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脫脫帖木兒實在猶豫不決。
可回想到往日與齊衡交戰時的遭遇,脫脫帖木兒突然心中一定。
絕不能讓他返回安徽!
想到這里。
脫脫帖木兒頓時對著身邊的騎兵統領喊道:“繞路,迂回到山谷后方,對其進行包夾!”
聽著脫脫帖木兒的命令,騎兵統領當即喊道:“末將遵命!”
隨著這數萬騎兵浩浩蕩蕩的離去。
脫脫帖木兒轉而看向了面前的步兵將領們,說道:“左右兩側各分八萬兵力,攻山!”
“末將遵命!”
此時面前的峽谷,并且單面的。
兩側的山脈在南面可以登上,在北面依舊可以登上。
為了拖住其中的齊衡,脫脫帖木兒不惜在敵方已經布置完成的情況下,派遣重兵攻山。
與此同時。
兩萬精兵也整裝待發,只等兩側重兵攻山之后,便由中間山谷直穿而入。
而此時的山嶺之上。
齊衡手下的安豐軍早已在各個關鍵的地方布置完成。
就在等脫脫帖木兒的大軍進山。
果然如齊衡所料。
脫脫鐵木耳并沒有放棄追殺他們的意圖。
隨著大軍開動。
戰斗一觸即發。
整整十六萬的官兵,如蝗蟲過境一般,朝著山上涌來。
與此同時,整整三萬名的安豐軍將士們中,其中有三千位于最前列的將士們,一個個準備好了手中的遂火槍。
對準了官兵攻來的方向。
嘭嘭嘭......
一聲聲的槍響,在整個山嶺之上響起。
在如此復雜的環境中,相比于同為遠距離攻擊的弓箭而言,遂火槍的命中率要精準很多,也要更契合許多。
在雙方將士們交手的一瞬間,無數的元朝官兵便在遂火槍的攻擊下被命中身體,鮮血噴濺的同時,整個人朝著后方倒去。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便將元朝官兵們的進攻給打亂。
僅僅一個照面,便有數千官兵或是重傷,或是當場身亡。
這一幕,嚇壞了那些身后跟來的元朝官兵們。
十幾萬大軍的攻勢,瞬間受阻。
可隨著將領們的指揮,十幾萬人的官兵再次朝著山上發起了沖鋒。
畢竟,在攻山之前他們就很清楚,這樣的環境戰斗己方一定會遭遇巨大的阻力。
所以心中早有準備。
然而,隨著元朝官兵們的再次沖鋒攻山。
一聲聲的槍響再次席卷整個山脈。
那威力巨大的遂火槍,將氣勢洶洶的元朝官兵再次阻擊在了原地,甚至出現了退敗。
反復的幾輪沖鋒,元朝官兵們的沖鋒始終都保持在一個相對的位置,根本無法前進絲毫。
他們每一個進入到安豐軍的攻擊射程內,就立馬會遭到對方的遠距離射擊。
一槍一個。
非常有效的阻擊了他們的進攻。
看著短短時間內便出現了數千名將士的傷亡。
那些習慣了傳統戰爭模式的元朝將領們,一個個心生驚懼。
迫不得已下,立馬朝著后方的脫脫帖木兒稟告而去。
與此同時。
山脈之上。
朱元璋和常遇春在看到那十幾萬的大軍進攻,竟然被齊衡手下安豐軍區區三千人便徹底的打退,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不過,此時的齊衡卻沒有時間給他們解釋這遂火槍。
反而是催促道:“大哥,之前脫脫派出的騎兵就已經開始繞道了,一旦被對方包圍,那脫脫再給我們來個燒山,我們可就沒有退路了。”
“趁這個機會,你率軍先走,我留在這里,我們人少,不管如何行動都很方便。”
說完,似乎想起什么,急忙道:“對了,咱們的戰船已經在淮河停靠,我會派人給你們帶路。”
聽著齊衡的話,朱元璋雖然還想說什么,可想到幾次齊衡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計劃的。
而且如今的局勢確實如齊衡所說的那樣。
一旦被包圍,他們沒有退路后,就算那些遂火槍再厲害,也架不住大火燒山。
想到這里,朱元璋這次罕見的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說道:“那好,咱帶大軍先走,軍濤你一定小心。”
隨著齊衡點點頭,朱元璋便與常遇春一同帶著從金陵城而來,如今僅幸存下來的一萬人,以及齊衡帶來的兩萬多人,開始朝著淮河方向撤退下去。
如今這山上,只剩下齊衡與三千遂火槍兵以及神兵營的弟兄們。
另外一邊。
脫脫帖木兒在聽到前線的將士們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傷亡了三千多人,頓時臉色一變。
雖然他也想過攻山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可這傷亡的速度也太快,太離譜了吧!
