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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幕后真兇

  眾驛卒十分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拿了一些熱水,又返回到廚房。

  中年男子憤憤道,“到底是何人?竟然守的如此嚴密,難不成真的要用強?”

  “強?”老驛卒,瞥了中年男子,臉色一陣陰晴不定,笑道,“三百多人的隨扈隊伍,其中還有兵甲。我們就十幾個人。”

  “要不向山寨求援?”中年男子將聲音壓的極低,目光陰冷,提議道。

  驛站大堂內,眾人用過午飯之后,王恩生特意讓驛丞為謝吳峰準備了一間干凈的客房。

  除了給自己準備好外敷的藥草之外,王恩生還特意命人將提前準備好藥浴所需的藥草也一并拿了出來。

  這一路上,謝吳峰每天都要進行一次藥浴,雖然有火龍兒的龍氣滋養,但謝吳峰并沒有停止藥浴。

  這具身體雖然一直在使用丹藥大補,但謝吳峰依然察覺到不對。

  因此當紗太醫和劉太醫要一同隨行的時候,他就命王恩生以時間緊迫為由拒絕了兩位太醫的要求。

  “這具身體能撐這么久,也算是一個奇跡。”謝吳峰躺在浴桶中,閉著雙目,輕聲自語。

  隔著屏風的外間,火龍兒終于“釋放”出來了,正對著一桌子飯菜,狼吞虎咽,完全沒有一副“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主人,那些人有問題。”火龍兒一邊吃著一塊雞腿,一邊提醒道。

  “知道”謝吳峰舒服的躺在藥湯中,緩緩調轉體內的氣息。

  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已經好了大半,謝吳峰試圖通過“輪回訣”的功法來進行修煉,但剛剛運轉最初的行走功法,瞬間就感應到體內的竅穴有異樣。

  他皺著眉,又內照了一番身體,自語道,“看來還是需要大量藥浴,不斷祛除身體里的這些毒素。”

  “乾皇……對他這個兒子還真不錯。明面上是用各種珍稀丹藥提升武道實力”。謝吳峰嘴角露出一抹莞爾,“呵呵”笑了一聲。

  終于吃完一個雞腿,火龍兒一直記著主人的交代,飯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急。

  “那為何不...壞人就該...”

  火龍兒側著頭,在屏風側面露出半個巴掌大的小臉,眨著一個眼睛望著身材修長的謝吳峰。

  “知道了。”

  謝吳峰停止了“輪回訣”最基本的功法運轉,深吸一口氣,然后吐出體內的濁氣,還帶著一絲刺鼻的猩紅血霧。

  “知道了,知道了。。”火龍兒不滿的嘟著嘴,模仿著謝吳峰說話的語氣,假裝嗔怒道,“主人,你就知道知道了。”

  不過,她很快就感覺到哪里不對勁,臉上可愛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快步上前,貼在浴桶旁,緊張得注視著謝吳峰。

  “我沒事。”

  謝吳峰沒想到,自己如此細微的舉動,只是咽下一口殷紅,就被火龍兒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旋即,火龍兒用她那白皙的雙手緊緊握住謝吳峰的左臂,體內一縷接著一縷龍氣緩緩渡到謝吳峰身體中。

  看著火龍兒可愛的臉龐瞬間變得煞白,謝吳峰急忙將手臂從她雙手間抽了出來,開口道,“真的沒事。你無需擔心。”

  “主人這具身體真弱,還不如龍兒的呢。”火龍兒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不振。

  隨后,化成一條小火龍,纏在謝吳峰手腕上。

  沒想到,小火龍竟然會為了自己不惜動用真元龍氣,看來是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謝吳峰很自然的撫摸了一下小火龍,眼中帶著一種以往不曾有過的奇異色彩。

  謝吳峰無奈搖了搖頭,目光望向一浴桶的藥湯,心中暗自道,“看來還是急不得,得先將身體徹底恢復。不然很難真正邁入練氣境。”

