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胡哥你是純粹想投機,我是捎帶手,你看那里。”南易指了指前方的一片空地,“那塊位置會蓋幾個簡易房用來囤積鋼筋,等價格漲上來,留下自己用的,多的就用來轉手。”
“面積不小,你打算囤多少鋼筋?”
胡光華往南易所指的空地打量了一下,說道。
“現在不好說,自己要用多少還沒算出來,能拉多少就拉多少,國內鋼材這么緊張,市里面也沒能力批給我們太多的鋼筋。”
“這倒是,現在鋼筋批文不好搞,沒點站得住腳的理由,想拿批文就是休想。你想多拉點,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三四千噸了不得了。”
“三四千噸已經不少了,沒有麻煩,多賺一點都是撿著的。”
胡光華點點頭,“這倒是,你的理由就很站得住腳,怕不夠用,趁著便宜多拉點回來備著,誰也不能說你有錯。”
南易俯身在路邊拔了一棵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又轉頭對胡光華說道:“胡哥你們集團的彩電生意做的怎么樣?”
“還不錯,每個月都有八九十萬進賬。”
“那還真不錯,離過年沒多少日子,我打算今年尾牙的時候來個抽獎,獎品就用彩電,到時候我要上胡哥你那拉幾臺平價貨。”
“這個好說,你什么時候要,什么時候來拉就可以了。”
“成。”
南易陪著胡光華吃了個午飯,兩個人就分開。
過了13日這天,夢想小鎮的工地就熱火朝天的干起來,其他的都可以拖,生物制藥產業園不能拖,所以工程就從生物制藥產業園開始,不二藥業還派來一個監理叫葉茳芏。
茳芏,一種比較常見的中藥材,葉茳芏會有這么個名字,很顯然祖上有人是干中醫的,葉茳芏的爺爺是中醫,爸爸也是,他從小也在自家的中醫館里學中醫,只是到了成年陰差陽錯學了建筑,但畢業之后還是干了中醫,跑來工地干監理是趕鴨子上架,誰讓不二藥業只有他一個既懂藥材又懂建筑的人。
挖掘機、推土機熱火朝天的干起來,各種問題也就冒了出來。
海相沉積,地下什么都有,貝殼、流沙、淤泥、白堊土、耕植土,還能見到幾塊魚類的化石,這可不得了,趕緊叫文物部門過來看看,誰知道人來了之后,不但沒給南易一張獎狀,還賞了他一個白眼。
“今天對我愛答不理,明天烏沉木挖出來有種別搶。”
吐槽歸吐槽,事兒還得接著干,地下的情況這么復雜,按照杜天工的說法,很難當天然地基用,但上面只是打算蓋一層的廠房,打鋼筋混凝土樁又有點劃不來,地產部搞技術的和京軍建筑的人商量了兩天,翻了兩天書也沒找到一個答案。
最后還是一個技術員講起過去滬海上百年的老房子用的是木麻黃樁,也就是把木樁打入地下,在泥水中浸著木頭不會腐朽。
拋磚引玉,有人說滬海,就有人說起威尼斯,后來派了一個技術員趕赴滬海查了一下地方志,又找了幾個搞建筑的老人求教,折騰了快半個月,地基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當時間來到1991年的1月,南易正去龍昆下村吃飯,呼機響了,一看是馬峎余呼他,南易的頭就大了起來。
最近只要馬峎余找他,通常就沒什么好事。
回了電話,一聽電話里說挖到古墓,南易屁顛屁顛的就往工地趕去,到了工地,馬峎余就把南易帶到推土機推出來的一個坑洞邊上。
坑洞里躺著幾個瓦罐,其中一個已經被打破,幾十枚圓滾滾、銀光閃閃的銀圓散落在外面。
一看到銀圓,南易懸著的心也就落下大半。
“老馬,讓人把瓦罐搬出來。”
老馬聞言,招呼一聲,兩三個工人就下到坑洞里,沒一會就把四個好的,一個壞的瓦罐給搬上來,散落的銀圓也撿拾帶了上來。
在銀圓上瞄了一眼,南易就退的遠遠的,招呼挖掘機把四個完好的瓦罐碾破。隨著鏟斗下壓,四個瓦罐咔嚓一聲碎裂,從里面流淌出一個個銀圓。
讓人拿了一雙手套戴上,南易上前撿起一枚銀行:“One
dollor,壹圓,英文字母見著沒?這是宣統年間打造的玩意,比袁大頭早不了兩年,接著挖,媽的,差點被你嚇著。”
“老板,這些銀圓怎么辦?”
