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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章、杠桿游戲 下

  南易一說到足球,王建森來勁了。

  “足球好,足球好,小球場差點意思,要不干脆11人的比賽。”

  “還是小球場好,踢著輕松一點,等專業的踢完,我們自己也可以上場玩一玩。老王,好好準備一下,為了增加點趣味性,這次比賽會有彩頭。”

  南易意有所指。

  “彩頭大嗎?”

  “大。”南易點點頭,看向王大力,“小王,你不錯,盼達TV搞得有聲有色啊。”

  王大力聽到南易的夸贊,覺得非常刺耳。

  不等王大力回話,王建森就接茬,“南易,不要夸大力,他還要多多歷練。”

  南易故作詫異,“怎么了?”

  自從2014年開始,直播行業儼然成了一個風口,各路英雄豪杰都進來踩一腳,到了2016年,混戰便開始,各家平臺都在玩命燒錢,貍花貓被迫參戰。

  不燒不行啊,流量要被搶光了,燒了一年多,把之前的利潤全搭進去還不夠,又抽了網頁游戲的部分利潤,等最激烈的千播大戰打響,吳曉雄一看撤退的時機到了,立馬給幾家頭部直播平臺發英雄帖:兄弟們,我不玩了,過來競價。

  南易雖然從2009年那會就幾乎不管生意上的事,但是涉及產業出售,報告還是要看一下的,盼達TV是頭部直播平臺之一,關于它的資料,報告里有。

  就南易所知,盼達TV自從建立的那一天開始,融資便非常困難,即使最大股東的王大力用自己的信用背書,也沒能拉回投資,無奈之下,他只能祭出無限連帶責任條款。

  這個條款往往會伴隨股權回購條款,如果投資者的投資沒有得到合同所注明的回報,或盼達TV沒有在合同規定的期限發展到規定的規模,投資就變成高利息借款,王大力個人有義務償還本息。

  對投資者來說,這種項目簡直是包賺不賠,特別是王大力上面還有富豪爹媽,投資者根本不用擔心他還不起。

  即使是這樣,盼達TV從2017年年初開始,便陷入了青黃不接的局面,之后又傳出了拖欠主播薪資的傳聞,直到貍花貓出售,南易也沒聽說盼達TV財務狀況有所好轉的消息,后來,英格麗徐沒遇到過平臺拖欠分成的情況,他也就不太著緊直播平臺的財務狀況,信息有了斷層。

  不過,王大力這個前首富的兒子,可是萬眾矚目,關于他的大消息一般會成為熱點新聞,如果盼達TV有什么大變動,就算他不主動關心,新聞也會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并沒有看到類似的新聞,想必應該沒有獲得新融資。

  王建森沖王大力說道:“大力,你自己說,你南叔叔是互聯網經濟方面的專家,讓他幫你把把脈。”

  王大力傷疤被揭,心里有一絲不舒服,不過不敢忤逆。

  “南叔叔,盼達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流動資金就快耗竭,再沒有新資金注入,隨時會堅持不住。”

  “這樣。”南易假作思考一會,“撐不住就止損吧,自從短視頻平臺一出來,單一的直播平臺就說不上有什么美好前景,前有快手,后又有抖音,這兩家用不了多久會把流量吸走大部分。”

  一聽南易把出這樣的脈,王大力心有不服,“南叔叔,我覺得盼達的經營模式很好,我是在研究過貍花貓的模式后進行微調,與娛樂接軌,符合直播平臺未來的發展局勢。”

  南易輕笑一聲,“我知道什么是與娛樂接軌,十年前我就知道。老王知道我是京大飛龍的大股東,這公司是我一手一腳建立的,上了軌道后交給了鄒繼征。

  吳曉雄是跟著我創業的第一批老員工,他的京大飛龍股份是我給的,后來跳出京大飛龍創立貍花貓,也是我叫的。

  貍花貓的運營思路和策略都是我一早就定下的,包括出售,我要是跟你說十年前我已經預見到今天的局面,你會不會當我在吹牛?

  我要是跟你說你所謂的發展趨勢已經是落伍的東西,你會不會懊惱?”

  “會,都會。”王大力梗著脖子說道。

  南易沖王建森笑了笑,又轉臉看著王大力的面龐,“你建立盼達TV的目的是什么?”