  現在身處武道世界,這個世界的法則一直在壓制著他,一旦他試圖沖破壓制,就會使得天地異象。

  謝吳峰目前不想進一步嘗試,如果真的使出前世的強大功法,不知道這個武道世界會變成一副什么樣的情形。

  另外,他現在這具身體“中毒”已深,繼續使用這些湯藥快速修復身體。

  在藥浴的過程中,謝吳峰只能使用最簡單的調息功法,快速吸收湯藥中的精粹。

  使這些珍草的藥性通過肌膚快速滲透到經脈和血脈中,清除體內積攢的毒素。

  過了大半個時辰,謝吳峰緩緩睜開雙眼,從已經冰涼的藥湯中走了出來,換了一件嶄新的淺藍色錦袍。

  一直守護在房門外的寧薇和顏茉看到換了一件新的錦袍從房間中走出來,眼中都閃過一抹失落。

  看來,殿下是不想留下她們兩個侍女了。這些沐浴更衣的瑣事,都不讓她們兩人服侍了。

  謝吳峰并沒有留意身后兩名侍女那一抹失落的神色,直接朝著王恩生和陸中梁吩咐道,“大家即可出發。本宮希望明天就可以趕到龍耀州。”

  “是,遵命。”

  離開驛站的時候,又是一陣血雨。

  謝吳峰的隊伍帶走驛站中的所有馬匹和草料,但驛站中的驛卒被悉數斬殺。

  除了一個驛丞和驛站外面溪水畔的幾個小童,其余的“驛卒”悉數被斬殺。

  “這樣殺了,會不會引起龍海侯不滿?”

  王恩生沒敢去問謝吳峰,作為忠實的仆從,他只能堅決執行自家殿下的命令,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低聲向身側的陸中梁小聲詢問道。

  陸中梁甩了甩刀尖上的鮮血,一臉正色,冷笑道,“我們堂堂的王公公,什么時候也這么膽小了?”

  “去你的!我是為殿下擔心。這里可是龍海洲,還真惹怒了傅家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王恩生雖然被刺了一下,但身為忠仆的覺悟還是有的,自然不會和陸中梁真的鬧脾氣,只是擔憂道。

  “沒事,我們要相信殿下。”陸中梁將長刀插回到腰間的刀鞘中,朝身后的驛站方向往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沒看出來嗎?這些驛卒有問題?”

  “這是自然,但是將他們都殺了,恐怕...”

  王恩生自從進入驛站大堂就感覺到不對勁,整個大堂只有驛丞一個人在忙前忙后,其他的驛卒都躲到后院。

  這中間要是沒鬼,才是真有鬼了。

  “反正,他們都是要嫁禍給殿下。不如我們親自動手!”陸中梁一夾馬腹,快速跟上前方的大隊人馬。

  “你是說,這個驛站的安排是別人提前安排好的?”

  王恩生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揮動馬鞭快速跟上。

  “不然呢?”

  陸中梁也不再多說,縱馬飛奔,不久便趕上了前面的隊伍。

  王恩生雖然也加速甩動馬鞭,但目光中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不知不覺間,手中的馬鞭甩空了好幾次,多虧身后的侍衛大聲提醒道。

  回過神來的王恩生,向快速從身側縱馬飛奔而過的侍衛,頷首感謝,目光中又露出往昔的清明之色。

  很快,馬蹄震震,數百騎兵消失在北方的官道盡頭。

  就這樣,數百人在龍海洲境內狂奔,第二天清晨終于抵達了龍耀州和龍海洲的交接地帶。

  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經過了三個驛站,驛站里的驛卒都被他們悉數斬殺。

  酒足飯飽,洗漱沐浴之后,滿驛站的驛卒全部被斬殺的干干凈凈,血染庭院。

  忽然看到三殿下的殺伐狠絕,眾人還有點不適應。就連一直跟著謝吳峰身側的王恩生也魂不守舍。

  “殿下這是瘋魔了吧?”陸中梁這次將聲音壓的極低,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篝火旁坐著的王恩生聽到這句話,急忙將陸中梁的嘴巴捂住,冷冷瞪了他一眼,厲聲斥道,“你不想活了?但別連累我!”

  陸中梁聳了聳肩膀,從王恩生手中掙脫開,拿起篝火上烤好的羊腿,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溫水。

  “前面就是龍耀州了,再走兩日就到京都了。”王恩生不自覺地將拳頭松開,又握緊。

  感到王恩生神色有些不對勁,陸中梁將半只烤羊腿在王恩生眼前晃了晃,關心的問道,“老王,你怎么了?怎么感覺你魂不守舍?”

  “啊?”

  王恩生急忙收斂心神,慌亂地回答道,“我是在為我們殿下擔心,他已經殺了三波人了,真要一路殺回京都嘛?”

  “可不是嗎?”

  陸中梁回想到這一路的情形,頭皮也有些發麻,真沒想到這個以前文文弱弱的三殿下,如今竟然如此果決。

  就在眾人休息的時候,忽然聽聞身后馬蹄如雷,震動大地,就連身下的野草也不斷顫動。

  “這是怎么回事?”

