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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蝕日】

第二五九章蝕日第二五九章蝕日  本書作者其他書:

  樹屋內,蘇倫光著膀子坐在的筍草編織的地墊上。

  狼婆婆在一旁準備繪制圖騰的材料,上了閣樓,翻翻找找。拿了些魔獸精血、晶核,還有礦石和草藥,林林總總數十種材料,放在碾槽里一起碾碎。

  不多時,便弄出了一種黑乎乎的涂料。

  鹿族長則用木刺在蘇倫身體上繪制圖騰。

  他一邊繪制,一邊吟誦著咒語,身上漸漸籠罩起了像是螢火蟲般的微光。他駕馭著一種遠超他本身實力的自然之力。

  蘇倫看著這股力量的來源,更像是...這顆神樹的。

  繪制的過程很復雜,看得蘇倫這個精通符文繪制的煉金術士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鹿族長一邊繪制著,一邊說道:“這圖騰只能蘊含的法則層面不算太高。。但只要神祇低語不頻繁出現,正常情況能讓你在三五年內不會危機。到時候你可以再來圣地,我為你繪制新的圖騰。”

  “嗯。”

  蘇倫聽也點點頭。

  這圖騰有點給他江河弄了一個外附承受裝置,等蓄滿了,需要再換一個。

  不用“死神虛影”的能力,大概能撐三五年。

  可是,蘇倫自然還是想用二段天賦的。

  他便問道:“如果是更高級的圖騰,是不是能永久解決這個問題?”

  “是的。”

  鹿族長給出了肯定的答復,道:“如果是七階以上的大德魯伊,就能繪制出有‘靈性’的永久圖騰。到時候,非但不用更換圖騰。反而,你還能吧圖騰養成‘靈’。讓圖騰中的精神力在你需要的時候,反饋于你。比如你進階某個階位,需要大量精神力突破瓶頸,那會是絕佳助力...”

  一旁的狼婆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嘆,插口道:“如果族里的圣物法爾的圣杯還在,解決這個問題也不用這么麻煩。但可惜,現在圣物也遺失了。”

  “圣杯?”

  蘇倫聽到這話,露出思索的神態。

  雖然圣物遺失了,但現在又多了一個辦法可以徹底解決問題也是好事。

  他轉念一想,眼前就有一件矛布里歐納克矛矛尖,一會可以去問問喀秋莎,她是從哪里找到這東西的,或許有相關線索。

  再則,如果當年那場大戰是在那咒罵山谷的遺跡附近,說不定詛咒空間里就能得到達魯族其它幾件圣物的線索。

  這時候,鹿族長看著蘇倫蹙眉深思,以為他在擔憂精神即便的問題,便笑著搖搖頭,又說出了不一樣的看法,“而事實上,在我們德魯伊看來,精神力畸變并不完全是壞事。蘇倫小友你也不用完全想把那些東西摒棄。哪怕是神祇,也同樣擁有貪婪、嫉妒、憤怒...等種種負面情緒。天地萬物,都是自然一部分。沒有‘黑暗’,就沒有‘光明’。同理,人也不可能完全摒棄除了理智情緒之外的其它情緒...”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所以,從精神畸變有負面的,也有其正面的一面。利用好了,它是一股能讓你實力飛速成長的強大力量。負面精神力強,相應的,你本體的有益精神力必定強。當然,前提是你意志力讓你沒有徹底變成情緒的奴隸...”

  蘇倫聽著鹿族長的話,若有所思,不時點點頭認可。

  精神畸變確實讓他的精神力數值暴漲,那是收割和冥想遠遠不及的暴增速度。

  如果不危機性命,確實是一種修行捷徑。

  大概花了小班日的功夫,圖騰才繪制完成。

  蘇倫身上圖騰繪制的這種噬魔圖騰有自己的名字,叫蝕日。

  成品看上去并不復雜,像是黑色線條的勾勒太陽。中間是空的,四周是發散的黑色粗線條。

  蘇倫覺得這圖案有些眼熟。

  他現在的身材也很修長,肌肉分離度很高,虬結成塊。這黑色的太陽圖案一刺上身,有點像是前世街機游戲拳皇里的終極關卡BOSS“大蛇”,有股英煞之氣。

  完整的圖騰上身,讓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圖騰蘊含了一種高級的“自然之力”,那些不受掌控的精神力就被吸收了進去。

