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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寒聲碎玉恨蒼天

  首先是孩子,今年的主旋律還是圍著孩子打轉,其次,工作上盡量遙控指揮,減少出差的次數。

  具體事務上,燕尾蝶的危機要解決,南易自己可以少賺甚至虧著玩,但是其他南氏人不行,人家登上南氏的戰車是為了利益、前程和抱負,不是來看南易過家家,由著自己的性子胡搞,只會離心離德,南氏大廈將傾。

  1993年年底,王豐泰已經遞交過整改燕尾蝶的報告,情策委的意見是同意,而南易的批復是再看一年,現在一年已過,形勢變得更加惡劣,從某種角度來說,南易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而且是一個違背大多數南氏人的決定。

  是錯就要改,要么把引起錯誤的誘因消滅,南易不想改,唯有消滅誘因。燕尾蝶的問題非常之棘手,但南易不得不去解決,而且要盡量不假手于人,得親力親為。

  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不然南氏掌門人的權威容易被質疑。

  “算了,不想了,安心過完年再考慮煩心事。”南易滴咕一聲,點了下鼠標,看著屏幕里的阿土仔往前走了幾步。

  在飛龍網咖玩了兩個小時,南易又回到南家的四合院。

  易瑾茹這個婆婆把戰場從廚房改到院子里,帶著兩個兒媳婦湊在兩個煤爐前,準備著各種菜肴。南易抽了抽鼻子,聞出一個鍋里應該是豆兒醬,其實就是豬皮凍,黃豆豬腳加大料,做好了凍上切片,吃的就是一個講究。

  “媽,這魚夠大,有八斤多吧?”

  “買的時候上稱七斤八兩,說是黃河的,一塊五一斤呢。”

  “買來的時候活的?”

  “活的。”

  “那不貴,黃河鯉魚撈得差不多了,一年撈不了多少,運到京城,路上的花銷也不少。”

  “南易,你上哪去了?”劉貞說道。

  “店里。”南易回了句,又對聞人蘭月說道:“嫂子,今年生意怎么樣?”

  “還行,今年又開了三家新店,收支平衡了。”

  “挺好。”

  南易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冷妍打來的拜年電話,拜完年,又說正月里找一天見個面,南易應了下來。

  打完電話,南易也不在煤爐邊站著,走進客廳和南若嬋一起玩數獨。

  到了點,大飯就開整,熱熱鬧鬧,一團和氣的吃過大飯,又說要邊打麻將邊看春晚,南懷秋、南鐵犁都不會,南易只能代表男同胞上場。

  易瑾茹、聞人蘭月、劉貞,加上南易,妥妥的一個三娘教子的格局,一般男的老賭棍見到這種格局,壓根不會坐下去玩,話說三女一男是三娘教子,三男一女是眾星捧月,前者男的必輸,后者女的必贏。

  南易倒是不在意輸點,只是……

  碼好牌,第一把牌局開始,剛抓完牌,把牌給立起來,麻將桌上空三條電波便連接起來。

  易瑾茹手里拿著一張麻將牌一邊轉,一邊敲擊桌面,嘴里說道:“缺張九條啊。”

  “媽,我有多,我打給你。”

  劉貞說著話,身為莊家的她立即打了一張九條出來。

  “碰。”易瑾茹把九條撿了回去,手指在豎著的麻將牌上劃了劃,嘴里念叨,“打什么好呢?”

  聞人蘭月:“媽,打三筒好。”

  “不好打啊,三筒我有用,我手里一二三四筒。”

  劉貞:“打一筒吧,我有用。”

  “好,一筒。”

  “碰。”

  南易看著三女的騷操作,瞠目結舌,“麻將還可以這么打?”

  三女這樣打電報,本來沒什么,麻將規矩就是誰點炮誰給錢,京城麻將點炮者還需一并支付另外兩家的費用。

  可就在牌局開始之前,易瑾茹就定了規矩:和牌吃三家,點炮得給兩塊,另外兩個池魚要給一塊。

  現在一看,三女擺明了要輪流和牌,只針對南易一個人。

  之后形勢的發展和南易猜想的一樣,三女輪著和牌,只有南易每把都要掏錢。

  南易非常之郁悶,輸錢沒什么,總得給他一點打麻將的樂趣啊,一點樂趣都不給他,只能是機械的碼牌、抓牌、打牌、付錢,三女倒是輪著開心咯咯笑。

  憋著,只能憋著。

  沒把結束,南易故意碼牌很慢,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

  自從南易好不容易胡過一把牌后,三女愈加過分,不但明目張膽地打電報,又開始桌子里下牌來牌去,十三張麻將牌換出去八張。

  從春晚前段“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開始,南易就期盼著三女趕緊玩盡興,可一直到中段“朝花夕拾杯中酒”,三女依然沉浸在玩牌的興奮中。

