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神教的神殿長老們都是極為清高的,而秩序神殿的長老們又是公認的最守規矩,除征戰和解決禁忌事件外,幾乎很少能在其他地方看見他們的身影。
但這里,偏偏有一個例外。
烏孔迦曾強行要求紀律部的結界打開,讓其恢宏的法身得以堂堂正正降臨,給予了卡倫……不,是給予了整個維恩大區來自神殿長老的小小震撼。
他就是這么一個隨性、輕狂,甚至是有些叛逆的人。
當然,普通的利益關系,是請不動神殿長老的,如果卡倫以這種“便宜師生”關系去請求老師出場,那烏孔迦肯定是懶得管的。
可卡倫的那一聲“室友”,真的是讓他無法拒絕。
“室友”的稱呼里,不僅包含卡倫,還有菲利亞斯、布達拉斯、迪卡洛斯特以及那段屬于他烏孔迦的青春歲月。
而且,因為在不久后的未來,他將親自帶隊去明克街解決那一重大禁忌事件,有一定概率會回不來,所以現在也不介意多活動活動。
總之,他的加入,不僅讓還未發生的戰斗失去了懸念,也讓這場針對卡倫的布局,徹底淪為了笑話。
外婆的好意被卡倫毫不猶豫拒絕的原因之一就是:有這一尊存在,外婆真的可以在家里好好歇歇了。
三位沉默者雖然很難以理解,但此刻都很默契地做出了一致的選擇。
永恒神官開始吟唱,其身后的法身跟隨著一起凝聚術法,很快,寬闊深遠的階梯出現,這是永恒階梯,相傳當年永恒之神就是通過這一階梯率領眾神前往安拉冥德山點燃的火炬。
當它出現時,哪怕是極為漫長的距離也變成了一瞬,同理,極短的距離也能變得無垠。
“光明之塔!”
光明神官召喚出了光明之塔,一座座高塔矗立在階梯兩端,這是極為堅固的防御,更是最為夯實的阻撓。
“永夜福澤!”
夜神官舉起手,自空中拉扯下了一片黑色的天幕,將自己和其他兩位同伴一同包裹。
他們的配合無比嫻熟,且無論是在經驗上還是境界上,也都無可挑剔。
如果他們今天在這里,真的堵到了孤身一人的卡倫,那卡倫的境遇,會相當麻煩。
任何一個單挑,卡倫都無所畏懼,可對面三個一起來,就是現在的卡倫,也著實沒什么辦法可以化解,最好的結果,大概就是想盡辦法破開包圍圈逃出去。
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其余的一切,都會顯得很蒼白。
烏孔迦很是隨意的拾階而上,每一步的落下,都給予了這座永恒階梯以極為恐怖的壓力。
“轟!”
“轟!”
“轟!”
