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廢狗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呀,居然恢復得這么快。”
普洱檢查著吉拉貢的身體,發現昨天自己打出來的傷都恢復了,完全看不見痕跡。
這其實就是雙方現在真實實力上的差距,普洱和凱文經歷昨晚那一場后,直接昏睡不醒;而這位,不過是再發出一道意識波紋的事。
吉拉貢三個腦袋朝著普洱拱了拱,凱文見狀,馬上上前,喉嚨里發出警告的嗓音,示意它要注意點分寸!
“那個,你不能每天都這樣過來,我需要休息,哦不,我是需要醒來。
你知不知道和你在這里出現一次得多累啊,累到完全昏睡醒不來的那種,而且靠藥劑維持生命體征的話很容易出現副作用,比如......虛胖。”
吉拉貢三張狗臉全都露出疑惑,顯然不懂普洱說的“昏睡”是什么意思。
“你有本體么?廢狗。”“吼。”
“哦,你有啊,在島上那座火山br/吉拉貢露出思索之色,顯然這個問題難住它了,它只能三只嘴巴都張到最大,然后不停地晃動。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大很大的那種是吧,你還是幼崽吧看樣子,那你父母呢?”
“吼。”
“你沒見過你父母?咦,這不應該啊。”
這只深淵罪惡三頭犬明顯未成年,怎么可能會沒有父母?這樣的兇獸,大概率是活躍在上個紀元的,那個諸神活躍的時代。
這個紀元以來,伴隨著諸神不出的還有很多傳說中的兇獸,也都隱匿了蹤跡不可尋。
所以,根據封印時期來推算,它不可能是幼崽時被封印到現在的。
這時,凱文伸出狗爪在沙灘上畫了一個圈,然后又在這個圈里畫了一個小圈,緊接著又繼續在小圈里畫更小圈。
換做普通人大概是看不懂這種表達的,但普洱能看懂。“哦,是這樣啊喵。”
普洱看了看吉拉貢,忽然對這只廢狗有些心疼。
因為任何生命都無法掙脫時間歲月的桎梏,就算是神也不行,否則就不會出現神葬之地了。
一些經久的存在,往往很多時候就只剩下一個“外皮”。
比如卡倫上次在輪回之門內去接應的蓋坦伯特和芙妮特斯,他們確實還存在,但他們的本體靈魂早就削弱和改變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早就變成了另一個“存在”。
真正可怕的兇獸,它們的壽命是很悠久的,但也絕對不是無限,如果是在環境惡劣的條件下,那它們的壽命肯定會被進一步的壓縮。
所謂的“鎮殺”,其實就是用這種方式依靠時間強行磨去他的存在。
凱文的意思很簡單,這條三頭犬是有父母的,但父母就是它本身。
被封印的兇獸,無法熬得住歲月的侵蝕,想要延續下來的方法就一種,那就是用自己的肉身和靈魂當作養料,去培育出下一代。
這樣一代代的培育,必然會使得新生代的力量不斷衰弱,同時,新生代也是看不到父母的,因為他們是在“母親”死亡后才會誕生。
但這樣的方法卻能維系住血脈的存在,是一種超越了傳統孕育繁衍理解層次的傳承。
這就可以解釋這條三頭犬為什么這么傻乎乎的了,它根本就沒有來自父母的教導,甚至很可能,它一直處于被封印中。
“你是被封印著么?”普洱問道,“被封印在那座火山;三頭犬思索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它確實出不來,但是......
“吼吼!”
“你說你能感覺到馬上就能出來玩了?有人會把你放出來?”
“吼!”
凱文當即瞪大了眼睛,從這條三頭犬所可以散發出來的意識波紋幅度可以感知出來,它的本體雖然經歷了一代代傳承的弱化,現在依舊是非常強大。
自己能在意識交接時和它對吼,可一旦它的本體出來,凱文覺得自己將毫無機會,畢竟,它現實里現在只是一條金毛。
想像一下,一只金毛站在一艘小小的海盜船上,面前,是巨大無比的三頭犬。
凱文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但它很快就又將這股煩躁壓制了下去。
它知道自己和普洱不同,普洱可以很直白地向卡倫尋求提升它力量的方法,還能求著讓卡倫去做手術,但它不行。
它只能慢慢等,等卡倫實力提升上去后,再根據情況給它多解一道封印。
“那你出來后打算做什么喵?”
吉拉貢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哦,是我問錯了,是誰要把你放出來呀?”普洱這才意識過來,這是要解封一頭兇獸啊!