“見者有份,誰要喜歡就拿幾個,跟大家說一聲,這玩意現在不值錢,將來有可能會值錢,放的住就先放著,放不住拿去換煙換酒都行。”
“好。”
南易把手套摘掉,幽幽的對馬峎余說道:“挖到銀圓就夠了,別給我挖出更值錢的東西出來。”
“老板,要是真挖出來怎么辦?”馬峎余壓低聲音說道。
南易看著馬峎余一臉玩味地說道:“要不要我給你下個書面命令當護身符?”
聽到南易的話,馬峎余臉現尷尬,“老板,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最好別挖出什么年代太久的古墓出來,處理起來太麻煩,行了,你忙著,我先走。”
古墓之驚后,工程繼續按部就班地進行,又過了半個月,馬峎余就變得很少跑工地,工地上的事情交給了以周季娜為核心成立的工程科。
周季娜一邊管工地,一邊充實工程科的崗位人員,結構工程師、預算員、現場管理、電氣化等等,這些人在椰城很難找到,周季娜只能從以前的老同事下手,然后透過熟人介紹人才過來。
這時候國內的建筑圈子還比較窄,只要通過一個中間人,所有的人都可以聯系起來。
眼看就要年底了,就算要來的人也不可能很快就到位,工程科的架子想要搭建好得等到年后。南易對工程科的搭建速度并沒有什么要求,慢上一點也沒什么所謂,如果要快他會提早做安排,不會慢悠悠地等著驗過周季娜的成色才開始。
一天,周季娜正在工地巡視,一輛挖機一鏟子挖過的地方土塊崩了下來,露出土里一條黑漆漆的粗線。
見到這條粗線,周季娜立即就慌了,她連忙沖著挖機一邊揮舞,一邊大喊:“停,趕緊停下,快停啊。”
幸好,挖機師傅并沒有開小差,鏟斗玄而又玄地停在黑粗線之上,只差一兩厘米就要碰上。
周季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重的舒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等緩過勁來,周季娜就吩咐工地上所有的挖機、推土機停了,然后快步跑向工地的指揮所。
不到一個小時,馬峎余到了,南易緊接著也到了,他徑直走到唐建功邊上,“唐總,是國防電纜嗎?”
“是,幸好,幸好,這要挖斷就麻煩了,如果碰到戰備狀態或電話會議,那就不僅僅是賠錢的問題。”唐建功心有余悸地說道。
“嗯。”南易頷了頷首,“國防電纜部隊上是不是要對地方上保密?”
“不會,這里地下電纜的資料肯定在市檔案局有備案。”
“那是我們去要,還是他們有主動提供的義務?”
唐建功想了一下說道:“責權就不太好分清了,真要說起來還是我們的責任比較大。”
“如果挖斷,最輕要賠多少?”
“不太好說,得看通信中斷的時間,不過就算少也少不到哪里去,至少三四萬要的。”
“謝謝。”
南易道了一聲謝后,立即走到周季娜和馬峎余的身邊,厲聲問道:“知不知道挖斷的后果?”
“知道。”
“嗯。”
“老馬,你是國土局出來的,又是當地人,為什么沒想到?”
“我……疏忽了。”馬峎余磕磕絆絆地說道。
南易看向周季娜,“你呢,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周季娜點點頭。
“我剛剛問過唐總,他跟我說只要挖斷最低賠償三四萬,我就算它三萬,這件事情,公司要負一半的管理責任,老馬你要負剩下一半的八成,從你獎金里扣一萬二,周工,你扣三千。
這是我們公司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明白嗎?”
“明白。”
“明白。”
“老馬,去市檔案局拿資料。”
“是。”
被扣錢,馬峎余倒是沒什么,周季娜卻有點耿耿于懷。
當天,下班之后,她立即卸掉了偽裝,拉著一張臭臉回到龍昆下村的住所,脫掉工作服就躺到床上。
正在做飯的杜天工見自己老婆這副模樣,馬上掀開鍋蓋看了看鍋里的菜,確認離開一會不會變糊,他就走到床前關心地問道:“老周,怎么了?”