“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脫脫帖木兒不相信對方的戰力就有這么強,頓時對著面前的攻山將領喝道。
瞧著臉色難看的脫脫帖木兒,將領們只好解釋道:“中堂大人,對方的手中有火槍,我們的將士們肉體凡胎,擋不住啊。而且我們的弓箭在那些樹木的遮擋下,又是從下往上射擊,根本沒有辦法打到他們啊。”
聽著這名沖山將領的話,脫脫帖木兒眉頭一皺:“什么!火槍?有多少?”
將領立馬說道:“少說也有數千只!”
“數千只???”
作為元朝的宰相,脫脫帖木兒也不是沒有見過火槍。
它的威力,自己是清楚的。
可是,火槍在如今這個時代,還從未有過被大面積列裝的程度。
也就是一些達官貴人們收藏之用。
如今聽到手下說對方有數千只火槍時,脫脫帖木兒自然是大為震驚。
想到火槍的威力,還有它們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所能發揮出來的效果。
脫脫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十幾萬大軍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傷亡了三千多人。
如果真如這些將領所說的。
對方擁有著數千把的火槍,那這一次他們的攻山,絕不可能成功。
因為這樣的地形,太適合火槍的發揮了。
相反,自己并沒有可以克制對方的武器。
想著這些,脫脫帖木兒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他實在不明白,那齊衡不過區區一個賊兵,為何每次都能夠擁有這些他們朝廷都沒有的東西。
先是那天空中飛的球。
還有后來的凌空飛翔。
以及如今這些火槍。
他似乎將朝廷都做不到的事情全都做到了。
回想以往,那黃崗城上的弩炮,又何嘗不是給他們的攻城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想著這些,脫脫帖木兒明白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不然這么一直拖下去,山上的人什么時候跑了都不知道。
“去!繼續攻山!”
脫脫帖木兒陰沉著臉說道。
聽著脫脫帖木兒的話,攻山的將領頓時說道:“中堂大人,攻不上去啊!”
可脫脫帖木兒卻說道:“攻不上去也要攻!一定要將他們留在這里,哪怕用命拖,也給拖到騎兵到達!”
隨著脫脫這話說完,負責攻山的將領也不再說什么。
沉著臉,起身對身邊的副將們喊道:“走!攻山!”
整整一刻鐘的時間。
那山上的槍聲不絕于耳。
聽著這些槍聲,脫脫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明白,每一次的槍響,都代表著前線將士們的陣亡。
如今在沒有辦法解決對方火槍的情況下,這樣的攻山無異于送死。
可是沒辦法。
想要將他們留在這里,就必須這么做!
只要再堅持一下。
等到騎兵抵達峽谷后方。
他們就可以對山中的賊兵形成包圍。
到時候只需要一把火,對方就會被逼入絕境。
到那個時候,他們唯有放棄山谷。
只要他們從山谷當中走出。
正面作戰的情況下,就算齊衡他們的手中有幾千把火槍,也難以阻止數萬騎兵的沖擊!
