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里,閔玉嬋坐在桌前,手里拿著畫板,窈窕的女子身段躍然紙上。
“嘖,感覺還是差了點意思,知嬅的好像沒那么大。”
她抬起頭看看方知嬅的照片,秀眉緊蹙。
這時,客廳外傳來了開門聲,略顯輕快的腳步和俏皮的女聲遠遠地傳來。
“呼吖,這貓好重呀,布偶豬!”
“喵嗚”
聽到了動靜,閔玉嬋挑了挑眉,連忙將畫板和相片收好,放進了自己的書桌里。
“玉嬋姐,我從外面撿了一只貓回來!”
蘇松屹抱著魚丸,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她的房間。
“撿的這貓可不便宜。”
閔玉嬋聞言,走過去摸了摸魚丸的貓頭。
她對人冷淡,但是對小貓小狗沒什么抵抗力。
“喵嗚~”
魚丸親昵地蹭了蹭閔玉嬋的手掌,眼里滿是討好與撒嬌。
“這貓挺可愛的啊。”
閔玉嬋微微笑著,從蘇松屹手里接過,一把抱住了那只布偶貓。
“挺沉的,多少斤”
她伸手在魚丸背上順著摸了一把。
“18斤了,再吃下去就要變成煤氣罐了。”
方知嬅淡淡地道,將買好的貓窩放在了蘇松屹的房間,貓糧和貓砂也一齊備好。
“太重了不好,會影響它健康的。”
閔玉嬋說著,抱起魚丸左右看了看。
“松屹,剛從外面帶回來,最好給它洗一次澡。”
“嗯,好的!”
蘇松屹去了衛生間,打開了燈暖和空調,往魚缸里倒熱水,開始調適水溫。
閔玉嬋拿出了指甲鉗,將魚丸摟在懷里,捏住它的小腳,為了防止給貓洗澡的時候被撓傷,她開始幫它修剪指甲。
方知嬅則拿出打磨器,幫修剪好的指甲斷面進行打磨。
剛剪完的指甲,留下斷面撓在人身上還是會很疼,適當的打磨還是有必要的。
將指甲打磨好,閔玉嬋就抱著布偶豬進了浴室。
“喵!喵嗚!”
魚丸一看到水就開始喵喵叫,小腳撲騰起來,一雙好看的卡姿蘭大眼睛迷離地看著蘇松屹。
“魚丸,聽話!”
蘇松屹輕輕拍了拍它的貓頭。
“它叫魚丸啊”
閔玉嬋覺得這個名字倒也可愛,盡管她本來想給著貓取一個“公主”點的名字。
“又白又大,還很軟,叫它柰子不好嗎?”
方知嬅冷淡地道。
閔玉嬋聞言,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
“你們倆啊,算了,我不想說了。”
蘇松屹從方知嬅房間里拿了一個毛線帽,將帽子戴在了魚丸的頭上,防止它洗澡的時候耳朵進水。
“喂!你干嘛?那個帽子是我的!”
方知嬅見自己的帽子戴在了貓頭上,瞪了蘇松屹一眼。
“你帽子那么多,借一個用一下嘛。”
方知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飽滿的酥胸微微起伏著,有些小小的不開心。
“哼!”
對一只臭貓這么上心,你都沒有這么照顧我吧 調適好水溫之后,閔玉嬋將魚丸放進了魚缸,胖胖的布偶貓一下子就縮水了很多。
“喵嗚”
魚丸不喜歡水,在缸里掙扎起來。
“松屹,快幫我按住柰子。”
閔玉嬋輕掩著紅唇,壞笑起來。
“它叫魚丸。”
蘇松屹連忙將布偶貓按住,漲紅了臉,沒有來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
真是的,為什么我的兩個姐姐,都這么澀啊。
但是壞壞的,又怪讓人喜歡……
起初魚丸還會掙扎一番,但在蘇松屹溫柔的撫摸下,沒一會兒,它就變得安靜順從,只是軟軟地叫著。
蘇松屹覺得布偶貓的尾巴特別好玩,毛茸茸地,很大一條,像是松鼠的尾巴。
涂完沐浴露,輕輕搓揉了一番,再用溫水洗凈。
最后再放進航空箱里,用吹風離著遠一點的距離,透過箱子的縫隙給它吹干。
蓬松的貓毛像是飄飛的蒲公英。
“貓這種東西,老喜歡掉毛了,以后照顧起來麻煩得要死。”
方知嬅小聲抱怨了一句,然后往魚丸的飯盒里盛滿了優質的貓糧。
那貓糧不便宜,一盒就要好幾百塊。
“魚丸,快過來!”
