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靈魂。
這是一個放遍諸天,也是個超級命題。
而且,根據每個獨立晶壁法則的不同,靈魂的定義也不同。
在一亞,你可以說靈魂是秘火,至少是一部分。它們的誕生與湮滅都是一如的心思,是這位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偉大存在的權柄。即便是圣潔如曼威與瓦爾坦,都無法獨立創造一個靈魂。
而在奧比斯。人類或者精靈,都源自于雙生之原力——阿努和帕多梅、阿努伊和西帝斯、阿克和艾爾或是撒塔卡和阿克爾,“實”與“虛”,大抵如此。很難去形容他們——假設前者是永不熄滅的光芒,那么后者就是永遠黯淡的虛無——兩者錯雜交匯之處就是灰白之殤(艾爾諾菲語中為“奈恩”)。
普遍來講,在大多數文化中,阿努伊作為參與了創世的力量備受尊崇,然而人們對西帝斯的崇敬更甚,因為人們認為是他引發了各種反應。于是西帝斯就成了最初的造物者——人們認為他創造了一切的實體,希斯特一族甚至認為西帝斯確確實實作為一個實體而存在。
但無論是精靈文化,還是人類宗教,都曾隱晦的提及,阿努伊和西帝斯(阿努和帕多梅)都不是萬物的起始。
在這些些隱晦難明、也許只是神話傳說的案牘中,都曾提及,兩大原力之上,還有一個神秘的、偉大的、一切之始、一切之終的存在。這個存在被稱之為「阿努」(神之頭)。
精靈們認為,阿努創造、組成了一切。為了更加了解他自己,隨后他又創造了阿努伊,他的靈魂——“一切的靈魂”。阿努伊,作為一切的靈魂,為了能進行自我反思,必須將他的自我形式、屬性和智慧劃分開來,于是西帝斯誕生了,作為“一切的缺陷”來反思自己。“一切的靈魂”阿努伊又形成了許多的維面,在兩種力量的相互作用下,最終形成了奧比斯。
一開始,阿努伊的沉思沒有任何規劃,因此奧比斯顯得動蕩而又混亂。于是奧比斯的化身們請求更有規律的秩序出現,這樣能使他們在不斷完善知識時過得更滋潤一些,同時也更方便阿努去了解自己。阿努又創造了奧瑞·埃爾,自己的靈魂的靈魂,而奧瑞·埃爾創造了一種遍布奧比斯的新的力量,叫作時間。有了時間以后,奧比斯的位面們就開始了解了他們的習性和缺陷。他們有了自己的名字,如瑪格努斯,或者瑪拉,又或者是辛恩。其中有個叫作洛克汗的,缺陷更多一些,因此無論在何處他都不能長久停留。
于是他就跑遍了所有奧瑞·埃爾的位面,心中逐漸有個想法開始浮現,來完全地彌補這個缺陷:創造出奧比斯的靈魂,一個甚至連化身的化身都能自我反省的地方。他取得了很多支持,甚至連奧瑞·埃爾都包括在內——洛克汗許諾他成為這個新世界的主宰,于是他便欣然答應了。就這樣,他們創造了凡間,使得他們自己的化身也能存在,這就是et'ada。
但這是一個詭計。洛克汗很明白:這個新世界有更多的缺陷,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阿努的東西——凡間實際上屬于西帝斯,即“一切的缺陷”的。當越來越多的位面開始消亡時,不少et'ada也隨之徹底死去。有一些逃過了這一劫,比如瑪格努斯——因此這個世界上才沒有魔法的缺陷。其余的,像伊符瑞,將自己轉變為了艾爾諾菲,即地骨,才使得整個世界沒有就此消亡——他們必須不斷繁衍后代以維持這個世界,然而他們的力量一代比一代弱,最后就成了奧德莫。
隨后黑暗降臨了——洛克汗將其中最弱的生靈組成了一支軍隊,命名為人類,將西帝斯帶入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而人類則認為神秘的奧比斯這個怪誕的超自然位面,在時間的概念還沒有形成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奧比斯”的潛在意思就是實與虛——阿努和帕多梅交織而成的混沌區域。它還包含了眾多領域,包括光界和湮滅虛空,以及一些結構沒有像上述二者那么復雜的領域。