  這比他自己制作的小丑面具功效強很多。

  蘇倫心中估摸著,用個幾次“死神虛影”大抵是能撐住的。

  這次來達魯族圣地也算沒白來,至少這是他目前知道能解決精神畸變最好的方法。

  圖騰繪制完,蘇倫沒打算多在木屋里待著。他穿上上衣,誠摯道謝,“兩位長者,非常感謝二位替我解決了大麻煩。”

  聽到這話,兩位老人都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鹿族長道:“蘇倫小友客氣了。與你替我們達魯族帶來的希望,老朽幫這單小忙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蘇倫聽著客氣一笑。

  停頓了一下,鹿族長想到了什么,又高階了一句:“對了,還有一點蘇倫小友你也可以多注意一下。人的七情六欲正常生理反應,你也不要總是壓抑它們,適當的放松,會讓你的情況變得更好...”

  “好的。”

  蘇倫點點頭。

  看著要走,一旁的尤塔也笑盈盈道:“族長大人,狼婆婆,我們先走啦”

  狼婆婆自然一早就看到了蘇倫脖子上掛著的狼爪護符,眉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嗯。尤塔你就帶蘇倫先生在圣地里逛逛。晚點族里會有一個晚宴。”

  尤塔乖巧應道:“嗯。”

  說著,她便領著蘇倫離開了木屋。

  兩位達魯族的老人就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眼里和藹的笑容越來越濃。

  神樹去往七彩河邊村落會穿越一片密林。

  兩人走的也不快。

  出來之后,尤塔的步伐卻顯得非常歡快。

  在這來之前,部落存亡的陰云壓在沒一個人的頭上,達魯族所有人心中都繃著一根弦。

  最關鍵的是,還看不到局面有好轉的任何一絲希望。

  但現在“遵循誓約的人”來了,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尤塔想著想著,臉上就堆滿了燦爛的笑容。

  走的遠了些,她這才偷偷瞧了瞧身后的木屋,像是松了一口氣。

  蘇倫看著她這樣,打趣道:“狼婆婆看上去挺和藹的,干嘛你這么怕她?”

  尤塔拍了拍胸脯,道:“蘇倫先生,你不知道...狼婆婆其實可嚴厲了!小時候,我和小伙伴們記不住那些草藥的功效,總會挨板子;禱告睡著了,還會被揪著耳朵訓斥;跳瀑布磕傷了腿,疼的稀里嘩啦,回來還得被訓斥...”

  她歪著腦袋,一一數著自己童年的糗事,眼里飽含著幸福的笑意。

  蘇倫聽著她嘴里的碎碎叨,仿佛看到了一個畫面:嚴厲的老師,正在教導一群調皮的狼崽子、虎崽子、鹿崽子...

  他也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我還從來沒見她老人家臉上有今天這樣多的笑容呢。”

頓了頓,尤塔又一臉好奇地看著蘇倫,眼里滿是新奇:“沒想到蘇倫先生居然是艾薩克先生門下的弟子也。怪不得這么厲害...”谷  蘇倫看著她那張俏臉,呵呵一笑。

  森林里只有一條硬泥小路,兩人就順著走了進去。

  像是初夏十分的陽光透過樹梢縫隙照了下來,照在身上暖暖的。

  路旁一片綠油油的青草,綻放著白色的小花。頭頂的綠葉中星星點點,那是沉甸甸的果子,橘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還有一些略顯青澀的果子。

  林中有三兩只小鹿悠閑地埋頭吃著草,看著闖入森林的兩人,看了一眼,又自顧自的埋頭吃著。

  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安寧自在。

  蘇倫漫步在森林中,一時也有些著迷了。

  不知不覺,兩人走回了村落里。

  大概是知道了蘇倫的身份,達魯族的族人們都顯得十分熱情了。

  他一路走來,眾人紛紛頷首示意。

  但大家都很安靜,似乎再聆聽著什么。

  蘇倫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著那巨大的黑石碑前,一個穿紅色斗篷的姑娘在站在那里,全神貫注地閱讀著那些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對這個見過三次的貴族小姐身份越來越感興趣。

  她的出現,總讓人覺得有隔著一層神秘面紗。便想去探探她的底細,順便問問她那圣物是從哪里找到的。

  這扎著鞭子姑娘好像完全看入神了。

  那張認真的小臉上,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凝神思索,像是非常癡迷那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看著沒著急打招呼,目光微微一凝。

  因為此時此刻,他看著這喀秋莎身上竟然凝聚出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特殊光暈。有點像是元素屏障,但卻不是地風水火某種元素,仿佛是某種切合自然法則的韻律。

  紅色斗篷,石碑,原始村落...

