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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章:封靈陣法

  十日前,一萬多名乾國鐵甲騎兵沖到平湖郡。為何保護山門附近的百姓,歸云閣派出多名長老前往軍中交涉,但毫無效果。

  最終,乾國金鼎閣和靈虛劍派以及七殺門的眾人率領大軍圍住了歸云閣的山門。

  歸云閣迫于壓力也不得不將宗門遷往北方,但近百年的基業豈是說遷就能即可遷的。

  最終雙方在歸云山爆發大規模沖突。

  金鼎閣、靈虛劍派以及七殺門只是希望歸云閣的眾人遷移,所以并未下重手,只是讓大軍橫推而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歸云閣的不少弟子都懷中濃烈的恨意。

  此刻,望著對面不遠處的難民中也有不少武者紛紛沖向車隊,守衛在四周的銀甲騎兵立刻警惕的勒緊馬韁繩。

  “看來這些燕人還是沒有真心臣服于我們乾國。但凡敢靠近車隊的人,一律殺無赦!”

  之前,得到吳王的首肯之后,王賀直接朝著身邊的銀甲騎兵高聲下令。

  同一時刻,十多騎銀甲騎兵縱馬飛奔向人群,將那些試圖從難民人群中奪路行刺的武者盡數斬落下馬。

  鮮血飛濺,將四周的普通百姓驚嚇得待在原地瑟瑟發抖。

  只有一些膽子大的百姓,急忙抱著自家孩子,帶著妻子向遠處躲避。

  由于更多的銀甲騎兵從隊伍尾部沖向前方,很快就將那些黑衣殺手擊退。

  遠處的殺戮之聲,和不斷濺起的鮮血,并沒有影響車隊繼續南下。

  兩名銀甲騎兵押著一名俘虜,來到王賀面前。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要殺就殺,少廢話!你們這些乾賊!”

  那名被俘虜的黑衣刺客朝著王賀的方向重重吐了一口濃痰,不屑的冷聲呵斥道。

  “說!”王賀手尖輕輕一彈。

  一道勁風急速飛沖而出,直接貫穿那名刺客的膝蓋。

  旋即,黑衣刺客一只腿彎曲,膝蓋上不斷有鮮血溢出。即使是臉上露出猙獰、痛苦的神色,依舊沒有吭一聲,也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

  只是破口大罵道,“乾賊!終于有一日,我們定然會將你們全部驅趕出燕國!哈哈,哈哈!你們都將死在燕國的土地上!”

  “簡直不可理喻!”

  王賀見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直接右手化掌,橫切而過。那名黑衣刺客直接脖頸分離,頭顱滾落在地上。

  “繼續趕路!”

  王賀翻身上馬,命令車隊繼續前進。

  如此鐵血的手段,徹底震懾了還隱藏在難民人群中的其他武者。

  不少人心中悲憤,但看到身邊的黑衣尸體,只能艱難的低下了頭,眼角余光陰狠的盯著朝南行駛的車隊。

  原本在官道趾高氣揚的世家大族,也紛紛為這支自北向南的車隊讓開了道路。

  一場突如其來的刺客,和毫無懸念的殺戮震懾。

  將四周的人統統都威懾住了,眾人都膽怯了。

  雖然不知道馬車中坐的人是誰,但沒有人再敢去招惹這支隊伍。

  就這樣,銀甲騎兵護衛的車隊一直穿過平湖郡,在離開京還有二百多里的地方被迫停了下來。

  “王爺,前面有哨卡攔路,是龍耀軍設下的關卡。”

  王賀來到謝吳峰的馬車旁,輕聲提醒道。

  謝吳峰微微睜開眼睛,眼眸中泛起一抹紅光。

  這一路,他都在試圖研究出識海深處的那道殘影究竟是何人所留。

  有時候,甚至會徹底解封識海,引誘那道殘影走出識海。

  但嘗試了十多次,都失敗了。

  很快,散發出紅光的眼眸恢復清明。

  兩道流光從謝吳峰眼角緩緩溢出,朝著眼眶四周流轉。

  少頃,有些發酸的雙目終于舒緩了許多。

  謝吳峰換了一個坐姿,斜靠在錦榻上,開口道,“讓他們放行。”

  很快,車隊再次啟程。

  不過,只行駛了半日又不得不停下。開京城方圓兩百里之內已經徹底淪為一片廢墟。

  謝吳峰站在草地上,入目所及之處,全部被摧毀。

  遠處還有大片的濃煙飄向天際,時不時還能嗅到刺鼻的焦糊味。

  而腳下的土地更是殘垣斷壁,足足有數百尺的深度,一眼看不到盡頭。

  “沒想到,你們乾國攻下的燕國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天機閣執事,掀開車簾,看向南方,冷冷道。

  看到如此荒蕪的精致,白子純也是暗自搖頭,心中暗自道,“小小一個乾國竟然在南域掀起如此大的風浪,唉!”

