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南易把南無為送上開往香塂的汽車,回到屋里衛生間,對著鏡子戴上二十塊錢一串的兩斤重金鏈子,左手換上五十塊錢一只的金勞來,在手表邊上又戴上一條十塊錢的八兩重金手鏈。
除了兩只大拇指,另外八只手指全戴上金戒指,手上捏一串念珠,對著鏡子又梳了一個大背頭,換上嬌衫、老人頭,照照鏡子,看起來身上起碼趁大幾百萬身家之后,南易便拿著林光偉搜集來的昌業公司偷稅漏稅證據,直接上昌業公司拜訪季昌林。
就南易這打扮,這氣度,輕輕松松就進了季昌林的辦公室,和季昌林相對而坐。不理季昌林的寒暄,南易直接把證據扔在桌上,手收回捻動手里的念珠。
“什么意思?”
南易這一手讓季昌林摸不著頭腦。
“我佛慈悲啊,季居士,你自己看,等你看完我們再聊。”南易說完,雙眼微閉,念起他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經。
季昌林看看南易,又看看桌上的文件夾,再看看南易,猶豫了一會,把文件夾拿起打開。
兩分多鐘,不到三分鐘,季昌林大聲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南易睜開眼睛,看著季昌林的臉,臉現慈悲之相,“我佛慈悲啊,佛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便宜都被季居士占了,就不要再趕盡殺絕了,撤訴吧。”
“伱說撤就撤,你算老幾?拿著這個,就能嚇住我,你當我季昌林是嚇大的?”季昌林色厲內荏地叫道。
“廈大的也好,羊大的也罷,季居士是什么人,我一點都不關心,你有什么能耐,我也不在乎。厲亥是我朋友,嗯,關系不算太親近,但是他出事,也足以讓我從國外趕回來。”
南易指了指季昌林,又指了指自己,“你的人品我看不上,所以也不想和你認識,更別說會成為朋友,你現在不認識我,我也不想做自我介紹。我只是提醒季居士,人走雖然茶會涼,但是厲亥他爹沒倒之前,官拜何職,你應該記得吧?昌業公司沾過光吧?”
南易站起身,接著說道:“我佛慈悲啊,季居士好好斟酌,希望我們不會再見,明天這個點前,最好能聽到撤訴的消息。善哉善哉,季居士與佛有緣,多修功德,爭取早日立地成佛。”
說完,南易捻著念珠,神神叨叨地離開昌業公司。
其實南易的戲有點畫蛇添足,證據以及夾在證據之間的“分稅制”消息已經足夠了。
分稅制中有一條“1994年之后中央財政返還以1993年地方財政收入為基數”,通俗地說,1993年地方上繳中央財政越多,以后每年返還得也越多。
地方上正在想盡辦法增加稅收的節骨眼,季昌林偷稅漏稅的事要是捅出去,很容易被立成典型,成了典型,處罰就是從重從嚴,南易料定季昌林不敢賭。
加戲,南易一是為了加道保險,二來也是過下戲癮。
回到家,南易把一身“金”卸掉,放到洗手池里面洗洗,打算放起來下次有需要再接著用,還別說,金鏈子做工不差,沒浮起來。
南易剛洗好,把金器撈起,林光偉悄無聲息地來了,“去過昌業公司了?”
“剛回來。”
“我剛和一個客戶見過面,聽他提起有在醋省投資煤礦,我有點閑錢,你覺得能不能投?”
南易用毛巾擦拭一下金器,又擦拭一下雙手,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1983年,國家剛放開私人從事煤礦開采的時候,我就做過評估,得出的結論就是,對得起良心幾乎無利可圖,想賺錢就別要良心,心要比煤黑才行。”
“正經做真賺不到錢?”
“我說得夸張了點,錢還是能賺的,但是對你來說不值得,挖煤適合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狠人,不適合用來錢滾錢,真有閑錢,我給你介紹一個去處,多了不敢說,讓你的錢不會貶值還是可以的。”
“隨時能取嗎?”
“滿一年可以結算收益,不滿只退本金。”
“得,我回去算算能抽調多少。”林光偉頷了頷首,說道:“你的港幣還有剩,我們過下賬?”
南易擺了擺手,“不急,等厲亥出來再說。”
“明天能出來了吧?”林光偉點上一顆煙,幽幽地問道。
“下午估計差不多,明天一點去看守所門口等等。”
“我就不去了,見到他心煩。”
“嗯。”
吐出一口白煙,林光偉說起了其他,“哪天走?”
