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往往說出口的事情,與自身所做的行為截然相反。
比如小西沙織明明不喜歡最上和人,卻要與她結婚。
比如咲良彩音一口一個屑人君,卻不止一次的與最上和人出門吃飯。
又比如最上和人。
嘴上說著咲良彩音如何煩人,哪怕有千萬個理由,最后還是像現在這樣,坐在了與咲良彩音約定好的餐廳內,默默等著那位麻煩聲優的到來。
對于最近網絡上盛傳戶塚和是咲良彩音單推的這件事,最上和人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對咲良彩音說道說道。
老實說,最上和人覺得這件事挺匪夷所思的,他只是在廣播內模仿了一次咲良彩音,誰能想到會有這種展開。
就像最上和人在電話里說的那樣,他單推誰,都不會單推咲良彩音。
在那之前,最上和人根本就不是聲優廚。
他誰都不推。
坐在一樓茶餐廳靠窗的位置,最上和人默默喝著服務生剛送上來的咖啡,假裝沒有注意到她遞來咖啡時,那含情脈脈的眼神。
明明是對方主要邀請她的,結果自己卻遲到了,最上和人真的很搞不懂那個女人在想些什么。
大概等了五六分鐘,咲良彩音才姍姍來遲。
“唷,屑人君,我來晚了。”
最上和人默默抿著咖啡,眼神微微上瞟,神情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咲良小姐脫下身上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呢大衣,隨意地掛在椅背上,稍稍有些緊束的毛衣,凸顯著她傲人的山脈。
尤其是在彎腰坐下時,曲線更顯妖嬈。
一時間,令最上和人有些晃眼。
他立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說吧,什么事。”
最上和人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問道。
“抱歉,點單。”
咲良彩音看都沒看最上和人一眼,對著不遠處的女服務生兩眼放光。
“屑人君,吃點什么?今天我請,不用替我省錢。”
最上和人只是淡淡看著她,沒作聲。
他擔心自己若是吃了這頓飯,就等于上了她的賊船,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咲良彩音似乎還沒吃飯,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食物,最上和人什么都沒點。
女服務生離開后,咲良彩音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最上和人。
“什么嘛,今天怎么不是藍頭發了?經常染頭發,小心三十歲就禿頂。”
最上和人看了一眼咲良彩音颯爽的黑色短發,印象中,他確實沒有見過咲良彩音染發的樣子。
“不用你操心。”
“切。”
她喝了一口檸檬水,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機,默默刷了起來。
最上和人無法理解她的行為舉止。
為什么她能夠如此自然的坐下,損他幾句,然后又無視他開始玩手機呢?
難道不是有事情找他么?
最上和人著實弄不明白。
咲良彩音一聲不吭,最上和人也同樣什么都不說,只是盯著她看。
良久,咲良彩音才抬起頭,對上最上和人的視線。
“看來網上說的是真的。”
“什么?”
“屑人君單推我的這件事。”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替你去精神科掛號這種事情我還是做得到的。”
咲良彩音“哼”了一聲。
“那你從我一進門時就盯著我看。”
“我是在讓你有話快說,咲良家的大小姐難道連這點眼色都沒有么?”
“你!”
咲良彩音黛眉一豎,停頓了數秒,才又調整了表情。
“隨你怎么說,我才不和你斤斤計較。”
最上和人詫異地挑了挑眉毛,這倒是有些不像她的性格了。
看來,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他幫忙,最上和人現在別提有多警惕了。
“咲良小姐,有事兒就直說吧。”
“你好像很忙的樣子。”
“沒,就是看到你會頭疼。”著筆祌攵網 咲良彩音怒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么?”
最上和人心下無語,默默嘆了口氣,面色疲憊地問道:“我剛從編輯部談完事情回來,很累,能麻煩你能說說有什么事么?”
咲良彩音盯著最上和人的臉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確實很疲憊的模樣 “編輯部?哦……你的小說是吧,要動畫化了么?”
“想什么呢,我才出版了三卷。”
“也是,不過你寫的那些應該挺難動畫化。”
最上和人面露詫異:“你看過?”
咲良彩音又喝了一口檸檬水:“沒看過,聽別人說的。”
她真的很不擅長說謊。
如果東京人真的都擅長說謊的話,那么咲良小姐一定不是個合格的東京人。
不過這種事并沒有說出口戳穿她的必要,搞不好還會惱羞成怒,最終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最上和人可不愿意做那種麻煩事。
“就是商討了一下第四卷的劇情。”
最上和人沒有說漫畫化的事情,這屬于商業機密,沒理由告訴她。
“那你倒是快寫啊!寫了三卷還一點展開都沒有,我都要……我身邊的朋友們都要棄書了哦!”
“不勞您費心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謝瑟爾寫死了,我就往你家的信箱里塞刀片和蟑螂。”
最上和人無言以對,真就演都不演了是吧。
“我自有打算,不說這個了,差不多該說你叫我來的理由了吧。”
“唔……”
咲良彩音又要拿起杯子喝水,卻發現杯中的檸檬水已經被她喝完了。
放下水杯,咲良彩音忸怩了一會兒,最上和人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不動聲色。
“啊諾撒……屑人君。”
“什么?彩音醬。”
這是咲良彩音第一次,在聽到最上和人肉麻到有些惡心的昵稱后,沒有展現發怒的跡象。
這也側面說明了她確實有相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最上和人。
最上和人的內心已經做好了拒絕的準備,并且在腦海中模擬拒絕她之后,自己該怎么從這家茶餐廳安然逃離。
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白皙纖細的食指相互纏繞,咲良彩音在心中醞釀著接下來的說辭。
“屑人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