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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好戲

  李悠大搖大擺的撩起破舊,但比新兵帳篷完整的多的帳簾,直接就走進了教官們的帳篷。

  五雙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悠。

  “新兵沐子帆,軍隊規矩第一天就宣布了,第一,新兵不得擅自進入教官營帳,第二,進門前喊報告。不守規矩的兵,在戰場上活不過三天。出去!”

  說話本身沒有問題,抑揚頓挫,甚至語氣都和常人無異。但就是聽著別捏,話里沒有一絲感情。就像在誦讀一段完全和自己無關的對話。

  經過近一個月的了解,李悠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張嘴就直奔主題。

  “你們這樣的,戰場上還有多少?有沒有領頭的?”

  “二十八天前,我們離開時,活著的瘋狗還有九十三個。現在,不知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問狗王。”

  “狗王?你們的頭?”

  “不,我們是瘋狗,狗王的親衛。狗王是狗雜軍的狗王。”

  李悠聞言,眼前一亮。真有正主啊。

  “我想見狗王。”

  “還有三天,訓練結束,你們都會進狗雜軍。到時候就會見到。”

  “狗雜軍現在有多少人?戰況如何?”

  可惜,那些教官仿佛斷了網線一般,任由李悠發問,卻再不回答。

  李悠很挫敗,他無往不利的嘴炮,在這里卻碰了壁。有心直接展示力量,逼迫他們說話。但想到這些人,根本連害怕,恐懼這類情緒都沒有,又怎么會在乎威逼。

  算了,三天就三天吧,也許那個狗王才是突破口。還帶也算打聽到了一點有價值的內容。

  任由華御直跳腳,李悠還是沒有出面阻攔這批新兵上戰場。李悠也只能答應華御直,幫忙照顧一下他那六個學員。

  而華御直將在這里,繼續等下一批新兵,篩選出合格的學員,盡量把生存的種子交給這些源源不斷被送來的無助者。

  還是執戟衛,不過換人了,來了三個金丹級別的高手,駕馭者三架大號的飛車。把所有的新兵,塞貨物一樣擠上了飛車,沒一句廢話,直接就出發了。

  一天一夜,就在這些新兵剛剛有些結實的身體,快要扛不住這樣擁擠難受的環境時,飛車停了,粗暴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下車,都趕緊下來,快點!”

  三位駕車的金丹,不耐煩的用驅駕飛車的長鞭,抽打著飛車的外壁。同時一股暗勁透入墻板。

  被擁擠的塞了一天一夜,坐不能坐,躺不能躺,身體有些僵硬的新兵們。剛剛活動著僵硬的身體,要下車。突然一股暗力涌來,忍不住向外撲去。

  一陣陣哀嚎,小半車人直接被擠飛出了飛車。無論飛出去的,還是車內,都人摞人,滾作一團。個別倒霉的,本就身體僵硬,沒平時靈活,摔一下,再被數人壓在身上。斷胳膊斷腿的還算好,一個倒霉的腦袋著地,脖子已經彎成了九十度,眼看著就沒氣了。

  一個人影閃了過去,伸手扶正了那人腦袋,神識涌出,迅速疏通了堵塞的氣管和封堵住破裂的血管。一掌拍在胸口,真氣刺激著心臟和肺部恢復了工作。

  李悠也沒想過,上一世在學校學的心肺復蘇術,自己卻在異世第一次開張了。配合上神識和真氣,別有一番功效。

  隨手掏出一粒丹藥,一指捏碎。細碎的丹粉被真氣裹挾著吹入了那人鼻中。

  李悠身上的丹藥不算最頂級的,雖然老姐支援過一些。主要都是準姐夫莫訥言煉制的一般貨色。只不過這個一般,是相對于佛道兩門精善煉丹的精品丹藥而言。對于普通修行者,就已經是神丹妙藥了。

  神識察覺到,在丹藥的藥力下,斷裂的骨頭已經開始緩慢愈合。李悠才小心地把那人放平,隨手拿了件衣服,卷了卷墊在頸下。

  做完這一切,李悠又掃視了一圈,見那些受傷的都是皮肉傷,并不致命。這才冷冷的看向駕車的金丹。

  “你們,為什么?”

  “呦!有意思,這一回終于有個骨頭硬的了。誰允許你站著和老子說話的!”

  啪!說著,隨手長鞭就抽向了李悠。

  這長鞭是用來鞭撻拉車的小妖的,妖族皮糙肉厚,可不是尋常物能傷到的。就這長鞭,也是一件上好的法器。更別提握在一個金丹高手的手中。哪怕沒用真氣,境界帶來的肉體的強化,這一鞭也足以裂碑碎石。對于這些普遍還是煉氣期的新兵而言,這就是殺人的一擊。

  李悠不想忍了,了解情況的方法多了,暴露就暴露。實在是草菅人命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的人道,他不能不管了。而且這幾個金丹那種漠視生命的態度,甚至玩弄生命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李悠。

  “爾敢殺人!這里是我狗雜軍,不是你們執戟衛的大營!”

  突然一聲暴喝傳來,一個身影飛快的擋在了李悠身前。

  李悠剛剛欲抬起的手,又放松,緩緩地放了下去。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一個開光期圓滿,就敢擋金丹高手的攻擊,純屬螳臂當車。但李悠卻從此人身上察覺了一道詭異的力量,一道很強的力量。雖然依舊不足以面對金丹,但是應對這沒有真氣的隨手一擊,問題不大。

  隨著長鞭抽到了那身護在身前的雙臂上,一道暗紅色的氣流護住了雙臂。

  長鞭抽到暗紅色氣流上,仿佛抹了油一般,滑到了一旁,被卸掉了大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還是推著那人,雙足在地上畫出了兩道小臂長的淺溝。

  “狗東西,你又阻我。今天老子這一鞭還就非要抽上,你有本事就攔吧。”

  那人甩了甩發麻的雙臂,有些放浪,又有些無賴的說道。

  “是,是,您老人家金丹大高手,您要抽,誰能攔著。我也沒說攔啊,就是怕您萬一抽歪了,把我抽死了可咋辦。”

  “哼哼,死就死了,狗王也不過就是只狗罷了,死了再選出一個。”

  “是啊,我這賤命不值一提,反正都是送死的命,死哪不是死。來來,您老抽,使勁抽。死這兒,好歹還能留個尸首入殮,我巴不得呢。”

  “哼!走。”

  三個金丹冷哼一聲,也不廢話,駕車就走。

  剛駛出近百米,李悠突然臉色一沉,慘叫一聲栽倒在地。手里卻順勢捏碎了一縷陰柔無形的劍氣。

  那人聽聞慘叫,一改放浪之態,潑婦罵街一般跳著腳,向著離開的金丹破口大罵,各種污言穢語不帶重樣的。

  那三個金丹卻不見生氣,反而刻意把爽朗的笑聲用真氣遠遠地清晰傳來。

  剛到狗雜軍,李悠就見識了詭異的一幕,這讓他更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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