雖然暗月島事件它并不在場,但它也聽說了當時多隆斯所造成的可怕景象。
吉拉貢繼續搖頭。
“你也不知道是誰想要把你放出來,那就奇怪了唉。”普洱扭頭對凱文道:“記得待會兒要把這件事告訴收音機妖精。”
凱文點頭。
其實,卡倫昨晚已經用黑烏鴉將這一消息傳遞到阿爾弗雷德手里了,只不過普洱和凱文沒睡醒,所以并不知道這一情報。
“哎呀,可惜你太大了,我不能把你帶走,因為我的家很小,就一個院子,唔,其實在城市里來說,我的家不算小了,房間還是很多的,但你是肯定住不下的。”
凱文馬上點頭附和。
普洱又道:“我之前的家,倒是有個大莊園,但如果你的體形真到那個程度的話,大莊園也是裝不下你的。”
吉拉貢其實有些無法理解普洱說的話,但它能聽懂拒絕的意思。
這是一條倔脾氣的三頭犬,在聽到拒絕時,它馬上對普洱低著頭,有一種故意討好普洱的意思,畢竟它不認為自己輸給了這條狗,這條狗除了身形快一點沒其他優勢,自己完全是被這只貓給打敗的。
在它的認知里,這只貓就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存在!
“好了好了,你是想跟著我?喂,我可養不起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吃下午茶喝咖啡已經讓家里的經濟條件變得很緊張了?”
吉拉貢繼續“嗚嗚”哀求。
“那你能在海里生活么?就是那里,藍色的地方。”吉拉貢皺了皺眉,然后點頭,它覺得它可以。
“那就沒問題了,到時候我再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它叫阿塞洛斯,它的塊頭也很大,你們可以一起在海里抓魚吃。”吉拉貢笑著點頭。
其實,這一切都源自于一種巧合,因為隧道的被挖掘,原本的封印松動了,這使得吉拉貢可以帶著一種好奇的心態偷偷打量一下這個陌生的外部環境,它就像是一個剛出蛋殼的小雞崽。
然后,它打量外界的“目光”,被凱文捕獲了。
其實,原本還能再進入一個人,但那個人很排斥這種經歷,選擇了抵制。
吉拉貢和凱文是見面就出現了對立,同樣是狗,下意識地就想壓過對方一頭,普洱的出現先是打擊再是“治療”,一套組合拳直接獲得了來自吉拉貢的好感。
對于這條三頭犬而言,普洱就像是它破蛋而出后所看見的第一個人......額,第一只貓。
“來都來了,那就和你一起玩一玩吧,對了,你也會噴火是吧,我們一起來玩火。”
接下來,普洱和吉拉貢就在沙灘上玩起了火球,你丟給我,我再打還給你,有點沙灘排球的感覺,只不過普通運動員一觸碰這個球就會變成焦炭。
玩累了后,普洱躺在了凱文背上。
吉拉貢眼里露出了渴望,顯然,它希望普洱能坐它背上。凱文揚起了自己的狗脖子,它驕傲!
兩條狗一只貓,沿著沙灘漫步。
一條狗故事太多,早就釀成了酒,懶得開蓋去散味,什么都不想說;
一條狗故事太少,簡單的如同一張白紙,翻來覆去就沒什么好說的。
只有那只貓,開始講述自己以前探險時經歷的一些事情。故事不斷地講出來,身后沙灘上也留下了兩條清晰的腳印。
等到一定時間后,凱文和吉拉貢的意識開始脫離,像昨晚那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普洱不忘提醒道:
“下次你過來時間再晚一點喵!”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普洱打著呵欠從床上站起身,恰好此時阿爾弗雷德推開門走了進來。
“喲,終于醒了?”
凱文睜開眼:“汪汪汪!”
“哦,這個隊長早就說過了,光明余孽和島上實力最強的三家海盜合作,要把死火山底部的封印給破除,不過這和我們沒關系,隊長在島上見到了投靠光明的塔夫曼,就是奧菲莉婭的叔叔,前暗月島艦隊司令,他會安排我們在今晚通過傳送法陣離開這里。
所以,現在收拾收拾,我們很快就要上岸了。”
“奧菲莉婭的叔叔?”普洱不滿道,“怎么總能碰到她的關系?”
“你對她很有意見?”
“哦,當然,我對整個暗月島都有意見。”
“我記得你建議過少爺選奧菲莉婭做情人好拿下她家的艦隊。”
“問題是現在她家的艦隊已經不歸她家管了,只是掛個名而已。選情人不為了她的利用價值還能為了什么,肉欲么?”
阿爾弗雷德提醒道:“你好像搞反了。”
“哼,我倒是寧愿選菲洛米娜,這妞我現在越看越順眼了。”
“那是因為你清楚她不可能和少爺發生什么。”
“你為什么總是要反駁我收音機妖精,難道作為長輩,我沒權利用我的經驗和智慧來幫卡倫把關一下感情生活么喵?”
“哪怕不作為長輩,你現在也有資格把關。”
普洱眨了眨眼,沒聽懂阿爾弗雷德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能換個話題問道:
“我們的離開是在封印破除前么?”
“是的,我們傳送走后,那個光明余孽長老才會過來解除封印,理論上,火島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不過隊長會上報秩序高層的,秩序高層應該會注意到這里。”
“但那只是心理安慰。”普洱不屑道,“秩序神教才沒能力也沒必要現在關注到這里呢。”
“這就和我們無關了,總之,我們回去是最重要的事。”“那吉拉貢怎么辦?”