連續不斷的轟鳴聲下,階梯呈現出一片又一片的龜裂。
兩側,光明之塔不斷朝著烏孔迦釋放出炙熱的神圣火焰,烏孔迦也沒做抵擋,任憑火焰焚燒著自己的身軀,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的身體和靈魂早就和神器融為一體,這種程度的傷害,簡直比撓癢癢還不如。
夜幕準備逃離,可剛轉移出去沒多遠,烏孔迦就伸出手,向前一抓。
剎那間,海面上這一片蒼穹都閃爍出了秩序雷霆,近乎無差別的肆虐,讓這塊區域成了絕境。
一腳跺下,永恒階梯坍塌;
一拳打出,光明之塔熄滅;
伴隨著如同清嗓子一樣的輕喝,夜幕被撕開,三道身影從中落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
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所以清晰的意識到,這種可怕與寫意共存的畫面,意味著眼前這位,哪怕是在神殿長老的層次中,也絕對不普通。
永恒神官;“大人,這是一場誤會。”
“是的,我現在在做的,也是誤會的一種。”
烏孔迦雙手攤開,海面上出現了一條條水龍,咆哮著席卷而來。
光明神官:“大人,我們并沒有惡意。”
“我現在釋放的,也是善意。”
水龍交叉沖擊,空間隨之出現一道道裂痕。
夜神官:“大人,看在夜神教的面子上,請放過我這一次,夜神教尊重《秩序條例》。”
“太久了,《秩序條例》我都不會背了。”
無數條水龍在這里肆虐、碰撞,令人窒息的空間扭曲和撕裂在瘋狂上演。
起初,這三位沉默者神官還能靠著自身的特殊秘法和圣器進行騰挪和躲避,可這種苦苦支撐并未能持續太久。
最先無法支撐下去的,是夜神官,他的身軀崩散,臨死前企圖將殘魂用黑夜裹挾投送出去,但一條水龍筆直撞上,將其所有剩余一口吞沒。
緊接著,是光明神官,他的光明屏障屏碎,臨死前想要將一束光打出去,可那束光即刻就被烏孔迦的眼神沒收。
最后,是永恒神官,一條水龍將其身軀沖散,等到他想要重新凝結時,其所處的那塊區域如同鏡子落地,給予了最后的終結;
永恒的力量,在這里,也不再是永恒。
其實,如果他們能在第一時間,派出兩個人進行自殺式的阻擊,那么第三個人,或許還有那么一丁點的逃脫機會。
但沉默者組織畢竟不是一個統一信仰的教會,是不可能做出那種秩序神官在戰場上主動犧牲的舉措的,他們選擇的是明智的集體撤退,但同時也是最絕望的結局。
“呼……”
烏孔迦長舒一口氣,雙手叉腰。
天上,響了這么久的雷又有那么多條水龍的盤旋,終于引下了暴雨傾瀉。
海島外圍,有不少屬于帕米雷思教的武裝力量開始接近,但他們都顯得很克制,不是來解決問題,更像是在圍觀。
當那濃郁的秩序雷霆宣泄出來時,從指揮官到最低級的士兵神官,心里都清楚,眼前的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我這是瘋了。”
烏孔迦自言自語,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很荒謬,但他倒沒有后悔今天過來。
他也不急著走,
既然已經幫了忙,
那就得等著室友過來喊自己一聲爸爸。
馬車從泥濘的血泊中駛過,留下了深紅色的車轍痕跡。
戰斗,不,是屠殺已進入尾聲,現在大家正在打掃著戰場,確保沒有遺漏。
卡倫伸開車載小冰柜,從里面取出一瓶紅葡萄酒。
上次擺在這里的“老演員”被伯恩給喝了;
但擅長省又擅長生活的阿爾弗雷德,在昨晚,特意將“替身”換成了“主演”。
這是一瓶在黑市上可以賣到8w秩序券的酒,但不是花券買來的,而是被贈予的,是某開拓空間內的珍貴物產,每年都會單獨拿出一部分贈予給本系統內的大佬,算是部門福利的一種。
卡倫喝了一口后,感覺意外的不錯;
再喝一口,確認了不是因為它貴的原因。
小康娜盯著車窗外一大片的尸體,說道:“唔,死了好多人哦。”
緊接著,小康娜扭頭看向卡倫,問道:“家里每天抓好多人,這里也殺了好多,你不會覺得失望么?”
“不會啊,正是因為把這些人除掉了,我才會覺得更有希望。”
“為什么哩?”
“因為人總是會生病的,神教也是一樣,絕對干凈的地方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勤于打掃收拾。
不要因為看見一個不好的地方,就習慣性喊出整個世界都是骯臟的話語,這種看待世界的方式,過于淺薄了。”
“哦。”小康娜似懂非懂,“那沉默者厲不厲害呀?”