  熬啊,熬啊,熬走了“借我一雙慧眼吧”,又熬走了“給我一杯忘情水”,可算是熬到了“難忘今宵”。

  雖說這不是今年春晚的結束曲,不過差不多到了包更歲餃子的時間,南易終于迎來了解放區的天。

  鐺鐺鐺,當鐘聲敲響十二下,吃完熱騰騰的餃子,戌狗離開,亥豬駕臨,南易駕車混在扛著戰利品撤退的年獸隊伍里,一路向西。

  1995年的正月和往年差不多,沒有什么特別要記憶的事情發生,還是這里那里趕著拜年,到了初七,劉貞去新崗位報到,南易也閑了下來,可以聽著侯麗君的《鶯鶯拜月》,一邊飲茶一邊看報紙。

  報紙上開始出現“下崗”這個詞匯,要說工人大面積地丟工作從1993年就開始了,只不過那會不叫下崗,叫停薪留職,也有叫廠內待業或放長假、兩不找。

  碳酸飲料界很是熱鬧,從去年四月份的《兩樂水淹七軍》的報道開始,包括天府可樂在內的七個碳酸飲料品牌都被兩樂收購,由此,一些人開始對本土品牌的命運產生擔憂,同時也激發出很大的民族熱情。

  一些聰明人在市場營銷中便開始充分地利用這股熱情,去年下半年的廣告中,不少都融入了“振興民族工業”的主題,特別是保健品行業,更是利用的淋漓盡致,讓人一瞧就感覺國產糖水比進口糖水養人。

  南易不太關心碳酸飲料,這東西又不是不可或缺的食品、藥品,也沒誰會腦子抽抽拿這個掐華國的脖子,真有誰要掐,掐去,不喝碳酸飲料又不會死人,有那錢喝雄起不好嗎?

  客觀的評論,南易覺得兩樂走了步臭棋,根本沒必要收購雪藏其他可樂品牌,就憑它們的實力,再過幾年,也會泯滅于眾人。

  彩電界是一招鮮吃遍天,價格戰時不時打響,如今,價格戰又有了新口號,說是和外國兵團較量,振興民族工業,可實際上子彈都往國內友商臉上飛,頗有要么打死在座的各位,要么被打死的覺悟,終端售價直接逼近成本價,虧著賣只是時間問題。

  餐飲界也挺熱鬧,有狂人一家門店還沒開,就已經叫囂著超過旺德福,并夸下海口,“2000年要在全世界開連鎖店2萬家,70在國內,30在國外。”

  看著報紙上的這個新聞,南易呵呵一笑,屁事沒干就叫得滿天下都知道,這種人最終不是卷款攜逃就是欠下一大筆債務搞失蹤。

  超過旺德福簡直就是做夢,旺德福開掛開了十幾年也沒敢說一定能超過麥當勞、肯德基,現在只是三足鼎立里最弱的弱雞,南易偶爾會擔心第一和第二干架把老三旺德福給干死了。

  比起報紙上叫囂的這位,滬海的榮華雞倒是有點意思,旺德福開到哪里,榮華雞就宣稱開到哪里,針對旺德福的意思非常之明顯。

  旺德福占盡先機,先一步布局國內,也承受著本應該肯德基、麥當勞承受的集火,可惜榮華雞自身實力不硬,百家店百樣味,口味統一都沒做到,玩死自己只是時間問題。

  大學生方面,從今年開始,包分配的名額只占10,剩下的自主擇業,二月份還會有畢業生人才市場,提供學生與單位進行雙向選擇,并且報紙上已經在吹風,從明年開始10的包分配名額也沒有了,全部要自主擇業。

  這對南易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找人才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可以大大方方地擺開場面招聘,而且選擇的余地也更大。

  不過不包分配也暴露出一個問題,國內的人力資源開始過剩,從大學生這種高級人才開始,然后波及中專、高中畢業生,上一次過剩采取了上山下鄉的措施,這一次應該就是高校擴招,把高中畢業就要踏進社會找工作的收入高校,使得他們的就業時間推遲四年,一定程度上緩解就業壓力。