由于人類很難用言語來描繪生活在“神秘的奧比斯”中的存在,因此這樣的模式讓他們愈發神秘。
這些靈魂是由不朽的兩極原力的點滴所構成。其中最先形成的阿卡托什——又被叫作時間之龍——他的出現使得其他原靈能夠有所參照,無論是神靈也好,惡魔也好,都紛紛將自己塑造、改造成型,開始了繁衍。
而他們死后就演變成了宇宙中的一部分。他們的死亡對于那些平凡的存在來說意味著浪漫的婚姻和成為父母的轉變——作為父輩,他們給那些平凡的“子輩”們的生存創造出了空間。
主導了這么一場大事件的正是洛克汗,早期的神話傳說極力將他丑化為招搖撞騙的欺詐者,而多少有點同情心的版本則稱洛克汗是這個凡世存在的緣由。
隨后這些神奇的存在們就消亡了,成了et'ada。這些et'ada被凡界眾生奉為神明。他們的死亡割離了他們與其他神奇存在們的聯系,他們被永遠禁錮在了自然中,再也回不到超自然的領域。與此同時,迪德拉們也誕生了,比起“神靈”他們更適合于居住在湮滅——更為趨近帕多梅的虛無中。這就是神話紀元(或者說精靈紀元)之前的黎明紀元的開端。
啊。瞧——事物總是如此相似,卻又彼此不同。
人類謙卑地認為他們是眾神創造出來的,而精靈則宣稱自己直接繼承了這些不朽的力量——這似乎并沒有什么聯系,但是這樣的區別造就了不同色彩的神話體系。
總體來說,造成人類與精靈分裂的緣由歸咎于凡界眾生和神祇的關系。
而談論二者相似卻又不同中必不可避免的一點便是,人類和精靈都認為,正是這些偉大靈魂et'ada的消逝,才誕生出了人類與精靈的始祖。
也就是說,從本質而言,人類與精靈其實都是‘神’!
或者,他們是‘神’的碎片。
至此,大家是否理解,為何人類與精靈,甚至萬物的靈魂會如此珍稀、強大、妙用無方?
蓋因為,人類也好,精靈也罷,都是神的碎片。只是由于et'ada的一代又一代的分裂、繁衍,致使他們原本不朽的靈魂愈發孱弱——這解釋了,為何越是先古的生命,越強大。而越往后的人類甚至精靈卻越弱小——到最后,這些不朽的靈魂由于分裂得太多、生命循環了太多次,他們不朽的本質徹底淪為塵埃,他們的意志不復存在,只剩下空洞而單調的本能。
但即便如此,維威克也給擁有信仰的靈魂起名為月幣,顧名思義:創世之月神規定的貨幣。有了空間蛇洛克汗就有了創世,就有了裂解后的凡人月幣流通體系。
而靈魂石冢的理想之主們對于月幣的追求可以說是相當饑渴,他們通過收割靈魂的方式來直接獲取月幣,甚至以類似靈魂石的形態表現來直接吸取凡人生命本質。若一個靈魂石捕獲了黑色靈魂,那么黑色靈魂會在某個時刻被傳送到靈魂石冢;而若是一個靈魂石捕獲了一個白色的靈魂……
圖爾卡瞇起眼睛,仔細地辨認著眼前這個被困在這顆被切割出多個面的完美寶石里的微弱靈魂。他將他的意識分出極細的一絲,然后穿過晶瑩剔透的寶石截面,進入到了這個神奇而又怪誕的空間——寶石只是一個載體。對于一個靈魂而言,物質對它幾乎毫無影響。它可以是狹小的,也可以是如天地般浩瀚無垠。
但很顯然,眼前這個只剩下孱弱的、近乎本源的靈魂,圖爾卡根本分辨不出它原先到底是一名人類、抑或一名精靈和動物的靈魂。它只是如同風中之燭般的呆在這個上下左右、只是一片虛無的空間里,任由圖爾卡如何試探、觸碰,都毫無反應。
它的意識甚至是空白的,仿佛它作為生命存在的的一切痕跡都已經消失,只剩下一絲最純粹的靈魂能量。
可即便如此,這團純粹的靈魂能量給他的感覺非常的奇妙,就像——就像——“尤拉德女士,如果可以,請將您的那把劍且給我一觀。”圖爾卡突然對不遠的女諾德人說道。
