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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聊

  李悠渾身僵硬,尷尬的浮在空中。

  倒沒有受什么禁錮,完全是渾身不爽的尷尬罷了。

  龍體不分陰陽,本就不算正常的生靈,而且...由于體型的問題,還有下水的問題,李悠并沒有合適的衣服給龍體穿。

  本來吧,上輩子各種繪畫雕塑看習慣了,也下意識的習慣了龍的這種樣子,穿衣服反而顯得不倫不類。

  但是當一個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家伙,兩眼放光的盯著你看,那種發自內心的羞恥感完全籠罩了李悠的內心。更扯的是,完全無力反抗。

  李悠不是沒見過高手的鄉下小白,老姐李蔓露,老舅葉余夢,都是人族頂尖的元嬰高手。黑大爺更是返祖妖王,這些人在這片星空下,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一小撮。

  但是有個問題,因為是自己人,他們也沒向李悠真正展示過那個層面的力量。李悠唯一見過的最強力量,還是殺千足時,黑大爺小心控制,絲毫不動用血脈力量,就是單純一巴掌的肉體力量。

  倒不是他們有意瞞著李悠,實在是說也白說。夏蟲不可以語冰,螻蟻何談大象。

  李悠的水平,現在已經開始隱隱約約的理解金丹的力量了。他的靈魂水準已經達到了金丹水準,修行方面雖是融合初期,但是分身可以提前感受融合圓滿的感覺。

  但是金丹相對于前面幾個境界,相當于一種升華。是一種厚積薄發的全面提升,代表了靈根這一力量體系的極限。

  當初人族打不過妖族,最大的問題就是,返祖妖王這個階層表現出來的力量,讓最頂級的金丹都難以理解。直到元嬰的出現,才有了相對等的力量。

  稱號妖王,一品金丹,大致是相似的境界,兩者區別不大。代表著這個世界對靈氣的開發的極致。真氣,妖氣,其實本質上來說,差別不大。對中正平和的靈氣進行改造,使其成為可以攻伐的力量。

  但是從金丹以后,人族和妖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妖族的方向其實可以稱之為神路。純化血脈,掌控大道,一點點向先天神靈的方向靠攏。這是妖族獨有的路線,必須以頂級純度的先天神靈血脈為根基,才能進行。人族顯然想學也學不來。

  于是人族充分發揮自身種族優勢,從無到有,創立了元嬰之路。

  元嬰這一個嬰字,其實也就解釋了這個境界的原理。聽起來很玄妙,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陽神。以浩然氣這類三維半的靈魂力為基礎,創造出一個完整的,降維了的靈魂。既有三維世界的存在,又具備高維的屬性。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吧。

  無論是返祖,還是元嬰,都是在金丹的基礎上的一次蛻變。

  升華只是一種幅度較大的進步,而蛻變則是一種根本性質的改變。

  別看李悠煉制臟雷遺骸的時候,已經似乎接觸到了元嬰的一些東西。但接觸,并不意味著理解。用句俗話說就是,李悠對力量一無所知。

  但凡他對元嬰高手有一定點的敬畏,他就絕不會這么冒然的來青云書院。大儒鎮守的儒門九十九書院,其地位不光來自于威望,還有絕對鎮壓的實力。

  李悠現在知道了,也后悔了。

  這種任人魚肉,完全無力反抗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如果有機會,李悠絕不會再想嘗試。

  漫長的尷尬對視,終于還是有結束的時刻。

  孟浩遠捋了捋長髯,淡然一笑。

  “小家伙,浩然氣放出來看看。早聽說你小子還是個儒道天才,讓老朽驗驗貨。”

  李悠無奈,再次召出了浩然氣晶體。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似乎看樣子,還有轉機。

  “很奇怪的結晶方式,嗯?結構很好嘛,有點意思。咦?我C...”

  一句臟話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被孟浩遠已多年修心的修為給控制住了。

  “這個...那個,你,怎么?”

  堂堂大儒,也被震撼的有點組織不起語言了。

  “一點突發奇想,凝聚刀意,把和靈魂的鏈接斬斷了。”

  這事不算機密,李悠也不怕別人學去。實話實說,但凡正常點的修行者,都不會干這事。李悠的情緒其實一直都處在一種危險的邊緣,隨時都有入魔的可能。

  “對對,斬斷連接。你怎么會有這想法的?你姐給你說的?這丫頭也太不靠譜了吧,這是你該接觸的么?”

  啊?李悠也一愣。聽這意思,他這還不算首創啊。

  “不是我姐說的,我自己有需要,腦子一熱就干了。”

  “愚蠢,荒唐,但...運氣是真好。有點意思啊。”

  李悠眼前一亮,等著下文。相比于他自己蠻干,要是有類似的前輩經驗,對他來說自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孟浩遠卻話鋒一轉,開始考較起李悠的儒門理論知識了。

  李悠雖然一頭霧水,但卻也不怕。要是一年多前,遇到這樣的大儒,李悠還必須藏著掖著,考量著那些能露,那些要藏著。畢竟他會的是上一世數千年的積累,億萬儒子一點點構筑起的儒學高塔。是王陽明這樣一位儒學圣人,對千百年儒學的總結和升華。這一門心學,不是正常李悠這個身份能擁有的。

  記下了和掌握了是兩碼事。例如愛因斯坦的量子論,李悠多少也知道些。就算他是文科生,拜網絡時代信息大爆炸所賜,只要有點心,天文地理,那樣不略知一二。但是喝酒的時候,狐朋狗友吹吹牛皮,足夠了。但是要對著一位物理學家班門弄斧,豈不是笑掉大牙。

  同理,李悠當初對花師和謝卓遠,也就只暴露了一點點自己理解的部分。就是怕花師發現李悠空有上好理論,卻并未理解。那就不是儒學天才了,而是另有傳承的身份可疑人員了。關鍵這心學這個世界還沒有,讓李悠解釋都無法解釋。

  但是現在不同了,隨著這一年多的經歷,尤其是收徒后,教導弟子的同時,也是李悠自身不斷反思自省的機會。現在心學的內容,已經被他解讀的七七八八了。更是結合這個世界的特色,逐漸轉化成了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這才是他有自信在儒門內部發起變革,徹底解決敵人的信心來源。自成一脈,開宗立派。

  孟浩遠是大儒,理論扎實,也逐漸發展出了自己的一套思想。儒門書院的院住,理論,實力缺一不可。只有兩樣都扎實的,才能勝任一方院住。那些力量不錯,但是理論不足的,就只能在監禮司一類的儒門下屬機構任職。身份有著天壤之別。

  兩人這一聊,針尖對麥芒,越聊越激情。財侶法地,侶排第二,并不是世俗的妻子一類的伴侶。而是說的相互有所幫助啟發的同道中人。閉門造車不可取,這是歷史教訓。也就李悠有著另一個世界千百年的積累,才能一個人走到這一步。但現在一聊,依舊覺得靈感的火花四溢,一些模糊不確定的想法,相互印證下,越來越清晰。

  眼瞅著天要黑了,李悠這分身的能量也快見底了。

  孟浩遠意猶未盡的看了看天色。

  “你要的人在東廂,兩個人看著,不能弄出人命。起碼書院內不能死人,剩下的你看著辦。嗯!拜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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