還用你說,我都能猜到大概會是誰,十有八九從金融管理處的正副處長中抽調一個出來。”劉貞輕拍一下桌子,“懶得動了,幫我盛飯。”

  南易依言打了三碗飯,一家三口一人一碗,扯掉身上的圍裙,坐在南無為邊上,給他夾了一點菜。

  “浦東就要正式開發了。”

  “我知道,就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要沒這事,我會直接去鵝城。”

  “去鵝城做什么?”

  “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窮得叮當響,去那里還能做什么,炒地皮啊。”

  “自找的,都是自己家的錢,還分什么公私。”劉貞譏諷的說道。

  “差不多就行啦,損我也有個限度。”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

  長久分離再聚首,一見到南易,劉貞就忍不住想要抱怨一下,她吃醋,非常吃醋,雖然保持理智的時候她能想明白自己其實是后來者,可她就是忍不住吃醋。

  劉貞的心態,南易大致能把握住,正因為心有虧欠,他才次次保持平心靜氣,不愿和劉貞爭吵。

  次日,南易把陳丹約到了DreamTime。

  “丹姐,市里面開發浦東資金應該很緊張吧?”

  攪動著勺子,陳丹溫聲說道:“市里財政緊張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南易,浦東你盯著不是一天兩天,從北浦大橋的100億円開始,你應該就是等著今天吧?”

  “丹姐,不瞞你說,沒錯,我很看好浦東的開發,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久,不過,浦東真正進入開發應該沒這么快,我估計怎么也得等到明年。”

  “差不多,四個功能版塊已經定下來,分別是陸家嘴金融貿易區、金橋出口加工區、外高橋保稅區和張江高科技園區,張江會緩一緩,前面三個版塊會先動起來。”

  “以開發公司的名義開發?”

  “應該是。”

  “聯系我奶奶,方氏可以借給市里7億港幣無償使用五年時間,五年之后還未歸還開始計息,或者,也可以不用還。”

  陳丹看了南易一眼,“要土地?”

  “對,陸家嘴的土地。”

  陳丹蹙眉沉思了一會,說道:“從南光010落戶陸家嘴,到后來退股你不要錢只要土地,一環扣一環,你都是算計好的?”

  “呵呵,丹姐,我要說一切都是巧合,你會信嗎?”

  “不信。”

  “那大概就是算計好的,我就是要賭陸家嘴的將來會大有作為,現在看來,我已經賭對了一半。”

  “是啊,賭對了,你那100畝土地是陸家嘴第二黃金地塊,不出兩年,那塊土地的價值就會超過當初你在南光010的股份價值。”陳丹感慨的說道。

  “丹姐,我的股份已經沒了,這幾年我沒拿到手的分紅是多少,你應該非常清楚。分紅加上賣股份的錢,你覺得夠不夠買那100畝土地?”

  “錢肯定夠,可到時候你未必能買到那塊土地。”

  “也許吧。”

  南易和陳丹兩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絕不深入的談,不好深入,一深入性質就變了。

  等上面正式公布開發浦東,居民遷移、安置,還有七通一平工程一系列下來,南易估計可能會有的土地競拍至少要到明年的下半年,明年他該關注的事情很多,未必有時間親自參與進來。

  陪兒子以及等著人手調派,讓南易在滬海滯留了幾天,4月18日,電視上正式發布了開發浦東的新聞。

  4月20日,嚴度去幫南易交他滬海電話的話費,可中途他卻給南易打了電話回來。

  “南先生,三月份的話費一共是7206.6。”

  “確定沒算錯?”

  “應該沒有。”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嚴叔,拉張單子回來。”

  三月份,南易滬海的電話一直就沒開機,既沒有打出也沒有打入,按道理只需要交五十塊錢的月租費就可以,七千多的話費是怎么爬出來的?