到時候,只需要一個沖鋒,賊兵們便會徹底的喪失戰斗力。
不過,脫脫想的不錯,但齊衡又怎么會猜不到他的心思。
此時的山上。
元軍雖然按照脫脫帖木兒的命令在不斷的攻山。
可這力度卻完全沒有之前的強度。
畢竟無論是官兵將士們還是那些負責攻山的將領們,都很清楚。
不能拿自己的命來換對方的子彈。
所以這看似熱鬧的戰斗,卻只是小打小鬧,裝裝樣子。
看到這一幕的齊衡,哪里還會再繼續呆在這里。
朱元璋和常遇春率領著大軍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基本上不可能再被追到了,所以齊衡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率領著安豐軍的三千槍兵以及神兵營退走了。
而在那樹林當中,卻依舊響著窸窸窣窣的槍聲。
只因齊衡在原地留了一個系統獎勵的喇叭。
就是現代賣菜小販用的喇叭,還有錄音的功能。
這些槍聲,就是他剛剛錄下來的。
當齊衡率領著大軍遠遠的離開那山谷后。
齊衡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笑。
想到當脫脫終于鼓起勇氣來攻山,卻發現山上空無一人時的表情,齊衡便樂的停不下來。
很快。
因為齊衡所率領的將士們兵力不錯,這行進的速度也要比朱元璋他們快很多。
沒用多久,便趕上了他們。
兵力匯聚一塊,朝著淮河而去。
無名峽谷外。
隨著南面一只信號彈飛到天空中。
脫脫的眼前一亮,頓時對著大軍喊道:“給我放火燒山!”
“遵命!!”
很快,一場大火在這處峽谷當中燒起。
濃煙滾滾,火勢燎原。
可是,讓脫脫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那峽谷兩側山峰上,卻沒有一個人從山中下來。
任憑那大火將整個山谷山峰全部覆蓋。
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脫脫率領著大軍走上那山峰之后。
卻發現這里面哪里有什么賊兵的尸體。
除了那些自己人的尸體外,壓根沒有一個齊衡他們的人。
看到這一幕,脫脫的臉上陰晴不定。
顯然。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再一次的被那齊衡給耍了。
否則,這一場大火怎么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燒死。
連一具賊兵的尸體都沒有。
憤怒的脫脫帖木兒,瞬間將自己手中的馬鞭扔在了腳下。
咬牙切齒的說道:“齊衡,終有一天,本堂會將你的腦袋親手砍下來雪恥!”
此時的淮河邊上。
兵匯一處的齊衡與朱元璋等人一同登上了停靠的戰船,開始朝著金陵城的方向而去。
金陵城。
帥府中書省。
原本理應協助李善長處理政務的胡惟庸,如今因為齊衡走之前的交代,讓劉伯溫主持各地政務。
所以只好帶著自己查閱過后的奏折來到了劉伯溫的面前,說道:“劉公。”
看到劉伯溫抬起頭來時,緩緩將手中的一封文書交到了劉伯溫的手中,說道:“六合縣請示減免車馬甲胄等物,屬下初擬,駁了。”
劉伯溫點點頭,問道:“理由呢?”
胡惟庸回道:“劉公上月初五已經答應減免六合應繳戰船十八艘,此次不應再予寬縱。”
聞言,劉伯溫點點頭,道:“嗯,妥當。”
隨即,胡惟庸繼續說道:“鎮江府新增兵勇一千二百口,需餉銀三千六百兩,屬下初擬,照準,并酌加餉銀一千二百兩。”
“為何?”
胡惟庸道:“屬下親赴鎮江查驗過,這些兵勇全部都是十八至三十的青壯,無一虛報,這在當前極為難得。”
劉伯溫點頭,道:“好,批復鎮江,所有餉銀全部發放到兵勇手中,府衙不得留扣。”
胡惟庸道:“屬下即刻便辦。”
說完,又有些為難的說道:“劉公,這件較為棘手,屬下不敢自專。”
說著,將手中的文書遞了上去。
劉伯溫接過文書,又說道:“你將這個概要說給我聽聽。”
胡惟庸點頭,道:“水師千總劉長生,與驃騎副將宋大貴的遺孀非婚同居,使該遺孀身懷六甲。”
聽著這事,劉伯溫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文書緩緩扔在了桌上。
“大戰在即,竟然出這樣的丑事,成何體統啊。”
面對劉伯溫的無奈,胡惟庸也是說道:“此事民法難斷,軍法也難斷,屬下聽說大帥曾與夫人為該遺孀再嫁之事相執不下。”
劉伯溫聽到這話,瞧了眼胡惟庸,說道:“我倒是聽說過此事,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惟庸道:“那遺孀曾與夫人侍從玉兒哭訴過,而玉兒將她領到我那兒去了。”
聽著這話,劉伯溫也是極為難辦,緩緩起身,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棘手啊。”
可這時,胡惟庸卻道:“屬下以為,劉公有兩個選擇。”
“一,可將此事交予三軍總監湯帥處理。”
“如今湯帥已經回到金陵,由他處置是為合適。不過,如若這樣,那名犯事的將軍必處軍法。”
“其二,可將此事轉內政司處理,那么自有夫人斟酌。”
“屬下以為,如今大戰在即,正需將士效命,還是轉內政司吧。”
劉伯溫瞧著胡惟庸將辦法已經全部想好,背著身子的他,嘴角微微一翹。
說道:“妥當,便按你所說的辦。”
“是!”
