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
“沒有,隊長。”
其實先前卡倫從菲洛米娜前面經過,但菲洛米娜并沒有認出“帕瓦羅”的模樣,雖然她去過帕瓦羅的家,也就是喪儀社,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極為細心。
看了看時間,已經深夜了,老船長的船肯定已經開出了港口,這個時候卡倫也懶得再去折騰,找了家旅店要了兩間房。
房間條件不錯,每個房間里還有一個單獨的湯池,老板介紹說是從火山那里引來的溫泉水,不過要想放水就需要額外加一筆錢。
卡倫付了錢,服務員跟著進來幫忙放水,過了一會兒見水放得差不多了,卡倫走到池子旁邊將手伸進去摸了摸。
水溫并不是那種極端燙,卻能夠感知到一股灼熱感,但這并不是溫泉的功效,而是旅店在里面加入了一種材料石粉末。
泡在這樣的池子里會給人一種精神亢奮的感覺,讓你誤以為這溫泉很有效果,其實這有點相當于輕微重金屬中毒,刺激人的潛能嗨起來,
然后就是疲憊期。
卡倫搖搖頭,也懶得去找老板討說法退錢了,走到淋浴房里沖了一個澡就走到床鋪邊躺下。
“哆哆 剛躺下,就聽到了敲門聲。
卡倫沒想理會,但敲門聲還在繼續,沒辦法,卡倫只能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兩個年輕女人,年紀應該都不超過二十歲,沒化妝,顯得很清麗。
“先生,需要按摩服務么?”“先生,我們的技術很好的。”
看來這家旅館是溫泉和點心雙重結合。
不用了,謝謝。卡倫拒絕了,但還是從口袋里取出10秩序券遞給了她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謝謝您,先生。”
“您真是康慨,先生。
有戰爭爆發的區域,秩序券往往更為堅挺,尤其是現在,輪回券和月輪券價格波動都比較大,月輪券因為對標了秩序券要好一些,但人們還是更青睞直接收秩序券。
這時,隔壁房間門被打開,菲洛米娜探出身子,扭頭看向這里,正好看見卡倫給女孩們發點券。
卡倫對菲洛米娜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好好休息。“是。
打發完女孩們,卡倫關上房間門,躺到床上,卡倫很快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隔壁,
菲洛米娜手里端著水杯走到陽臺上,這里正好對著火島最深處也是最高聳的死火山。
她喝了一口水,猶豫了一下,又給水杯里加了一塊冰。
然后又喝了一口,微微皺眉。
分開前,普洱說的那些話在她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只貓,說得是對的么?
如果自己贏了自己的奶奶,自己還有機會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生活么?
那個咒,會結束么?
菲洛米娜舉起手中的杯子,將冰水自自己頭頂上澆灌下來,頭發和衣服瞬間濕了。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
菲洛米娜學著卡倫,拿出一張一百的秩序券,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赤膊著上身的精壯年輕男子,他將上衣掛在了肩膀上,一只手搭在門框邊,看著頭發濕鹿的菲洛米娜,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問道:
需要按摩服務么,美麗的小姐?“砰!
菲洛米娜一腳將他瑞飛出去,然后關上門。她終究是沒能忍住。
隔壁床上正在熟睡的卡倫聽到了這一動靜,只是側了個身,沒當一回事。
港口外圍的海面上,小海盜船和海獸靠在了一起,相較于海獸身上的簡易屋子,自然是船上更舒服一些,大家用完餐后,各自找地方去休息。
制于船上原本的那些水手,自然是只能睡甲板角落了,不過他們對此并沒有什么怨言,因為這些人展露出來的實力足以抹平掉他們心中所有的不滿。
船長室內,阿爾弗雷德坐在書桌上整理著自己一路的筆記和畫作,普洱則和凱文一起霸占了原本屬于船長的床鋪。
普洱枕靠著凱文的肚子,睡得很香甜;
凱文還會不時輕輕揮舞一下尾巴,幫普洱驅趕掉那些煩人的蚊蟲。
阿爾弗雷德扭頭看向床上的這一貓一狗,看著它們這一溫馨的畫面,拿起鋼筆在小冊子上寫道:
“我會時刻替少爺盯著凱文的,因為我們不可能對它放棄警惕,我想,就連拉涅達爾自己,也不愿意被完全當狗吧,這會讓他更沒有尊嚴。
但有一點我覺得可以確定,那就是凱文對普洱,真的是有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心。
神,也是有人性的。
拉濕達爾為了米爾斯女神一步步走上成神之路,最后鎮殺了海神,雖然我一度懷疑米爾斯女神是否知道他,甚制,我都懷疑米爾斯女神對海神的感情真的是完全被逼迫么?