  “唉,燕尾蝶不但不能出事,還要多投資一點勞動密集型企業,在農村還有不少讀完小學、初中就出社會找工作的少年,泥瓦匠、木匠這些手藝型工種根本消化不了太多人,大部分最后只能當個農民工。給他們多一些選擇,也給自己增加一點收益。”

  南易抬起頭雙眼看向院子里的竹叢,漸漸地,眼睛失去焦點,腦子快速轉動起來。

  良久,南易的眼睛恢復了焦點,站起身,從長條桌上拿了一本信紙,坐回到沙發上,執筆在信紙上寫了起來……

  正月初九。

  南易把其他事情暫時都先放下,人待在趙詩賢的別墅里,一邊帶孩子,一邊隨時和莫斯科保持聯系。

  盧布兌美元的匯率已經跌到4650盧布兌1美元,瓦西里銀行這些年從俄羅斯人手里吸收存款,又從俄羅斯銀行借貸、轉貸等各種名義套出了一大筆的盧布,截止到今天,瓦西里銀行一共吸收了1472億盧布。

  盧布匯率分官方價和黑市價,某種程度上來說,初期的俄羅斯實行的是價格雙軌制,明明盧布的價值已經大貶值,買一件皮衣需要上萬盧布的時候,重工業產品的價格卻還在維持原來的那一套。

  當然,想要以老價格買到重工業品,免不了私底下需要進行很多操作,又有很多張嘴巴需要投喂,扣除掉各種開銷,瓦西里銀行一共從俄羅斯運走折合當前美元價值627.52億美元的商品。

  其中部分商品已出售,比如石油、汽車以及其他重工業品,部分商品還處于囤積狀態,比如鋼錠、鋁錠、廢鋼等,只有少量出售,絕大部分還囤積在神農島鏈的各個島嶼上。

  已出售商品獲得的現金,以及囤積的商品價值,總價值在1006億美元左右。

  之所以存在這么大的差額,第一,在出口的時候,俄羅斯內部有人為了自身的利益,把好鋼錠以廢鋼的名義進行出口,瓦西里銀行只需要支付廢鋼的價格以及給變寶為廢的神人們一筆不菲的費用。

  第二,排除掉其他因素,從俄羅斯購買商品本來就是按照正常貿易的形式,低買高賣,商品本身含有一定的利潤空間,而且大部分商品的利潤還不低。

  第三,南易之所以囤積鋼錠、鋁錠,就是因為國際上的價格在看漲,幾年囤下來,價格上漲了不少。

  總而言之,瓦西里銀行在俄羅斯金融上的操作,目前的斬獲是1006億美元,這個數字并不是凈利潤,南氏最后能落下多少,還要計算瓦西里銀行在俄羅斯付出的成本,目前成本還無法計算,因為整個計劃并沒有完結。

  不管是存款還是借貸,都需要連本帶息把錢還給別人,瓦西里銀行目前還有將近1000億盧布的缺口,瓦西里·巴巴諾夫正帶著人在黑市上瘋狂地用美元兌換盧布。

  為了幫助瓦里西銀行盡快籌集盧布,十月公司也和華國樓、市場的商戶達成了協議,鼓勵商戶們收盧布,十月公司會以高于黑市的價格和他們兌換。

  其他包括瓦西里超市、海棠貿易、云霄煙草集團都在給瓦西里銀行積極地籌集盧布。

  南易的筆記本上原本顯示著一個1000億的數字,每隔十幾分鐘,數字就會變動一次,每次的數字都會減少,這是瓦西里銀行那邊在點鈔入賬。

  從外部籌集的盧布經過清點之后,就會計入瓦西里銀行的盧布庫存,當數字足夠一個小城市的分行兌付儲戶的本息,資金就會通過俄羅斯銀行的體系進行流轉,小城市分行兌付完所有儲戶的本息就會宣布分行撤銷。

  瓦西里銀行暫時沒有結業的計劃,目前的任務是關閉小城市的分行,留下大城市的分行繼續營業,之前高息吸儲的業務終結,往后,瓦西里銀行只會進行正常的銀行相關金融業務,不再背負特殊使命。

  簡而言之,瓦西里銀行變成俄羅斯一家擁有幾家分行的普通銀行,之所以關閉小城市的分行,是因為俄羅斯大部分老百姓手里沒錢了,特別是小城市更加,分行繼續營業也沒有業務,不如關掉節省開支。

