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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顧茅廬還見不到楊謙?

  “杜哥,是不是我的聲音不太適合唱這樣的歌?”

  杜訊沒聽過原唱,但楊謙有啊,而且他練了十遍之后,還解鎖了其他翻唱的版本,這么多版本聽下來,楊謙自己都發現了一個問題。

  唱這首歌的基本上都是低音比較突出、聲音很有磁性的歌手!

  雖然這首歌嚴格意義上不能算低音的歌曲,但像原唱那樣,嗓音極富磁性,極富穿透力,高能高得上去,低能低得下來,唱起來就很有感染力。

  楊謙做不到,至少他現在做不到,他的聲音唱高音還能勉強試一試,但唱低音就不行,不夠厚重,也沒有磁性。

  “我覺得不是低音的問題,而是你的聲音缺少年代感,或者說滄桑感!”

  杜訊聽了楊謙一通自我的剖析之后,也終于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知道這首歌楊謙唱的缺了點什么。

  “這首歌你想表達的是一個大家奔波在外,對家鄉的牽掛和認可的情緒。歌詞是描述得很到位的,‘為了生活,人們四處奔波’是吧?”

  “但你唱的里面,這種滄桑感確實是沒有體現出來,或者說比較單薄。不過也不難理解,你現在年紀還小,才剛剛大學畢業,就又回來家鄉工作,少了一點閱歷。”

  杜訊不懷疑楊謙的填詞能力,他又不像楊詩涵那樣思維活躍,喜歡腦補。

  以前北漂時候,杜訊就知道,很多時候創作者寫一首歌,歌詞描寫的都不一定是自己的經歷。

  就好像那位寫了“巴黎”、“土耳其”的陳老師,在她寫下那首清新、旖旎、浪漫,甚至比她本人還火的歌之前,她都沒去過這些地方,而創作的靈感也僅僅是來自于某天騎摩托車時候自己的想象!(注1)

  楊謙能寫出把根留住這樣的歌也不難理解,杜訊跟他聊天的時候就知道他作為記者經常要跑鄉下。

  或許這首歌的靈感,就來源于某個同樣是在大城市里處處碰壁、終究還是回到家鄉老實務農的被采訪者?

  杜訊沒有細問太多,也并不在意。

  但寫歌和唱歌又是兩碼事,寫歌的可以天馬行空,唱歌的卻要把不負責任的創作者的這個天馬行空給唱出來。

  所以,把根留住,楊謙唱的還真的差了點火候,而這個火候不是能通過技巧來彌補的,它需要時間和經歷去沉淀!

  或者,每天抽幾包煙,整成煙嗓這個滄桑感也來了……

  杜訊當然不會跟楊謙說這么無厘頭的建議,他只是錄音室,說了自己的感想之后,最終要不要繼續錄的決定權還是交給了楊謙他自己。

  “杜哥,要不你來試試?”

  楊謙琢磨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杜訊。

  杜哥的經歷夠豐富了,也很符合這首歌的內容設定,說不定他唱能唱出這樣的感覺來?

  “我不行,我聲音比你還細,這歌我唱不了!我在我老婆那里,唱的都是這種……”

  杜訊現場給楊謙演示了一首英文歌。

  別說,平時說話感覺不出來,杜訊一唱歌,這嗓門是真的細!

  楊謙聽過這首英文歌,他以前聽的還是女歌手的版本,結果杜哥居然把它唱得柔情似水,還帶著一點藍調的味道,細膩動人!

  難怪可以在西餐廳里演唱,這聲音和這些歌搭配著,在這樣有點小資的環境再適合不過了。

  “杜哥,你這聲音,去參加好歌聲,感覺都能拿獎啊!”

  楊謙也對杜訊的這嗓音特質給打動了,羨慕地稱贊起來。

  他要有這樣的高音水平,哪里還用擔心第一次這首歌唱不了?

  “沒辦法,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好歌聲剛剛開始海選,誰知道能這么火?”

  “不過這節目,就算拿冠軍也沒什么用,你看這么多年,能火起來的有幾個?還不一樣要看臉?”

