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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密室

  “兇手到底是怎么行兇的?”

  蘇星火急忙問道,隨機猛地醒悟過來,有個更重要的問題,“誰是兇手?”

  “呵呵。”

  答案已經在心中浮現,李昂不急不緩地招手叫來船上接待員,對他吩咐了幾句,讓他去拿點東西,

  隨后,李昂擺了擺手,說道:“要解答這個問題,得先弄清楚一點。

  床旁邊地上的這灘水。”

  他來到水漬旁邊蹲下,說道:“冰刀理論在被證明不可行后,這灘水漬就顯得更加可疑。

  誰造成的水漬?為什么會留下水漬?”

  “兇手...為了掩蓋痕跡?”

  歌伶世雅靜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

  李昂一拍手掌,“嗣王死前老老實實躺在被束帶固定的床里面,水壺水杯都在較遠處的桌子上,顯然不是他為了喝水,弄撒在地上。

  只能是兇手為了掩蓋痕跡。

  那么,是哪種痕跡?

  如果兇手在現場留下了指紋,他大可以直接拿布擦掉,令碘結晶指紋顯現發失效。

  如果兇手在現場留下了頭發,那么他應該把頭發撿起來,收走。

  如果兇手在現場受傷出血,他擔心有人用他的血跡做血型檢測,查出他的身份。那么他應該包裹好傷口,并拿塊抹布擦掉地上的自己的血跡。

  然而,留在現場的,是一灘水。水中殘留的血污,并非來源于兇手的傷口,而來源于被害者,也就是嗣王夏元嘉。”

  “你是說,兇手清洗了兇器,留下了水漬?”

  親王府護衛司空秋瞇著眼睛問道:“可,為什么?

  兇手既然能來無影,去無蹤,隨意出入密室,為什么不能將兇器帶出房間,再清理干凈?或者直接將兇器丟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

  “很簡單,他做不到。”

  李昂微笑道:“昨天晚上是島嶼的篝火節,即便大風大浪,島上依舊有許多原住民與外來游客,借著火光,坐在屋內椅子上看著海魅號,邊喝酒邊閑聊。

  船上符燈明亮,兇器墜入海中會產生動靜,被人發現。

  何況,海魅號停靠的地方離岸邊很近,就算將兇器丟進海里,也很容易被找到。

  所以,在房間里直接清洗兇器上的血跡,幾乎是最優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本來是希望嗣王脖頸傷口處噴涌出的血漿,能浸透整張床,沿著床邊滴落下來,將水漬變成血泊,從而消除掉這個破綻。

  可惜他沒想到,嗣王的生活享受比他想的更奢靡,床單被罩的吸水性能實在太好,以至于吸干了所有血跡。

  讓水漬里面水的成分,遠遠多于幾道血絲。

  而這種行為,也代表著一點——兇手根本沒有我們預想中那么神通廣大。”

  李昂視線從飛廉、蘇星火等人臉上掠過,淡淡說道:“他不能隨意出入房間,不能憑空消失,必須等到海魅號眾人登島的這個時間點,才能開展自己的行兇計劃。

  準確地說,他從來沒真正進入房間過。”

  眾人不可思議道:“沒真正進入房間?”

  “沒進過房間,怎么可能殺死元嘉?”

  蘇星火沉聲道:“房間里的警報符完好無損,沒檢測到過任何靈力波動,門窗沒被破壞,酒水中也沒有致幻成分。總不可能,元嘉是被兇手說服,自殺的吧?”

  李昂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向頭頂上方,“各位請看,整間密室,唯一沒被封閉起來的地方,就在天花板上。

  就是,那八根將樓上三號房間的床,固定在木板上的螺栓的孔洞。”

  “鉚釘的...孔洞?”

  船長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不對,我之前摸過這八根螺栓。

  他們的螺帽都牢牢固定,緊貼天花板。

  在樓上房間,根本無法隔著木質地板,將螺帽旋緊或者旋開...”

  “不,這是可以的。”

  李昂話音未落,接待員便去而復返,臉色古怪,手里拿著兩樣東西,分別是一組貴賓區房間所用的同款螺栓,與一堆放在鐵盆中的貽貝。

  這些貽貝,就是島上原住民用來接待外來游客們的美食。它們在鐵盆里不斷震動,將金屬盆敲打得哐啷作響。

  “麻煩了。”

  李昂在語言上對接待員表達了感謝,伸手接過螺栓,展示給其他人看,“諸位請看,這根螺栓的螺帽、螺桿,牢牢固定在一起,堅不可摧。

  在不能觸碰螺帽的情況下,通過貽貝,就能旋開螺栓。”

  李昂一邊說著,一邊從鐵盆中拿出一直最具活力的貽貝,將其的殼抵在螺栓的螺桿頂部。

  貽貝感覺到脫離水源,更加劇烈地震顫起來,

  螺栓受到震動,也高頻震蕩,

  而那個螺帽,竟然自動旋松,旋轉著,向著螺桿末端挪動而去。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啪嗒一聲,六角形的螺帽,從螺桿末端掉了出來,砸在地上。

  “貽貝的高頻震動,傳遞給螺栓,令螺帽與螺桿同時振動起來。

  使得原本固定著二者的摩擦力消減。最終,螺帽,脫離了螺桿。”

  李昂說道:“螺帽掉出后,就能夠拔走螺桿,

  這樣一來,樓上房間和樓下房間,中間就有一個孔洞可以穿行。

  這就是密室的第一部分。”

  他在心中默默補上一句,如果手上有電動牙刷的話,連異種貽貝都不需要,直接拿電動牙刷按在螺栓表面,就能讓螺栓震動分離。

  符師戴許臉色陡變道,下意識道:“等一下,你是說,住在樓上三號房間的陳奇偉,就是兇手?”

  陳奇偉和他一樣,也在船上供職,兩人已經認識好幾年了,而且對方與夏元嘉無冤無仇,怎么會痛下殺手?

  李昂還沒來得及回答,飛廉就瞇著眼睛問道:“不對吧?就算這么做,可以讓螺栓松動,讓兩個房間有個孔洞,

  但我們白天進入房間的時候,八個螺栓都好好地固定在天花板上,沒有缺少螺帽。

  難不成樓上的兇手,隔著木板旋開螺帽后,

  又隔著木板重新旋緊了螺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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