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奈美羽為什么會有原野慎司家里的鑰匙?
這很明顯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
自然是他們倆之間糾纏不休的奇妙關系,以及默認彼此信任和交往的某個憑證而已,將對方的鑰匙互相交換同樣也不僅是方便,更是種對彼此托底交付的一種泄底。
說白了這也算是個儀式感,同樣有幾分綁定的意思,為的就是讓她更加心安。
家永遠是人最為隱私的地方,將這種地方完全交付給對方,很明顯就是種無言的信任,換做是同性朋友絕對是堅固的友情,換成是異性的話只要不是親屬,那百分之五十就是夫妻關系,還有百分之四十五是戀人關系。
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五的可能性——
大抵應該是保姆為了方便打掃。
原野慎司和真奈美羽的關系,顯然介乎于夫妻和戀人之間。
可這種實話能告訴青海川七瀨嗎?
當然不能。
即便能也不是現在。
或許在面對修羅場的時候,他會秉承自己的三個原則。
不知道、不明白、不懂得——
總之裝傻就對了。
可在面對這種早晚挑明的關系,原野慎司倒也沒想過遮掩,與其小心翼翼的維持這種關系,倒不如直接坦白任由激蕩,再通過自己無形的手宏觀調控,最壞結果大抵也就是崩壞罷了。
但這也比欺瞞著自己喜歡的女性,站在自認為的高度沾沾自喜,玩弄對方的感情以此為耀要強。
所以才說梟雄之路道阻且長。
縱觀歷史長河未知多年以計量,猶見誠哥于天堂之臺階微笑。
這條路注定不會好走。
可此原野慎司雖無孟德之志,心中卻仍然有著阿滿之心。
踏上這條道路最壞的結果不過被刀死,在做一件事之前把最壞的結果想好,并且以此來作為自己能夠承受的結果,實際上也不會覺得那么可怕了。
當然原野慎司也不是無腦的家伙。
謹慎是他貫穿始終的本性。
在合適的時機挑明關系,明顯有可能提高成功率。
至于這個時機之后是自然而然的出現,還是由原野慎司自己人為制造,這就要看之后彼此關系的慢慢發展了,最起碼想讓兩位女性和平相處,總歸還是要有一定的認識的。
不可能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接受了。
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至于結果究竟如何那也不是現在的事情。
也就是青海川七瀨的出奇一問,就讓真奈美羽的眼中閃過慌亂之色,但匆忙中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原野慎司,發覺他鎮定的沒有任何慌亂模樣,這才逐漸安穩下了自己掩藏的緊張。
“因為原野桑的家務...都是拜托我代為收拾的。”
真奈美羽猶豫著說道。
只是這種說辭自然不夠融洽,她剛才短時間也思慮的差不多了,看了眼身前仍舊有些迷惑的女孩,壓下自己心中的遲疑和憂心,輕輕呼出了口氣息,這才出聲慢慢解釋道:
“我也是剛搬過來沒有多久,之前原野桑幫了我很多忙,所以逐漸也就熟捻了起來,而我有個女兒還需要撫養,自己的工作收入也比較少,再加上經濟能力不太好的原因,所以原野桑就讓我為他收拾家務,順便給我一些錢作為報酬。”
“說起來倒也挺難為情的,明知道是他在故意幫我,但我也只好厚顏接受下來了,雖然只是認識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我知道原野桑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同樣幫助我的地方也實在很多。”
“起碼我自己認為...這份難以言喻的恩情...一輩子都還不完...”
說完這話的同時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原野慎司,眼睛中禁不住又溫柔了下來,閃爍著柔和又難以分明的目光,就連聲音也跟著逐漸溫柔下來。
不僅是在生活和心靈上的幫助,在身體上同樣幫助了自己很多。
所以眼中的這份柔意絕沒有半分虛假。
而這份話中的弦外之音已經很明顯了,估計也只有她和原野慎司能聽懂,起碼在言語上青海川七瀨聽的云里霧里,緩了半響才明白了最簡單的邏輯。
那就是面前這個很溫柔的姐姐和慎司認識不久,不僅生活上比較拮據還是位單親媽媽,慎司幫了她不少的忙還提供了份兼職,而這個兼職也是種變相的提供幫忙。
總的來說就是慎司果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不光是對自己那么好,對陌生人也很不錯,哪怕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可這份古道熱腸不容忽視,簡直就是非常完美的男人。
不愧是我的交往對象!
想到這的青海川七瀨也沒含糊,嬌俏的臉頰露出了恍然之色,瞬間就一巴掌拍在原野慎司的肩膀上,臉色很是佩服的大叫道:“沒想到慎司你這么義薄云天,真是有鋤強扶弱的古俠之風!”
原野慎司被這巴掌拍的臉色隱隱發黑。
倒也不是她這手勁打到自己哪了,而是她這成語引用的真是經典,竟然一個詞都對不上這件事兒,反而還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仿佛覺著自己拽了兩句成語,真成了個引經據典的老學究了。
對于這種喜歡種花文化的態度當然支持,只是把詞用錯了地方也實在有些奇怪。
而且還說自己有古俠之風?
這句話聽起來怎么有些耳熟?
記得上個說自己有古俠之風的人貌似是那個極道組織的頭目。
這倆人到底從哪看出來自己有古俠之風的?
原野慎司遍觀自己也只覺自私,做的任何事要么是為了自己,要么就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說是扯下底褲不講道理的護犢子也不為過,哪里來的大義凜然的古俠之風,說是梟雄之風估計才對的上號。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這件事,每個人都像不同的雪花,都是有著自己的特點的,所以像青海川七瀨這種腦袋缺根筋的,他當然是選擇表示理解并認同。
原野慎司也不打算深談下去,遲疑了片刻便含糊解釋道:“我只是和真奈桑一見如故,再加上互為鄰里之間的關系,能幫的就盡量幫忙而已。”
也的確是挺一見如故的。
初次見面時那身得體的職業裙裝加上溫潤細滑的黑絲長襪。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