  “這年頭,光是唱歌好聽出不了頭,你看那些網紅,唱得是不是真的好另說,妝倒是一個比一個畫得精致!”

  “楊老弟你還好,你有這個底子,還能自己寫歌。好好努力一把,還能火!”

  十幾年前華語樂壇還有點掙扎跡象的時候,杜訊就已經沒有出頭的機會了,杜訊對現在這個時代更不會抱什么希望。

  “雖然是這么說,但唱歌好聽的人不應該被埋沒啊,杜哥你不想讓更多人聽到你的聲音嗎?”

  楊謙聽著有些難受,他雖然也不知道杜訊這樣的聲音是不是真的能唱出頭,但他總是覺得很惋惜。

  杜訊知道楊謙的意思,好歌聲最火的那幾年,身邊的朋友也調侃,問他怎么不去試一試。

  但杜訊腦袋很清楚,也沒有被電視上這些剪輯出來的雞湯給糊弄到。

  “電視節目不是天天喊夢想、夢想嗎?其實他們哪會管你什么夢想?他們看中的不過是你的故事而已。”

  “什么時候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被拋棄掉,再換一批新的人上來。誰會管曾經用歌聲打動過人的那些孩子,誰會在意他們是不是很渴望被培養呢?”

  “夢想是什么?能當飯吃嗎?更何況,你杜哥我這身材,吃得還多,就不要再去聊夢想了。”

  杜訊上了年紀,看事情看得很透徹,還不怕拿自己來調侃。

  或許也真的是這樣,對于很多有著不錯潛質的音樂人來說,單純做音樂的路子已經走不下去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人生有千千萬萬種可能,也不是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可。

  所以,何必對曾經的夢想癡癡不忘呢?

  就在楊謙因為杜訊說的話心情變得沉重,后面為了給導演聽,繼續錄把根留住的demo反而找到了一些狀態的時候,另一個對音樂夢想念念不忘的“傻瓜”也終于抵達了荷城。

  “我下飛機了!”

  魔都飛荷城,將近三個小時的航程。戴羽妮給張小雯發一條報平安的微訊,走出機場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

  天色還算明亮,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叫司機送她去荷城電視臺。

  路上倒沒有耽誤太多時間,而且出租車開得還挺快的,戴羽妮五點半左右便到了荷城電視臺門口。

  “干什么的?”

  脾氣暴躁的看門大爺抬頭看見有人在車道的道閘桿前面探頭探腦,便粗著嗓子喝了一聲。

  “噢噢,叔叔,我找你們一個記者,他叫楊謙。”

  戴羽妮也是被他嚇了一跳,還好她心理素質不錯,反應過來后,連忙解釋起來。

  “楊什么?沒這個人。”

  楊謙才來沒幾個月,而且天天跟著歐陽承往鄉下跑,看門大爺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但就算認識,他也不能輕易就把外人放進去啊!

  這姑娘長得是挺漂亮的,可是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油鹽不進。

  “不是,叔叔,他真的是咱們荷城電視臺的記者,這是他采訪的視頻,荷城電視臺發的。”

  戴羽妮著急了,拿起手機給對方看一看。

  看門大爺仔細看一眼,還真的是,不過他對這個年輕人沒什么印象,也不是什么科室領導,估計只是一個小記者。

  “這兩天放假,新聞部都沒人,你找人的話,星期一再來。”

  “不是,叔叔,我從魔都來的,不可能等到下個星期一,您有他的電話嗎?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

  “沒有、沒有,車來了,你快讓開。”

  看門大爺揮了揮手,示意戴羽妮快走開,別呆在這里擋著別人的車道。

  其實也不是沒人,新聞部周末還是有人值班的。

  但這會兒看門大爺以為戴羽妮大老遠跑過來找楊謙麻煩的,畢竟這年頭年輕人這些情感糾紛還挺多的。

  他怕惹出事情來,給領導看到不好收場,自己也受到牽連,就隨便找借口打發了戴羽妮。

  (注1:大家猜小寒說的陳老師是誰?當然,平行世界是沒有陳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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