  她站在那里,像是融入了這副美麗的畫中。

  天地都與她共鳴。

  讓人看了,仿佛覺得她本來就應該在那里。

  尤塔拉了拉蘇倫的胳膊,輕輕搖搖頭,細聲說道:“不要打擾她,她正在詩歌里漫游。”

  說道這里,她眼里也露出了復雜的神色,“聽族里的長輩們說,只有真正能看懂石碑上詩歌的人,才會沉浸在詩歌的故事里。這位小姐,在詩歌上的造詣非常高呢...”

  蘇倫聽著這話,若有所思,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哪里。

  他雖然不懂詩歌,但也知道,這和法則一樣。

  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體會它里面的奧妙。

  而這時候,耳旁響起了細微,卻清晰的誦讀聲。

  那是一首詩。

  “我怎能夠把你來比擬作夏天?

  你不獨比他可愛也比他溫婉;

  當你在不朽的詩里與時同長。

  只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

  這詩將長在,并且賜給你生命。”

  聲音洋洋盈耳,婉轉悠揚。

  念了一首詩,像是唱了一首歌,更像是講述了一個故事。

  喀秋莎站在石板前面,念完了整首詩,這才一聲感慨:“這首詩真是太美了!”

  這時候,她似乎才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退出來。

  察覺到了身后的蘇倫二人。

  喀秋莎回眸,立刻從露出了欣喜的神態:“尼古拉斯先...”

  剛開口要喊,她晶眸流傳了一抹狡黠,眨呀眨眼,“我該稱呼您‘尼古拉斯先生’呢,還是‘蘇倫先生’呢?”

  “隨你,都行。”

  蘇倫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淡定地回應了一句。

  在貴族禮節中,對一位女士用假名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但蘇倫卻沒這顧忌,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可融入不了那什么上流社會。

  何況他也覺得,“喀秋莎”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假名。

  至少,他剝離的各種記憶中的魯英的頂級貴族中,像是公爵、侯爵之流家的小姐,沒有叫這個的。

  而眼前這位,隨便能拿出一件圣器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小貴族。

  大家都沒說真話,也算不得尷尬。

  喀秋莎顯然聰慧之極端,她似乎看出了蘇倫在想什么,幽幽道:“我可沒有說假名字喲我就叫‘喀秋莎’,家里人都這樣叫我的。”

瞧她那戲謔的神態,似乎會說話:你騙小姑娘,略略略  蘇倫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尷尬,轉了話題:“剛才我聽你念讀詩了,很好聽。你是很厲害的詩人啊。”

  他也是在試探,明明說自己是個“占星學徒”,好像詩歌方面的造詣高的離譜了。

  喀秋莎像是并不介意別人夸自己,但也謙虛道:“才算不上厲害呢。”

  她指了指身后的石碑,臉上突然浮現了出了一股迷妹般的狂熱,“寫出這些詩歌的達魯族前輩們,才是真超級厲害呢!這些詩里記錄著世界上最美妙的故事,這是真正有靈魂的詩歌”

  蘇倫認可的點了點頭。

  掃了一眼石碑,可惜的是,他看不懂達魯文字。

  即便看得懂字,他這種走“死亡法則”線路的粗人,只懂得打打殺殺。也體會不了詩歌字里行間奧妙的,還有那浪漫情懷。

  這時候,蘇倫看著喀秋莎這小丫頭的好奇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尤塔身上,這才想起介紹道:“這是尤塔長老。白狼族的達魯伊。”

  喀秋莎很有禮貌地乖巧,嘴也很甜:“尤塔姐姐你好,我叫喀秋莎,很高興認識您。”

  雖然看到這喀秋莎的第一時間,尤塔心中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日后命運和她會有不少牽扯。

  但帶回了圣物,也拯救了族人的“勇士”,怎么都心生不起戒意的。

  她也客氣回應:“喀秋莎小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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