  南易的猜測是自己大哥大號碼的信號被破解了,大哥大采用的是模擬信號,沒有電話卡,號碼的信號段直接就燒錄在大哥大里,想要破解它并不算太難,只要把他號碼的信號段破解然后燒錄到另一臺大哥大里,別人就可以拿著大哥大正常通話,而話費全是南易的。

  “媽的,這才九零年就有人干這個了?”南易掛掉電話,滴咕了一聲,又對校花說道:“通知一下,除了深甽的電話,其他全部注銷掉。”

  “明白。”

  嚴度回來后,就把一張通話單交給了南易。

  拿過單子,南易就在一長列的七位數號碼中檢索起來,沒一會,他就把通話頻率很高的幾個號碼給篩選出來。

  記下號碼,南易偷了一下懶,沒有用《滬海電話號簿》對照著把地址給找出來,而是讓虎崽去外面的公用電話打去114查詢。

  南易對誰在盜用他的號碼并沒有探究的興趣,他只對“燒號”的那個人感興趣,雖說破解模擬信號并不是很難,可那是在設備齊全的前提下,如果設備簡陋還能做到燒號,技術肯定簡單不了,惜才的南易打算趁對方沒有陷得太深,把人從犯罪的道路上挽救回來。

  當南易在等待虎崽回來的時候,非洲盧旺達北部省的叢林里,和平鴿在這里試行一個南氏可再生人形財產計劃——美麗世界,代號BW。

  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有果自然就有因,幾年之后會被世人所唾棄的劊子手圖西族,有太多的人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在叢林里面苦苦掙扎,美麗世界之下,圖西族卻有不少忍饑挨餓的孤兒。

  這時候,它來了,它帶著整車的糧食來了,它在叢林里開辟營地,它把孤兒們聚集在一起,它給孤兒們提供食物,它還教會孤兒們生存的技能。

  它是誰?

  它就是美麗世界。

  一個個孤兒手里握著能夠用來保護自己的鋼槍,在教官的帶領下,在叢林里進行每天早餐前都會有的武裝散步。

  清晨,空氣清新,孤兒們的心情非常愉悅,他們一邊散步,一邊在那里拉歌。

  “亞當爸爸。”

  “誰是我們兄弟?”

  “我的槍,我的阿德勒,我要用我手里的槍保護我的兄弟。”

  “美麗世界。”

  “美麗世界,我不再是孤兒,我有爸爸,我有兄弟,我有鋼槍,我有可口的食物。”

  “美麗世界。”

  “美麗世界,誰也不許破壞,我會誓死捍衛,我用手中鋼槍消滅一切敵人。”

  “我們是獅子。”

  “我們是獅子,我們的老二很小,我們的吼聲很大。”

  “獅子們,怒吼吧!”

  “啊啊啊……”

  “可口的早餐在等著你們,獅子們,沖鋒!”

  教官的喊聲落下,一頭頭小獅子嗷嗷叫的往前沖鋒,今天是星期五,是他們加餐的日子,今天不但有比平時更加可口的食物,還有兩個小時可以看電視、玩游戲機,讓他們從枯燥的訓練和學習中逃離一會。

  巴格達。

  1990年的尹拉克,每家每戶有車有房,人均汽車擁有量趕超美國,巴格達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已經成為國際化的都市。

  與此同時,尹拉克開放、自由,不同的宗教信仰人群可以在政府任職,真正實現了平等與包容,尹拉克的男性和女性擁有平等的就業機會,許多人也可以前往西方,接受先進的教育。

  每當夏季高溫的時候,不少尹拉克人就會拖家帶口出國,去歐洲、美國避暑,阿爾卑斯雪山下的度假村里,侍應生如果同時會日語和阿拉伯語,那每天都可以收到不菲的小費。

  尹拉克免費教育、免費醫療,還有幾乎免費的住房,在尹拉克,人們只需要花費少量的金錢,就能得到屬于自己的房子,除此之外,還有免費養老。

  除了教師等少數崗位有令人羨慕的高工資之外,尹拉克的工資水平普遍不高,但是尹拉克人生活的非常安逸,能用到大錢的地方很少很少。

  拉赫曼,斯嘉麗基金派駐在巴格達的信息收集員,他開著車子,行駛在四車道的馬路上,車里播著杰克遜的歌曲,緩慢的挪移著。

  巴格達的車太多了,又正好遇到小高峰,堵得很。

  看看外面堵著的長龍,拉赫曼又看了看手表,嘴里自言自語道:“還好,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應該來得及,該死的,巴格達太堵了,真懷念紐約,那里沒有這里堵。”

  忽然,和拉赫曼并排的一輛車搖下車窗,里面的一個女人想拉赫曼打起了招呼。

  拉赫曼發現之后回應了問好。

  “你在聽誰的音樂?”