  “有騎兵來襲?對方至少上萬人!”一名年輕的侍衛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一會,大聲喊道。

  一旁一名中年侍衛敲了年輕侍衛一個腦瓜子,粗聲道,“還用你提醒?”他那粗糙的手指了一下南邊的草地。

  山坡上面,一字排開,延綿到視野盡頭,全都是黑甲黑騎,中間是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離得太遠看不清樣貌。

  忽然出現的一萬多騎兵,讓原本安逸的眾人都紛紛皺起了眉頭,大家紛紛將手伸向隨身的兵器。

  “龍海侯的黑龍騎!”

  有侍衛一邊朝著陸中梁的方向快速奔跑,大聲喊道。

  “慌什么!”陸中梁一腳將對方直接踹到在地上,冷冷地瞪了一眼。

  然后,側著頭看了一眼神情緊張的王恩生,心中憋著火,低聲責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恩生望著南面山坡上的上萬黑龍騎,又回頭看了一眼,營帳的方向,眼中的淚珠忍不住的往外滴落。

  “我,我,,,我......”

  王恩生一直哽咽,此時,心中也是無比苦澀。

  本以為可以安然回到京都,安然回到那座皇宮,沒想到還是止步龍海洲。

  “砰”的一聲!

  王恩生雙腿彎曲,直接跪倒在草地上,朝著營帳方向不停地磕頭,嘴里哽咽地喊著,“殿下,我有罪。殿下,我有罪。殿下,我有罪……”

  王恩生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陸中梁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的宮廷侍衛,也都呆愣當場,不知該怎么辦。

  營帳外,寧薇和顏茉兩名侍女早就感覺到南邊的小山丘后面有異動。

  此時,兩人緊緊守護在三殿下的營帳外,警惕地注視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她們兩人現在誰都不敢相信,王恩生的異常舉動,她們兩人也都看到了眼中。

  心中也是莫名的惶然,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

  營帳內,謝吳峰仍然靜靜盤膝坐在毛毯上,調息間,一道接著一道,常人不可察覺的流光緩緩圍繞在周身,其間還散發著淡淡的太陽光韻。

  如湖水漣漪,以謝吳峰身體為中心,向四周空中蔓延。

  由于上一個驛站沒有“打劫”到浴桶,今天的藥浴只能暫時延后。

  “殿下?”

  站在帳外的寧薇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望著周圍的侍衛都感覺他們也都有些不對勁,只能急忙朝著營帳內喊去。

  在陸中梁的呼喊下,營帳四周的宮廷親衛們紛紛起身,不斷朝著南邊匯聚。

  而王恩生卻一直跪在草地上,不斷朝著十多步外的營帳叩頭,哭泣聲不斷。

  兩名二品武者和十多名三品武者也紛紛快速來到營帳四周,警惕的注視著周圍。

  其中安陽侯的扈從緊緊站在營帳最內側,將其余人全部攔阻在外面。

  “你們想做什么?”一名四十多歲的三品境強者指著站在最里面的十多名武者,冷聲呵斥道。

  “自然是保護殿下!”

  其中一名三品武者,對著外面的眾人沉聲回道。然后轉身朝著營帳里躬身行禮道,“末將安陽侯麾下王琛,奉命保護殿下安危。”

  王琛,安陽侯麾下三品境巔峰強者,一襲粗布長袍,佇立在眾人面前,擋住了兩名二品境強者前進的步伐。

  他身后還跟著十多名武道強者,大多數都是三品境的高手,只有兩三名四品巔峰的普通侍衛。

  而身為三殿下的宮廷侍衛此時正圍在外圍,阻擋即將沖過來的黑龍騎!

  “怎么辦?”

  “我們該怎么辦?”

  百余名宮廷侍衛紛紛將目光投向陸中梁,眼下外有強敵,內有驟變。

  原本護衛在三殿下身邊的這些武道強者已經有了巨變。

  甚至,乾皇派來的兩名二品強者也出現了變故。

  “慌什么!一切聽殿下安排。”陸中梁高聲呼喊道。

  眾人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還是緊緊聚集在一起,警惕的注意著不斷靠近的黑龍騎。

  “兩位,你們可是乾皇派來保護殿下的,怎么會...”

  王琛怒目盯著人群中的兩名二品老者,生怕他們兩人忽然出手,直接沖向營帳。

  “我們兩人自然是要保護三殿下。”

  其中魁梧的老者雖然這般說著,但依舊和清瘦老者站在人群中,并沒有挪動腳步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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