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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朱和墭很忙,吳三桂怕涼

  “阿爸,兒子和契爺、大佬輝、諸葛軍師、楊軍師、陳軍師、郭師爺、屈學士、陳太守他們商量下來,決定把廣東的土地分成兩大部分,一部分是宗族公地;另一部分就是官私地”

  廣州府城內的定王府中,朱和墭正在和垂拱而治到有點無聊的天王朱說著萬族大會的進展。

  萬族大會有兩個核心問題,一是土地問題;二是升學問題。

  這兩個核心問題解決了,廣東一省的十府一州,三百萬生民,差不多就都在朱和墭手里掌握著了。

  現在朱和墭正和朱天王說的,就是兩個核心問題中最讓人頭疼的土地問題了。

  “宗族公地主要是可以開墾的農地,大概占到全省可墾之田的八成,這是不可轉讓的土地全部都要分田到族!每個宗族可以分多少田,分在哪里?水源如何解決?都必須搞得一清二楚。分完之后,要用田壟把各族的土地都圈起來。這里面的工作量可不得了啊!兒子準備分批進行,先在廣府和潮州府搞。等這兩處搞完后,再抽調廣府、潮州的得力官吏去其他的八府一州搞。”

  這可是幾千萬畝土地的分配,涉及到兩百多萬人口啊!

  搞好了,那可就厲害了!全省有多少耕地,多少人口,一清二楚!

  而且土地已經根據人口重新分配過了,產權明晰,責任也非常清晰。稅該誰交,兵該誰出,都清清楚楚,而且負擔也比較平均。

  “官私田產則是可以轉讓的田產,包括全省兩成的可墾之地,還有城池、市鎮、港口和官道及兩側部分土地。還有全省的山林、礦山、灘涂等等不可不易開墾的土地。這些土地或官有、或私有,有些官有的山林可以供百姓無償采樵,有些城池市鎮的附廓之地或白地則可以用于工商業的開發都必須有所規劃,官府有所保留,不能都賣給私人,更不能歸屬宗族所有。

  另外,廣東還有一些沒有宗族可依之人,都要把他們集中到官私田產上安置。”

  如果說宗族產業是個“下限”,可以保護大部分人的生存權,那么這些官私田產,就是大家的發展權了!

  這些田產主要是工商用地或是預留給工商業的——宗族產業是不能私分的,那宗族之中有些想要發家致富的能人也得有地方施展啊!

  朱和墭給他們預留的就是工商業和讀書當官了。

  而為了避免“拆遷難”,所以朱和墭還提前把適合發展大都市的風水寶地圈好了一些這當然也是托鰲拜、尚可喜的福了!他們倆把廣東適合發展大城市的沿海寶地都清空了。

  日后的香港、深圳現在連人煙都沒有!

  廣州城內都空空蕩蕩的,而廣州城外的宗族也給屠了個七七八八,大片土地都成了旗地和“尚選”狗官的私產,現在統統姓了朱,全給歸在公私田產之中,將來都可以拿來發展工商業。

  “衰仔,你這些事情得做多久?”天王朱聽兒子滔滔不絕說著“內政”方面的事兒,頓時就有點皺眉了,“十府一州幾千萬畝土地二三百萬人口沒有一年半載的根本不可能理順啊!”

  其實一年半載能理順就很好了!

  也就是現在人少地多,而且大惡人都讓尚可喜、鰲拜他們做了,朱和墭也就不需要去剝奪誰的土地了。他現在干的差不多就是把各個宗族間的土地劃分清楚,登記仔細就行了。

  當然了,在朱和墭他們占據廣東之前,雖然廣東這邊人少地多,但是也不等于沒有佃租制或農奴制的存在!

  只不過在人少地多的情況下,光是占有土地是當不了真正的地主階級的。因為你根本放不了租!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當大地主就得能控制農民的人身,把他們變成農奴!

  所以能在廣東這里當大地主的,基本上不是軍閥就是官僚,現在不是跑路了就是被消滅了。

  因此廣東這邊的土地,現在已經是宗族占有為主了。

  “阿爸,”朱和墭看著天王朱有點著急,就笑著道,“均田這個事兒也是您提出的您說現在天下人少地多,正好均田。把田均一邊,以后就不容易再兼并起來了。咱們再興的大明,也可以維持得久一點。”

  在人少地多的情況下搞均田的意義,不在于平均,而在于抑制將來的兼并。

  因為均過以后的土地,產權就變成了宗族公有,而且禁止轉讓!

  如果朱和墭可以把全國八成的土地都變成宗族公有,并且禁止轉讓的話,那將來有誰想搞兼并,難度就非常大了。

  在朱和墭的記憶中,他老家潮州直到土改的時候,還有大量的土地是被宗族持有的。這些宗族許多都是從明清開始發展的,傳了幾百年還能保住土地,可見宗族抗兼并的能力是很強的。

  “衰仔,現在是三家一起搶皇位了!”朱天王看兒子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有點急了,“吳三桂這個老東西自稱什么大總統,擺明就是不想奉我們為主了!

  耿精忠那個二五仔也沒安好心,多半在謀奪南京,看著也想自己當皇帝。如果咱們在搶南京的時候慢了半拍,將來就要被人悶死在廣東了!”

  “悶不死的,”朱和墭擺擺手,“阿爸,我打算在搞均田的同時再培養一批軍官,再把咱們的東南西北內船等六廠整頓一番,還有佛山那邊也要抽空去一趟了。

  煉鐵煉鋼的事情我不熟,但是煉焦、除渣和燒造耐火磚的辦法我還是有一點的。最近黃埔島上的小鐵廠造出了一批堪用的鋁土磚,正在試驗”

  這年頭技術手段有限,很難分析鋼鐵的成分,也不可能搞清楚金相組織。

  不過朱和墭還是知道該怎么煉焦和除渣——就是去除鐵礦中的雜質,主要是硫和磷。

  朱和墭讓人在黃埔島的船廠邊上搞了個小型鐵工廠,這些日子在試著煉焦和燒鋁土磚——剛剛被鄭經收復的漳州是個沿海陶瓷玉器制造的寶地,朱和墭記得那里還出產鋁土,那可是用來燒耐火磚的重要原料。

  如果能解決焦炭、鋁土磚、堿性爐和除渣劑這幾大難題,那么佛山的冶鐵業就能突飛猛進了。

  另外,朱和墭還知道“骨瓷”的秘密,可以用來提升廣東和福建陶瓷產業的競爭力所以他現在可真是忙得很,忙得都沒時間去北伐搶地盤了。

  “薛軍師,你知道這個朱和墭現在都在忙些什么嗎?眼看都是崇禎四十六年四月了,他怎么還在廣東瞇著?”

  長沙的大總統行轅之內,吳三桂正一邊看著他兒子吳應麒從岳州,他的女婿夏國相從松滋送來的軍報,一邊在問朱和墭的動向。

  “回大總統的話,朱和墭正忙著鬧革命,沒功夫北伐了。”

  薛章在吳三桂這邊混得不錯,成了大總統的重要幕僚,還被吳三桂稱為“薛軍師”,看著是要大用的。

  而吳三桂派給薛章的工作,一是收集廣東方面的消息;二是聯絡贛州府的劉進忠。

  “革命?”吳三桂一愣,“革什么命?”

  “革儒家的命!革產業的命!革軍略兵制的命”薛章苦笑道,“就是沒功夫革大清的命了!”

  吳三桂聽了這話大笑起來,“好好,他很忙,老夫也不急!現在天還太涼,不是用兵的好時候……老夫在南方呆久了,怕涼了。

  所以老夫要等到夏日炎炎之時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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