  “邁克·杰克遜,你沒聽過他的歌?”

  “沒有。”女人搖搖頭,說道:“我有菲魯茲[黎巴嫩音樂家,被譽為黎巴嫩的寶石]的專輯,可以和你交換嗎?”

  “當然。”

  拉赫曼應了一聲,從車載錄音機里退出磁帶拋進女人的車里。

  “謝謝。”

  女人也拋了一盒磁帶進拉赫曼的車里,并還以一個甜美的笑容。

  當雙方完成交換,車流就開始往前流動。

  “真是熱情美麗的尹拉克姑娘。”拉赫曼嘴里滴咕一句,松開離合,汽車就往前走。

  二十分鐘后,拉赫曼把車子停在齋月十四大街,走進一家叫薩阿的餐廳。

  薩阿是在巴格達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是有錢的尹拉克人和時髦的年輕人的最愛,二樓是高級的西餐廳,一樓則是快餐店,賣阿拉伯風格的炸雞和比薩餅。

  在巴格達有人傳聞,薩阿餐廳其實是薩達姆的長子烏代開的,這個傳聞并沒有得到證實,不過不管是誰開的,這里的食物的確非常美味。

  上了二樓,拉赫曼眼睛掃視了一下餐廳,然后徑直往一個位子走去。

  “阿齊茲,抱歉,我來晚了。”

  “沒關系,我也剛到,拉赫曼,我們真不應該約在這里見面。”阿齊茲起身和拉赫曼擁抱了一下,說道。

  “不用太擔心,越是在這種公開場合見面,我們就越安全。”拉赫曼舉手叫過侍應點了一份紅甜茶,等茶送過來,侍應離開后,他又說道:“有什么收獲?”

  阿齊茲壓低聲音說道:“我和布賽耶的一個共和國衛隊軍官談過,他們的部隊最近加強了協同訓練,而且防衛等級也提高了。”

  “看樣子,尹拉克一定會打科威特。”

  “這是肯定的,看看眼前的繁華,這都是建立在石油的基礎上,科威特生產石油過剩,導致油價下跌,這對高度依賴石油貿易的尹拉克來說是致命的,何況,尹拉克還欠其他阿拉伯國家一大筆債務,科威特就有140多億美元。”

  “打一仗,科威特的錢不用還了,石油的價格也會暴漲,這對尹拉克來說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可薩達姆這次要捅馬蜂窩了,西方國家不會看著油價上漲。”拉赫曼說道。

  “拉赫曼,這些不是我們該關心的,我們該做的是搞清楚具體的出兵時間,這對公司很重要。”

  “我知道,我們分頭繼續打聽消息。”

  沒過多久,虎崽就從外面回來,還帶回來電話號碼對應的地址表。

  拿著地址表,南易在地圖上找到位置并標注起來,其他幾個都是弄堂里的地址,只有一個在高檔公寓,南易在標注點上畫了個圈,說道:“諾曼底公寓,這里最有可能,嚴叔,讓仡濮刀過去看看。

  如果只住著單身女性,直接點,把用我電話那人的呼機號碼問出來,找到那個人,然后把燒錄號碼的那個人揪出來。

  要是那個人只是燒錄了一兩個號碼,那還有得救,可以聊一聊,要是燒的多,那就算了,陷得太深,我不想落個包庇罪在自己身上。

  還有,要是這個地址是住著一家人,那這個事情先放一放。”

  燒錄的大哥大,只會用來打電話,不會用來接電話,要是南易這邊接不到電話或者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太容易穿幫,電話就用不久,用電話的人多半會配個呼機,接收用傳呼,打用大哥大。

  仡濮刀趕去了淮海中路,進入諾曼底公寓找一樓的傳達室老頭稍稍聊了幾句,就探聽到了那間住戶的情況——單身女性,不是房東,只是一個租客,現在在家。

  乘坐電梯上到五樓,仡濮刀來到目標門外,敲響了房門。

  沒一會,房門就被打開,一張女人的臉探了出來,“你找誰?”