“別理我,錢被人偷了,煩著呢。”周季娜扭了扭身子,不耐煩地說道。
“啊!被偷了?在哪被偷的?人有沒有事?”
杜天工一聽周季娜說的話,立刻在周季娜身上摸索檢查起來。
“煩死了,別摸了,不是被偷了,是被扣了三千塊。”
“被扣了?你把公司的小霸王開回來了?你膽子真大,無證駕駛,公了還是私了?不對啊,私了要不了這么多錢。”
“什么啊,被南易那個癟犢子扣的。”
“到底怎么回事?”
周季娜吐出四個字:“國防電纜。”
杜天工一聽立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啊,我居然疏忽了,一直沒和南老板說過這個事情。”
“現在不用說了,錢都被扣了。”周季娜翻了個身,“別再煩我,今天我不吃飯,什么時候把三千塊錢省回來再吃。”
“好了,好了,別氣了,你先躺會,我做好飯叫你。”杜天工拍了拍周季娜,重新回到灶臺邊。
南易給蘇夢打了個傳呼,告訴她晚上不回去吃飯,然后按了一下通話器,“張敏,進來一下。”
俄而,張敏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南易的辦公室,“南總裁,有什么吩咐?”
南易把一張紙遞給張敏,“按照上面的內容打出來,打印好了拿進來蓋章。今天有沒有約?”
聽到南易的問話,張敏臉上一喜,“沒有。”
“晚上陪我去應酬。”
“好的。”
“先去打印,你好了我們就出發。”南易揮了揮手讓張敏出去。
四十分鐘后,南易帶著張敏去了南海酒樓。
還是那個熟悉的胡光華御用包廂,等南易兩人到的時候,胡光華已經坐在包廂里,身邊還有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年輕陪著在說話。
南易走到胡光華身邊,拍了拍椅背說道:“胡哥,今天叫我過來吃飯是不是有事要說?”
“酒樓搞來幾只飛龍,讓你過來嘗嘗鮮,順便給你介紹一個小老弟。”胡光華說著,指了指邊上的年輕人,“翟虞鷹,我的小老弟,現在在桂省的珠城做房地產生意;南易,你叫南哥,他的名號你不一定聽過,亞細亞知道吧,就是你南哥搞的。”
胡光華給南易介紹完,又向翟虞鷹吹噓起了南易。
“哈哈,胡哥你就別捧殺我了。”南易沖胡光華說了一句,又向翟虞鷹說道:“你好,南易。”
翟虞鷹站起身,略有獻媚的對南易說道:“南哥,你好。”
“別客氣,請坐。”
南易坐在胡光華的左鄰座,又把張敏叫到了自己右手邊坐下。
“小翟,珠城那邊房地產行情怎么樣?”
“行情挺好的,現在那邊有600多家房地產公司,都在找政府拿地準備蓋房子。”翟虞鷹說道。
“喔,那邊土地多少錢一畝?”
“1萬7。”
“不便宜啊。”
胡光華:“南易,和你的夢想小鎮當然不能比,500畝地,只要兩百多萬。”
“胡哥,不能比的,我拿到的是生地,征地要自己來,三通一平也要自己來,電線桿、電線、水管、涵管,雜七雜八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把這些搞定,大幾百萬就沒了。”
“那倒是,珠城那邊行情確實不錯,要不要過去看看?”
南易擺了擺手,“今年不行了,我得在這里盯著,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工地上差點闖禍了,離國防電纜就幾毫米,要是挖下去,麻煩就大了。”
“哈哈,南易,要是挖斷你真要倒霉了,一頓訓是跑不了的。”胡光華點了點南易,拿起桌上的酒瓶,“來,喝一杯壓壓驚。”
胡光華給南易倒上酒,又沖張敏說道:“美女,能不能喝?”
“胡哥,她就算了,我叫她過來是為了照顧我,你把她灌醉了,我怎么辦?”
