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正經事上,腦子轉的極快。
尤其是打仗。
如果真到了打硬仗的時候,他能以千余兵力硬攻對方萬余兵力。
可一旦超過他自認為絕不可能的程度,他就會想法子了。
屬于全才,既有勇猛又有智謀。
這也是為什么他朱元璋命徐達前往金陵城的原因。
如今整個安豐路剛剛準備盡收麾下,金陵城雖好,卻一時半會過不去。
那么來自于金陵周邊的兵力大軍,如何應對?
偏偏金陵城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所以,朱元璋在麾下這些人中,唯獨覺得徐達可堪重任。
有他在,雖然只曾兵了一萬,但以他之才,足以鎮守金陵不失。
相反,常遇春,卻屬于那種平時老實巴交,可一旦打起仗來,是完全不要命的主。
如果真將常遇春和徐達放在戰場上,兵力環境相同,徐達還真干不過常遇春。
如果說徐達可以以千克萬,常遇春便是那種可以攻克兩萬三萬的人。
潛力無限。
可缺點也是明顯的。
如若遇到一些謀將,智將,常遇春雖不敢說肯定輸,但難免要吃力一些。
這便是為什么他非要派徐達前往金陵,而常遇春則攻打西北的原因。
至于湯和,則比較平庸。
沒什么特別的能力,但還算穩妥。
收服西南,重要的不是攻伐,而是收繳。
這些事情,常遇春是做不來的。
讓他去,可能一句話說不對,就將他們全部殺了。
達不到擴充實力的目的。
不過,這三位朱元璋最信任的人,朱元璋卻偏偏喜歡常遇春。
從他日后對待他們的態度就能看出,朱棣只是娶了徐達的女兒,可常遇春的女兒,卻嫁給了朱標。
同時,朱元璋這么安排,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常遇春此戰能成功將這三地拿下,便是首功!
其后徐達,再則湯和。
這些功勞,可都是日后給這些弟兄們封賞時的依據。
就在朱元璋麾下大軍分別朝著各個方向而去,準備將整個安豐路盡收麾下時。
元朝大都,皇宮大殿的龍梯前。
脫脫帖木兒恭恭敬敬的跪在下方,等待著朝廷對他的宣判。
沒一會兒,一名太監手托圣旨于身前在十幾名御前護衛的陪同下,來到了脫脫帖木兒的面前。
聽著前面的響動,脫脫帖木兒抬起了頭。
看著那不斷從龍階上一步步走下的太監,脫脫帖木兒明白到了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刻。
神情肅穆的等待著。
臺階上,太監那鴨子嗓門響起。
“奉旨!”
一聲落下,脫脫帖木兒急忙將自己頭頂的帽子去下,放在了身邊地上。
“脫脫帖木兒,喪兵辱國。”
“坐失要地金陵,致使江南震動,六省崩壞,罪無赦!”
“念其,早年剿賊有功,著免其死罪。”
“剝奪中書省平章政事職銜,前往浙東軍營,暫任江南招撫專使。”
“辦理招撫明教賊軍等事。”
“欽此!”
話音一落,圣旨一合。
地上的脫脫帖木兒卻神情震動的看向上方的傳旨太監:“什么!招撫專使?”
聽著脫脫帖木兒不可置信的話音,太監冷笑一聲道:“是啊。招撫專使。”
“相爺您難道還嫌官小嗎?”
“還不趕快謝恩?”
可脫脫帖木兒卻神情激動的說道:“本人根本不在乎自個兒的生死榮辱,但是,從什么時候起朝廷把剿賊方略改成招撫了?”
傳旨太監恍然,笑道:“就在今早上相爺您跪在這兒待罪的時候。”
“改了.......”
脫脫帖木兒心中想著這一改之后的變化,悲憤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對著上面的傳旨太監喊道:“萬萬不成!”
“那些賊兵們敗壞綱常倫理,禍國殃民,他們一日為賊,則終生賊性不改,死有余辜!”
“朝廷剿還剿不盡呢哪,怎么還招撫哪!”
“招撫,可等于向賊兵們認輸啊!”
而臺階上的傳旨太監也有自己的話,道:“正是由于剿不過來,才改為招撫嘛。”
“威服之余,加以恩撫。”
可脫脫帖木兒卻一口打斷,道:“不成!”
“招撫等于養禍為患,可萬萬不可啊!如此下去,祖宗的江山就會毀于一旦的!”
可說完這話,脫脫帖木兒似乎也知道自己這話跟他一個太監說根本沒有用,便語氣一變,委曲求全道:“煩公公替我傳句話,我要進宮,面諫皇上!”
說著,還低了低頭。
可臺階上的傳旨太監卻壓根不為所動,說道:“我勸相爺還是不要固執了。”
“這事兒,皇上也做不了主。”
“是七大王爺共同決定的。”
聽到這話,脫脫帖木兒神情一呆。
“怎么,王爺們都在宮里?”
傳旨太監道:“您能夠全著身子回去,就是王爺們的莫大恩典了。”
聽到這話的脫脫帖木兒,心中一涼。
深深嘆了口氣。
他緩緩俯下身子,撿起自己的帽子,什么話也沒有再說,落寞的轉身朝著宮外方向而去。
而他身后的傳旨太監卻喊道:“相爺您好走,奴才會代您回奏,替您謝恩的。”
隨著傳旨轉身帶著御前侍衛離開。
皇宮大殿前那寬廣的廣場空地上,便只有脫脫帖木兒一人落寞的走在上面。
略顯孤寂。
黃崗城,縣衙。
一大早。
施才英剛剛從家中前來,便聽到了衙門大堂中李善長正在大發雷霆。
“如今大帥麾下的數萬人馬已經出發,各地戰事將起,我等身在黃崗城內,食大帥俸祿,就當為大帥盡心盡責。”
“可你看看,幾日了?軍備司整改策略一點沒動,增設的火爐、冶鐵工匠也沒有絲毫的進展,你告訴我,還有不到七天的時間,你如何將產量擴大一倍?”
“若無法將產量擴大,前線將士們使用的弓箭、箭矢、刀兵,該拿什么來制作?”
“耽誤了前線的戰況,你能擔待的起嗎?”
此時的李善長,抓住一點問題便上綱上線,甚至不惜將大軍戰況拿來壓他面前的沈萬三。
沈萬三忍著心中的憤慨,只能任由李善長在他面前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