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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她和玫瑰一樣

  “那個覃敏還真是夠壞的,給他看這個。”

  方知嬅一邊笑,一邊看著那部資源。

  “這片子好像還可以。”

  閔玉嬋摸著下巴,繞有興致地道。

  “把聲音調低一點吧,被聽到了不好。”

  方知嬅裹在被子里,一臉滑稽。

  閔玉嬋說著,將揚聲器的聲音調到了最低。

  然后,兩人就裹在毯子里,看著一臉懵逼。

  “臥槽,這個男的怎么這么猥瑣”

  方知嬅一臉嫌棄,忍不住吐槽起來。

  “快進吧,真沒意思。”

  閔玉嬋說著,將進度條往后拉了拉,然后回到了被子里。

  咔噠,門突然一下子就開了。

  “知嬅,玉嬋,后天咱們帶上松屹,去拍一張全家福吧。”

  呂依依的聲音在身后傳來,讓人措手不及,閔玉嬋和方知嬅猛地一驚。

  “咦你們在看什么”

  呂依依看著屏幕里不可描述的畫面,微微一愣。

  方知嬅倒頭就睡,把頭蒙在了被子里,像是裝死的鴕鳥。

  閔玉嬋連滾帶爬地來到電腦前,將頁面叉掉。

  “哎呀,好煩啊,看電影看得好好的,這個瀏覽器像中了病毒一樣突然跳出來這個彈窗。”

  她說著,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

  呂依依看著,不禁有些好笑,關上門開始教育起來。

  沒一會兒,兩個小姑娘都乖巧地站在了她面前,穿著睡衣低眉順眼,臉頰微紅,服服帖帖地聽著她的教導。

  “看這個沒有什么錯,我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呂依依見方知嬅撅著嘴,像是有些委屈,于是溫和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一想到這姑娘害羞地躲在被子里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是可愛。

  “但是關于這方面的知識,適當的教育還是有必要的。”

  呂依依一臉嚴肅,說了很多很多。

  “我剛才說的這些你們都要記住,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自尊自愛。”

  呂依依撩了撩頭發,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女兒。

  “好啦,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可以繼續了,哈哈”

  說完,她又略帶俏皮地笑了笑,清越的笑聲如搖曳的風鈴。

  方知嬅和閔玉嬋的臉更紅了,不禁有些羞惱。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老媽我是過來人,大學的時候還和室友一起看呢。”

  呂依依聳了聳肩,很是坦然地道。

  “明天還有考試,今晚早點睡。后天你們放假,我們一起去逛逛商場,拍一張全家福。”

  道了晚安,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兩個女孩兒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呼還好我媽比較開明。”

  閔玉嬋拍了拍胸部,有些驚魂未定。

  “嚇死本寶寶了。”

  方知嬅說著,蹬掉了粉色的棉拖鞋,鉆進了被子里。

  “不看了嗎?”

  閔玉嬋揶揄地問道。

  “不看了!”

  方知嬅把頭從被子里鉆出來,氣鼓鼓地搖了搖頭,頭上翹起的呆毛很是可愛。

  蘇松屹,真有你的,害得我這么丟人!

  “行,那我就再看一會兒。”

  閔玉嬋將門反鎖,確保不會有人能闖進來了,這才走到電腦前,打開視頻。

  沒一會兒,方知嬅裹在被子里動了動,又把小腦袋探了出來,一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樣子。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像毛毛蟲一樣在床上爬了爬,湊到了閔玉嬋的身邊。

  第二天,姐妹倆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都頂著黑眼圈。

  方知嬅還是像往常一樣拿走蘇松屹盤子里的包子,一邊吃,一邊沒好氣地看著他。

  “昨晚熬夜了嗎?這黑眼圈,跟縱欲過度似的。”

  蘇松屹喝著羊肉湯,多少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

  呂依依聽著,捂著臉笑了起來。

  “咳!咳!”

  閔玉嬋正喝著湯,突然被嗆到了。

  方知嬅聽著,很是生氣,有些羞憤地看了他一眼。

  方槐在一旁聽著,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

  去學校的路上,方知嬅時不時地用拳頭捶著蘇松屹的背,力度不大,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在撒嬌。

  “都是你啊!那個片子,被呂阿姨看到了,搞得我們好丟人的!”

  “你可以不看啊。”

  蘇松屹一臉無辜地道。

  “是你們要看的,然后被發現了,這不能怪我吧。”

  “不許頂嘴!”