“明天順利,后天就走。”
“急了點,下次再安排你們見面。”
南易呵呵一笑,“未來嫂子挺靦腆,還得做下心理準備?”
林光偉認真地說道:“是要做下準備,我跟她說,你算是半個婆家人。”
“呵呵,撲街仔,準備訛我一個大紅包啊。”
“哈哈,不用太大,十八萬八千八就夠了。”
“想得挺美,這些年你包給我的紅包壓根湊不齊八萬,最多就是把紅包還給你,再給你加點利息。”
“孤寒鬼。”
“隨你大小便。”
次日。
下午一點,南易來到看守所的門口,和早上就已經過來的區靜碰上面。
相對無言,兩人等到三點左右,看守所大門上的小門被打開,背有點弓的厲亥從門里走出來,駐足往四周一掃,看到了區靜,又看到了南易。
生活不是表演,情感不會那么爆棚,厲亥和區靜沒有擁抱,沒有痛哭流涕,區靜上下看了看厲亥,沒發現有什么不對,眼角就露出喜色。
等兩口膩歪結束,南易才上前,在厲亥的弓背上拍了拍,笑道:“看來你被關得不是時候,籠子里挺擠,睡地上的吧?”
“你怎么看出來我是睡在地上?”厲亥露出一絲苦笑。
南易哈哈一笑,“你出來早,要是被轉到老兵籠,干的串珠、折花這些手工活就能和我扯上一點關系了。跟你說,看守所里的情況我門清,像你這種經濟犯肯定受優待,睡的一定是離門最近的地上,往下傾斜,還有防滑紋路,你的背不是傷了,是被硌疼了。”
厲亥臉上的苦笑更甚,他在里面的實際情況被南易說個八九不離十,“不但硌疼了,還睡不好,有個殺人犯,要守夜。”
南易在厲亥手臂上重重打了一下,“都跟你說了,我門清,還糊弄我,殺人犯會直接送進老兵籠,守夜的活輪不到你們新兵。得了,看來你在里面沒白呆,知道自由的可貴了?”
大概率會被判死刑的嫌疑人,關在籠子里的時候,不但要上腳鐐,其他同籠子的嫌疑人還需要輪班看著,就怕他拉幾個墊背的或者自殺、自殘。
厲亥點了點頭。
南易拿出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塞到厲亥手里,“里面帶出來的東西晦氣,買身衣服,再去洗個三溫暖,把帶出來的錢花完了再回家。我明天中午就走,想聊聊明天早上去我那。”
“好。”
和區靜說了一聲,南易便告辭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口子。坐回自己車里,南易又給劉貞去了一個電話,告知厲亥已經出來。
第二天,厲亥如約來了新河浦別墅,南易沒和厲亥聊太多,只是勸其先歇一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將來要做什么,自己干或者跟他干都行,他會給出力所能及的幫助。
聊完,南易便啟程去了香塂。
方氏莊園里,南無為泡在游泳池里,奶奶方夢音坐在池邊的躺椅上,一臉慈祥地看著南無為。
“奶奶。”
“南易,無為越長越像你爺爺,眉毛和鼻子都像,性格不像,性格像你,圓滑,不像你爺爺好,你爺爺太過剛硬,剛易折。”
“奶奶你不是說大哥長得才像爺爺嘛,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一樣,你大哥是外形像,無為是神韻像,你爺爺可不憨。”
“我看照片挺憨的,奶奶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少胡說,把無為叫上來吧,泡了一個多小時了。”
“嗯。”
南易剛走到南無為身邊,南無為便吸溜一嘴水,打算給南易來上一根水箭。
“別鬧,一會我還要出門。”
南無為聞言,吐掉嘴里的水,問道:“帶我嗎?”
“不帶,你自己找點事干。”
“沒勁,那我上網聊天,我在BBS認識一個法國小姐姐,她說要去滬海看我。”
“你是不是裝大人了?”
南無為嘟嘟嘴,“我可沒裝,只是沒告訴她幾歲。”
“玩歸玩啊,我先跟你提個醒,要是對方問你要照片,你千萬別發我的,不然你以后都別想再上網。”
“嘁,誰要發你的啊,我會發明星照。”
“你了不起,趕緊上來沖一沖,等你出門呢。”
南無為泳池邊一撐,人從水里出來,“不是不帶我嗎?”
