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覺得我沒有什么錯,人們很難理解這一點,因為我在金融市場進行投機,是按照規則來做的,如果禁止投機,那我就不會投機。所以我實際上是參與者,一個金融市場合法的參與者。我的行動無所謂道德或者不道德,這里沒有所謂的道德問題。——索羅斯 這句話看似沒有問題,所以資本家可以堂而皇之的沒有任何心里負擔的說出來,但是這個答案與當年泰國6000萬喪失了畢生一半積蓄的人相比,恐怕很難認同這一觀點。
在無知之幕的遮攔下,大多數并沒有足夠的智商、條件、環境和知識儲備去參與到規則的制定中去,只是被動的被規則所支配著。
可田地里耕作的農民不懂金融學,紡織廠的女工也難以理解各種曲線,煤礦里的礦工更看不懂股指,他們勤勤懇懇一輩子老老實實的生兒育女,做好社會運行當中一個安安分分的角色,可就因為某些人毫無心理負擔的一句無關于道德最后落得個無比凄慘的結局。
難道說說他們不配嗎?
或者說維系了社會運行規律的法律和規則是錯誤的嗎?那些天生足夠聰明,條件足夠好的人們遵守規則的吃人就是正確的嗎?
想到這,李明撇了撇嘴看著高高躍起擊打著沙灘排球的兩個靚麗身影,隨口說道,“法律只是最低的道德準則,只是這對大多數都已經很困難了。”
一旁正在服藥的李南北有些走神沒聽清李明說的,于是在吞下藥片之后開口說道,“李先生,您剛說什么?”
撇了撇嘴,李明隨即說道,“休假差不多要結束了。”
“是要回國了嗎?”李南北隨即問道。
“不,通知他們過來,再給紫鈞帶個話,我準備要動手了,讓他們把錢都準備好。”
李明伸了個懶腰說道,
“還有,這半年有一個叫李馭的操盤手名聲雀起,給我把他帶過來。”
三日后,一架飛機劃破了象國湛藍的天空,自白云朵朵中穿梭而出,抵達了象國的首府——曼府。
經過相關的登記之后,手持商務投資簽證的安仔和李白夜,以及二十余名超凡者帶著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站在了曼府機場的大廳上。
這里值得說一下這個男人。
男人和李明是本家,也姓李,叫李馭,聯邦華都市人,是聯邦圈子內憑借著自己本事真刀真槍干出來的人。
11事件前,李馭硬生生憑借著自己的敏銳的直覺和市場洞察力,不但從股災中逃了出來,后續還從李明對五大家族舉牌的行為中盈利了些許,而之后他對聯邦經濟形勢的預測也十分的精準,不到一年時間就一躍而起,成為了圈子內一匹紅的發紫的黑馬。
此行李明雖然是在放松心情,不過也沒閑著。
除了考察可以下手的目標之外,仍舊一直保持著整理聯邦各種信息的習慣,而這個名叫李馭的男人沒多久就進入了他的視野。
黑水安保的情報部門將其摸查了個底朝天后,終于接到了有關李馭的命令,于是在三天前的一個夜晚將他從停車場帶走。
而李馭在被黑水公司帶走,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前提下,展現了不同于尋常人的魄力——他第一時間安排人選交接了自己手頭的工作之后和家里報了個平安,便同意配合對方所有的安排。
三日后,坐上早就停在出口處的黑色轎車后,李馭這才垮著個臉說道,“來都來了,這下該告訴我到底要見誰了吧?”
“急啥啊,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安仔呵呵一笑,仍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開口說道,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么你還不放心?”
就因為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我特么的才不放心啊。甭管11事件的調查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可熟悉股市交易的李馭根本不相信那套說詞,雖然錯綜復雜,可金錢的流向已經揭示出了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但已經三十歲的李馭上有老下有小,自然不會腦子一熱去瞎嚷嚷什么,選擇趁著這波機會踏踏實實的賺錢才是王道。
雖然內心在咆哮,不過李馭還是勉強的一笑試探道,“安總,起碼什么事您給我透個底吧,我也知道到底是該讓律師改遺囑還是該讓我老婆放煙花啊。”
一旁戴著眼鏡的李白夜起了調侃的心思,悠悠的說道,“先別想那么多,你現在聯系不到外界的,至于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好。”
懷勒的研究在不記成本的金錢堆疊下,有了初步的進展,雖然仍舊沒能夠破解掉D細胞之謎,不過已經實現了誘導干細胞對短時間進行修復的作用。
李白夜也在懷勒的努力下,成功恢復了可以視物的能力,這也讓他相對于以往多了些少年的心性。
聽到了李白夜的話,本來就心情忐忑的李馭心里咯噔一下,頓時冷汗都冒出來了。
安仔哭笑不得的說道,“得了得了,別聽他胡說了,我可以告訴你,是李先生要見你,只不過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想法,他要干嘛可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
李先生。
自己也姓李,但是這個李先生顯然不是在指自己。整個聯邦姓李的人有很多,但是能讓螞蟻信貸和黑水安保的負責人都不敢直呼其名的恐怕就只有傳言中的那一位了。
想到這里,李馭深吸一口氣后,不由自主的緩緩點頭,然后嚴肅的說道,“我明白了。”
“咚”
九十九級臺階上的沉重的銅制洪鐘被敲響,悠揚的鐘聲便在空氣中蕩開。
鐘聲中,李明雙手行禮鞠躬,而一名身著褐黃色僧袍的赤腳高僧,從李明他們身前依次經過,將一條紅色的細繩子搭在李明頸部,而白色的則是搭在司司和魚青雨頸部,同時口中念誦著驅邪祝福的經文。
緊接著李南北便將一張張大額鈔票放在了從自己面前經過的僧人手中的缽盂當中,同樣作揖還禮。
待僧人離去過后,司司有些感慨的說道,“象國人的信仰還真的是虔誠啊,有時候覺得這種有所寄托的感覺還是挺羨慕的。”
聞著空氣中濃郁的香火氣息,李明開口說道,“考教你們一個問題,信仰到底值不值得?”
“能夠有所寄托,可以尋求內心的安寧應該就算是值得了吧?”司司想了想說道。
“你呢?”李明扭頭看下魚青雨問道。
“懶得想,費腦子。”魚青雨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不信這些。”
自臺階向下看去,一襲黑衣的安仔、身穿花襯衫的李白夜,以及一名陌生的男人正沿著臺階向讓攀爬。
李明淡淡的說道,
“大開廟門不燒香,禍到臨頭許豬羊,任憑人把頭磕破,自古人忙神不忙。
求神拜佛。相信、期望、指望自己能夠被拯救,這是極其可悲的事情。
況且向來拯救都是自己的事情,人只能自己渡自己,一旦你把獲救的希望寄托給了別人,你就永遠喪失渡自己的可能性。
所以你們不能羨慕的。”
一行人攀階至李明前,安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明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