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之后的幾天時間里。
元州市的研究所,迎來了兩個煞星。
這兩人年齡都不大,而且都是武者,卻擁有著遠遠凌駕于同齡人之上的戰力。
古武已然沒落,但整體的沒落卻不代表著沒有拔尖的高手,同理,異術的強勢不代表著他們就沒有弱勢的菜雞。
異術師打不過古武者,這很正常……
只是實力越是提升,這種機率會越低而已。
但這次,元州市的異術師們卻碰到了克星。
哪怕是研究所內那些強勢的異術師盡出,卻仍是被對方挑了個七零八落。
尤其對方說要找人……
什么時候研究所也能隨便任由武者進來了?而且張嘴就說要找人,當這是什么地方?
可他們這邊剛剛出口拒絕趕人,那邊卻好像很如意似的,就立即歡快的拿出了武器,表示拒絕?可以啊,打贏我們,我們就走……
不然的話,就乖乖的把我們要找的人給找出來。
然后,研究所就被挑了。
現實中實力已經來到了33級。
研究所與武館的規矩頗像,同齡之間對戰。
劉磊等人的實力在老一輩中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年輕一輩里,這種實力已經算是真正的佼佼者了。
他們都更喜歡用等級來劃分自己的實力,游戲中的實力遠勝現實,讓他們能輕易的摸清自己如今的根基,而且每一級的提升都很直觀……
就好像凝氣,31級也是凝氣,39級也是凝氣,但兩級之間的差距之大,也是如隔天塹。
實打實的凝氣境界,再加上兩人格外扎實的根基和精妙的劍招掌法,還要遠遠勝過同階凝氣境的高手。
再加上他們游戲中雖然放慢了練級的進度,但作為最早的一批玩家,練級的時間還是比正常玩家多出不知道多少,到得現在,都已經無限逼近了40級。
也就是說他們的眼界與經驗,早已經達到了聚氣的境界。
這種實力,就算是面對C級異術師,也已經有了糾纏的實力,兩人聯手,甚至還有很大可能戰而勝之……
在連挑了十幾名異術師之后……
所長終于不得不服軟了,詢問他們到底要找誰。
而當得知劉磊提出的名字之后。
所長幾乎哭出來,用委屈的哭腔叫道:“我們這里沒有這個人啊,你們兩個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啊,是嗎?找錯了啊,那不好意思了,我們去下一家吧。”
劉磊倒是相當坦蕩。
在他看來,想要在偌大的元州市找到一個人的可能性很低,既然這樣,那就把名頭打出去……
孔海峰的兒子孔秀也是一名異術師。
那么他就必然是在異術研究所里。
也不需要挑很多,只要稍稍挑上兩三家,把事情搞大,到時候早晚能被那個孔秀知道,他們在找他。
再者說了……
這些異術師們的實力也都不弱,機巧百變,冰、火、風都是常規,還有重力、浮力、壓強乃至于射線和骨骼間生出鋼鐵利爪等等古怪的異術。
讓他們大漲見識的同時,很多時候完全都是憑借與眾多異獸們廝殺的生死經驗,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
一天打下來,竟也累積了不少的經驗。
尤其劉磊,這會兒看著其中一名叫做霍馨月的少女,眼睛就直放光。
無他,這少女的異術能力是重力,當他 與她較量時,在她的重力之下,平日里揮灑自如的劍卻好像被纏上了萬千絲索,根本動彈不得。
可當他憑借《紫霞神功》的厚重的真氣強行打敗對方之后,失去了那些束縛,他竟感覺他持劍的感覺與以前都有了不同。
更為寫意自如。
這女人,能助他修行。
看來等之后,要想辦法要到她的聯絡方式了。
“啊?要去下一家嗎?”
所長陳沖眨了眨眼睛,很自然的說道:“我是不知道這個孔秀在哪里,但如果找人的話,我推薦你去隔壁第二條街的玄風研究所,他們那里規模比我們這大了不少,也許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多謝。”
兩人離開。
“那個,所長……我跟玄風研究所里的人挺熟的,他們好像沒有叫孔秀的。”
“廢話,我能不知道嗎?”