就在這時,剛剛還被他們提及的湯帥湯和,突然在門外喊道:“劉先生!劉先生!”
一邊喊著,一邊走進了中書省,在來到劉伯溫的面前時,當即說道:“劉先生,洪都丟了!”
聽到這話的劉伯溫,當即驚站起身。
“什么!”
而此刻的湯和連忙看向了身邊的胡惟庸,說道:“快去請李先生過來,咱們商議一下。”
胡惟庸二話不說,直接說道:“是!”
劉伯溫也急忙問道:“湯帥,洪都何時丟的?”
湯和說道:“八日拂曉,陳友諒率幾十萬大軍圍攻了五天五夜,總算被他給攻破了。”
“陳友諒占領洪都后,最多休整三天,然后必定揮師東下,直攻金陵。”
就當劉伯溫和湯和說著關于洪都之事時,門外的李善長也在胡惟庸的邀請下來到了這里。
剛一進門,便說道:“水師順流而下,如果風順的話,四五天可達金陵城。再加上陳友諒休整的日子,那么就是八九天吧。”
李善長分析著如今的局面。
可湯和卻說道:“可能更快,如果我是陳友諒的話,我就不做休整,命令所有步騎全部上船,于航行途中休整,這樣又可以節約三天時間。”
李善長無奈的說道:“大帥北上已經二十多天了,自從大將軍親率大軍前去救援后,便再無大帥的消息,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何時回來,真是讓人擔憂。”
聽著李善長的話,一旁的劉伯溫、湯和皆是面露擔憂之色。
北面那脫脫可是五十三萬的大軍,大帥深陷重圍,局勢可想而知。
即便有大將軍齊衡前往救援,可如今局勢如何還未可知,想來那種情況也是兇多吉少。
如今加上洪都淪陷,可謂多事之秋了。
李善長嘆道:“唉,真不該去啊。”
看著只顧著嘆息的李善長和劉伯溫,湯和卻直接說道:“我的想法是,三軍立刻登船,航至上江三岔口,占領有利地形,準備迎擊陳友諒。”
“不管大帥能否趕回來,陳友諒都不會等我們,如今也只有先行準備,到時候如果大帥趕回來了,正好。如果回不來,我們也要想辦法對付陳友諒。”
可那李善長聽著湯和的話,卻猶豫的說道:“如今大帥和大將軍都不在,這樣有些不妥吧?”
可一旁的劉伯溫卻說道:“沒什么不妥的,大帥走時將兵馬節制大權交給了大將軍,大將軍走時將大權交給了湯帥,如今既然湯帥認為妥當,便沒有什么不妥的。”
說完,劉伯溫當即表明自己的態度,說道:“湯帥,如今事態緊急,你可先行調集大軍準備,我們再等三日,如果三日內大帥和大將軍都沒有返回,我們就只能自作主張了。”
湯和聞言,看了看一旁的李善長,道:“那好,就這么辦。”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中書省。
兩日后。
金陵渡口。
朱元璋等人乘坐著戰船返回到了金陵地界。
剛剛下船,朱元璋便立馬對著身邊的常遇春說道:“四弟呀,這樣,你先趕回去,告訴所有人到城門口迎接小明王,咱和明王隨后便到。還有,讓所有將士全部登船等地,早一刻是一刻。”
此時的朱元璋也很清楚,在耽擱了這么久的時間后,城中的眾人估計早就等急了。
還有那洪都城,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聞言,常遇春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遵命!”
