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今兒回家可真早,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師兄回來,早早散衙回家等我們。”
進入云水居,小鬼仔見到優哉游哉坐在堂屋喝茶的許平道長,頗為驚喜,咋咋呼呼。
許平道長干咳兩聲。
他確實是提前得知徒弟今兒回來,這才準時散衙歸家。
否則,平日里他都會在鬼神司書房加會班。
心里如此想,可許平道長卻是不愿意承認。
根本沒有搭理小鬼仔,許平道長只沖著楚塵微微點頭:
“回來了”
楚塵笑了笑。
回陳府報平安時,陳父從書房匆匆走了出來,見到他第一面,也是這么一句“回來了”。
話語樸素,卻令人心安舒適。
“嗯,連夜趕回來了。”
楚塵很是隨意地坐了下來,拿起茶壺,先給師父續上熱茶,然后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上一杯。
許平道長看著楚塵擺弄茶具,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
“此番馳援幽州可還順利?”
“還行,挺順利的。”
楚塵思索一番,隨即將此行在橡木縣的經過大致說了一番。
介紹了當時橡木縣的情況,他們救了多少百姓,目前橡木縣又是什么情況,娓娓道來。
許平道長聽得頗為認真,時不時點頭。
“干的不錯,難怪橡木縣令、縣都管、城隍神對你贊譽有加。”
“師父,你也聽說了?”
楚塵微微有點驚訝,橡木縣令、縣都管對他頗為贊許,這個他知道,不過他沒有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連師父都知道了。
許平道長點頭,解釋道:
“幽州鬼神司的請功書今兒中午就到了咱們廣平郡,你得到了上上等的評價,這評價頗為難得,唯有縣令、縣都管、城隍神聯名上表,外加你真正干出一番成績,才能評出來。”
“是嘛嘿嘿,師父,徒弟出馬,一個頂兩,肯定不給您丟人。”
楚塵笑了笑。
其實,他有預料到橡木縣會給他頗高的評價。
縣尊、都管一出城,第一個找的就是他楚塵。
可想而知,他做得工作已經深入橡木縣尊、都管的心了,根本不用他自己表功。
也正因為如此,當時楚塵把好話都留給了王平、秀才、青舟子、青萍子身上,為他們請功,全程沒有提自己半句。
為人處世也是一種修行。
陰陽混元,最講究一個平衡二字。
人不能埋頭苦干,干出成績了,得要學會為自己表功。
反之,若是功勞眾所周知的時候,就得含蓄藏拙,就得“散”功勞。
給他人分功勞,不會影響自己的功勞,反而能體現他的胸懷氣度,更能襯托他的能力。
許平道長難得地輕聲一笑,確實沒有給他丟人,反倒讓他臉上有光,引以為豪。
“師父,秀才、王平的請功文書評價是什么?”
楚塵好奇問道。
“為師就知道你會問。”
許平道長早有準備,脫口而出:
“你們五人救治了近兩千人,功勞不小,五個人統統都是上等評價。”
說完,許平道長又接著道:
“你的評價比他們高一級,是因為你運籌帷幄,統領全局,橡木縣令、都管、城隍神又對你贊譽有加,仙庭這才將你的評價額外提升一級。”
楚塵恍然之余,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師父,這一次支援幽州,得到上上等評價的仙吏多嗎?”
許平道長搖頭:
“仙庭評定請功文書是有規矩的,并非隨隨便便就給,上上等頗為難得,尤其是九品、八品道行修為的修士,拿到上上等評價的屈指可數,你這一次干的不錯。”
許平道長性格內斂含蓄。
平日里無論對楚塵還是小鬼仔,夸贊之詞頗為吝嗇,鮮有接二連三夸獎的時候。
楚塵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許平道長似乎也意識到今天夸多了,咳嗽一聲,止住話頭,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徒弟,你可不要請功文書上仙庭給定的評價。”
楚塵來了興趣。
“師父,難道其中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許平道長微微頷首,頗為鄭重:
“不錯!頗為講究,你這一次評定上上等,給定的評語是運籌帷幄,統領全局,這個評價彌足珍貴,對你日后幫助很大。”
楚塵也不是愚笨之人,問道:
“對我仙職升遷有益?”
許平道長點頭:“嗯,對你升遷轉任有益,更對你競爭都管一職大有幫助。”
“小到一縣,大到一州,各級鬼神司都管都是極其搶手的仙職,競爭極大。”
“都管不僅要道行法力高深,擁有鎮壓一方的實力,更要有統帥之才,你因運籌帷幄,統領有方得到了上上等評價,日后差額競爭都管一職時,你就天然擁有莫大的優勢。”
“為師當年若得了仙庭這個評價,早就任一縣都管了。”
聽著師父許平道長娓娓道來,楚塵恍然大悟。
一縣都管雖只是七品仙吏,不值一提,可卻是最具有實權的仙職,競爭極大。
若沒點本事,還真當不上。
“師父,這么說,這“上上等”評價還真不錯。”
許平道長點頭:“是相當不錯,日后你就明白了。”
師徒二人聊的火熱,把小鬼仔冷落了,回家半晌,愣是沒人理它。
小鬼仔委屈巴巴。
老爺就知道夸師兄,也不夸夸它。
這一次,它也立下大功了。
沒人夸,小鬼仔只好自己表功。
趁著師徒說話的間隙,小鬼仔弱弱道:
“老爺我也立功了,鼠疫妖魔還是我預兆兇厄,師兄這才能揪出渾水摸魚的妖魔。”
“哦呵呵”許平道長今兒心情大好,聞言笑了笑,反問道:
“小鬼仔,你是要貧道表揚你嗎?”
小鬼仔點頭。
許平道長摸了摸小鬼仔的腦袋:
“干的好。”
“多謝老爺。”
雖然許平道長的表揚有點敷衍,可小鬼仔還是很開心,是一頭知足常樂的小鬼。
楚塵冷俊不禁,想了想,他又接著和師父聊天。
“師父,去幽州支援這段時間我第五尊五臟元君點化了,九品道行階段修行功夫圓滿,外煉真丹圣元妙丹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