索麗妮·尤拉德很驚訝,她走了過來,將那把失去了魔力的鍛莫長劍遞給圖爾卡。“這把劍原本就是您發現的,您隨時可以拿回去。”女獵人囁嚅道。
看到他的動作,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圖爾卡接過劍,細細的感受著里面殘存的魔力與銘刻在劍身及劍體內部的魔法紋路,他的表情嚴峻,自帶威嚴。沒人敢于說話,空蕩的鍛莫大廳里一片安靜。
突然,圖爾卡張開左手,那枚靈魂石無風的豎了起來,緊接著不知是否錯覺,伊斯拉恩他們感覺到,一縷微弱的光芒從靈魂石中漂了出來,飛入到了圖爾卡右手里的魔法長劍中。
“原來如此,一個簡單的供需關系……”他喃喃道,然后圖爾卡將劍遞還給女獵人。“試試看,也許你會發現有所不同。”
劍一入手,索麗妮·尤拉德便感覺到了原本冰冷的劍身傳來了一陣陣溫暖的熱流,揮舞間隱約的透露出一絲的火光。她驚訝地說:“這是附魔?”
圖爾卡微笑的點了點頭,“劍的材質沒有變化,但它已經可以發揮出更強的效果,希望它能在接下來的旅途中,為你增添榮耀。”
奈恩有著各種各樣的魔法武器,但無一例外,這個世界的法術體系有著與一亞完全不同的展現模式,只有真正的附魔大師才能給一把武器附上強大的魔法,也只有理解靈魂能量的作用的施法者能給失去活力的魔法武器重新充能,顯然,圖爾卡·阿拉卡諾已經破解了二者之間的奧秘。
這一點,即便是同為施法者的布萊頓人席浪和苦修士杜蘭都做不到的。
但遺憾的是,圖爾卡·阿拉卡諾的法術擊毀了大部分的核心,能留存下來的完好靈魂石屈指可數。大部分的靈魂石不是被法術破壞了,便是耗盡了里面的靈魂能量,只剩下一個個空殼的、黯淡無光的石頭。
圖爾卡數了數,最終被女獵人和半精靈收集到的靈魂石只有區區十來枚,和滿地的鍛莫守衛殘骸相比,這掉落幾率實在有點過于低了。
伊斯拉恩皺著眉頭,環視四周,問出了一個令他疑惑的問題:“我們都知道,這個種族似乎全部消失了,那為什么這些機器能保存那么久的時間,而這些靈魂石又從哪來的?”
苦修士悲憫地說道,“他們殺死了如此多的生命,鍛莫的消失難道豈不是諸神的審判?”
“也許,”圖爾卡如此說:“但他們的技術不得不說是一次偉大的嘗試。”
苦修士沉默不語。
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并不贊同半神的這個說法。只是,礙于對這位大人物的尊重,這位虔誠的信徒并未反駁。在他看來,為了正義、憐憫與仁慈之主的榮譽,他可以殺死黑暗中的敵人,但捕獲靈魂,囚禁他們,讓他們永無天日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成為冰冷機器的一部分,對他來說,實在是過于邪惡了。
因而他是清醒的三人中唯一的呆坐原地,選擇閉上眼睛沒有去拾撿戰利品的人。
圖爾卡收起那枚已經失去了最后一絲靈魂能量的寶石,意味深長地答道:“沉湎過去對我們接下來的旅途并無好處,我們該繼續前行了。”
鍛莫的造物確實神奇,他們以靈魂石作為核心,輔以精湛而秘密的技術,打造出了一批毋需呼吸、也沒有感情的工具,它們守護著鍛莫的城市,歷經千年,依舊不朽,從某種意義來講,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種族。
但正如杜蘭所言,鍛莫囚禁、利用如此多的靈魂,來達到他們的私利,很難說他們這一族的下場不是諸神的懲罰。
特別,在沒有隔絕與莫拉格·巴爾的靈魂聯系之前,圖爾卡可是從這位邪惡神祇的記憶中看到了某個遠古的秘辛。
想到這,圖爾卡也就不再過多的提及這個話題。
所有人收拾妥當后,繼續前進。
但接下來的路并不順暢。因為圖爾卡隔絕了與莫拉格·巴爾的靈魂碎片的鏈接,他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辨認鍛莫遺跡那有如迷宮般的幽深隧道與眾多的岔路。