  將來等俄羅斯的情況好轉,并且瓦西里銀行沒有因為不可抗力而結業,完全可以重新進行擴張。

  南易坐得離自己女兒的搖籃遠遠的,不時地看一下筆記本屏幕上的數字變化,又不時地看一眼女兒,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低頭閱讀手里的俄羅斯經濟資料。

  總的來說,俄羅斯的經濟自從執行休克療法以來就變得一團糟,經濟指標大幅度下滑,官方公布的數字有三分之一的人口處在貧困線之下,南易估計實際的數字會更多。

  因為他親眼見過莫斯科的實際情況,而莫斯科在俄羅斯的經濟可以說是一枝獨秀,完全可以把俄羅斯劃分成繁華的莫斯科和其他欠發達地區,盡管是歸入繁華之列的莫斯科,街頭的站街女數量也在與日俱增。

  有頭發,又有誰會愿意做癩痢,由站街女的數量變化完全可以推敲莫斯科的經濟真實情況,何況南易還可以拿到其他一些數據。

  不過呢,俄羅斯的經濟雖然目前不理想,但是在東歐、中亞的gdp集體下滑的大背景下,俄羅斯卻有希望走出怪圈,俄羅斯政府加強宏觀調控、刺激出口,使得經濟結構性的回升。

  盡管對大多數企業而言,財政狀況尚未改善,長期實行緊縮政策帶來的兩大嚴重后果即投資萎縮、支付危機并沒有得到解決,可是不管怎么說,俄羅斯的經濟已經顯露出好轉的苗頭。

  不過,南易也看得出來,俄羅斯經濟的好轉是建立在出口的基礎上,而出口的商品,卻是以燃料、原材料為主的能源,可以說,俄羅斯正在往能源出口型國家轉變。

  當然,俄羅斯就算成為能源出口型國家,也肯定比中東那些國家更高級,畢竟手中有核,心中不方。

  另外,俄羅斯私有化、非國有化對經濟穩定已作為一種機制開始起作用,大量國有制企業改造后,對經濟逐步走向穩定創造了機制性條件。

  俄羅斯的投資主體開始改變,目前俄羅斯基建投資有三分之二是來自于企業的資金,這對提高投資效益,減輕實行緊縮財政與信貸政策對經濟不利影響及優化資源配置,將起到重要促進作用。

  俄羅斯的產業結構已經在發生轉變,拔地而起的賭場、脫衣舞酒吧、夜總會等等無不在說明第三產業的發展。

  俄羅斯政府把一些該自己承擔的責任甩給了企業,這讓國家擺脫了大量的財政負擔,包括投資與虧損補貼,而接過“責任”的企業背后就是寡頭,擔責也意味著同時被賦予一部分權力,寡頭已經進入俄羅斯權力核心,有能力左右國家的政策。

  經濟決定上層建筑和槍桿子里出政權,這兩種理念開始摩擦,早晚有一天會擦槍走火,直到其中一方滅了另一方。

  南易知道結果再反推過程,自然知道該怎么選擇,再過些日子,南氏在寡頭身上的投資就會執行贖買計劃,讓寡頭們把股份贖回。

  總之,俄羅斯的經濟已經往好的一面轉變,在徹底好轉之前,盧布的匯率還有很大的下跌空間,但那些已經是匯率中的最后一個銅板,南易對此不感興趣,這也是為什么瓦西里銀行選在現在撤退。

  選在現在退還有一個原因,剩下的那些沖著盧布匯率崩壞去的勢力,可不僅僅是沖著經濟利益,他們大多數還帶著政治使命,這會退干凈了,也能撇清關系,也有機會和白宮、克里姆林宮講道理。

  你看,盧布下跌跟我沒關系,我只開銀行和幫助俄羅斯搞出口,還在俄羅斯投資已經崩壞的農業,為俄羅斯人民填飽肚子做出了重大貢獻,就算不發一個榮譽國民證書,也得發個莫斯科榮譽市民證。

  如果這個世界講道理,南氏根本不用擔心在俄羅斯的投資,起始是500噸黃金,真金白銀投下去,中間的錢是借的,而且是堪比高利貸的高利息,盡管如此也沒有賴賬、跑路,每一個債主都能收回他們的本息。

  每一步拆解開來,都是單純的商業行為,哪怕是“變寶為廢”那些操作,也不是南氏主動的,南氏完全處在被動的位子,只不過所有的操作放在盧布貶值的大背景之下,顯得南氏的利潤有點高。