說完,便帶著一些人接過渡口幾名將士遞來的馬匹后,朝著金陵城趕去。
不過在離開之前,常遇春似乎想起什么,喊道:“上位,別忘了陳友諒的汗血馬!”
朱元璋無奈,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忙說道:“打敗了陳友諒再說嘛。”
常遇春道:“喝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咋,現在又變卦!”
見此,朱元璋當機立斷道:“在此戰當中,你和徐達誰的功大,汗血馬歸誰!”
“誰定了?”
“誰定了啊!”
不到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金陵城外。
收到常遇春率先返回傳來的消息后,湯和、李善長、劉伯溫欣喜若狂。
之前還在擔心前線的情況,如今朱元璋便已經到了。
不過,在想到常遇春交代的事情后,眾人立馬開始了籌備。
金陵城外。
隨著朱元璋等人的返回,立刻便在那城外看到了三軍將士們排列整齊的迎接。
朱元璋身披鎧甲,親自為那小明王牽馬。
在將士們的隊列中緩緩朝著城中走進。
在來到眾將面前時,朱元璋停住了腳步。
兩側的將領們也紛紛高聲的喊道:“拜見明王!”
此時年紀跟齊衡差不多大,卻愈發顯得稚嫩的小明王,坐在馬背上緩緩朝著城中而去。
而那給小明王牽馬的朱元璋,早早的便偷偷來到了將領們的身邊,對著身邊的湯和等人問道:“咱軍隊登船了嘛?”
湯和道:“早登船了。”
朱元璋笑道:“太好了。”
說完,又看向了一旁的李善長,說道:“善長,在城樓上馬上準備敕封大禮,敕封之后,馬上登船!”
李善長見朱元璋第二個便看向了自己,終于在經歷過這段時間被輕視的感覺后,感受到了重視,忙對著朱元璋說道:“遵命!”
聽到李善長的回答,朱元璋連忙拍了拍一旁眾人的肩膀,然后急忙追上了前面的小明王,繼續為他牽馬。
兩側的將領們,尤其是那湯和與徐達,在看到朱元璋安全返回后,臉上都滿是笑意。
城樓之上。
軍號緩緩吹響。
提前準備好的帝王服侍為那小明王換號。
在籌備了整整半個時辰后,敕封大禮終于開始了。
換下鎧甲,重新穿上錦衣的朱元璋,與馬秀英以及朱標,順著紅毯朝著小明王的面前走去。
兩側,則是城中的將士們。
在他們來到小明王的面前時,小明王身邊的護衛頓時喊道:“江南中書省平章政事、虎威大元帥朱元璋,率文武臣將及家室,叩拜明王!”
隨著這話響起。
朱元璋以及身邊的文武百官們,紛紛朝著臺上的小明王喊道:“臣將朱元璋,拜見明王!”
“拜見明王!”
“拜見明王!”
隨著眾人的跪拜,那護衛再次喊道:“明王有旨!敕封朱元璋為吳王,尊國公。加領左丞相,授節制天下兵馬之權。”
這幾日在那船上,面對小明王這區區少年,朱元璋早已將他忽悠的迷迷糊糊。
如今完全是按照朱元璋的話在做。
而那臺下的朱元璋,也立馬高聲喊道:“謝明王!”
“并敕封夫人馬氏為王妃,賜一品誥命。”
“敕封長子朱標為世子。”
“欽此。”
城樓下。
隨著城樓上敕封大典的進行。
樓下正伸著脖子看的六子,對著身邊的劉伯溫說道:“嘿,瞧這皇上也沒多大啊,穿的真漂亮。”
聽著六子的話,劉伯溫笑著說道:“他穿的那是戲服,當然得漂亮了,那是在演戲呢。”
六子又問道:“那怎么沒有皇后呢?”
劉伯溫道:“那老爺我就不知道了。”
六子道:“可我聽說皇上不都有好幾十個皇后嘛?”
