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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我怕疼

  一曲唱罷,表演亮底。

  轉眼,又見張賀倫氣喘吁吁的跑到上場口,對著郭德剛直接“噗通”一聲給跪下。

  “先生,您處罰我吧!”

  說完,低著頭,一副任打任殺,半點不準備反抗的模樣。

  這突出其來的動靜,把旁邊的胡炎都看樂了。

  這家伙能出頭,還真有他娘的道理。

  別的不論,就這臉皮的厚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吧?

  而且人還不笨,一出手就能準準的,抓住他師父的命根子!

  郭德剛的命根子在哪兒?

  心軟。

  尤其是對于自己的徒弟,估計如今的相聲門,都找不出幾個有他這種心態的長輩。

  果然,郭德剛看著跟前的徒弟,再扭頭瞧瞧旁邊的小師叔,哪里還有什么火氣?

  最后將徒弟扶起來,點頭道:“好孩子,多努力吧,別辜負了你師爺的一番好意!”

  “哎,謝謝先生,我記下了!”張賀倫認真的應聲,拱手告退。

  只是臨走前,這家伙卻偷摸的朝小師爺,眨巴了幾下眼睛。

  沒有聲音,但胡炎卻好似聽到他在說:“嘿,擺平!”

  心結一解,而且還有師爺和師父雙重的點頭,后面的張賀倫明顯放開了手腳。

  打這之后,接連好幾天的表演,都能看到《妹妹要是來看我》的影子。

  有些是整首唱,有些是摘段唱,有些只是提了個歌名,反著向來抖包袱的。

  當然,除了原唱,最出彩的,還是他自己擅長的改編。

  一道網絡歌曲,被這家伙反復的折騰,都玩出花兒來了。

  有了他打頭,班子里其他老少爺們,瞧也也感覺有意思。

  于是只要得著機會,不少人也會在自己的活兒砸上幾掛。

  有人主攻,有人輔助,再加上胡炎之前那么長時間鋪墊好的熱度,天時、地利、人和一聚齊,短短幾天工夫,便讓張賀倫一躍踏上了浪頭。

  什么網絡翻唱,表情包,表演視頻,這一波的勢頭絕對比小師爺那一波來得更快、更猛,名氣很是猛竄了一大截。

  不少人都知道了,德蕓社還有這么一位小角兒。

  “改編鬼才”“賤倫張”……

  前后一對比,張賀倫已經穩穩的,成為了繼繼孟賀堂之后,“鶴”字科中最有看點的弟子。

  當然,即便如此,他如今也僅僅只是冒了頭。

  畢竟前后才一個禮拜不到嘛,連這首歌的后勁都才剛剛發力。

  看到又一位小輩冒頭,胡炎很開心,但后面的事情,他不多管。

  手藝人除了機遇,落地的還得是手里的活兒,這得靠他自己去磨。

  而處理完日常演出的胡炎,則在準備著……出京。

  五月五日。

  一架飛機騰空而起,載著胡炎、李青、郭德剛、于慊,還有王海離開四九城,直飛平頂市。

  如今的德蕓社,眾角兒都還沒起來,經紀人也就只有王海一個。

  但他確實有能耐,一對四,把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只有最后排座位時,于慊不理他,非要緊挨著靠窗的胡炎坐。

  小師叔,就是老于頭最近,給自己新找的樂子。

  簡直比自己的搭檔郭德剛,好玩太多了,所以得著機會就喜歡蹭著,跟狗皮膏藥似的。

  對于其他人略帶幽怨的眼神,他是不管不顧的。

  不時,于慊發現正在看資料的小師叔,貌似腿在抖。

  “師叔,您怕坐飛機啊?”

  “不是,我是怕這五月天。”胡炎頭也沒抬道。

  于慊來勁了:“哈哈哈,這五月天有什么好怕的?”

  胡炎放下地圖,看著他:“五月到,五毒出;五毒醒,不安寧。五月可是‘惡月’,不宜出行的,何況今天還是‘惡月惡日’,你們怎么挑這么個日子?”

  “惡月惡日”的說法,源于民俗老話。

  相傳,歷史上頂頂有名的孟嘗君,就因為出生在五月初五,逢了“惡月惡日”,被他父親下令不準養活,還好他母親于心不忍,偷摸著把他給養大了。

  這些老黃歷,于慊當然是知道了,只是從小年輕的嘴里說出來,感覺很有意思。

  “師叔,您還信這個呢?”

  “當然,我可是個傳統的男人。”胡炎看著窗外飄過的白云,語氣悠悠。

  于慊半點不信:“師叔,咱明眼人不說瞎話,您跟那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同個屋里住著,難道還房睡?”

  “不然呢?”胡炎掃了他一眼。

  于慊信了,只是替他著急:“您得加把勁吶,快刀斬亂麻懂不懂?”

  “不懂。”

  于慊更急了:“想當年,我進了一個劇組,剛開機,我就相中了另一個小演員,她就是小白,那模樣,那皮膚,那性子,百里挑一……”

  胡炎攔了一手,疑惑道:“不是,老于頭,您說自個兒媳婦,怎么還能流口水呢?”

  “我流了嗎?”于慊愣愣的抬手擦嘴,結果發現啥也沒有。

  胡炎終于扳回一局,頓時樂得不行。

  于慊白了他一眼,道:“別打岔,我這給您傳授經驗呢。”

  “成,您繼續。”

  于慊興致再起:“相中了,那就追吶,買早餐,買午餐,買下午茶,買晚餐,送花,送零食……”

  胡炎再攔一手:“不是,夜宵呢,拍戲不也經常到半夜嗎?”

  “嘿嘿嘿,不懂了吧,夜宵那能買回來吃?得出去吃,出去了才有機會嘛。”于慊一臉得意。

  胡炎搖頭道:“您太齷齪了!”

  “玩兒去,這叫人生的智慧。”于慊不屑道,“嘖嘖嘖,就這么的,最后片子還沒殺青,我倒先把媳婦給打著了。”

  人上年紀,最好不要回憶當年。

  不然,就會如此刻的于慊似的,一臉感慨。

  當然,胡炎原則不變,也感慨道:“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誰是豬?”于慊立馬不干了。

  胡炎看著他:“您倆口子的事兒,自己商量著定,我又沒所謂。”

  于慊愣了一下,心里暗道,完了,小師叔手藝見長,這便宜越來越難占了。

  最后,他一臉悵然如老父親似的,抬手拍拍胡炎。

  “唉,年輕人,等你到了三十多歲還沒找著媳婦,就知道急嘍!”

  年紀上的便宜,胡炎沒辦法,該占還得讓人占,旋即不置可否的笑了。

  按下這茬兒不提,爺倆沉默片刻,話頭再起。

  “師叔,我馬場新買了一匹好馬,得空去騎騎?”

  “不去,我怕蛋疼!”

  打趣逗悶間,大半個小時過去。

  同時,距離燕京八百公里外的平頂市,也已經隱約可見。

  胡炎沒再理會于慊,皺眉打量著底下隱隱綽綽,看著并不太繁華的市容市貌,最后臉上笑了。

  再一次出京,第一次大型商演,第一次跟主流相聲演員同臺,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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