  “利潤。”

  “直播平臺也是一門生意,無法實現流量變現,就意味著它是一門失敗的生意。說到變現,網約車、共享單車、外賣平臺要比直播好得多,幾乎每個流量都能帶來轉化,對投資者講故事也更容易。

  貍花貓每一次融資都是為了更靠近生態圈,吳曉雄把故事講得不錯,六輪融資都只是單純的融資,沒有附加的苛刻條件,最終也是大圓滿收場,每個投資者都獲得了不錯的回報。

  雖然每個投資者對項目好壞的判定標準不一,但互聯網項目的投資,早幾年已經比較成熟,當你需要靠簽無限連帶責任條款才能拉到投資的時候就該警惕了,你認為走的最正確的路,在別人眼里又是一條什么路?

  互聯網行業不存在孤膽英雄,每一個成功的項目背后都有一群相信它會成功的人在支持;不存在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無人認可響應的項目只能淪為垃圾。”

  王大力醍醐灌頂,明白過來盼達為什么會走到今日之境地,原來是他走進了思維誤區,但他還是心有不甘,直播可是他獨立以來追趕的第一個風口,就這么放棄,非常不是滋味。

  他一臉希冀地看著南易說道:“南叔叔,有挽救的辦法嗎?”

  “有。”

  王大力看見一道光。

  “但是得不償失,止損換個賽道吧。”

  原來是鬼火。

  元宵過去,南易沒有急著安排球賽聚會,而是拿出兩部手機,分別進入兩個直播間。

  一個是暖暖的,一個是小豆飛天計劃的。

  小豆飛天計劃,一家由豆豆和南陳酒業科技公司共同建立的企業。

  南陳酒三十年磨一劍,上市之后便一飛沖天,市值與茅臺并駕齊驅,在不少韭菜從它身上獲得輸血的同時,名聲卻不是太好,總之就是那種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奚落言論。

  2009年,南陳酒業周年慶的時候,在大眾眼里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陳維宗上了一個電視節目,在節目上他說南陳酒業不僅是一家生產白酒的企業,同時還是一家高科技企業。

  當時,網上嘲諷聲一片,陳維宗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就是股價也跌了幾毛表示祝賀。

  陳維宗沒解釋什么,只是當年,南陳酒業科技公司從汽車發動機的研發跨越到飛機發動機和火箭發動機的研發。

  2013年,小豆飛天計劃低調成立。

  2019年2月22日,正月十八,今天宜出行。

  幾天之前,暖暖已經在直播間進行過預告,今天她會帶與眾不同,絕對會讓大家大吃一驚的貨。

  現在離直播開始還有十分鐘,直播間還是黑屏。

  現在離小豆飛天計劃“第一次飛天”直播還有十五分鐘,直播間也是黑屏。

  在酒泉的發射基地,南陳酒業文工團的老師正在給陳維宗臨陣磨槍,待會,等六谷號火箭飛天的時候,他有一場蠻重要的哭戲。

  十分鐘的間隙,南易和南澤航下著五子棋,南澤航滿臉嬉笑,南易滿頭黑線,他下不過兒子,也下不過兒子的兒子。

  就五子棋的造詣,南澤航能在易仔手里堅持六十幾步,非常了不起。

  外有銀河系,內有瑤光,易仔誕生已有三十幾個年頭,接受訓練也有二十幾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從政足以被幾十億人擁戴,因為它不知私心為何物,從商足以當千億級別企業掌門人。

  等到腦部研究所海馬體的研究進入到一個新維度,可以往實驗體腦海注入“限量”的知識,并命名為王詡,再把王詡送到春秋時期,他可以學道,順便給自己取個道號——鬼谷子。

  目前,腦部研究所已經確定人類的記憶存儲猶如一個數據庫,只要編寫出一套匹配的程序語言,就可以實現對其增刪改查。

  也許二十年,也許三十年,更可能更久……終有一天,研究所可以實現批量生產天才。也許有那么一天,傻子變成稀罕物,全銀河系的天才們頂禮膜拜。

  到那時候,人類社會也許會蜂群化,階層從基因上固化,爺爺是掏糞工,孫子也一定是掏糞工,在他們家族的基因里自帶對掏糞的熱愛;剝削、平等之類的話題也許會消失,每個人都做著自己最熱愛的事,無所謂不平等,也無所謂被剝削。

  那是所有主義都沒有編到的階段,按愛分配。

  “爺爺,你說我研究八百里外取人首級的子彈好不好?”

  “這個不用研究,你只要改個名字叫順溜。”

  “我是認真的。”

  “所以,你現在說起這個,是意有所指,是在打火箭的主意?”

  “嘿嘿嘿,爺爺你好厲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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