“咱們家你最大,哪里敢不帶你,速度。”
“哦。”
等南無為換好衣服出來,南易帶他乘船去了火石洲。
在火石洲戲精公司的養殖基地邊上有一片鹽堿地,氾勝之海水種植項目在這里有一個分點。
南易父子一上島,便直奔鹽堿地過去,分點的負責人朱大勇教授正好在一片試驗田里。
“朱教授。”南易走到近前喊了一聲。
朱大勇拔了一顆稻穗遞給南易,“老板,9‰的濃度失敗了。”
南易接過,捏了捏稻穗,一顆顆都是扁扁的,破開一看,只有一點點曲紅顏色的淀粉,把稻穗遞給南無為,南易拍了拍手說道:“有結穗,說明有希望,不要有壓力,重頭來過。”
朱大勇扶了扶眼鏡,說道:“老板,說句實話,想要在海面種植水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跟你應該都看不到實現的那一天。”
“沒事。”南易指了指南無為,“我兒子,朱教授,放輕松,就算他當爺爺那一天才實現或者實現不了都沒關系。
我之前說過,海水種植項目沒有要收回成本的壓力,它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應對南北極冰川融化速度加快,將來可能會出現的大部分陸地被海水淹沒的假設情況出現。
是為了給我,給你,我們大家,所有地球人的后代找到一個解決糧食問題的辦法。
這個課題很大,目標也很大,所以是一個長期,幾十年或許上百年都需要不斷投錢的項目,我有心理準備,也會讓我的兒子、孫子不間斷地投下去。
所以,朱教授,真的不用擔心,你們項目組的資金絕對不會斷,反而是……”
南易指了指邊上一塊插著“6‰濃度”牌子的試驗田,“盡快讓胭脂米能夠上市銷售比較要緊,回籠一點資金,讓我能見到回頭錢,掏錢的時候不會太心痛。”
朱大勇輕松一笑,說道:“胭脂米現在的海腥味已經淡了很多,鹽分還有一點高,不過已經有很好的口感,而且營養價值也比一般大米高得多。”
南易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糊弄我,鹽分高就是一個大問題,今年要不要在黑土地上試種一茬,看看種出來的成分會有什么變化。”
“多樣性試驗嗎?”
“盡可能得多,每個氣候帶都種上,順便在寒帶試試抗寒效果,搞不好它還能越冬。”
朱大勇搖搖頭,“可能性幾乎沒有,只能種在溫室。”
“幾乎沒有不等于一點沒有,無非是錢的事,大膽嘗試,先從水稻過冬開始,以后還可以試試水稻上樹、水稻上山、水稻上墳、水稻上房、水稻上路。”
朱大勇臉色一正,“老板,科學實驗不是政治,容不得開玩笑。”
南易訕笑一聲,“好吧,不開玩笑,水稻樹的課題對海水稻有借鑒意義嗎?”
“意義不大,水稻樹走的是另一個方向,唯一有借鑒意義的就是抗倒伏,海水稻的抗倒伏能力已經足夠,目前沒有再加強的必要。”
“嗯,朱教授,你忙著,我去戲精公司那邊看看。”
“好的。”
南易帶著南無為離開鹽堿地,前往戲精公司的途中經過一棟全封閉的玻璃墻建筑,在其中有三條泥土磚壘起來的土墻。
“這些是你姐姐放在這里的,來自非洲。”南易指著土墻給南無為介紹道。
“爸爸,這些不是普通的泥磚吧?”
“對,每塊磚里面都有一條正在休眠的非洲肺魚,它們不是像熊冬眠一樣的休眠,而是細胞水平的休眠,破解它的奧秘,或許將來有一天,人類也可以實現休眠。”
南無為眼睛一亮,“太空旅行?”
“是的,這是你若玢姐姐的夢想,你老子我就比較市儈,看到了另一面,如果一個人能夠瞬速進入休眠狀態,就可以爭取寶貴的搶救時間,或者說,可以先休眠等待醫學技術的進步。”
南無為問道:“能實現嗎?”
“錢砸了,人投了,剩下的就看運氣。科學研究就是99的投入加上1的運氣,對咱們家來說,這1的運氣是最重要的,因為我們的投入是999,絕對沒有投入不足的情況。”
南無為擔憂地說道:“爸爸,你這樣投錢不會破產吧?”