  “有一個大哥大號碼,經常把電話打到你這里,把他的名字和呼機號碼告訴我,不要試圖隱瞞,我們把事情弄得簡單一點,不要麻煩公安同志,七千多的話費,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嚴重。”

  近朱者赤,跟著南易久了,仡濮刀說話的風格也有一股南易風。

  “等著,我把人給你叫來。”

  女人打量了一下仡濮刀,說了一句又把門帶上。

  仡濮刀往后退了兩步,背倚靠在走廊外墻窗戶的鋼條上,轉頭透過玻璃往下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等著。

  沒一會,房門再次打開,一張男人的臉探出來。

  “公了還是私了?”仡濮刀澹澹的問道。

  “私了私了。”

  男人忙不迭的點頭。

  正如仡濮刀所說,七千塊在當下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字,用在量刑上,基本五年往上走。

  “7206塊6毛,除掉50塊月租費,你要拿出7156塊6毛,還有一個名字,誰給你燒的號碼?”

  生活不是動作電影,沒有法律和警察不存在的假設,靠一雙拳頭也打不了天下,打幾下,打不過跳窗逃跑,正好落在一輛裝運可做緩沖貨物的汽車上的刺激場面不會出現。

  成年人都懂得權衡利弊,別人遞了私了的梯子,且沒有借機訛一筆,聰明人都知道該借坡下驢。

  仡濮刀順利拿到了錢,也拿到了燒錄號碼那個人的名字和地址。

  順藤摸瓜,仡濮刀又敲開了一扇房門,借著燒號的名義進入房間,進入工作間,看到工作臺上擺著好幾臺大哥大,他就把電話打到方公館。

  “應該是老油條。”

  “回來。”

  “運氣一般,損失找回來了,但沒能網羅到一個人才。”

  掛掉電話,南易繼續畫著自行車改裝圖紙。

  他想在自行車后面再增加一截,加裝一個坐斗,最后面再裝一個車輪,這樣南無為可以坐在坐斗里,下次再回來帶著他去郊外野騎。

  半個小時,一張看起來有點毛糙的草圖畫好,不是太滿意,南易涂涂改改了好一陣才算是定型,然后,他就把圖紙收了起來,一點都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

  沒法動,南易既不懂車床,也不懂機修,更沒燒過電焊,憑他現在的能力不足以對自行車進行高強度的改裝。

  4月22日。

  調配的人員到位之后,南易就回了椰城,短暫停留三天,關心了一下各項進度,他馬上又途經深甽去了緊鄰的鵝城。

  由于盼達汽車項目的落地,超大型石化項目有望在小亞灣落戶,小亞灣獲準成立國家經濟技術開發區,“80年代看深甽、90年代看鵝城”的說法就不脛而走。

  小亞灣有石化項目,還有與之配套的億噸大港鵝城港的項目確立,鵝城、小亞灣,原來被深甽萬丈光芒籠罩著的地方,眨眼之間變得耀眼無比。

  小亞灣剛剛建區,未來有無限可能,可眼下卻有實際的困難,小亞灣一片荒蕪,除了農村根本沒有什么像樣的建筑。

  西區,鯉麻嶺三棵大樹下,有一片鐵皮棚子,這里是本地有眼光的人搭建的,專門用來租給來這里淘金的人們,生塵藥業的窗口就建在其中一個鐵皮棚子里。

  四月的鵝城已經有點悶熱,鐵皮棚子里,落地扇呼呼的吹著,桌上的紙張嘩啦啦的亂響,聞人蘭月手里拿著個本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喬衛平站在門口蔫巴巴的抽著煙。

  忽然,喬衛平眼睛一亮,慌亂的把手里的煙頭碾滅,小跑著往前,“南廠長,你來啦。”

  “衛平,條件艱苦吧?”