  謝吳峰并沒有理會車隊中天龍城天機閣幾位執事的冷傲態度,而是一腳踏出,懸浮在數百尺的虛空上,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溝壑,全然沒有了生機。

  “看來,龍耀軍做的還不錯,果然和奏疏了說得一模一樣。”

  自從得到龍耀將軍李峰澤的第一封奏疏之后,隨后的時間里,謝吳峰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奏疏。

  都是講述龍耀軍和在開京遠郊征集的普通民夫所做的事情。

  “王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王賀一臉憂心沖沖,從眼前的情形可以看出,開京城定然是出了大事。

  不然龍耀軍不可能搞出如此大的動靜。

  但吳王此行就是來解決開京之事。如此危險的事情,王賀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勸阻吳王。

  若是陸中梁在此就好了,他起碼還有個人可以請教。

  可惜,現在的陸中梁正坐鎮渤海城,協調燕國北部各大宗門前往荒北城的事務。

  “你們留在這里,我和他們一同南下。”

  說著,謝吳峰扭頭看了一眼白子純等人的方向,“你們不會害怕了吧?”

  一名天機閣執事抖了一下衣袍,縱身飛躍到更南方的虛空中,冷哼道,“害怕?笑話!謝吳峰你可要記住,你的性命已經記在了天機閣。只要解決了開京的血祭之事,我們還是要取你的性命,為勇志報仇!”

  “只要你們有這個實力,隨時都可以找我!”

  旋即,謝吳峰施展逍遙游,身影出現數十道殘影,很快就消失在南邊的天際盡頭。

  “走吧。他們將開京城外的地方都變成了這樣,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白子純也不再猶豫,縱身飛躍,沖向南方的天際。

  很快,又有六道身影劃破天際,朝著南方而去。

  站在數百尺的陡坡前,王賀和一千多名銀甲騎兵都神情凝重。

  王賀本想命令銀甲騎兵隨同吳王一同繼續南下,可面前的地形也不允許。

  他們這一千多人只能站在這里,愣愣的發呆。

  破碎的山川,干涸的河流,燃燒的灰燼,空曠的城池,冒著濃郁的村落和樹林。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蕭瑟和破敗,看不到半點生機。

  這種殘破的精致不斷從謝吳峰等人腳下飛掠而過,但沒過多久,又會出現相似的情形。

  “咦!我怎么感覺這地方還有我們天機閣的一些陣法痕跡?”

  一名執事雙眸中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眸光盯著不遠處一個山崗,其間有數道流光從地上沖向天際,散發出微弱的黑白二氣。

  “還真是!”

  另一門執事非常好奇,直接飛奔過去,落地那篇微弱的法陣上。

  “咦,竟然是他的手筆。”

  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白子純的臉色,并沒有發現有異常的變化,才心中松了一口氣。

  “這個家伙怎么也來這里了?”白子純落在那名執事身邊,仔細看了一眼山崗的地勢。

  此處并沒有像他們腳下一樣,被擊穿成數百尺深,而是突兀的流出一圈,其上有天機閣獨有的陣法符文在流轉。

  “看來,這位吳王并沒有欺騙我們。開京城是真出大事情了!”

  天龍城天機閣的這幾位執事都圍在這道流光四周,仔細觀察了一番,面露凝重的神色。

  “封靈陣法!”

  可以封住一方天地的生機,是這方天地的生靈失去生機。

  這種陣法也只有他們天龍城的嫡系子弟才可以學習。

  能夠施展這種陣法,又出現在此處。

  南域也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白子純的同族兄弟,在御南城天機閣擔任老師的白袍男子。

  “子純兄,不用擔心。”

  一名身形寬胖執事,手指挑了挑雪白的長須,安慰道,“此處的陣法符文雖然已經變得微弱,但令弟的武道實力應該不會出事。”

  “天機閣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白子純雙眸寒光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神情平靜的謝吳峰,冷冷的問道。

  謝吳峰感嘆一聲,望著已經十分微弱的陣法符文,“此處應該是受到了開京城中某種東西的侵染。雖然陣法已經失效,但放置陣法的人應該不會有事。”

  “希望如此吧!”

