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尋求邂逅是否搞錯了什么》第一話錄音片場,作為被原作者欽定為男主配音的最上和人,遭受到了不少人的打量視線,倒也沒有充滿惡意,只是多少對這位新晉的男性聲優表示好奇。
作為異世界冒險奇幻劇,第一話就匯聚了許多聲優,其中不乏最上和人熟知的面孔。
身為女主役的清水有沙自不必說,小西沙織,種田梨紗,村上梨依這些女性聲優也同屬一個片場。
除此之外男性聲優的數量也不少,很大程度上削減了最上和人的不自在。
比較可惜的是,最上和人并沒有見到島田信長的人影。
細細回想,這似乎是最上和人第一次與清水有沙擔任男女主役,除了在剛見面的時候相互有過問候之外,其余時間她都沒有找最上和人搭話,幾乎都是坐在小西沙織身邊,兩個人悄悄地聊著什么。
最上和人對此并不感興趣。
“我無法原諒……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有所期待的自己。”
“必須有所作為,如果做不到,我甚至無法站在那里。”
“我一定要做到,要做要做要做要做要做要做……必須要做!如果想到達那里的話……喝啊啊啊啊”
算不得寬敞的錄音室內,周圍的聲優全部退在一旁,孤獨高瘦的身影獨自站在麥克風前。
沒有任何bgm的輔助,僅僅靠聲音的力量便讓周圍的聲優置身那滿是魔物的昏暗洞穴。
略顯稚嫩卻透著堅決果斷的少年音,該說是嘶啞還是別的什么,亢奮的情緒點燃著整間錄音室。
在場的聲優有不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聆聽最上和人的演技,當想起這人還是個新人聲優時,心中紛紛將其視作怪物。
而最上和人則無暇注意周圍人對自己的評判,單手捂著耳朵,眼神所過之處仿佛不是畫有分鏡的大屏幕,而是那潮濕陰暗的地下城。
而在最上和人最后的怒吼停息之前,原本坐在主役位的嬌小少女已經起身,安靜地來到另一支麥克風前。
“貝爾君到底去哪兒了呢,居然一晚上都沒有回來,難不成就這樣……啊!貝爾君?!”
“上神大人,我,想要變強。”貝爾說。
赫斯緹雅泛起憐愛的眸光,清晨的曉光伴隨著鳥兒的鳴啼,將少年少女照亮成連在一塊的剪影。
“………………嗯。”
“好,辛苦大家了,戶塚桑,水瀨桑,辛苦兩位。”
最上和人與清水有沙收起臺本,同時向控制室內鞠躬:“謝謝。”
周圍的其他聲優為兩人送上掌聲,其中不乏對最上和人的演技發出贊嘆的人。
“聽了戶塚君的演技,我整個人興奮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非常感謝,我還差得遠,今后在片場還請多多指教。”
做了這么久的聲優,最上和人雖然還是那個不會主動與人搭話的人,但行事風格也圓滑了不少。
一直安靜坐在遠處的小西沙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最上和人這樣的行為令她想起曾經戴著面具的自己。
只是與那時的自己相比,最上和人還是表現的過于拙劣了。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想法,只是單單社交迎合而已,更不在乎他人對他的評價,這樣一想的話,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變。
“水瀨桑,小西桑,能稍微留下聊一聊廣播的事么?”
“欸?好。”
“好的。”
出其意料的,這次的搭配廣播并沒有最上和人的份,最上和人知道這個事情,因為公司在未來為他安排了一系列巡回演唱的事情,加上他還有配音工作以及其他的廣播,考慮到最上和人會因為工作繁忙而弄垮身體,因此廣播便交給了清水有沙與小西沙織來主持。
對于這一點,最上和人對說服高層的黛秋惠表示了至上的感激。
清水有沙與小西沙織被留下,而種田梨紗則大方地走了過來,邀請最上和人一塊離開,他們接下來還要去錄制《旅亡》的副音軌。
擁擠的電車上,兩人面對面站在一塊。
回想起上次與種田梨紗在電車內發生的窘態,最上和人這次說什么也不愿意與她離得太近。
“戶塚君,與小西桑的關系不錯?”種田梨紗隨意地挑起話題。
最上和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理所應當的撒謊道:“不算太熟。”
“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
“戶塚君沒注意到么?小西桑看你的眼神可與其他人大為不同。”
最上和人聞言不禁起了疑惑:“哪兒不同?”
“唔……我不好說,非要形容的話,像是看著廢柴兒子逐漸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離開母親懷抱的人時,露出欣慰與寂寥交織的表情。”
“您有想過來寫輕么?”最上和人不禁對她的想象力產生欽佩。
“我是說認真的。”
“我也是在說認真的,這種才華不去寫妥實可惜了。”
見最上和人一點都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種田梨紗稀罕地撅了撅嘴,平時是見不到她這表情的。
不能說不可愛,只能說絕世美人。
“說起來,之前有人來問我關于你的事了喔。”
“問我?”
“嗯,譬如我是怎么看待戶塚君的,覺得你為人如何,身為一名男性是否有魅力云云。”
“喔。”最上和人眉頭一挑,淡淡地應了聲。
“你就不關心是誰問的?”種田梨紗追問。
“不想知道,總感覺知道了之后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真是個無趣的人,嘛……雖然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就是了,我答應她不會說的。”種田梨紗說。
“如果那樣的話,我更希望你能別讓我知道這事兒。”最上和人無奈嘆息。
種田梨紗一愣,旋即噗嗤笑道:“什么嘛!你這不是有好奇心的嘛!有變得想知道那人是誰了?”
最上和人無言以對,反正就是某個女性聲優,總不可能是男性聲優才對。
至于那位女性聲優是誰,最上和人是打從心底的不想知道。
不,應該說是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