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覺,你們組織是故意讓你們五個送死啊?”秦牧云疑問說。
公輸墨有點尷尬,連忙解釋說:“我們五人的能力其實是互補的,只要我們配合得當,完全可以對付更多的吸血鬼。”
這是真話。
公輸墨的能力是遠距離感知敵人,老懷可以扭曲光線制造幻象,紫發女可以使用灰霧防御遠程攻擊,近戰的時候有眼鏡男的怪力和趙昊的火焰。
除了缺少一個奶媽之外,這個組合已經非常完整,普通的吸血鬼絕對不是對手。
就連弗拉德公爵,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這五人組合。
但秦牧云還是搖頭說:“你們五個必須組團才能跟敵人剛正面,對面吸血鬼可以單人帶線,人數多還跑得快。都不用什么戰術,同時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搞事你們就完了。分兵打不過,不分兵只能追一頭還不一定追得上。”
公輸墨皺眉想了想,秦牧云的話是有道理的,吸血鬼來了一堆,他們五個人管得了誰。
但問題是為什么?
組織沒道理讓他們幾個人來送死啊。
公輸墨求助般望向秦牧云,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這位實力超凡的大佬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那以他的智慧肯定能想明白是為什么吧?
短短時間,秦牧云已經在公輸墨心里建立起高大的形象。
秦牧云:→_→
所以說這所謂的神秘組織真的相當不靠譜,你們內部矛盾問外人意見?
秦牧云將三只吸血鬼扔到公輸墨的面前說:“不管什么原因,你們現在任務還是對付吸血鬼吧?現在活捉了四個,好好利用,最少能活下來吧。”
公輸墨看了看地上的吸血鬼,心情有點激動。
確實如此,有人質在手,他們就掌握了主動。
正要給秦牧云道謝,公輸墨卻看到秦牧云已經轉身離開。
“等等!”公輸墨連忙喊住秦牧云。
秦牧云轉過頭問道:“還有事?”
“這……我們……”公輸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一句:“謝謝。”
秦牧云揮了揮手說:“感謝就免了,別來煩我就行。你回頭跟老懷和趙昊說,讓他們趕緊出院,別浪費張醫生的時間。”
說完這句,秦牧云再也不停留,朝著七院走去。
公輸墨心情復雜,他們幾個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埋伏這位大佬,結果大佬也大半夜不睡覺,隨手將他們救了。
大佬不計前嫌,還將這四個行走五十萬扔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多出一線生機,然后就事了拂衣去。
這特么是什么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在公輸墨的眼里,秦牧云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但不僅沒有被黑暗所吞噬,反而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讓所有黑暗退避三舍。
公輸墨對著秦牧云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在他低下腦袋時,那厚重的劉海垂落,露出了他的額頭。
原本應該長著光滑皮膚或者抬頭紋的地方,卻長著一雙灰白的嬰兒般的小手。
手指交疊緊扣,仿佛包攏著什么東西,偶爾可以從指縫之中看到里面瘋狂轉動的巨大眼球。
正是這個詭異的器官,讓公輸墨變成了壽星公的腦袋,但也讓他擁有遠距離感應生命氣息的能力。
但就在他鞠躬的瞬間,遠處的秦牧云仿佛感應到什么,回頭看了公輸墨一眼。
看到公輸墨的動作,秦牧云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還挺懂禮貌的嘛,祝你好運。”
送走秦牧云,公輸墨重新站直了身子,劉海垂落再次遮住了額頭,只是讓他眼睛有點發癢。
揉了揉眼睛,公輸墨轉身回到自己的同伴身邊。
紫發女受傷并不嚴重,脖子被咬了一口,但因為體內酒精含量過重,所以沒被吸走多少血。
只不過吸血鬼的唾液帶有麻痹效果,所以才身子發軟。
現在傷口已經被包好,人也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來。
眼鏡男就更沒問題了,他的體質特殊,肩膀上被刺穿的傷口快速止血愈合,已經不影響雙手活動了。
此時正拿出特殊合金手銬,將沒受傷的吸血鬼銬起來,又給他來了一針強烈麻藥,讓他昏睡過去。
看到公輸墨往回走,眼鏡男就問道:“怎么就讓他走了?”
公輸墨苦笑說:“不然呢,難道我們還能將他留下來?”
眼鏡男看了看躺地上的三個吸血鬼,也明白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紫發女卻不這么想,噴著酒氣說:“他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你就這樣看著什么也不干?你不是也有麻醉槍么,趁他不注意給他來一針就行了。”
“閉嘴!”公輸墨憤怒地說:“秦先生救了我們的命!”
“哈?你發什么瘋?這吸血鬼根本就不敢殺我們!”紫發女不屑地說。
公輸墨憤怒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一開始就是因為她偷襲,才讓吸血鬼不得不跟他們戰斗。
論自大,這女人比趙昊更嚴重。
但現在這個危急關頭,他們不能再內訌了。
公輸墨將秦牧云的猜測跟兩人說了,然后提醒說:“如果秦先生的猜測是真的,那我們現在非常危險。秦先生救了我們的性命,而且是三次。”
紫發女雖然勉強相信了公輸墨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反駁說:“哪來的三次?”
“從吸血鬼手下救下我們三個,這是第一次;提醒我們組織的計劃,這是第二次;至于第三次,你們難道忘了我們今晚是來干什么的?秦先生不計前嫌放過我們,這就是第三次。
“我們每個人都欠他三條命。”
公輸墨說完,煩躁地撥了撥劉海,這頭發快將眼睛都遮住了。
眼鏡男看到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先不說這個,這四個吸血鬼怎么處理?”
公輸墨思考片刻,對眼鏡男說:“找老懷,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匯報上去。”頓了頓,公輸墨又說:“我們必須要請援兵了。”
“援兵?這樣做,豈不是說我們承認失敗?”紫發女不爽地說。
公輸墨不屑地說:“早就失敗了,你們想繼續找死,請隨便,我絕不奉陪。”
兩人針鋒相對地瞪著對方,突然間,紫發女奇怪地說:“你的額頭……怎么回事?”
公輸墨也反應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拱起的劉海垂了下來,完全遮住了眼睛。
伸手撩開這些頭發,往額頭上一摸,公輸墨頓時發出驚呼:“鏡子!快,給我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