  “還可以,不算太艱苦,能克服。”喬衛平違心的說道。

  “艱苦就是艱苦,放心吧,艱苦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南易指了指他身邊的馬良余,“馬良余,老馬,你們認識一下,我先去見見我嫂子。”

  “嫂子。”

  南易走進鐵皮棚子里,來到聞人蘭月桌前叫了一聲。

  “南易,你來就好了,在這里閑了好幾天了。”聞人蘭月一見到南易就綻開笑容。

  “哈,我來了,嫂子你也不會有事做,還得繼續閑著,今天是27號,下個月10號前,你可以自由活動,回京城一趟或者去羊城、深甽轉轉都行。”

  “呵呵,我要歇著,就怕冷廠長會有意見。”

  “沒事,我人剛走,茶涼的沒那么快,就當我以權謀私,她冷妍也不敢說什么。”南易輕笑道。

  “那我去羊城好了,正好可以跑跑醫院。”

  “也行,嫂子你看著安排。”

  南易和聞人蘭月聊完,就把馬良余和喬衛平叫進鐵皮棚子,讓喬衛平把小亞灣的地圖掛在墻上,三人就看著地圖研究起來。

  “南廠長、老馬,如果說深甽是小漁村是一種比喻,那小亞灣是漁村就不是比喻,而是一種寫實的說法。

  小亞灣雖然已經規劃好石化區,可這里并沒有一條像樣的通往鵝城的公路,已經規劃好的西區、霞涌、澳頭之間也沒有公路連接。

  我打聽了一下,小亞灣管委會沒有上級劃撥的資金,一切都要自謀出路。”

  “嗯。”南易點點頭,“衛平,大致介紹一下小亞灣的地形、村落分布。”

  “好的。”

  喬衛平應了一聲,介紹了一下小亞灣的情況。

  等他描述完,馬良余拿著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幾條線,“老板,如果地質情況允許,又沒有其他因素干預的話,按照我的經驗,我推測公路網大概會這樣規劃。”

  南易端詳了一會馬良余畫下的線條,“衛平,你的駕照拿到手了吧?”

  “拿到了。”

  “你現在就出發去深甽耳東電子,到了那里找一個叫陳于修的人,那里有三輛車,你去把它們開回來。”

  喬衛平一喜,應道:“好的,我馬上出發。”

  說完,喬衛平就往外走,根本就沒提三輛車他一個人怎么開回來的問題,一個廠辦主任,不可能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怎么解決。

  “老馬,我們出去走走。”

  南易帶著馬良余出門,沿著南方走了一段雜草叢生的小路,“77年,我就在寶安的鄉下插隊,變成深甽特區后,我是親眼看著它一步步的發展,中途還有一段時間參與其中。

  深甽的發展一直貫穿著四個字‘移山填海’,就說蛇口,原來在地形上有條蛇脖子,可是現在已經快看不出了。

  蛇口在填海,華僑城在填海,南油也在填海,再過兩年,深甽可能就填無可填,好填的地方都要填完了,接下去該怎么辦?是去填難填的地方?還是想其他辦法?”

  馬良余想了一下說道:“深甽南面是香塂,東西兩面是海灣,陸上唯一可擴張的就是北面,西北是東筦,東北是……鵝城。”

  馬良余往前面眺望,南方一望無垠、毫無遮擋,“老板,如果深甽真的往東北擴張,那小亞灣的土地會值大錢,不過,深甽會往這邊擴張嗎?”

  南易擺了擺手,“深甽會不會北擴一點都不重要,我們只需要一個深甽北擴的傳聞,這個傳聞會不會傳出來我們拭目以待,有沒有這個傳聞,小亞灣的土地都會看漲,無非就是漲幅多一點少一點而已。

  在小亞灣我們將要進行的操作,我可以給你認領100萬的額度,100萬最終變成多少,扣除成本,其他的都是你的,當然,要是虧了,你也要承擔虧損。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認不認領、想認領多少都由你自己,在小亞灣的這段時間,綠核發展不會給你發工資,我私人會給你發補貼。”

  “老板,我會好好考慮。”