  這也不能怪南氏,盧布貶值又不是南氏造成的,只能說南氏撿了個大便宜。

  但是呢,這個世界從來不講道理,眼下的鮑里斯這關好過,下一關就難說了,南氏在俄羅斯還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完資料,南易打開郵件系統,調出情策委發給他的一封郵件,回復了同意執行。

  郵件的內容是關于海棠貿易和神農南糧、斯嘉麗糧食集團在獨聯體業務重心的改變,康秀明領導的海棠貿易總部、神農南糧東歐事業部搬去烏茲別克斯坦,帕夫柳琴科領導的斯嘉麗糧食東歐事業部把總部遷移到烏克蘭。

  俄羅斯的業務繼續經營,但不再擴大,且要準備好退出的預桉。

  回復完郵件,南易又給尹蓮娜寫了封郵件,讓她撤走南辦莫斯科辦公室的大部分人員,只留下少數人員配合、監督俄羅斯的業務,并在約翰內斯堡和曼谷建立辦公室。

  發送完郵件,南若琪的哭聲就響了起來,聲音尖銳、連綿,南易一聽哭聲就知道南若琪是拉粑粑了。

  南若琪想要吸吸或已經噓噓、噗噗的時候就會哭,不同的需求,哭聲略有區別,把她一天天帶過來的南易完全可以聽出其中細微的區別。

  “乖女兒,爸爸來了。”

  南易起身,準備好溫水、毛巾、尿片,把搖籃里的南若琪抱起,摘掉泛黃的尿片,用溫毛巾擦拭一下,然后換上新尿片,一通操作完,小人兒又閉上眼睡著,擦拭一下小臉,南易又把南若琪放回到搖籃里。

  這個時候的南若琪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每天會睡上16個小時,而醒的那段時間是碎片化的,這就導致看著她的南易同樣時間碎片化,趙詩賢晚上喂過一次后,若是沒有夜市(期貨、外匯),她便會呼呼大睡,喂奶也不會醒,都是在睡夢里由南易進行操作。

  趙詩賢從懷孕到產后胖了二十來斤,這段時間她正在進行塑形減肥鍛煉,腦力和體力勞動同時進行,天天累得夠嗆,所以都是很好睡。

  看著南若琪睡著開始吐泡泡,南易回到自己的位子,人橫躺,閉上眼打盹。

  不知何時,南易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重,運動褲的腰帶一松,他頓時打了個激靈,雙眼睜開盯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趙詩賢,求饒道:“你就饒了我吧,睡眠不足,腎氣虛,再折磨我會死人的。”

  “不行,這段時間你吃我的,喝我的,我還給你生了個女兒,起來開工。”趙詩賢媚眼如絲地說道。

  “若琪在呢。”

  “起來,換個房間。”

  “不行,我要看著女兒。”

  “起不起來?不起來我上蘭桂坊啦。”

  “去吧,一個不夠找兩個。”

  “食蕉啦你。”

  趙詩賢啐了一句,從兜里拿出一個藥盒,倒出幾粒藥丸在手心,握住就往南易嘴里塞。

  南易一看藥丸的顏色就知道是g2b的拳頭產品,腰腹一用力人就坐了起來,左手按著趙詩賢的肩膀往前推,同時雙腳往回收,人一解開束縛,立馬赤著腳跑路。

  “廢柴,我頂你個肺。”

  “祝你全家富貴。”

  “南易,你混蛋。”

  “過獎。”

  南易邊跑,邊把褲腰帶系上,一熘煙跑到花園的游泳池旁,蹲下,捧一掬水洗了把臉,等腦子清醒了點,抬頭望天,盤算著幾女的年紀,不由嘆了口氣。

  “未來的五年簡直是人間煉獄啊!”

  暗自感慨了一陣,南易把校花叫到身邊,“幫我去買點吃的,今天晚飯肯定沒我份。”

  “碟頭飯?”

  “燒鵝飯,再來一杯凍鴛鴦,走冰。”

  “好。”

  校花點點頭,便出門去幫南易買飯。

  南易的飯是在花園里吃的,時間也是在花園里熬的,一直等到差不多南若琪晚上第二次醒的時間點,他才往房間摸去。

  一進房間,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眼睛瞪得像銅鈴的趙詩賢冷冷地看著他,“女兒就是你的軟肋,只要我捏著這個人質,我知道你自己會送上門來,敬酒不吃吃罰酒,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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