蘇松屹趴在床上,雙手撐著臉,對才洗完澡的貓咪招了招手。
“喵嗚~”
魚丸輕盈一躍,跳到了床上,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溫馴的尾巴微微晃了晃。
蘇松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它的小鼻子,魚丸則享受地瞇著眼,伸出兩只肉乎乎的腳丫。
一旁的方知嬅有些幽怨,總感覺自己好像失寵了。
“真可愛呢。”
閔玉嬋順手拍了一張照片,想了好一會兒,才附上了“我家的兩只貓”的文案。
是的,蘇松屹對她來說,也是一只貓。
發到QQ空間和微信朋友圈里,很快就收到了一大群的回復。
“哇!好有愛啊!”
“你弟弟真的太好看了!”
“我想和那貓換一下位置。”
“好可愛的貓咪,像白雪公主!”
“死弟控!”
“玉嬋,你不會也是弟控吧?”
“一只臭狗!一只臭貓!”
方知嬅看著評論區的留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白雪公主”
她承認,魚丸確實是一只很漂亮的白貓,但是它有本姑娘漂亮嗎?絕對沒有!
她仔細看了看閔玉嬋隨手拍下來的照片,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照片里中的少年白衣勝雪,眉似新月。
澄澈如湖泊的眼眸里仿佛倒映著璀璨星河,眼波流轉,泛起陣陣溫柔的漣漪。
眉目如畫的臉上勾勒出純真的微笑,像墜入塵世的天使。
和煦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點亮了這天使的側臉。
通體雪白的小貓像一只優雅迷人的精靈,親昵地和他碰著鼻子,和諧又有愛。
“哼,還挺好看的嘛。”
她回過神來,欣慰地笑了笑,突然覺得這只貓也不那么討人厭。
簡兮傳媒大廈,一名戴著遮陽帽的女孩站在門前,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
“就是在這里了嗎?”
女孩走進大廈內部,進了十六樓,簡兮傳媒的鎏金字樣在走廊上顯得格外華美。
來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她敲響了門。
“誰”
“阿楠,你們目前籌拍的《忘川渡》的作者,也是劇版的藝術指導。”
那女孩如是說道。
“請進!”
門很快就開了,王經理的臉上洋溢著熱情。
阿楠走進辦公室,四下看了看,坐在了沙發上。
助理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面前,很是恭敬。
“阿楠小姐,您好,此次邀您前來,是關于您的作品《忘川渡》的拍攝進度,有一些需要我們雙方再一起商議的地方。”
王經理坐在了她對面,很是誠懇地道。
“是關于選角上的問題嗎?”
阿楠輕聲問道,她帶著墨鏡,遮陽帽和口罩,打扮得嚴嚴實實,聲音卻極為空靈,光是聽聲音,就會讓人產生一種,這么好聽的嗓音,人應該也不會難看到哪里去。
“是的,在引渡使這個角色的候選人上,我們可能沒辦法按照您的要求”
王經理說著,露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
“這個男孩子的扮相非常好的,完美還原了原著里的形象,如果由他出演,呈現出來的效果肯定會非常棒。”
阿楠拿出了蘇松屹在漫展上的cos照,言語間流露出一絲真切和執拗。
“可是,這個照片里的人,我們呂總不同意用他。”
王經理苦笑著道。
“為什么”
阿楠表示不解。
“他是我們呂總的公子,呂總愛子心切,不希望他涉足娛樂圈。而且高考在即,她不想我們少爺分心去做其他的事。”
王經理很是認真地道。
“這……”
阿楠也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地道:“能讓我見一見呂總嗎?”