“吉拉貢?什么東西?有些耳熟,深淵神教神話敘述里出現過的那頭兇獸么?”
“對啊,就是死火山nbsp;“但傳說中,這里應該是火焰之神布置的封印地,沒和深淵之神有什么關系。”
“你是不信我嘍,收音機妖精?”
阿爾弗雷德將書桌椅子抽出來,然后面對著普洱坐了下來,說道:
“我信,而且我現在有點感興趣你們這昏睡了兩天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老船長金羅先上了岸,帶著一個小兒子去了集市,在他身后,巴特一直跟著。
雖然理論上老船長沒有背叛的可能,但小隊這邊肯定會提前進行防范,主要還是人手資源充足,閑著也是閑著。
巴特看見老船長走進了一家銷售紀念品的商店,說是紀念品,但實際上是一個類似“古董行”的存在,里面有不少各大教會的神袍、器物和書籍,很多教會故事里經常會出現誰誰誰在這種店鋪得到了一件高品圣器。
只不過一般來說,這樣的商鋪內,九成以上的物品都是仿制的,但只要會砍價,當“紀念品”來買,也并不虧。
老船長開始搜集店鋪里關于深淵神教的東西,他完全沒想過背叛,他只是來報答;
他提出要把自己存在島上銀行里的點券拿出來奉給卡倫,但卡倫直接拒絕了,眼看著對方都要走了,老船長決定給卡倫等人贈送一些禮物。
店鋪里還有兩男一女,他們都穿著黑色的長袍,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們也在店鋪里選購。
但很快,一直選拿有關深淵神教物品的老船長就吸引到了這三人的注意。
等老船長砍價結賬離開店鋪后,三人對視一眼,紛紛跟了出去。
“神教在火島沒有傳教所。”
“遇到野外的信徒也并不奇怪。”
“但他身上掛著的那件殘破器物上散發著海水的氣息,所以他很可能信奉的是哪個沒落海神教分支,絕不可能信奉的是我深淵。”
“等到晚上也是等,跟著上去看看唄,我們也難得出來一趟,如果能碰到本地的本教信徒,也能方便打聽一些事情。”
“這倒是,主要我教這些年實在是太低調了,我們三個來到這里后,真的一點外部消息都沒有,我一直不認為我教的實力比他秩序弱。”
“記住我們的任務,我們只是來見證吉拉貢的蘇醒,以確定吉拉貢對我教是否還存在恨意,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暴露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警告我,我記得我的任務。”“身后有一個人跟著我們。”
“哪里?”“他不見了”
“應該是你感知錯了?”
“或許是吧,我不確定,那個老頭進旅館了。”“跟著進去看看。”
老船長捧著一大堆深淵紀念品送到了卡倫面前,這讓卡倫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來就是為了保險,當著老船長的面故意說了個深淵信徒的身份,沒想到這位老船長還挺實誠,自己不要他的點券還硬要送禮上門。
卡倫只能讓文圖拉將禮物收下,這種東西雖然是用點券買的,但想要再變現就幾乎不可能了。
等老船長帶著兒子離開后,卡倫看向坐在凱文背上的普洱,繼續先前的話題:
“我們不可能留下來觀看事情的發展,這一點你要理解;還有,我們也不可能將那只吉拉貢帶走,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它呢,我們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不管這座島的封印能否被破除,我們提前一步離開,是最好的。”
普洱搖了搖尾巴,道:“我知道,我理解,我不鬧,我聽話,我等到下午到傍晚,吉拉貢再找我玩時,我跟它說明一下我要走了。
唉,它其實是條挺可憐的狗,是吧,蠢狗?”凱文沒動。
普洱用爪子拍了一下它的禿頭;凱文馬上點頭附和。
這時,房間里的阿爾弗雷德摸了摸耳畔的藍色貝殼,道:“少爺,有人一路跟蹤過來了。”
“到哪里了?”
“在旅館里,上樓了。”....
三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兩男一女走上了樓梯,然后徑直走向卡倫所在的那個房間。
就在這時,前方房門被打開,走出了幾個人,后方也有人走了過來,樓梯口那里也出現了人。
“看吧,我們被包圍了,長老說得沒錯,我們很缺乏經驗,所以他才會要求我們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安靜地看。”
“閉嘴吧,這個時候說這些廢話做什么。”
這時,卡倫從房門里走了出來,看著前方的三個人。對方中的唯一女性走上前開口道:“我說我們是來交的,你會信么?”
“信,為什么不信。”卡倫露出和煦的笑容,“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了。”
“那正式打個招呼?”“當然可以。”
然后,雙方一齊將雙手舉起,置于胸前。卡倫:“贊美深淵之神。”
女人:“贊美秩序之神。”
雙方頓時對視了一眼,心里同時驚了一下: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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