有時候,他以為還通暢的道路偏偏被巨大的石塊堵住了,他們不得不掉頭原路返回;而有時候他們又再次不小心的誤觸機關,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心力與時間去消滅那些難纏的守衛——值得慶幸的是,也許是此前那波攻擊已經消耗了太多這一神秘消失的種族的守備力量,這些機關后的機器守衛只有寥寥數頭,毋需圖爾卡,有了經驗的伊斯拉恩幾人便能輕松的解決掉它們;有時候,圖爾卡還要不時的停下來,修整一會,確保同伴們有足夠的體力去應對接下來隨處可見的危機。
終于,在不知繞了多久,走過了多少殘破的、處處灰塵遍地的鍛莫廳堂,經歷了一場又一場險惡的戰斗后,圖爾卡他們來到了一個龐大的建筑前。這里,厚重的青銅大門也無法隔絕奴役之主那令人恐懼的邪惡臭味與氣息。
而門內是鍛莫們舉行各種重要的儀式,包括婚禮和命名禮、國王登基也在這里的重要場所——起碼圖爾卡·阿拉卡諾是這樣說的。
鍛莫曾對這里充滿了敬畏與驕傲。在這一族裔還活躍于奈恩時,他們不止一次的向泰姆瑞爾大陸的其他種族炫耀、吹噓過這座大廳,認為它是全奈恩最偉大的建筑之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鍛莫王國日益強大——特別是當鍛莫們發現了神光水晶——漸漸地,他們被驕傲與自我感覺良好蒙蔽了心智。他們認為自己是如此強大,為何還要卑躬屈膝地向神靈乞憐?于是,他們不再低三下四地祈求諸神的賜福,而是準備直接造一個神,一個只屬于他們自己的神。
然后,結果我們都知道了……
“我不明白,”布萊頓人打破了最后一幕前的寧靜,“我們知道,吸血鬼之父在逐達奇山脈的遠古底下廢墟中布下了險惡的魔法儀式法陣,但如果祂能在前面兩個祭壇中布下祂惡毒而狡猾的陷阱,有著諸多爪牙守護,那為什么,明知道我們會破壞祂最后一個祭壇,祂卻沒有任何行動?”
他的話被另一陣地面震動打斷了。震動一下接一下,又一下,和前面的震動完全不同。圖爾卡轉頭看,嘆息一聲。一個巨大的金屬雕像慢慢地、冷冷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動一下。
“你這個受詛咒的烏鴉嘴!”女獵人大罵說,“那是什么?”
“魔法構狀體,”苦修士回答,“一個守護者,如果你指的是這個。那么恭喜你,你的愿望成真了。”
布萊頓人面色窘迫,伊斯拉恩咆哮著跳向巨像,揮動魔法巨劍,狠劈這個大東西的腿部,刀刃劈中,但是滑到一邊。
女獵人咬著牙,滑步的沖向雕像,向它亂砍。巨大的雕像揮起大拳頭,擊中紅衛人的肋骨,打得他飛過房間,痛苦地哼著手腳著地落在地面上,搖了搖頭。
苦修士握著巨斧警惕地上前,當他發現一個機會時,立刻上前砍到它的金屬外皮,火花飛濺,但卻無法砍出一道劃痕。
巨像轉身,另一個本該是手臂的位置,一個巨大的圓筒里冒出了亮眼紅光。
“小心!”
圖爾卡疾步上前,擋在女獵人與苦修士前面,在巨像噴發出可怕而灼熱的火焰之前,他念誦出了一個咒語。
這個法術在他與女獵人他們面前豎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墻,而巨像噴發的火焰下一秒便洶猛地與冒著森森寒氣的冰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升騰的水蒸氣瞬間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野。
感謝書友161124204921886,r18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