陳沖冷冷看了一眼這個剛剛連三招都沒撐住,就直接被對方打傷的異術師,無語道:“總不能就只咱們倒霉吧?嘁,早知道就老老實實配合了,丟臉就丟臉,哪像現在,又丟臉又受傷耽擱進度,這種事情,當然是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而劉磊和吳自杰得了指引,并沒有狂妄到直接去挑臺子,而是找了間旅社,休息了兩個小時平復真氣。
經此一戰,他們才明白異術側為什么是三側最強……
這些異術師們能力千奇百怪,難以抵御,他們兩個身為《無限》OL里第一梯隊,面對這些異術師尚且有束手束腳的感覺。
所以更是小覷不得。
等到恢復萬全狀態之后……
他們這才再度踢上門去。
兩個小時后,得知了這家研究所也沒這人的答案。
但沒關系,繼續第三家,第二家研究所的所長很貼心的主動奉上了地址。
整整一天,挑了三家研究所……
于是乎,偌大的元州市,幾乎所有的異術側都知道來了兩個實力相當不差的年輕武者,他們似乎是找人,又似乎是挑釁。
年輕一輩打不過,上老一輩的高手人家直接干凈利落認輸。
光明正大的挑戰,打的他們丟了顏面又耽擱了研究。
于是乎,就在兩人回旅社休息的當晚。
有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隨著敲門聲,當劉磊打開門的時候。
“你好,我是厚土研究所的所長林瑯。”
站在外面的林瑯目光落在這兩名年輕人的身上,猶還滿臉驚嘆……
這兩個年輕人實力極強,距離聚氣也只在一步之遙,真不知道哪位高手竟然培養出來了這么兩個麒麟兒。
更沒想到實力這么強,無論到哪里都會受人禮遇的年輕高手,竟然這么簡樸的連酒店都不住,反而住更便宜的旅社,還特么的雙人標間。
這種程度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是缺錢,哪有那么多花錢的地方……
那么應該就是苦修了。
聽說有一種武者,他們杜絕一切享樂,全身心的沉浸在古武之中,以期讓自己的實力能夠到達頂峰。
本來以為只是聽說,但想不到今天見識到了。
林瑯微笑道:“我今天是特地來拜訪二位的。”
“厚土?這不就是我們明天早上要去挑……不對,拜訪的第一家研究所嗎?”
劉磊回頭看了一眼正盤膝修煉《凝雪功》的吳自杰。
劉磊還好,以劍法為勝。
而吳自杰真氣畢 竟不是源源不斷,第三家研究所的時候就差點兒翻車,好在他戰時領悟《凝雪功》,關鍵時刻聚氣成冰,讓敵人腳下失滑,這才獲勝。
所以痛定思痛,哪怕休息時也不忘修煉,要趁時間將體內《紫霞神功》全部轉為《凝雪功》。
“嗯,沒錯,就是我們厚土研究所。”
林瑯呵呵笑道:“但我聽說,事實上你們并不是存心挑戰,主要目的是為找人是吧?只是似乎卻又不全然是為了找人,因為只要兩句話不合,你們也是會挑戰……”
劉磊微笑道:“不挑戰的話,又怎么找人呢?”
林瑯一滯。
已經猜到了劉磊知道了他的意思。
只要他們這么挑下去,要么他們能找出與他們匹敵的年輕人……不然想要避戰的話,就得主動幫他們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了。
這么一來,整個元州市的地頭蛇們幫忙找人,可比他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人快的多了。
這不……
他不是上門來了么。
他由衷的驚嘆道:“后生可畏啊,不過可惜,你們這樣是找不到孔秀的,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元州市的任何一家研究所之內。”
劉磊問道:“那他在哪兒?”
“他并沒有再繼續配合研究所的工作,而是在給人做護衛的工作。”
“護衛?”