“我們呂總現在正在開會,可能抽不出時間。”
“沒事,我可以等。”
阿楠微微頷首,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王經理見狀,也有些為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壁上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
呂依依和公司高層在會議室里爭執著,公司目前的項目企劃產生了分歧,討論了許久,也沒能達成共識,吵得不可開交。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阿楠仍舊在王經理的辦公室等待著。
她心底有著某種根深蒂固的執念,撞破南墻也不會回頭的執念。
欣悅小區里,蘇松屹和兩個姐姐,還有方槐正在桌上正吃著飯。
餐桌上上了呂依依,總讓他覺得少了一絲氣氛。
“媽今天會不會又回來很晚啊”
蘇松屹看向閔玉嬋,略顯期待。
“她是個工作狂,很少能在九點之前回家的,而且公司最近事特別多。”
閔玉嬋往弟弟碗里夾了一根藤椒雞腿,又夾起一筷子梅菜扣肉放進嘴里。
肉質軟爛香甜,留有回甘,她一邊吃一邊點頭。
“爸,你做的梅菜扣肉好好吃,一點也不膩,特別香。”
以前呂依依為了事業奔波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過。
在家里不是吃泡面就是點外賣。
現在在蘇松屹家里,爸爸和弟弟會做好美味的飯菜,天天都不帶重樣的,不知道有多幸福。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咪咪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嘿,這個是我的拿手菜,知嬅媽媽以前特別喜歡吃。”
方槐笑著道,往魚丸的貓糧盆里放了幾片做好的五花肉,伸手摸了摸魚丸的背。
魚丸蹲在自己的干飯盆前面,吃著優質的貓糧。
在聽他說起知嬅媽媽的時候,蘇松屹和閔玉嬋的筷子都頓了頓,下意識地看向方知嬅。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方知嬅嚼著蘇松屹做好的糖醋里脊,一臉懵懂。
“沒!”
閔玉嬋搖了搖頭。
“知嬅姐,你今天真漂亮。”
蘇松屹說著,又往她碗里夾了幾塊肉。
“姐姐我每天都很漂亮。”
方知嬅美美地吃著肉,傲嬌地揚起下巴。
“哎呀!這小家伙可真重!”
方槐摟起魚丸,掂量了一下,笑呵呵地道。
很久以前,方知嬅的媽媽在家里也養過一只貓。
她走的時候,那只貓就開始絕食,不吃不喝好幾天,最后跟著方知嬅媽媽一起走了。
從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沒有養過貓,怕觸景生情。
方槐偶爾在夢里,也能聽見那只貓的叫聲。
今天家里突然多了一只貓,那種看到貓就油然而生的傷感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或許是因為現在對生活有了更美好的期許,或許是因為,時間真的可以給人釋懷的力量。
總之,方槐現在也沉浸在擼貓的快樂里。
“我給媽媽帶一些飯菜,給她送到公司去吧。”
蘇松屹說著,起身從廚房里拿了一個餐盒,盛好了米飯,就開始往隔層里夾菜。
“這么貼心啊果然是我媽的小情人。”
閔玉嬋打趣道,在塑料餐盒里舀了一碗呂依依喜歡的酸菜黑魚湯。
自從那次狗仔拍到蘇松屹和呂依依的照片后,“小情人”這個梗,總會被她們拿出來調侃。
據說造謠的是一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來著,最后被起訴的時候,又悔不當初,向呂依依賣慘求放過。
后來是怎么處理的,呂依依沒給蘇松屹說,蘇松屹也不知情。
“多加點山藥和梅菜扣肉。”
方知嬅說著,也往餐盒里夾菜。
“之前我給你們媽媽送飯,她一直嫌麻煩,讓我照顧我店里的事,不要老是往公司里跑。”
“今兒松屹去給她送飯啊,她肯定沒話說了,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方槐看著這一幕,臉上洋溢著微笑,又擼了擼魚丸的貓頭。
“不用了,我騎電動車過去就好了,老爸你趕緊吃飯,別光顧著擼貓了。”
“魚丸的頭都要被你薅禿了。”
將飯菜放在餐盒里裝好,蘇松屹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對呂依依敞開心扉以后,他偶爾也會很黏她。
有個媽媽的感覺,真好啊。
哪像以前,一聽到人家唱“沒媽的孩子像顆草”,他就會受不了。
這世上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是顆草。
戴上方知嬅買來的粉色的戴竹蜻蜓的頭盔,將餐盒放進后備箱,蘇松屹騎上電瓶車就朝著簡兮傳媒的大廈駕去。
暮色中搖曳著婆娑的燈影和樹影,冬日里冷冽的風,放肆地拂過少年俊秀的臉頰,呼吸間呵出的氣息化作升騰的白霧。
頭盔上的竹蜻蜓轉得很快,像是要帶著他飛升天際。
天氣很冷,但抑制不住那份灼灼的熱情。
“媽,我給你送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