  方知嬅氣呼呼地撲了上來,伸手揉捏著他的臉。

  閔玉嬋站在一旁看著姐弟兩人打打鬧鬧,只是微微笑著。

  “哼你跟楊雪晴那個碧池的事,我聽玉嬋說了。”

  方知嬅抱著胸,揚起下巴,一臉神氣。

  “被人那樣羞辱,舒服了”

  蘇松屹聽著,沒有說話,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早就跟你說了,她是個碧池!碧池!讓你離她遠一點,你就是不聽。”

  方知嬅說得很大聲,在“碧池”這兩個字眼上加了重音,蘇松屹只覺得像是有一把尖刀反復插在胸口,扎得透心涼。

  “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張口就是碧池,這樣不好。”

  蘇松屹微微蹙眉。

  沒有人希望自己曾暗戀過的人,是這么的不堪。

  這種感覺,相當地膈應。

  “怎么?生氣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方知嬅挑了挑眉。

  “楊雪晴是個碧池!碧池!碧池!”

  她像是置氣一樣,看著蘇松屹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大。

  蘇松屹悠悠一嘆,沒有說話。

  見蘇松屹一臉頹喪,她又帶著一絲挖苦的意味說道:“啊啦某人當初可是一臉認真地對我說,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就像陽光一樣溫暖。”

  “嘻嘻,我告訴你,只有女孩子才能分辨誰是真正的碧池。”

  “真正的碧池總是看起來又溫柔又美好,從來不拒絕你的好,卻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的回饋。”

  “看你走遠了,就給你一點點溫柔和回饋,將你釣回來。”

  “半推半就,吊著你玩曖昧,同時和很多人保持密切的聯系,這就是真正的碧池。”

  “現在嘗到苦頭了吧活該!”

  方知嬅笑著捶了捶他的背,看起來很是得意。

  “都過去了,別說了好不好”

  蘇松屹別過臉,心情有些煩躁。

  方知嬅見他有些失落,愣了兩秒,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這是關心你啊!臭狗!”

  她弱弱地道,伸手輕輕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這就是你的關心嗎?”

  蘇松屹有些不耐地道。

  “你兇我”

  方知嬅瞪大了眼睛,旋即有些氣惱。

  “我哪有兇你”

“你就是兇我了!”谷  “懶得理你!”

  蘇松屹不想搭理她了,加快腳步,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蘇松屹,你這條臭狗,就應該被人玩弄感情!以后你就是被賤人騙得死去活來,我也不會管你了!”

  “不要你管!”

  蘇松屹大聲喊道。

  “好,你說的!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狗!”

  方知嬅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道。

  “行啦,你也是的,就不能改一下毒舌的毛病嗎?非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閔玉嬋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他這人傻啦吧唧的,連什么是綠茶都分辨不出來。”

  “就他這種腦子,不多學著點,長點記性,以后不得被人給玩死”

  方知嬅憤憤地道。

  閔玉嬋沒有反駁,她覺得方知嬅的想法是好的,但這個妹妹傲嬌慣了,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

  進校門之前,方知嬅去學校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啤酒塞到了包里。

  楠城一中,第二考場。

  楊雪晴正坐在座位上看書,方知嬅從包里拿出那瓶啤酒,遞給了閔玉嬋。

  “幫我開一下蓋。”

  閔玉嬋接過啤酒瓶,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只是微微頷首,便輕松咬開瓶蓋。

  “給!”

  方知嬅接過啤酒,當著考室里所有人的面,從楊雪晴的頭頂淋了下去。

  “你干什么”

  整瓶的酒花將她的衣衫全部打濕,楊雪晴抬起頭看著她,又驚又怒。

  “這是你欠我弟弟的。”

  方知嬅冷冷地道。

  “你弟弟”

  楊雪晴神色微怔。

  “蘇松屹是我弟弟,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他!”

  方知嬅直視著她的眼睛,霸道地說完,便從教室里離開。

  只剩下站在原地茫然失措的楊雪晴,還有教室里面面相覷的考生。

  第一考場,今天覃敏來得特別早,小手托著腮坐在座位上,悠閑地晃悠著小腿。

  見到了蘇松屹之后,就笑嘻嘻地瞇著眼。

  “都怪你!”

  蘇松屹頓時來氣了,沒好氣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將金色的波波頭都弄得凌亂。

  “嗷嗚!嗷嗚!”

