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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還有誰

  宮中底定,宮外還有大批成雙黨羽,若是以為可以高坐無憂,那就錯了。

  吳升捧了詔書立刻出宮,帶著庸直、庸老叔和董大、索老六、張小坑等五人及慶予撥出來的十名門客,趕赴公子成雙的府邸。

  他陪著慶予入宮,一切都順利得出奇,耗時并不久,以至于成雙府這邊的搜捕行動還在進行之中。

  元司馬帶人突襲成雙府,起初還很順利,打了成雙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攻入府中。成雙雖然沒有想到慶予這邊會突然發難,但他今夜也有準備,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待揚州傳回消息,因此,盧司空、鐘司徒都在府上,兩位重臣都帶了一半門客衛護,在成雙府中聚集的力量著實不小,混亂之中躲入內宅后,終于組織起像樣的抵抗,也將內宅的守護大陣開啟了。

  元司馬一時之間也拿內宅里的敵人無法可施,只能焦急的等待著門客回司馬府去搬攻城用的戰守法器——他是打出了真火,準備將成雙府夷為平地了。

  戰守法器沒等到,卻等來了吳升,兩下一碰頭,聽說慶予已得庸侯傳位,元司馬大喜,讓吳升來到內宅前,沖宅中宣詔。

  攻方立時士氣大振,守方則頓顯慌亂。但慌亂了少時,又重新穩定下來繼續抵抗,對詔書置之不理,也不知里面是如何維系士氣的。

  攻守局面依然僵持不下,吳升向元司馬道:“鐘、盧二人都在這里,家中必然空虛,司馬請繼續圍困,我去掃了他們兩家,再平其余幾家,到時外無援兵,成雙和鐘、盧之輩便是籠中困獸了,隨便揉搓。”

  元司馬當即同意,吳升將公子慶予撥付的十名門客留給元司馬,元司馬擔心他人少力微,吳升道:“司馬這里圍住了成雙鐵黨,最是要緊,你多一分力量,把握就更大一些,我去別家平叛,反而沒什么大的風險。”

  庸國大夫之中,只有寥寥數人是煉神境,三司皆是,卻以元司馬修為最強,他一個人圍住了鐘司徒、盧司空兩名煉神,吳升在外面行動時,威脅就小得多了。

  元司馬也知道這一點,于是叮囑:“去尋易樸,小心庸藏。”

  他說的是另外兩名煉神,一個是己方的寺尉易樸,另一個是成雙黨的典令庸藏。元司馬的意思是,讓易樸去對付庸藏。

  吳升也是這么打算的,當下只帶著庸直等五人離去,滿大街尋找易樸。

  吳升在街上碰到帶人巡城的旬甲長,很快便找到易樸。如今局面和之前的設想有很大不同,慶予已經登位,巡城之事,已非首要。

  易樸贊同,于是帶門客趕赴典令府,他的任務并非捉拿庸藏,他和庸藏修為相似,因此,趕去的目的是堵住庸藏,不讓他出門。

  解決掉庸藏的問題,吳升便再也不懼了,路上將巡城的冬筍上人和丁冉收回身邊,他這支隊伍已經擁有八名修士,其中一大半都是資深煉氣士,幾乎可以在上庸城中橫行無忌。

  第一個撲過去的便是司空盧芳的府邸,這里可說是群龍無首,又被盧芳帶走了十名門客,力量大為削弱。

  到得府門前,趁著法陣沒有開啟,一股腦就沖了進去,將坐堂的八名門客堵了個正著。

  堂中立時一片慌亂,吳升捧出詔書大聲宣讀,然后問道:“公子慶予已承嗣大寶,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諸位如何打算?如想負隅頑抗,實屬不智……”

  話音未落,一柄飛劍帶著焰光當胸襲至,來勢凌厲。不愧是鐵桿的成雙黨羽,二話不說,一名葛袍劍士就動手了。

  但一道更為凌厲的劍芒突兀間自吳升身后閃現,將來襲的飛劍擋住。

  嗆啷聲中,來襲的飛劍倒飛回去,將將要落入葛袍修士掌中時,剛才替吳升擋護的劍芒暴漲三尺,以更為迅捷之勢追擊上去,后發而先至,已經刺向葛袍修士咽喉。

  同時,一條黑影自吳升身旁沖出,眨眼間出現在葛袍修士的身后,正是庸直。

  劍芒以奇詭絕倫的角度繞過葛袍修士的雙掌,自他咽喉穿出,被趕到他身后的庸直接住。庸直左手雙指在劍刃上輕輕一拭,幾絲鮮血匯成血滴,滑落于地。

  那葛袍修士身子晃了兩晃,嘆道:“好快的劍……”話沒說完,轟然倒地。

  “七郎!”幾聲悲呼中,又有兩人動手,意欲報仇,卻被董大和冬筍上人接住。這兩位司空門客甚為悍勇,又是滿腔激憤,一時間壓制得董大和冬筍上人連連后退。

  董大經驗十足,多年來無數次街頭斗法,很擅長在小空間中騰挪閃轉,挺過對手幾輪瘋狂的進攻后,逐漸占據上風,再過片刻,使了個巧法,真元隔空擊倒正堂上一座架子,架子壓下來時,被對手掌力轟成碎屑,在碎屑四飛中,鐵棍如成軟蛇,自地板上悄然游走至對手腳下,然后猛然一跳……

  對手不敢再有絲毫舉動,定定望著自家胯下,拋劍……

  所有觀戰之人都不由一陣惡寒。

  那邊的冬筍上人卻遇到了硬茬子,對手同樣是資深煉氣士,且實力不俗,如果不是依靠著吳升給的短杖、絹帕、飛叉三件上品法器在苦苦支撐,他已然敗了。

  這幾個月來,冬筍上人因為破境的緣故,再加上庸仁堂掌柜的身份,和人比試或斗法時,無往不利,自信心一度膨脹到了極點,今日終于有高手讓他認清了現實。

  見他已現敗相,吳升顧視董大,正要讓他出手相助,冬筍上人卻抖手一揚,自懷中取出根焦黑的短木,直接砸了上去。

  吳升一看,這不就是假雷擊木嗎?這玩意兒拿出來嚇唬誰呢?

  對方長劍正與冬筍上人的短杖和飛叉糾纏,假雷擊木拋過去后,對手真元鼓蕩,袍袖如旗,將假雷擊木擋落,卻是半點殺傷力也沒顯示出來。

  冬筍上人卻毫不停手,懷中的假雷擊木接二連三拋了過去,俱被對手袍袖擋落,七八根雷擊木落在對方腳下的地板上,叮咚叮咚發出清脆的聲音,響個不停。

  對手大怒,這回不再遮擋,將冬筍上人拋過去的又一根假雷擊木直接抄在手中:“好賊子,敢戲耍于我!”

  作勢要將雷擊木扔回來時,冬筍上人掐訣,所有假雷擊木同時炸響,一串密集的連爆聲和濃煙滾滾之中,對手衣袍被炸得七零八碎,須發、面龐、腿手上盡是焦黑之色,向后轟然栽倒。

  冬筍上人擦了擦汗,大笑道:“今日嘗嘗爺爺的五雷正法!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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