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其實也還挺佩服何冬的，佩服在哪點呢，就是她問話的時候，還先接過了云袋，往里面瞅了瞅。
問這么嚴肅話題的時候，你還有心情看戰利品呢！
財迷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林毅也不好怎么回答何冬，只好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不是原來的林毅了。”
何冬順著這句話一琢磨，的確，林毅落水之后，性格變化特別大，只是以前她不是很在乎這點，畢竟原來的林毅和她只是合作關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毅更像是她的小弟，為她做事，獲取保護。
失去了原本的記憶，性格大不相同，也可以看做是另外一個人了。
何冬一開始想的是林毅會不會是被邪魔附身了，才會有此一問，不然，難以解釋林毅的實力為什么忽然這么強。
但轉念一想，林毅變得奇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卻并非一直都有這么強，之前去清河村，連只五十年的虎妖都打不過，后來卻能幫她渡劫，還能嚇退柳先生。可見林毅有一個逐漸變強的過程。
所以，邪魔附體這個可能基本可以排除，但如果排除了這個，何冬只想到了一個更壞的可能。
林毅還是那個林毅，他只是失憶了，性格發生了變化，但他實力提升這么快，是因為……他可能得了機緣，修煉了魔功。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他一開始并不強，慢慢的越來越強，直到現在，都能打殺二品修士。
“我聽說過在上古時期，有一種魔功，可吞噬人、神、鬼、魔、妖的力量，強化己身，修行幾乎沒有瓶頸障礙，只要殺的夠多，修為能一日千里。你……”
這種厲害的魔功，之所以失傳了，也是有緣由的。一是天譴，二是只要有人修煉了這種魔功，便會使修行界人人自危，不將這種功法銷毀，世間永無寧日。
何冬說到這里，便覺得已經不需要林毅的回答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之前林毅徹夜不歸的時候，她也在琢磨這小老弟天天在干嘛，隨意查探了一下，便發現林毅四處抓鬼殺。
身為百鬼門的人，見到野生的厲鬼不收為己用，反倒通通殺了，何冬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林毅是看不上那些厲鬼。
現在回想起來，沒準那個時候林毅就是在練魔功呢！
而林毅之所以能陽氣那么充盈，就是因為吸取了太多的妖魔之力歸于己身，氣血當然旺盛。
破案了屬于是！
眼看何冬在腦補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林毅一時也哭笑不得。
這魔功的設定，倒是和降妖譜有點類似，倒是也能解釋林毅的實力怎么能這么突飛猛進。
這么合情合理的設定，倒是能免得林毅再做其他解釋，一時間，林毅都不好意思否認了。
“我沒有殺過一個好人。”
林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順便還做了誘導，何冬自然就不會再有任何懷疑。
她沉浸在自己腦補的世界里，也沒去看林毅的神情變化，思考了很久，才嚴肅地道：“你修煉這個魔功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樣的功法一旦現世，造成的腥風血雨，絕對不會弱于妖皇之亂。
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你的修為到底是怎么練出來的，知道你底細的，只有我和你師父。若是遇到她，就告訴她，她的弟子已經死于意外了，你只是恰巧和他同名同姓，又長得一樣而已。
你沒有失憶，你完全是另一個人，明白了沒有！”
林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說的都對。
“我知道了。”
看何冬神情嚴肅，林毅也很鄭重地進行了回應。
林毅也知道自己的修為遲早有一點會被何冬發現異常，只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都還沒說什么呢，何冬就連危機預案都做好了。
“放心吧，我辦事有分寸。”
林毅拍拍何冬的肩膀，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何冬靠在林毅的身上，嘆息一聲道：“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這……
林毅還在糾結該怎么說，何冬自己又說道：“我就隨便問問，你還是別和我說了，反正，我只管收我的債，才不用操心你那么多事。”
傲嬌鬼又恢復傲嬌的本性了，明明心情復雜得很。
“剛才的戰利品，夠抵許多債了吧？”
“什么抵債，那是我應得的部分，說好的不管出力多少，最少的那個也能分到三成。”
何冬算起賬來，整個人都精神多了，麻溜地把云袋收進自己的鬼域小金庫，可不能讓林毅偷了去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賺錢了，好不容易來了一點意外之財，到了她的手里，還想吐出去？
不存在的！
林毅被這個財迷鬼氣笑了，不過，他對還債也比較隨意，反正就是一天親一口的事。
“我懂了，你就是想讓我多親你幾年，想要我親你你就直說嘛！”
“我才沒有！”
“那你把剛才的戰利品折算成錢讓我還債。”
“我不！”
兩個人便打鬧起來，方才嚴肅凝重的氣氛，也就淡了許多，等何冬開始吸取陽氣，也就把先前的事情暫且忘了。
只是，她嘴上沒說，心里卻到底是不踏實的。
天道至公，有所得，必有所失，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何冬很擔心林毅為了現在的力量，丟掉了光明的未來。
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擔心并沒有太大的作用，她能做的，也就是幫林毅遮掩一二，至少，林毅現在還沒殺過好人，或許，將來承受的天譴也不會太嚴重。
她也沒有勸林毅不要再練，都這個時候了，也未必是林毅想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
她最正確的做法，就是當做不知道。
最開始，她就不該問的。
也是當時太震驚了，才忘了這一點。
好在這附近也沒有人聽到他們談話，問題還不算嚴重。
岸邊，距離小船不過幾百米，一個素衣少女目光深邃地看著小船，船中男女親吻的聲音清晰入耳，直叫她銀牙緊咬。
“雪姬，徒兒，你們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