“你小子,憐香惜玉啊。”胡光華曖昧的笑了笑。
南易沒有解釋,只是還以微笑。
一會飯局開始,胡光華就給南易說起了他和翟虞鷹之間的關系,原來他們兩個出自一個大院,胡光華小時候喜歡跑翟虞鷹家里去玩,和翟父有點忘年交的意思。
然后又慫恿翟虞鷹向南易敬酒,話里話外有讓南易照顧一下翟虞鷹的意思,說是以后翟虞鷹有什么事求到他就讓他出手幫一幫。
南易說了幾句場面話,飯局的氛圍就推到了高潮。
翟虞鷹的酒品不是太好,多喝了幾杯,嘴里的詩就吟個不斷。
“紅鷹展翅搏長空,平津一定可稱雄。”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吟詩吟累了,翟虞鷹就指著胡光華和南易,醉醺醺地說道:“我比你聰明,比你聰明,我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
“胡哥,小翟醉了。”看著翟虞鷹的癲狂之態,南易輕聲對胡光華說道。
“這小子,酒品太差了,南易,別介意啊。”
“沒事,我看差不多了,胡哥,我和張敏就先走了。”
“行,我們下次再聚。”
披上外套,南易帶著張敏走出南海酒樓,一股涼風拂面,瞬時在包廂里沾惹的污濁之氣被一掃而空,人輕靈了許多。
“張敏,你住哪里?”
“新華南。”
“先送你回去。”
這一晚很平淡,南易和張敏之間并沒有發生什么值得書寫的事。
接著的兩三天,南易徹底的去了解了一下椰城這邊各機關的辦事流程,蓋房、修路該補齊的手續都去補了,又從亞細亞采購了一批“豬頭”過來,把該拜的廟門都去拜了一遍。
燒過廟門,南易又研究了一會夢想小鎮邊上的村子分布,琢磨著讓馬峎余去拜拜碼頭。
沒轍,工地剛砌好的墻上被糊了屎,指揮所的保險柜也被人給撬了,不但里面的幾千塊錢被人拿走,還留下了一張寫著“10000”數字又畫著一把匕首的紙條。
這是拿了錢不算完,還準備再敲南易一萬塊。
“常青村、丁流村、上鰲頭、振龍村,老馬,你去拜訪一下這四個村的村干部,上限一個村每年五萬,十個工作崗位,錢怎么分配我不管,我只希望這四個村的人以后不要再出現在工地上。還有打聽一下工地附近的爛仔都有誰,抽個空約他們喝頓酒,好好聊聊。”
“老板,給村里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馬峎余說道。
“大就大吧,快刀斬亂麻,我們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他們身上。臨近年關,禮數做足了,帶點禮物去。”
“老板,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馬峎余猶豫了一下說道。
“沒什么不該說的,有話直說。”
“老板,對付那些村里人不能只給好處,也要耍點手段震懾一下,恩威并施才比較管用。”
“這個道理我懂,手段有正邪之分,正道能解決的時候,就盡量不要走邪道,夢想小鎮是堂堂正正的金字招牌,只是四個村子,犯不著往招牌上面抹黑。
二十萬、四十個崗位比起整個夢想小鎮來說微不足道,將來來考察、學習交流的招待費都不知道一年要花幾個二十萬,去辦吧,我會給馬總監打招呼,你隨時可以去提錢,過年前把這些問題都解決掉,來年可以消停點。”
“好,我盡快解決。”
“嗯,辛苦了。”
馬峎余一走,南易就揉起了太陽穴,管工地太難了,屁事太多,如果不是大部分事情都是馬峎余在做,南易就算整個身心都撲在工地上都忙不過來。
現在還只是京軍建筑在工地上,人員都是工程兵出身比較好管理,等來年幾個草臺班子也加進來,雞毛蒜皮的事情又會成倍加多。
南易在為工地而頭疼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他的研究對象程海楠早就大踏步地往前跑,遠遠地把他的研究進度甩在后面。