背著心愛的新書包,小康娜現在真的很想打架,骨頭癢癢。
“一群由所謂精英組成的組織,再厲害,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可是,書里都好厲害哦。”
小康娜會看書,但她的口味和普洱不同,可能是還沒到年紀,對情情愛愛的不感興趣,倒是對傳統維恩向的很著迷。
維恩本地的作家和外國的作家,都喜歡以維恩為背景塑造出一個又一個神秘的特殊組織,例如骷髏會、圣光團這類的,說真正掌握維恩帝國的不是明面上的維恩政府,而是它們。
卡倫回答道:“一個組織,他的強大與否,不是看他的個體成員是否一個個的都很優秀,而是要看這個組織所代表的是哪個群體的利益,而這個群體,是否占絕大多數,這個利益,是否是根本利益。”
“那,秩序神教呢,它代表著的是誰的根本利益?”
這個問題,卡倫有很多種回答,可以做到十分詳細,論述有據,但他沒有長篇大論,而是很簡單地說道:
“康娜,這個需要你自己去觀察,自己去看。”
馬車傳送至西洛斯卡圣地,這里是有名的空間器具集散地,有以帕米雷思教為主的教會大工坊,同時也有數之不盡的小作坊,往日這里除了各地商人的川流不息,還會有從不停歇的鍛造聲。
可現在,這里卻顯得很安靜。
所有本地相關人員,全都來到了街面上,很安靜地在兩側排列,目視著馬車在主道上行進。
馬車后面,還跟著秩序騎士,騎士們甲胄上都沾染著新鮮的血跡,如同剛在血漿里打過滾。
原本此時應該“熱烈歡迎”的氛圍,是很難營造出來了,哪怕是那些被分配過來組織迎接活動的神官,此刻也因過度慌神,忘了自己的任務。
在這種濃郁的肅殺之氣沖擊下,大家都覺得,安靜才是現在最合適的主題。
終于,馬車在帕米雷思神殿前停了下來。
門口,以德里烏斯為首的一眾帕米雷思教神官早已侯在這里進行迎接。
車門打開,卡倫牽著小康娜的手走下來。
“拜見大人。”
“拜見大人。”
一眾帕米雷思教高級神官們向卡倫行禮。
卡倫只是點了點頭。
反倒是小康娜,雖然一只手被卡倫牽著,但還是用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低頭回禮:
“贊美秩序。”
回完禮后,小康娜有些好奇地抬頭看著卡倫,意思是,你怎么能不講禮貌呢?
德里烏斯走上前,很恭敬地說道:“大人,已經為您安排好了最舒適的休息場所,請您好好休息。”
“去看看教尊吧。”
“是,大人。”
德里烏斯沒有拒絕,親自領著卡倫進入神殿,其余陪同人員跟在后面。
神殿內有通向信使空間的傳送陣法,而信使空間就相當于秩序神教的神殿。
信使空間內有些空蕩,一開始它肯定不是這個樣子,但一個紀元以來,帕米雷思教本教的實力,已經有些無法負擔起信使空間的正常維護,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區域,只能先行封存。
卡倫來到了墓園,這里有一座新建立起來的墓碑,埋的就是前不久死去的帕米雷思教上一任教尊。
這位教尊很特殊,帕米雷思教信徒們堅信前任教尊肯定成功凝聚出了神格碎片,但外界又普遍對此保持懷疑態度,因為教尊并沒有得到生命上的延長加持。
折中的說法就是,教尊在凝聚成功了,卻在中途出了一些問題。
卡倫對此倒是有更深刻的解讀,一位秩序安插在帕米雷思教的間諜,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容易,能沖擊神格碎片的凝聚更是匪夷所思,沖擊時遇到問題,那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立場決定態度,卡倫對這位秩序前輩,是抱有很大敬意的,包括對伯恩,他也是有著差不多的情緒。
誰都想干干凈凈的生活,可為了某個理想,為了某個事業,為了某個信念,為了能讓大部分秩序信徒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總有些人不得不選擇將自己置身于陰影中。
用著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內心日夜承受著苦悶與煎熬,卻依舊沒有選擇放棄,秩序神教能有現如今的強大,也離不開一代代這種人的付出。
卡倫向墓碑很鄭重地行禮。
禮畢,轉身時,卡倫看了一眼德里烏斯,德里烏斯的神情有些復雜。
他屬于那種身份迷失的一類,從個人情感角度,可以給予他充分的理解,但在教會立場和信仰立場角度,他現在的錯誤傾向,幾乎不可饒恕。
出于大局考慮,秩序神教依舊會將他立為扶持對象。
但也因為他太過容易被察覺到的天真,他的存在,事實上加速了秩序神教對帕米雷思教的滲透和吞并步伐。
“大人,您現在……”
“選舉大會。”
“大人,選舉大會明日上午開始。”
“現在就開始吧,我事情多,不等了。”
跟隨著一起進信使空間的一眾帕米雷思教高級神官聽到卡倫的這句話后,都紛紛低下了頭,心里,肯定是不忿的,但沒人敢表現出來。
德里烏斯還想再維系一下體面,說道:“大人,日期都是早就定好了的,有些人可能現在還沒到……”
卡倫摸了摸小康娜的腦袋,說道:“那我們回家寫作業吧?”
