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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小鬼仔又立大功

  與山陰老人斗法時,楚塵就對此人的神通驚為天人。

  無論是水信印還是木信印的困縛神通,在山陰老人的「白霧」神通面前就仿佛小把戲一般,輕輕松松被迫,毫無招架之力。

  這讓他很好奇山陰老人的白霧神通來頭,感慨大神通強者沒一個簡單的。

  而眼下,聽了小鬼仔口中不經意間蹦出來的話,楚塵心中疑惑頓解。

  山陰老人并非普通的牛妖一族,而是身懷災禍本源之炁的災獸。

  楚塵、陳鵬舉兄弟二人見識皆不俗,很快就猜出了對方的來歷。

  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這是古籍中所記載的上古災獸「蜚」。

  山陰老人顯出本體原形后,雖不是「一目」,不過其余特征都與傳說中的上古災獸「蜚」吻合。

  尤其是那白霧,與傳說中蜚「見水則歇,行草則死」神通極為相似,對水木二系法術極為克制,導致楚塵的困縛神通未能奏效。

  這意味著,即便「山陰老人」不是一頭純正的「蜚」,那也是身懷上古災獸「蜚」的血脈,繼承了不少神通。

  「馬家的客卿供奉竟身懷災獸血脈,難怪馬二叔不愿意報官,轉頭請兄長你出手。

  陳鵬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中州之地的妖族經多年教化,比起其他地方的妖族更加溫和,與人族混居,整體頗為融洽,豪門大族請妖族高手擔任客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也不犯什么忌諱。

  不過,若是身懷「災獸」血脈,有發動瘟疫的神通,那就不一樣了。

  「災獸」暗藏隱患,一不小心就會引發災禍,仙庭一向極為重視,即便不直接打殺,那也是嚴加看管,時刻關注。

  楚塵回憶方才斗法的情形,微微頷首,皺眉沉思。

  「山陰老人」顯出本體原形后,馬家二叔顯然急了,當場用了一張極其珍貴的神符不說,還冒險插手大神通修士斗法,顯然擔心「山陰老人」身懷「兇蜚」血脈暴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鬼仔,山陰老人體內的災禍之力你可眼熟?與此前血雨的災禍可有關系?」

  楚塵忍不住問道。

  好好的天下首善之地,竟一下子冒出這么多災星。

  若是平日,他也不會多想,可是眼下中州正遭遇魔災,那暗中的魔頭有操縱災禍之力的神通,就由不得他多想了。

  「不太一樣。」

  小鬼仔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隨即又撓撓頭,道:「不過,以山陰老人身上的災禍之力來看,他肯定有操縱災禍之力,發動一場不弱于血霧魔災的瘟疫。」

  楚塵聞言一凜。

  小鬼仔擁有斡旋災劫的神通,對災劫之炁極其敏銳,它的話可信度極高。

  若真如小鬼仔所說,甭管身懷災禍之力的「山陰老人」與魔災有沒有關系,他都得上報仙庭,將山陰老人控制起來。

  畢竟,山陰老人剛墮入魔障走火入魔過,一個身懷恐怖災禍之力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大神通修士,無疑是一個重大隱患。

  眼下登基大典召開在即,又有魔災,屬于關鍵時刻,容不得有什么失誤,血霧魔災還沒有根除,又爆發出一場大瘟疫,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小鬼仔,你立大功了。」

  楚塵從手環仙府中拿了一把靈香,塞給了小鬼仔,心中大呼慶幸。

  還好小鬼仔有斡旋災劫之能,一眼窺出山陰老人的端倪。

若是他,即便道行修為,元神之力不俗,人家不展露出來,收斂氣息,他根本沒法  窺破。

  「啊~師兄,我又立功了?」

  小鬼仔歡喜捧過師兄塞來的靈香,那叫一個意外驚喜,隨便說兩句話,竟就立功了。

  「嗯~」

  楚塵摸了摸小鬼仔的頭,隨即目光落在了自家小弟陳鵬舉身上,道:

  「小弟,此事咱們得向仙庭匯報。」陳鵬舉聽了兄長的話,笑了笑,道:

  「兄長,您無需顧慮我,我飽讀圣賢書,分得清是非,我與煥宗兄私交不錯,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此事咱們兄弟二人不知道還好,既然知曉了,必須向仙庭匯報。」

  了小鬼仔,心中大呼慶幸。

  還好小鬼仔有斡旋災劫之能,一眼窺出山陰老人的端倪。

  若是他,即便道行修為,元神之力不俗,人家不展露出來,收斂氣息,他根本沒法窺破。

  「啊~師兄,我又立功了?」

  小鬼仔歡喜捧過師兄塞來的靈香,那叫一個意外驚喜,隨便說兩句話,竟就立功了。

  「嗯~」

  楚塵摸了摸小鬼仔的頭,隨即目光落在了自家小弟陳鵬舉身上,道:

  「小弟,此事咱們得向仙庭匯報。」陳鵬舉聽了兄長的話,笑了笑,道:

  「兄長,您無需顧慮我,我飽讀圣賢書,分得清是非,我與煥宗兄私交不錯,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此事咱們兄弟二人不知道還好,既然知曉了,必須向仙庭匯報。」

  楚塵面露欣慰之色,小弟鵬舉早就不是小孩了,無需他多說什么。

  打定主意后,楚塵沒有耽擱,神識一掃,見周遭沒有旁人窺視,在路上,他就拿出九州監察令聯絡玉樓真人。

  「凌霄,何事尋老夫?」

  香云成團,玉樓真人身影顯形。楚塵見狀,心中微微吃驚。

  真人他老人家一改往日不疾不徐,穩若泰山的氣度,整個人雷厲風行,只是神情中帶著幾分無法掩飾的疲憊之色。

  「玉樓前輩,魔災如何了,可有進展?」

  「哪有什么進展,反而越發嚴重,天朝、仙庭派出人手,在中州各地魔災線索,老夫與幾位同道徹夜施展演算,也未能算出暗中魔頭的下落,局面陷入了僵局。」

  玉樓真人搖搖頭,他這幾天可是忙得很,這會算是忙里偷閑。

  不過,楚塵是發現魔災之人,他倒也沒有不耐煩,反而主動又道:

  「誒,事情被你說中了,中州有幾個地方邪炁潮汐小爆發,當地中了血霧的人不久就化為了奇形怪狀的嗜血魔物,且無力回天,邪煞之炁一入體,血霧之力就會侵蝕人的神魂,無藥可救。」

  說到這,玉樓真人嘆息一聲,搖頭道:

  「近日上界天庭開始派遣使者下界察,估摸見了百姓化魔的一幕,今日天朝庭例常齋醮,上界使者好一番訓斥,問責們大昌天朝的飛章拜表有無弄虛作假...」楚塵聞言一凜。

  好家伙,魔災竟引起了上界天庭的意,甚至因此還連累上界使者懷疑大昌天陳訴功績的青詞內容有水分。

  事情朝著越發不妙的境地發展,整個堂仙庭上下因此震動不安。

  據說,靈威帝大怒,在殿前大發雷霆將朝廷諸公與仙庭中樞長老團罵的狗血頭。

  楚塵聽玉樓前輩說起高層的事,其他他沒有太關注,唯獨有一個消息令他頗為吃驚。

  「玉樓前輩,您說陛下將魔災一案全權交給了明鏡先生處置?責令先生盡早破案?

  靈威帝讓明鏡先生負責,表面上是委以重任,看重明鏡先生,不過站在「太子黨」的角度看,靈威帝的行為有些「曖昧」。

一旦明鏡先生沒能解決  「魔災」,這對「儲君」聲望的打擊毀滅性的,甚至還有可能成為「背鍋俠」,背下所有,最終黯然離場,而靈威帝以及上一屆就能「順理成章」,著手謀劃連任,再干一屆,將功補過。

  當然了,這想法有些「厚黑」,有點陰謀論,畢竟,明鏡先生乃現任仙庭天師,總攬天下妖魔鬼神事務,魔災一案的確由明鏡先生負責。

不過,事情不在于人如何想,而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這種「厚黑」的猜測是完全  有可能出現的。

  玉樓真人顯然也是有這方面顧慮的,苦笑一聲點頭:

  「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打算的,不過無論如何,明鏡先生作為儲君,此事他得擔起來,誰都能退縮,唯獨他不能退縮。」

  楚塵微微頷首:「是這個道理。」

  玉樓真人搖搖頭,又道:「眼下局面很是不妙,仙庭的醫道高功道友最近研判,血霧之力除了血云血雨傳播外,還能像瘟疫一樣傳染,魔災比想像中更大,凌霄,好在你提醒的早,仙庭第一時間出手控制了局面,不然整個中州得徹底淪陷了。」

  楚塵聞言大驚,面露古怪之色。

  一方面是因為魔災局勢的惡化,另一方面是血霧竟有傳染性。

  「凌霄,你為何一臉古怪之色?」

  玉樓真人見楚塵神情不對勁,忍不住道:「還有,你今日找老夫有何事,莫非你又有什么發現?」

  「還真有所發現。」

  楚塵這會也沒有吊胃口,當即將自己外出,遇上馬家客卿大長老「山陰老人」墮入魔障走火入魔一事和盤托出。

  「玉樓前輩,我家小鬼仔說,山陰老人并非普通牛族大妖,而是身懷災禍之力,乃是災禍化身,我推測它身懷上古災獸蜚的血脈,有散播瘟疫的大神通。」

  說著,楚塵又道:

  「雖說山陰老人體內的災禍之力與魔災血雨散發的災劫之氣不同,不過我尋思著,山陰老人近期墮入魔障,不管他是良善妖族,還是作惡妖魔,仙庭都有必要將其控制起來,以免魔頭乘虛而入,引發更大的亂子。」

  「竟有這事,當真是多事之秋。」

  玉樓真人一聽,頭痛不已,魔災還沒有解決,竟又冒出一樁大隱患。

  當然了,相比起魔災,馬家客卿大長老這邊就容易解決多了,只要仙庭出手就能防患于未然,就怕什么都不知道,到時候域外天魔鉆了空子,偷偷控制了「山陰老人」,事情就麻煩了。

  「凌霄,你這消息很重要,老夫立馬派人去一趟馬家,將山陰老人控制起來。」

  玉樓真人心有余悸,不過更多的是慶幸。

  「凌霄,先生說的沒錯,你當真是一位福將。」

  「玉樓前輩,我當時也沒有發現端倪,是我家小鬼仔的功勞。」

  楚塵不是一個攬功勞的人,道心澄靜,凡事實事求是。

  「你家耳報小仙童真不錯,老夫都想要這么一位仙童輔佐了。」

  玉樓真人頗為感慨,偶然間發現一次災禍,那可能是巧合,可接二連三發現大神通修士都發現不了的災禍,那就是本事了。

  能窺見災禍,助主人逢兇化吉的小仙童,那可是寶貝疙瘩。

  玉樓真人忙于魔災,沒有閑暇閑談,匯報完正事,二人就斷了信香傳音。

  「師兄,師兄,真人他老人家怎么說,我又立功了,仙庭會不會賞我一個官當一當?」

  小鬼仔「官迷」附體,興沖沖問道。

  楚塵無可奈何搖搖頭,敷衍道:「會會會,玉樓前輩說了,事后魔災能成,明鏡先生順利登基,肯定少不了你的賞賜。」

  「太好了。」

  小鬼仔笑得眼睛瞇起來,腦海中浮現自己官居正五品,乃至從四品,老爺見了目瞪口呆的風光場面。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帝都歇腳小院。

  越想越激動的小鬼仔,一回家,它就從衣袖中掏出了它皺皺巴巴的小薄。

  修行凈室外找了一個角落。

  為了「詛咒」效果更好,它忍痛點燃了一根靈香,捧著小薄,指指點點,嘴上嘟嘟囔囔,虔誠無比,儀式感滿滿。

  「干活干活,今天繼續詛咒血雨魔頭,助明鏡先生、玉樓真人一臂之力,早日讓我升官發財,誰敢擋我,出門必遭難...」

  馬家,天寶匯不遠洞府。「山陰長老,您無礙吧?」

  「無妨,魔障破去,沒有大礙了。」

  馬家二叔坐在洞府會客前廳,見「山陰老人」眼睛清明,不似深陷魔障,心中大松一口氣,好奇問道:

  「山陰長老,好端端,您怎么會走火入魔,眼下局勢微妙,一不小心就會惹來麻煩,好在今日正好有一位大神通修士客人在,不然到時候肯定驚動仙庭。」

  山陰老人聞言,苦笑搖頭,一臉郁悶。「別說了,不知怎么的,最近有些倒霉,修行時神游虛空,一不小心遇上了亂流傷了元神,當時老夫沒有在意,打算打坐修養片刻,誰知好巧不巧,竟遇上了魔障...」「原來如此。」

  馬家二叔哭笑不得,若是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純粹是運勢太差了,喝水塞牙縫。

  知曉了事情原委后,馬家二叔心中稍定,不過還是有些擔憂,問道:

  「山陰長老,你斗法時顯現了本體,不會被人看破你身懷神蜚血脈吧?」

  「無須擔心。」

  山陰老人擺擺手,很是自信道:「老夫回去后好好內視一番過,與那位道友斗法時,沒有動用災禍之力,他看不出端倪。」「那就好。」

  馬家二叔微微頷首,道:「眼下外界魔災肆虐,又是社稷神器易主之際,長老你的出身有些敏感,一旦仙庭知曉,勢必會來人將你控制,到時候就是一樁麻煩事。」

  山陰老人微微頷首:「放心,他們看不出端倪,就怕仙庭因老夫走火入魔過,他們來抓老夫。

  「這無需擔憂,我馬家在天朝仙庭各方都能說上話,只是墮入魔障,又沒引發亂子,想必仙庭不會小題大做。」

  馬家二叔信誓旦旦,極為篤定。

  然而,山陰老人聽了,絲毫沒有安定,反而神情大變,很是驚愕。

  馬家二叔一愣:「山陰長老,發生了何事?」

  山陰老人臉色極為難看:

  「仙庭來人了,外面一下子來了好幾位大神通修士,咱們被包圍了。」

  馬家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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