寫到這里,阿爾弗雷德用鋼筆將后面半句話給劃掉了,他覺得作為“一家人”,在背后這樣寫凱文的壞話多少是有些不合適了。
他很珍重自己的筆記,因為他覺得自己筆記里的內容很可能會成為日后新教的神話敘述體系骨架。
沒必要因為自己的一時猜測,結果給凱文弄這么一個花邊新聞,說不定以后幾干年間,信徒們還會為拉濕達爾的這個問題爭論不休。
因為這樣一條癡癡迷戀女神愿意為女神付出一切的狗,對于很多人而言,實在是太有代入感了。
阿爾弗雷德繼續寫道:
“暗月女神為了復仇,愿意向少爺祈求。
我知道少爺想象中的“神,應該是天地和草扎的狗那種關系。
這再次證明了,少爺在很久以前對“神的定義是正確的。
如果神只是強大到一定程度的稱呼,那他確實沒有被膜拜的必要。
阿爾弗雷德默默停下了筆,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將;“我也會忐忑,我也會懷疑,我甚制會感到不安,因為伴隨著少爺的逐漸強大,我的觀察中,也有可能會出現我不愿意看到的情況。
如果有一天,少爺偏離了他所說的路線,我是否要去提醒他呢?
阿爾佛雷德閉上眼,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
他重新睜開眼,在上面鄭重地寫道:
“那必然是我理解錯了。
火山腳下有一處礦場,這里原本源源不斷產出著火屬性魔石,是火島三巨頭德蘭家的產業。
“德蘭家的艦隊出來了,卡斯爾家的艦隊也出來了,哦,還有沃特森家族的艦隊!那是洛馬福德聯盟里三家最古老的海盜家族,也是公認的實力最強的三家!
此刻雖然夜深了,但礦場內依舊有很多人影在這里勞作,且不僅有德蘭家的工人,還有來自卡斯爾家和沃特森家族的工人。
三輛馬車行駛了過來,每輛馬車后面都跟著一群精銳護衛。
隨即,三位家主從馬車上下來。
兩個老者,分別是溫博特.德蘭,和米里斯.卡斯爾,還有一個中年風韻女性,席琳沃特森,她是當代沃特森家族話事人,真正的家主是她的兒子,但她兒子還年幼。
三位家主在層層護衛下走進了礦洞,仔細觀察他們行進的路徑可以發現,他們早就不是走的礦脈路線,而是從礦洞內特意挖出來的一條新隧道。”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們的計劃很具有危險性。席琳說道,“我們有可能放出一頭真正的惡魔,傳說中火焰之神為了封印他也受了傷。
傳說有很多種,你為什么要去相信最壞的一種呢?我就更愿意相信是火焰之神在這里埋藏了一件寶物,應該是神器,是吧,老溫博特?”
“呵呵,我的家族雖然自詡擁有火焰神教傳承,但如果真的是那種正經全面的傳承,我的家族還需要墊伏在這里和你們一起當海盜么?
去建立神教豈不是更舒服?
傳說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家族先祖選擇在這里落地經營,應該是有目的的。
不騙你們,我德蘭家家族歷史上,一直都有家族年輕人在這座火山里歷練后得到感悟實力突破的記載,德蘭家也有一個傳統習俗,每年都會讓十六歲的家族少年在山里住一個月。
我想,這應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那豈不是說,我們兩家一起配合你德蘭家,最后挖出來的東西,是幫助你德蘭家提升的?”
“就是,就是,我們很吃虧的好嘛,哈哈哈。
老溫博特笑了笑,開口道:洛馬福德聯盟里,本來就是一直以我德蘭家為主,你們兩家也是從我德蘭家分出來的,我也不怕說你們不愛聽的話,聯盟能夠在這里站穩腳跟一直可以經營著這片海域成為海盜之主,就是靠我們三家的精誠團結。
你們兩家信任我德蘭家,我德蘭家也自然會回饋你們,大海很大,容得下我們三家共同發展。
這次,只要喚醒了傳承之物,我們就能依靠它的力量,去擴充自己的影響力和地盤了。
三位家主走到了隧道盡頭,這里已經很深入火山了,前方出現了一塊紅色的幕布。
老溫博特下令道:“打開它!
手下人上前,將那塊幕布揭開,幕布下方,赫然是一只緊閉著的眼睛。
“很難想象,它到底得有多大,我聽說暗月島曾經歷過海獸多隆斯的踐踏,現在看來,這座火山 “是人還是獸?
老溫博特開口道:“這必然是守護神器的使者,光明那邊的人說的沒錯,這座火山底下確實埋藏著圣物。
“我很好奇,光明的人為什么會知道這里,還指點我們的挖掘準備路線?
“這不用好奇,光明神教作為曾經的第一正統神教,哪怕現在消亡了,它也擁有著比我們這種海盜家族更多的訊息,我們和他們相比,
簡直就是大象和螞蟻。
老溫博特搖了搖頭,道:“據說是有一位光明長老成功前往了神葬之地,幾十年后歸來,得到了來自神葬之地的傳承。我想,火焰之神應該也埋葬在神葬之地吧。”
“這樣的話,就能說通了,兩天后要迎接的那位光明長老,就是那位去過神葬之地的么?”