  “嗯,明天換雙輕便點的鞋,我們到處走走看看。”

  次日,圍繞鯉麻嶺,南易眾人轉了一個周長30公里的圈,第三天,喬衛平把三輛車搞了回來,開上車子,連續十來天,都在外面轉悠,小亞灣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軋出車輪印。

  喬衛平是個攝影愛好者,拍照有點水平,也懂得如何洗照片,幾天時間,用了將近兩百個膠卷,沒舍得用彩色的,更沒舍得用柯達這種高價貨,只買了樂凱135的黑白膠卷。

  鐵皮棚子里用鐵皮搭了一個暗房,喬衛平把膠卷給洗出來,然后三人一起動手弄了一個模樣慘不忍睹的地形沙盤,只有三人自己能看懂,換了外人直接兩眼一抹黑。

  “老喬,這里標注的不對,禾里把的村民說這一塊地叫砍刀地,因為看起來像一把砍刀。”圍在沙盤旁邊,馬良余指著上面插著的一面旗子說道。

  “我叫它刀幣地,聽起來更文雅一點,也很形象。”喬衛平反駁道。

  “衛平,當地人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們不是在搞創作,不要把地名搞混淆了。”南易說著,指著沙盤的另一個位置說道:“我記得這里應該有個葫蘆形的水塘,把620675的照片拿過來對照一下。”

  馬良余聞言,把照片找出來遞給南易。

  南易一番對照之后,在沙盤上插上一面藍色的旗子,并在上面寫上“葫蘆塘”三個字。

  整理沙盤又用了三天的時間,沙盤上插滿密密麻麻各種顏色的旗子,在整理沙盤期間,國務院頒布了《城鎮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

  條例一出,算是為土地使用權有償出讓提供了具體依據,也為建立可流轉的房地產和房地產市場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5月9日,就在鐵皮棚子里,南易、馬良余、喬衛平、聞人蘭月四人的草臺班子開了一次草臺會議。

  “老馬、衛平,之前說的認領100萬的事,老馬你口頭答應認領100萬,衛平你認領50萬,之前是口頭協議,做不得數,接下去我們就要簽訂正規的協議,在簽之前,你們還有機會反悔。”

  南易話音一落,馬良余就說道:“老板,我不但不反悔,反而還想多投15萬的現錢,如果能預支工資,我也想投進去。”

  南易笑了笑,說道:“現錢就別投了,你底子薄,孤注一擲,如果虧了,你不容易緩過來,我可以讓你認領110萬,10萬算是你預支的工資。”

  “好的。”

  “衛平你呢?”

  喬衛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能拿出8萬塊,我想投進去。”

  南易擺了擺手,“算了,我也算你認領110萬,你只要拿出1萬塊現錢就可以。”

  南易說著,又看向聞人蘭月,“嫂子,我們是一家人,我給你300萬的額度,媽、哥還有嫂子你一人100萬,賺了算你們的,虧了算我的。”

  聞人蘭月遲疑了一下說道:“南易,這樣不好吧?”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這么決定了,接下去分配一下任務。老馬,你接下去跑一跑房產局,我要知道小亞灣這里對于土地出讓的態度。”

  “明白。”

  “衛平,你出去轉一轉,了解一下這里有多少窗口,都是什么地方、什么單位的。”

  “是,南廠長。”

  “嫂子,你就在這里坐鎮,順便管一下賬和錢,一會我先給你10萬,老馬和衛平要用錢就從你這里拿。”

  “我……”

  南易不等聞人蘭月的話說出口就接著說道:“不用擔心,今天就會有兩個人過來,她們會跟著你。”

  阮志玲和范氏青蕓都不打算退休,目前兩人正在參加新崗位的崗前培訓,正好先把兩人調過來保護聞人蘭月的安全。

  容易找錢的地方就意味著治安會變亂,南易可不敢讓聞人蘭月一個人在這里,要是出點事,他怎么向南家人交代。

  事情吩咐給別人去做,南易自己卻在會后就跑到海邊釣魚。

  當南易在釣魚之時,澹馬錫、庫什納公司、眾創空間、綠核發展四家的談判已經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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