  白子純冷哼一聲,一甩袖袍,于其他天機閣執事繼續朝著開京城的方向而去。

  四下荒蕪,在隨后的幾日中,眾人持續飛掠過十多處山崗,離開京城越近,陣法的符文就愈發微弱。

  三天后,夜幕低垂,西面是殘陽如血,而南邊開京城方向更是紅得發紫。

  謝吳峰和白子純等人終于遇到一個衣著破爛的白袍青年。對方正在一處山崗上檢查陣法的陣石。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其他人呢?”

  在謝吳峰的印象上,御南城天機閣一共有十多人,但此刻他只看到一個人在初次檢查陣法的穩固性。

  “你們老師呢?”

  一名天龍城天機閣的執事率先開口道,作為白子純這一派的人,這一路上他都時刻關注著白子純的神情變化。

  “你們是何人?”

  那名白袍青年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在臉上露出數道灰塵痕跡,皺眉道,“你們不知道這里已經是無人區了嗎?怎么還敢出現在這里!”

  “問你話呢,小子!”

  那名問話的執事語氣變的有些冰冷,同時雙手十指甩出十道氣勁,將原本松動的陣法瞬間加固。

  陣法中的符文流光剎那間華光大盛,直沖天際,遠比之前要刺目數倍。

  如此精準和迅速的手法,將白袍青年看的眼中露出炙熱的光芒,結巴道,“諸位,諸位是我們天機閣的前輩?”

  說話間,那名白袍青年放聲哭泣道,“你們,你們終于來了。你們若是再不來,我們恐怕都會死在這里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

  白子純終于忍不住,直接開口問道。

  “我們,我們。”

  白袍青年哽咽道,“我們本來是來乾國尋找真龍的消息,但老師他不知為何非要來開京城。”

  就在白袍男子開始講述的時候,白子純等人都將目光落在謝吳峰身上,恨不得將這個年紀輕輕的吳王碎尸萬段。

  半個時辰之后,眾人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御南城天機閣的眾人來到開京城以后,發現此處的血祭陣法異常恐怖,根本無法破解。

  他們只能將開京城外,方圓兩百多里的地方打造成一個無人區。

  因此,才有了白子純等人一路南下看到的那種情形。

  雖然周圍的百姓和宗門以及世家大族在乾國鐵騎的威逼下,十分配合的向遠處搬遷。

  但還是有些人不愿意搬離祖地,因此發生了數十場激動。

  他們天機閣的弟子和乾國的各大宗門弟子疲于奔命。

  其間,白袍男子和天衍書院老山長兩人不斷在開京城四周設置各種隔絕陣法和封靈陣法,就是為了以最大的限度延緩紅色血霧的蔓延。

  但他們建造的各類陣法,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問題,要么失靈,要么就是無法運轉。

  不得已之下,他們這群天機閣的弟子只能四處奔波,來檢查并修復。

  “應該是有一種東西在惡意破壞!”

  謝吳峰看了一眼此處的陣法,已經算是十分精巧。

  但他還是察覺到其中的不足之處,相信躲藏在暗處的人也是發現了其中的紕漏。

  “人為破壞?”一名天機閣執事回頭看著寫謝吳峰,嗤之以鼻的反問道。

  “是不是人,目前還不好確定。”

  謝吳峰緩緩落在山崗上,右手掌心向上,一道月華從掌中飛沖上天際。

  很快無數月華穿透昏暗殘陽的天幕,落在這片山崗上。

  無數到細小的紅色顆粒,在月華的照射下異常清晰。

  “我們天機閣的陣法,豈是尋常人可以破除?”那名嗤之以鼻的執事話剛說了一半,整個人就僵在原地。

  “就是,你個少年人需要胡言亂語!”正打算附和的另一名執事也將嘴巴張得大大的,驚愕的望著天幕上漂浮的紅色細小顆粒。

  “諸位前輩,我也不相信是有人惡意破壞。但我們每次檢查之后,只過了一夜,陣法就又失靈了。”

  白袍青年遲疑片刻,還是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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