“是的,沒錯,只有他才能有辦法喚醒這尊守護使者。
“可是,這是否也就意味著我們會和其他正統神教決裂?”
“瘋了吧,就算我們得到了這些東西,我們也不可能挑鉆戰那些正統神教的,作為螞蟻,我們要有做螞蟻的覺悟。
等使者蘇醒,神器被我們聯盟所擁有后,我會立刻下令緝拿光明余孽,用他們的尸體和鮮血向正統神教們表達忠誠。
雖然這事做得有些不太厚道,但也沒關系,反正那幫光明余孽們也早就習慣了,不是么?”
三位家主一齊發出了笑聲。
在他們毫無察覺中,其實這只巨眼深處,微微泛起了一點漣漪。
一道無形的意念從死火山處向外擴散,像是一只望伏的巨獸,正悄悄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而這一道連探查意識都不算的波紋,足以讓絕大部分人毫無察覺,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有輕微卻又莫名的感應。
酒店床鋪上,熟睡中的卡倫微微皺眉,他本能地感知到了什么,但在睡眠中有意識接觸的他,下意識地認為又是自己要做那種和戰爭鐮刀有關的夢了,馬上本能進行了抵制。
要知道上次做夢后,爺爺的虛影到現在還沒復原呢。這一抵制,就結束了。
卡倫睜開眼,自床上坐起身,他有些疑感:不是,這次就這么抵制成功了?
小海盜船,船長室。
被普洱當睡墊的凱文秀頭輕微那動了兩下,原本一直擺動的狗尾巴在此時也停了下來。
它是邪神,不管這條邪神現在到底多么凄慘,它畢竟是真的邪神。
在祭壇島上,除了卡倫這個擁有暗月之眼的當事人外,只有它能看見紅衣女人的身影,而且準確嗅出了她的成分。
此時,當那道自死火山底部傳出的波紋掃到它這里時,它本能地感應到了,而目還抓住了。
而貼著它睡的普洱,因為距離太近,再加上它的靈魂層次本就高以及尾巴里藏著的那根手指的關系,在凱文這根“天線”的引導過渡下,也抓住了這道波紋。
“唔”
普洱揉了揉眼睛,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沙灘上。哦,這是夢。
它當然不可能會驚慌失措,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貓。但等到它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貓爪子后,它忽然有些氣惱道:
“唉,我真的是墮落了啊,連夢里都不變成人也是一只貓了。
記得剛當貓的那些年,在夢里,它經常能變成人,醒來后還很悵然若失。
但當貓當久了后,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夢中是人是貓的概率開始逐漸接近,一直到現在,好像已經很久沒在夢里以人的身體出現了。
但因為卡倫的關系,普洱覺得自己應該重新激發出做人的感覺才對,但現在并沒有。
汪汪汪汪!!!”“吼吼吼吼!!!
一陣吵鬧聲傳來,普洱抬頭看去,在前面看見了凱文的身影。
秀頭大金毛正對著一個體形比它大一些的狗正在怒吼著,對面也對凱文還以咆孝。
“哦,天吶,我在夢里居然還能夢到直狗,唉,狗,看我對你多好,多照顧你。”
普洱走了過去,走近了一點才發現和凱文正吵架的不是一條普通的狗,那條大黑狗有三個腦袋,雙眸泛著紅光。
“汪!”“吼!”
“吼!”“吼!“
很顯然,一張狗嘴吵架肯定吵不贏三張狗嘴,凱文馬上就陷入了下風。
三頭惡犬開始步步向凱文緊逼,凱文也不甘示弱,絲毫不退,對著他們繼續著自己堅強的輸出。
兩頭狗的距離逐漸拉近了,三頭惡犬開始身體下蹲,做出了即將沖上來撕咬的架勢,很顯然,它對自己的身體優勢很有自信,真撕咬起來,三張嘴必然更有優勢。
凱文似乎察覺到身后有人,回過頭,看見是普洱,它也疑惑為什么會在“這里”看見普洱,不過它還是本能甩尾巴示意普洱離開。
現在的它,甚制無法確認這個普洱到底是自己夢里的還是真的進了自己的意識夢中,但它都不愿意普洱受到傷害。
但普洱完全無視了凱文然讓自己離開的“尾語”,
要知道雖然在家里它是最被照顧的一個,但在她曾經的經歷中,她可一直是帶頭大姐!
當下,普洱反而加快了自己的奔跑速度,直接竄到了凱文身后,縱身一躍,跳到了凱文后背上,這個自己早就熟悉了的位置。
三張嘴欺負人了不起啊,敢欺負我家套狗,你得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要打架是吧,來啊,怕你啊,讓你一個頭也能把你打趴下!
說著,普洱左爪抓向了凱文的腦袋,但抓了一個空;
它馬上又向下,抓住了凱文后脖子上的狗毛來固定自己的身體,右爪快速揮舞,一根火焰劍出現在普洱的手中。
“邪神騎士,出擊!最近彈窗厲害,可點擊下載,避免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