在南易的估計里,程海楠應該還在靠往大陸走私彩電增加資本的厚度,但其實不然,程海楠早就看不上彩電的利潤,他現在已經做上了游戲機,而且不是普通的游戲機,是可以吃人的老虎機、蘋果機。
這時候,程海楠正在貨運碼頭和一對從五川漢州來的劉廣漢、劉廣維兄弟談交易。
“程哥,能不能便宜點嗮,我和弟娃兒剛剛做這個生意不久,本錢只有一點點,你賣得啷個貴,我們買不起嗮。”
“哎呀,我說劉兄弟,我給你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你出去打聽打聽,外面哪里還有四千五一臺的老虎機,別人都賣六千,我這已經便宜一千五了。”
街機誕生之后,很快跑馬機就被日本人發明出來,只不過跑馬機在柏青哥成一統的日本并沒有什么市場,反而后來陰差陽錯進入臺塆市場,這種機器才興盛起來。
之后為了豐富產品線,老虎機、蘋果機等產品上線,各種賭博機在臺塆風靡一時。
時間久了,臺塆人一拍腦門,尋思錢不能被日本人給賺走,反正臺塆的電子人才不少,找一幫人應該能研究透。說干就干,經過拆解、模仿,臺塆人很快就能夠自己生產各種賭博機。
有了生產能力,自然不能把市場只局限在臺塆,很快,賭博機就進入了香塂。
香塂人也不傻,被臺塆人狠賺了半年,鴨寮街的民科就把機器給復制出來,而且還進行了創新,比如說拉絲機,就是對跑馬機進行了改良,下完注,按下啟動鍵,是不是壓中就能知道,沒壓中的,馬匹很流暢的就跑出去,可要是壓中了,畫面會卡頓一下,猶如拉絲。
前兩年,賭博機就在內地出現,只是經營者只知道偷偷摸摸開店狠賺,一點研發精神都沒有,根本沒人想著投入資金研發出自己的機器。
就在去年,靠走私彩電賺到第一桶金的程海楠,發現了賭博機這個賺錢利器,做了兩筆轉口貿易之后,他就一抽抽,開壇做法請大師兄上他身。
還別說,程海楠是萬中無一的天之驕子,不但特斯拉來了、愛迪生也來了,被蘋果砸的暈忽忽的牛頓也跑來湊熱鬧,達·芬奇一看三個牌搭子都走了,他干脆也跟了過來。
有四位大神附身,程海楠輕松地就把老虎機和蘋果機給復制了出來,他賣的機器就是他自己偷偷生產的,生產規模不大,所以成本居高不下,四千五一臺機器,他只能賺三千八。
劉廣漢給程海楠遞了一根煙,“我知道,可程哥你這個價格還是太貴了,四千二,我要三十臺。”
程海楠接過煙點上,“劉兄弟,便宜三百是不可能的,你要誠心,四千三百五,這是最便宜的價。”
劉廣漢和劉廣維對視了一眼,然后對程海楠說道:“程哥,五十抹掉。”
“好,你們痛快,我也不多廢話,就四千三。”
程海楠心里尋思著又有十萬八入賬,那叫一個美,心花怒放的時候,他還不忘惦記一下南易——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點我讓你跪下來求我。
“阿嚏!”
南易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在客運碼頭登上渡輪。
渡輪經過十幾個小時乘風破浪,南易在深甽下船,然后出關進入香塂。
去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薩達姆除了想要賴賬其實還抱著一絲控制西方世界經濟命脈的想法,科威特擁有的石油資源排名世界第四,而美國石油進口的19、西歐的35、日本的70都來自海灣地區,以科威特為代表的中東國家是西方國家的主要石油供應地。
薩達姆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入侵并吞并科威特,不但解決了伊拉克的經濟危機,還可以擴張領土,更重要的是通過石油資源控制西方國家的經濟命脈,進而達到稱霸中東的目的。
伊拉克膨脹的野心昭然若揭,而且薩達姆的吃相太難看,西方國家豈能容他造次,而美國早就按捺不住。
美國一方面帶頭并動員國際社會,對伊拉克實施全面制裁;另一方面,美國加緊進行針對伊拉克的軍事部署。