南易爽朗地笑道:“哈哈哈,不用擔心,爸爸不是孤注一擲,已經留好轉圜的余地,就算所有的投資都失敗,也不耽誤你買這買那。”
南無為拍了拍小胸脯,“這就好,這就好。”
南易撫了撫南無為的頭,“走了,去看看咱們家的生蠔和海參,挑幾個大的送給羅伯托·巴喬,吃了咱們家的海參,意大利肯定在明年世界杯奪冠。”
南無為:“屁,巴西隊有羅馬里奧,肯定是巴西奪冠。”
“胡說八道,羅馬里奧和主教練拉扎羅尼有矛盾,沒見上一屆世界杯他只是替補嗎?”
南無為:“哼,反正我看好巴西隊,等下我要去買一套巴西隊的隊服。”
“黃不拉幾,太丑。”
南無為:“意大利的才丑。”
父子倆一路斗著嘴,來到戲精公司,上海面巡視一下生蠔和海參,又上了準備出貨的漁船上了一眼,貪婪地撫摸了幾把兩斤多重的鮮鮑。
“爸爸,好大的鮑魚,帶回去吃好不好?”
“饞不死你,澳洲鮑,沒什么好吃的,下次爸爸弄幾個一頭鮑回去吃。”
“明明澳洲鮑很好吃……”南無為嘴撅了起來,嘀咕道:“爸爸,你怎么不說半頭鮑呢?一頭鮑好貴的,你都會放著賣錢,才舍不得自己吃呢。”
南易苦笑道:“你吃得出一頭和兩頭的區別嗎?”
“沒吃過一頭的。”
“我也沒吃過,那兩頭和四五頭呢?”
“差不多。”南無為想了想說道。
“這不結了,味道都差不多,吃幾頭的有區別嗎?一頭兩頭的留著賣錢,糊弄那些錢多到沒地方花的,待會帶你去西貢碼頭,裝上兩飯盒蟹黃,帶回家蒸著吃。”
一頭鮑不多見,屬于買家要買還得搭人情的存在,根本不愁賣,都是買家早早打好招呼,一有立馬就來拿。
如果不是自己家的,南易倒不介意花點錢買來嘗嘗,可既然是自己家的,總感覺把能賺幾萬港幣的東西吃到自己嘴里有點可惜,比起品嘗滋味,南易更愿意把幾萬港幣賺到手。
南無為小眼珠一轉,狡黠地說道:“不要蟹黃,吃膩了,晚上吃紅燒螞蟻頭好不好?”
“好,我給你做,今天吃紅燒螞蟻頭,明天我再給你做個清蒸蚊子血。”南易掐住南無為的后頸,惡狠狠地說道:“你要吃不完,我拿個漏斗往你嘴里灌。校花,打電話,讓澳洲送兩斤公牛蟻的頭過來,不惜代價,今天晚上十二點前一定要送到。”
“明白。”
南無為聽南易和校花一唱一和,立馬認慫,“爸爸,我錯了。”
“我讓你紅燒螞蟻頭,老子豁出去花上幾十萬美元,真給你做上一盤。”南易松開了南無為的脖子,刮了刮對方的鼻子,“臭小子,下次想將別人軍要嚴謹一點,你要指定螞蟻的品種,還得評估一下對方有沒有能力做到。”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南無為吐了吐舌頭,暗道一聲好險。
“小皮猴子,走了,帶你去西貢碼頭吃海鮮。”
在西貢碼頭有一個水上海鮮市場,疍家人的賣魚佬一個會在擺滿海鮮的船上,一個會站在公眾碼頭長廊橋上。買家站在長廊橋上趴著欄桿,往下四五米的落差看著船上的海貨,看好之后,就可以和邊上的賣家討價還價,成交之后,船上的人會處理干凈買得海鮮打包,用長桿挑著送上來。
碼頭邊上的海鮮大排檔幾乎都會提供來料加工服務,饕客可以在水上海鮮市場買好海鮮然后交給大排檔加工。
南易父子倆就是如此,在長廊橋上趴著欄桿掃著下面船上的海鮮,南無為看到想吃的就會買一點,每樣都不會買多,但是買的花樣不少。
沒一會,父子倆就買了一大堆海鮮,提著往大排檔的方向走去,晃蕩著手里的海鮮,南無為嘴里哼起歌曲,“成和敗努力嘗試,人若有志應該不怕遲,接。”
南易聞言,接唱下去,“誰人在我未為意,成就靠真本事,一起來。”
“做個真的漢子,承擔起苦痛跟失意,投入要我愿意,全力干要干的事。誰用敵意扮誠意,行動算了不必多砌詞,迷人是這份情意,誰沒有傷心往事,做個真的漢子,人終歸總要死一次……”
“老南,你唱歌沒我好聽。”
“嗯,沒你好聽,可我有兒子,氣不順就可以揍一頓。”
“老南,不要給臉不要臉,以前念你是我爹,我一忍再忍,現在我忍無可忍,也無需再忍,武當派南無為,出招吧。”南無為把海鮮往地上一放,擺出太極的起手式。
南易輕蔑一笑,把手里的袋子遞給校花,接著不疾不徐地說道:“美式詠春南易,擅使一門暗器9㎜,修煉沒到家,只能發射15次,你若能躲過,我甘拜下風。天仙、虎崽,把我的9㎜抬上來。”
南無為:“老南,你不講武德。”
“還敢叫我老南,很囂張嘛,看來要拿7.62招呼你。”
南無為重新拎起地上的海鮮,一臉蕭索,“世道變了,功夫沒有用武之地了。”
“南無加特林菩薩,善哉,善哉,南居士大徹大悟,真是可喜可賀,若南居士在我佛前虔心跪拜七七四十九秒,奉上功德九九八十一萬,本座便收南居士為我座下馭勞童子。”
南無為:“馭勞童子干什么的?”