劉伯溫笑道:“人家那是真皇上,可他這個是假皇上,六子,別羨慕他,你比他舒服、”
六子不由的疑惑道:“為什么啊?”
劉伯溫一嘆,道:“他呀,活不了多久了,可你要比他活的時間要長,還有個驢子騎騎,不是嘛?”
就在劉伯溫說笑之時,劉伯溫突然聽到身后響起的腳步聲。
心中一驚。
急忙轉回頭看了過來。
當他看到身后的胡惟庸時,問道:“惟庸啊,怎么沒去參加大典啊?”
胡惟庸道:“哦,屬下今日當值。”
劉伯溫點點頭,看著他手中的文書,又問道:“這是什么?”
胡惟庸說道:“剛收到安慶急報,說洪都沒丟,朱文正仍舊在血戰當中。”
劉伯溫一驚,說道:“沒想到洪都竟然還沒有丟,快,惟庸啊,等大禮一結束,趕緊將這文書報上去,大帥一定高興壞了。”
胡惟庸點頭道:“遵命,屬下即刻就辦。”
只不過,胡惟庸嘴上說的客氣,可臉上卻沒有多少的恭敬之色。
顯然,胡惟庸很清楚,劉伯溫雖然在大將軍離開之際被賦予了大權。
可如今大帥既然回來了,那劉伯溫就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樣了。
城樓上。
朱元璋在大禮結束,送走了小明王后。
一臉笑意的與眾將士們從樓上走了下來。
在那階梯上,滿臉高興的與將領們大笑著。
不過,在笑過之后,朱元璋便立刻說道:“不行不行,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如今陳友諒占領了洪都,咱們還得趕緊趕過去防守呢。”
聽著朱元璋的話,一旁的齊衡卻是笑著說道:“大哥放心,齊衡看來,洪都還不一定真就丟了呢。”
齊衡的話,讓朱元璋一愣:“軍濤,這話怎么說?”
齊衡笑道:“剛剛湯大哥不是說了嗎,安慶那邊連續送來了三封急報,可前兩封全部被稱為假訊息,所以在我看來,這第三封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我大膽猜測,洪都不一定就被那陳友諒給打下來了。”
朱元璋聽著齊衡的話,雖然也有一定道理,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并不是很相信,只將齊衡的話當做了安慰的話,并沒有在意。
一旁的眾將士們也是如此。
見此,齊衡也不多言。
只有他自己清楚,歷史上那朱文正,可是鎮守了整整八十五天呢。
并且,自己安插在前線的暗衛也并沒有稟報洪都丟失,顯然洪都被陳友諒已經打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只能說戰事焦灼,已經到了隨時可能丟失城池的程度。
就在這時。
那早已在城樓下等待著的胡惟庸,在看到朱元璋他們從上往下走的時候,知道時候到了,便急忙匆匆的朝著那臺階上跑了上去。
“上位!”
正高興的朱元璋,在聽到胡惟庸的喊聲時,笑道:“哦?胡惟庸,什么事?”
胡惟庸立馬躬身將手中的文書奉到了朱元璋的面前,喊道:“安慶將軍急報,洪都沒丟!”
朱元璋聞言,心中一驚!
“真的!”
胡惟庸篤定的點了點頭。
可胡惟庸卻發現自己猜想的驚喜之色,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那朱元璋的臉上,反而是看到朱元璋一臉震驚的看向了他身邊的大將軍齊衡,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的說道:“軍濤,還真被你給猜中了,洪都真的沒丟!”
齊衡笑了笑,說道:“僥幸僥幸。”
不過,朱元璋可不相信他這話,畢竟齊衡身上發生的神奇之事已經太多了。
每次齊衡都說僥幸,可這天下哪里有這么多的僥幸。
在說完齊衡后,朱元璋想到洪都竟然真的沒丟,這對于他們如今的局勢而言絕對是最大的好消息。
便高聲的對著身邊的弟兄們喊道:“兄弟們,洪都沒丟!!!”
甚至還忍不住的說道:“良將,良將啊!朱文正這小子,還真給咱爭氣,竟然到現在還沒丟!”
一旁的徐達湯和等人也是驚喜的說道:“太棒了,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