“好嘞,寫作業嘍!”
小康娜雖然心里很不開心,但還是要配合卡倫,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早已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里回家愉快地寫作業了。
德里烏斯深吸一口氣,馬上說道:“大人,請您稍等,選舉大會即刻開始。”
卡倫點了點頭,離開了信使空間,進入了帕米雷思教的最高會議廳。
主座上,有兩張椅子并排放著。
一個是卡倫的,一個是德里烏斯的。
卡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德里烏斯準備陪著一起坐下時,發現小康娜已經爬上了他那把椅子,坐好后,還晃起了小腿。
再看看卡倫,發現卡倫沒有阻止的意思。
安德魯率領護衛隊伍進入了議事廳,取代了原先這里的安保。
一位神官前來稟報德里烏斯,一個石頭巨人率領秩序的騎士將神殿外圍進行了清空布防。
沒有高層的直接命令,帕米雷思教的神官是不可能對秩序神官動手的,嗯,就算有直接命令,大概也不會有多少人敢動手,或許那個高層會被直接換下去。
“拜見長老!”
“拜見長老!”
自外面,不斷傳來行禮聲。
很快,一身金邊神袍的烏孔迦從外面走了進來。
會議廳內秩序神官馬上向烏孔迦行禮,剛進場參加選舉大會的帕米雷思教神官們更是有不少被嚇得腿軟癱倒,嘴唇泛白。
這種豪華配置,你說卡倫是代表秩序來滅亡帕米雷思教的都很正常。
畢竟,伴隨著前任教尊的亡故,帕米雷思教現在是沒有長老這一級別的存在的。
烏孔迦走到卡倫面前,沒好氣道:“我在那兒都睡了一個午覺,然后,你是真的都不打算過來看我一下是么?”
卡倫沒行禮,甚至連起身都沒有,只是輕輕拍了拍小康娜的肩膀:
“下去,讓座,看你,怎么一點都沒有規矩。”
小康娜跳下座椅,笑嘻嘻地跑到卡倫身側,抓著卡倫的腿。
烏孔迦冷眼看著卡倫,問道:“怎么,你是想和我平起平坐?”
“這里要開始選舉大會,你總不能讓我坐下面去參選吧?”
“呵呵呵。”
烏孔迦坐了下來,掃了一眼小康娜的書包,說道:“外人真的很難想像,你居然真的能把一個寵物當孩子養。”
“咳……”
“什么意思?”
“嗯?”
“你剛剛是什么意思,想說什么?”
卡倫:“我想說的,你都已經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說外人也很難想到,居然有人真的和器靈談戀愛?”