“駕馭本座的勞斯萊斯,俗家之言即是司機。”
南無為:“老南,你欺人太甚,我爺爺當年可是七品帶刀侍衛,人稱神鞭的傻二,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他老人家面子。”
“嗯,這說辭我當年也用過,我說的是我太爺爺,小兔崽子,拾人牙慧。”
南無為:“嘿嘿,知不知道西貢是誰的地盤啊?”
聽到南無為的話,南易的眉頭蹙起,“看《古惑仔》漫畫了?”
南無為:“爸爸,你也看過啊?”
“嗯,看過,你啊,看個熱鬧就行了,別說漫畫里的,就是現實里的矮騾子也只能當夜壺,什么叫夜壺知道嗎?”
南無為:“知道啊,用得到用,用不到扔到床底。”
“對,矮騾子沒前途。”
“爸爸,我知道的啦,你怕我學壞啊?”南無為嬉笑道。
“人小鬼大。”
南易笑罵一聲,擁著南無為來到一家洪記海鮮大排檔,把南無為手里的海鮮交給校花,然后找了一個露天的位子坐下。
“明天我要去日本,待兩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東京嗎?”
“對。”
“好哦,我要買個3DO游戲機。”
“隨便你。”
南易說著,眼睛看向一個方向,在不遠處,羅兆琿正摟著劉嘉嘉走過來,兩人黏在一起,很是黏糊,一點都不避諱行人的目光。
或許劉嘉嘉的黏糊只是在演戲,她很快發現了南易,雙眉掛上喜色,扭頭對羅兆琿說了什么,然后,羅兆琿的目光也向南易看過來。
沒一會,羅兆琿兩人就來到桌前,“南生,這么巧。”
“小羅,拍拖還是吃海鮮啊?”
“拍拖可以吃海鮮,吃海鮮也可以拍拖,南生,這位是?”羅兆琿指了指南無為。
“我兒子,南無為。”南易給羅兆琿介紹一下南無為,又對南無為說道:“無為,這是羅兆琿uncle,她是劉嘉嘉aunt。”
“羅uncle好,劉aunt好。”
等南無為和羅兆琿兩人寒暄過后,南易便邀請兩人坐下。
羅兆琿甫一坐下便說道:“南生,重慶大廈那個項目很快就會售罄,你的那份能分到2.26億左右。”
南易欣喜道:“小羅,厲害啊,這么短的時間就賺到超過1.6億,按規矩,我應該給你15的分成,湊個整,你到時候給我2億就可以。”
羅兆琿既喜又驚地說道:“南生,這不合適吧?”
南易大氣的說道:“怎么會不合適,這是你的項目,你帶著我一起發財,給你分成是應該的,好啦,就這么說定了。”
“好吧,多謝南生。”
“不用謝來謝去,改天我們去好好開心一下。”南易說話的時候,向羅兆琿示意了一下南無為。
羅兆琿心領神會,說了聲好。
南易兩人的對話,劉嘉嘉都聽在耳朵里,她心里酸酸的,自己被羅兆琿變著法的蹂躪,拿到的錢還不如一句話零頭中的零頭,2600萬啊,輕飄飄地就舍出去了?
此刻,劉嘉嘉不由有了改換門庭,換個凱子跟的想法。
很快,經過加工的海鮮便開始上桌,南易叫了點扎啤便和羅兆琿喝了起來,剛聽聞有分紅,不宜急著說生意上的事,南易只好把話題開在女人方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