1990年8月7日凌晨2時,老布什正式批準了“沙漠盾牌”行動,為海灣戰爭的爆發拉開了帷幕。
在很多人眼里,伊拉克是中東的第一軍事強國,全世界排位也能排到第四,從五十年代開始,美國就連續打了好幾場很拉胯的仗,不免會讓人滋生出一種小瞧美國軍事實力的想法,而且剛剛結束的阿富汗戰爭也讓人們小覷了所謂的“超級大國”,已經落寞的精神勝利法又成了治軍的法寶。
第四對第一,人們對伊拉克會勝利表示很不樂觀,紛紛猜測它最多能支撐三五年,然后就陷入艱苦的巷戰,伊拉克國民衛隊化整為零,采用襲擾戰、馬桶戰、賭你沒子彈戰、煤氣瓶戰,各種各種游擊戰把美國拖進戰爭的泥潭,因為支撐不住傷亡和開支,美國灰溜溜的撤軍,伊拉克落個不是勝利的勝利。
實際上美國也有點發虛,美軍中不少軍官都認為打伊拉克會給美國造成巨大的傷亡,有估計一萬五,也有估計三四萬,比較樂觀的也猜測至少五千的數字。
正因為對戰局的預測表示不樂觀,所以美國才在正式開戰前做出了充足的準備,各種國際聯合自然不必說,針對傷兵治療,美國在海灣和本土準備了4.6萬張戰備病床、220架醫療直升機、1000多輛救護車,C130運輸機每天醫療值飛30多次,后勤部甚至悄悄訂好了1.5萬個裹尸袋。
清點伊拉克的各種裝備和軍隊人數,又冷眼旁觀美國的各種動作,如此種種,無不在給美伊之間會陷入一場惡戰提供理論依據。
只要戰況會陷入膠著,石油的價格就會猛漲,因此,全球有不少石油期貨的炒家都看多WTI石油,有比較謹慎、考慮比較周全的炒家把美國可能會打壓石油價格的因素也計算在內,但打壓只會造成一時的價格震蕩,決定性的因素還得看戰局發展,多準備一點保證金,只要熬過幾次震蕩,前方一片坦途。
為了上個保險,也為了分攤一下開支,一眾盟友自愿或不自愿的被拉上戰車;伊拉克這邊,雖然沒有什么志愿軍去幫助,但在世界各地卻有無數人在給國民衛隊求神拜佛,從古巴比倫一直到各種野狐禪的神一個不落的全被炒家求來保佑伊拉克。
南易也沒閑著,人一到方氏莊園就把他的鉛鍋扣在頭上,發功勾連宇宙,在蒼穹的深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南易:“要相信科學。”
得到五字箴言,想吃個蘋果的南易陷入了天人交戰,有科學說吃蘋果要削皮,也有科學說吃蘋果不能削皮,糾結了七七四十九微秒后,他決定把蘋果榨成果汁。
果汁裝杯后,南易還不忘往杯子里倒上一點老陳醋,把蘋果汁變成富含維生素的蘋果醋,亞硝酸鹽自然少不了,不多加點這玩意,南易吃著咳嗽。
一勺、兩勺、三勺三聚氰胺擱里頭,攪拌攪拌,南易端著杯子坐到客廳里。
電視上正在播送美國和伊拉克會談的消息,伊拉克依然堅持不從科威特撤軍,今天已經是1月12日,估計這是最后一次會談,接著就該拉開陣仗。
中東是現在各國電視臺關注的熱點,九個屏幕上都在報道、議論伊拉克,南易居然看到克羅地亞的電視臺在預測分析美伊之間的戰爭走向,還真是閑的,自己國內都亂成一鍋粥,還有閑情逸致關注別人。
“爸爸,開打了嗎?”
從外面剛回來的南若玢走到南易面前問道。
“還沒有,談判剛破裂,你買了多少?”
“我下了5000手空單。”
“你個小丫頭片子,挺有錢啊,隨手就能調動上億美元。”
“才沒有呢,我哪有這么多閑錢,用的50倍杠桿。”南若玢坐到南易身邊,“爸爸,你知道的,我的錢大部分被我用來買房了。”
“喔,全家就你手里房子多,跟爸爸說說,你現在一個月可以收多少租金?”
“沒多少,不到100萬。”南若玢小眼睛一轉,說道。
“我信你才有鬼,小丫頭片子,越來越不老實,改天我要盤盤你的賬。”
“嘻嘻,真的沒多少,不到10億。”
“下次直接說不到1萬億,聽起來更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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