“我可沒說。”
烏孔迦“哼”了一聲,扭頭瞪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德里烏斯:“下去做你的事去,別浪費時間。”
“是,大人。”
德里烏斯轉身走了下去,下意識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帕米雷思教高層被通知過來了,自從上一任教尊身體不適靜養在信使空間起,帕米雷思教的高層會議,已經很久沒有這么井然有序。
且在一開始的不甘、憤怒、受辱等負面情緒閃現過后,不少人心里竟莫名升騰出一股安全感。
既然不可能更不敢反抗,那人總會重新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比如:有父親一樣的秩序神教如此保護自己的感覺,好像也挺好。
卡倫側過頭問道:“你這樣張揚,合適么?”
“誰請我來的?不,是誰求我來的?”
“我以為你辦完事就會離開了,不留什么痕跡。”
“呵,你做夢,這世上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農工幫莊園主干活,至少也得管一頓晚餐。”
“吃飯的事情,好說。”
“我現在情況特殊,無所謂了,神殿那邊,也會捏著鼻子認我現在的胡鬧,倒是你,我記得在布達拉斯時期,我們可不會這么對待附屬神教,至少禮數上是能做到位的。”
“時代不同了。”
“是啊,不是以前那種和光明神教對抗的危急時刻了。”
“要真是那個時刻,反倒是好了,和現在的情形比起來,光明神教就算復蘇重建,都不算什么了,你沒看過大祭祀的演講么?”
“看了,提拉努斯的傳承者,我是認的。”
“所以呢,你是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想法,他是大祭祀,身為秩序神官,肯定要遵奉大祭祀的旨意。”
卡倫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四周,說道:“這里,是有什么危險么?”
“嗯?”
“你是來保護我的。”
“嘿嘿。”烏孔迦舔了舔嘴唇,“那家伙,好像沒死。”
“他么?”
“嗯,我動手時,他被迫起了反應,我察覺到了。除非帕米雷思教里近期又誕生出一位新長老,否則,只能說明他是假死。”
“謝謝,不過,他死不死,對我的安全都沒影響。”
如果他依舊是堅定的秩序信徒,那對自己肯定沒有威脅;如果他也像德里烏斯一樣迷失了信仰,那他為了帕米雷思教也不敢對自己有威脅。
但很顯然,他的死,連他的兒子伯恩都欺騙了,伯恩可是明確告訴過自己,他死了。
這意味著前任教尊的變化,超出了伯恩的預估。
“那是我多事了,那我走?”
“既然來了,就坐坐吧,等這里的選舉結束了,你陪我去見見他。”
“我是你的老師,你這個當學生,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使喚老師上癮了?”
“你做我老師的目的,是為了以后能幫我成為大祭祀;身為秩序神官,本就該遵奉大祭祀的旨意。”
“呵呵。”
烏孔迦冷笑了兩聲,但還是繼續坐著,只不過閉上了眼,像是打起了盹兒。
下方,選舉儀式相關人員聚集完畢,德里烏斯和那兩位競爭對手,都站在了被選舉人的位置。
原本,應該有八位被競選人的,但看見這個陣仗,有五個直接退出了,只剩下兩個,還繼續梗著脖子站在那里,要和德里烏斯競爭下去。
德里烏斯對卡倫開口詢問道:“大人,一切準備完畢,請您示下是否可以開始。”
卡倫抬起手,指了指那兩位被選舉人:
“他,他,觸犯了《秩序條例》第一章第一條,帶走。”
安德魯帶人,將彭洛夫和另外一位競選者緝拿,鎖銬器具直接安上,封鎖住他們體內的靈性力量波動。
兩位競選人沒想到還能這樣,可他們雖然有勇氣繼續站在這里和德里烏斯競爭,卻不敢真的撕破臉,不說這里內外都是秩序神官,光是最上頭坐著的那位神殿長老,就足以抬手間,將這里毀滅個干凈!
三位競選人,被緝拿走了兩個,場上,只剩下唯一競選人德里烏斯。
卡倫點了點頭,說道:
“好了,可以開始選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