  覃敏佯裝生氣地露出了小虎牙,籠在袖子里的手捏了一只貓爪。

  像是生氣的小腦斧,想要伸出爪子去抓一只小白兔。

  考場里其他人看著兩人親昵的舉止,眼神都有些曖昧。

  胖丁在后面看著,臉頰兩側的咬肌又開始凸起。

  “松屹,吃餅干!”

  覃敏拿出了一盒蔓越莓曲奇餅,遞到了蘇松屹面前。

  “我可以拿兩塊嗎?”

  蘇松屹問道。

  “當然可以啦!”

  “好!”

  蘇松屹拿了兩塊,一塊兔子,一塊熊貓。

  兔子的留給了自己,熊貓的,被他遞給了方知嬅。

  “哼!”

  方知嬅看著,略微有些嫌棄,但還是伸手接過。

  畢竟,誰會拒絕白嫖呢?

  她大概是忘了,來學校的路上,她還氣急敗壞地對著蘇松屹大吼:“我不管你啦!再管你,我就是狗!”

  方知嬅將曲奇餅掰成了兩半,去了鄭雨婷的位置。

  鄭雨婷像往常一樣背記著英語單詞。

  “婷寶,吃餅干。”

  “哦,謝謝!”

  鄭雨婷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曲奇餅,道了謝,伸手接過。

  餅干很脆,帶著蛋黃的香氣,蔓越莓干也很甜。

  她張了張嘴,又忘了自己要記的是哪一個單詞,眨了眨眼,思索了一會兒。

  方知嬅提醒了一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鄭雨婷驀然回過神來,看向單詞本。

  bereciled(和好)

  很好記的一個詞組。

  很多事情,命運早已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鄭雨婷欣然一笑。

  第一場考試是英語,監考老師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到了退休的年紀,但還是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

  “把資料什么的,都主動放到臺上來啊!別搞小動作,孩子們,臨時抱佛腳也沒用,得靠平時的努力和積累。當你想臨時抱佛腳的時候,佛就會給你一腳。”

  老人戴著厚厚的老花鏡,和藹地道。

  考場里揚起一片歡笑,學生們陸續將自己用來復習的資料放在了講臺上。

  萬一考試里的題,正好有自己復習過的呢?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

  而蘇松屹進考場只會帶兩支筆。

  試卷發下來之后,老師總是會不厭其煩地叮囑一句“填上姓名、班級、考號!”

  不知道這些學生們,以后步入了社會,再次聽到這句話,會不會覺得懷念。

  英語考試的聽力播放之前,廣播里放著一段千與千尋的音樂,給學生們放松心情。

  蘇松屹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一邊聽,一邊用鋼筆在紙上列出來一段數字,小聲哼唱起來。

  他的歌聲夾雜在廣播里的和聲里,微不可查。

  但是坐在他背后的方知嬅能聽得很清楚。

  放了沒一會兒,廣播里的音樂戛然而止,方知嬅一陣難受。

  這時候,蘇松屹卻仍舊哼唱著,少年的歌聲在安靜的教室里回響著,連帶著監考老師和其他同學都看了過來。

  蘇松屹對那些聚集過來的視線置若罔聞,堅持著將整首曲子唱完。

  方知嬅聽完了整首曲子,心情又變得舒暢起來。

  “哼臭狗!”

  她小聲嘀咕著,抬起腳踢了踢蘇松屹的屁股。

  隨著那一段“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聽力考試正式開始。

  蘇松屹覺得英語本身沒什么難度。

  很多人覺得英語難,其實只是不想去學而已,思維形成了一種惰性。

  真要是想用心學,不存在學不會。

  無非就是主謂賓,定狀補,漢語里也有這些。

  搞清了幾種語法知識和從句的組成,再積累詞匯量就好。

  (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為來判斷她,而不是用語言。她給了我芳香,給了我光彩。)

  (我真不該逃走,我本該猜她那小小花招背后的一片柔情繾綣。)

  (花兒總是這么表里不一,可我當時太年輕了,還不懂得該如何去愛她。)

  玫瑰總是帶著驕傲的刺,她不太會表達自己,既傲嬌又毒舌,言語還會傷人,但她是愛著小王子的。

  蘇松屹放下鋼筆,回過頭去看方知嬅。

  這個女孩子,就和玫瑰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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