吳自杰驚奇問道:“他也很缺錢嗎?”
“也?”
林瑯頓時迷茫了。
但他卻明白吳自杰的疑問在哪里。
同一個境界,不同的實力表現也有不同,就如劉磊和吳自杰兩人,雖只是凝氣境界,但打遍年輕一輩無敵手,而且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自然是極為了得。
但如果同樣的實力,出現在一位五六十歲的老武者身上,雖然仍是很厲害,但卻不免讓人輕看了一眼……畢竟這個年紀這個實力,恐怕上升無望了。
異術師也是同理。
正因如此,如劉磊去武館打工還說的過去,在掙錢的同時還能稍稍磨煉自身。
但給人當護衛,卻是全然把自己的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了主家。
收獲自然也是更大,但相應的,犧牲的時間卻是再也彌補不過來……正因如此,除了那些知曉自己未來極限在何處,已經徹底對提升實力失望之人之外,基本上罕少有人去給人當護衛。
殖裝師除外,他們提升實力主要就是靠錢,自然樂意當護衛,但武者和異術師,給人當護衛保鏢的基本都是大齡之人,孔秀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不過二十上下,當個什么保鏢?
“大概是因為他確實很缺錢吧……這是他的地址,請兩位收下,告辭。”
林瑯也不多說,將一張紙條交給了劉磊,然后轉身離開。
地址給了他。
如果第二天對方還來上門找麻煩的話,那他也就不用客氣了,直接上臺柱子鎮壓之……實力確實不錯,但也只是在年輕人中,真要用黑手對付還真不是什么難事兒。
劉磊嘿然而笑,回頭擺弄了下紙條,笑道:“瞧,才一天就弄到了地址了,而且幸虧咱們是這么找的,不然的話,就算把所有的研究所都翻個底朝天,恐怕也找不到那個孔秀的蹤跡,而且他不在研究所,咱們就是把研究所都給打個遍,他也不可能聽到消息。”
吳自杰總結道:“你單純就是想打架。”
劉磊道:“那可不,閉門苦修可不是長久之道,不交手怎么能知道異術如此厲害,比起古武確實來的更為得天獨厚,不過可惜限制也大,只要能摸清他的異術底 細,同級之間戰勝不難,只不過想要摸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就需要戰斗經驗了。”
“到底是高才生,說什么都是你有理,明天趕緊去找人,掌門吩咐的任務趕緊完成才是正理。”
“明白。”
兩人各自洗漱然后睡覺。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直接循著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了元州市一處頗為遼闊的莊園。
“有人找我?”
當孔秀得知有人找他的時候,臉色猶還有些茫然。
自從他父親被宣告腦死亡,再沒有了復蘇的可能之后……
之前那些待他極好的親戚長輩們就都迅速跟他們撇清了關系。
他母親身體不適,每天都要吃藥,以前有他父親在,掙錢養家,還能讓他過上舒心的日子,安心在研究所里提升實力。
在父親的資金支持之下,當年的他也是被稱為異術側的天之驕子。
可現在,他的父親腦死亡,不僅不能掙錢,因為身體還活著還需要每天揮霍一筆極大的營養費。
一家拖著兩個病人……
之前的存款很快就揮霍一空,借出去的錢財也要不回來,親密的戀人也在第一時間拋棄了他,失去了支柱,一瞬間家破人亡。
為了父母。
他不得不申請離開研究所,賣掉了之前的別墅,搬來了這里偏僻的地方……
無他,僅僅因為在這里,醫療的費用能相對便宜一些,而他D級異術師的實力,因為年輕精力充沛,比起那些老異術師們更能彈性工作,所以也算是得到了不菲的薪金。
雖然這是在透支他的前程……
但這種時候,他反而感激自己還有前程可以透支,而不是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身體逐漸枯瘦且生出褥瘡,看著母親因為無藥可吃而一點點步入死亡。
這種時候,誰敢來找他?
不怕他借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