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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何為“勢”勢壓東岳

  躋身上三品以來,楚塵除了穩固修為,祭煉溫養手上法寶仙劍,自然也沒有忘了煉制都天大法主印。

  一個月下來,他參悟都天大法主造印法有成,又篆刻溫養了青穎從龍宮寶庫帶來的嫁妝太始玄黃石,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要聞奏上天,向東岳神府申報,他就能著手煉制法寶都天大法主印。

  以他在仙庭的地位與實力,他自己飛章拜表奏報天庭地府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他眼下畢竟人微言輕,“開印”后,請天丁力士,五雷使者,風伯雨師,六丁六甲,飛符走印將吏等“圣眾入印”時,“圣眾”規模不夠,降下的“神力”不行。

  屆時,都天大法主印頂天也就是尋常法寶,欲要晉升第二階化形法寶,還得他花費不少功夫溫養祭煉。

  以太始玄黃石的根基品質,只要降下足夠的“神力”,是完全有希望和金蓮冠一樣,誕生即是第二階的“化形法寶”。

  不過,想要冥冥中的大道降下“神力”更為強大,還得由“官方”出面。

  最好的選擇,無疑是“仙庭”出面為他舉行開印科儀。

  不過,這路子也只是想想,根本不可能實現。

  他與天心南北二派在“天心正統”方面有糾葛,作為仙庭要不偏不倚,若是出手幫他舉辦“開印法會”,天心南北二派豈不是寒了心,壞了仙庭團結。

  仙庭再怎么樣昏庸,也不會出手幫他,這涉及到原則問題。

  楚塵將心比心,這件事,他都沒有向明鏡先生、玉樓真人請教,免得二位為難。

  除了仙庭,另外一個能幫他的,也就是東岳府了。

  大昌世界的東岳府與天庭東岳神府雖沒有直接上下隸屬關系,不過一脈相承,關系匪淺。

  便是貴為東岳府,也不敢輕易怠慢了,由玉霞娘娘親自遠迎。

  “哪里哪里,長風長老與這位前輩遠道而來...”

  玉霞娘娘遠遠相迎,并沒有“窺清”與長風道長同行的上三品大神通強者是誰,于是乎,她想當然就尊稱“前輩”。

  畢竟,禮數不能丟。

  上三品大神通修士,不認識,一律皆尊稱“前輩”,總是沒有錯的。

  不過,前輩二字剛出口,她整個人為之一愣。

  楚...楚塵!

  前些日子,楚塵突破上三品,引來天劫,不僅震驚青州各方,整個修仙界都轟動一時。

  她自然知曉,為此,她曾好幾宿都沒睡著,就想著日后萬一見了楚塵尷尬。

  “玉霞娘娘,無需多禮。”

  楚塵見玉霞娘娘滿臉錯愕尷尬,目瞪口呆的模樣,饒是他身為道門中人,澹泊名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會也是暗自覺得有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無需三十年,短短二十載,他便從修行界不值一提的小修士,一躍跨入修仙界頂峰,擁有了成仙證道的資格,成為世間絕頂人物中的一員。

  跨度之大,不遜于千年間滄海桑田的變化。

  當年,他若是有這般道行修為,道法神通,玉霞娘娘還敢命人抓走他弟弟,刁難為難嗎?

  “咳咳”

  長風道人瞧出了二人間的尷尬,當即咳嗽一聲,及時打破了場上尷尬的氣氛,道:

  “玉霞娘娘,貧道請凌霄道友回帝都參悟三洞真經,路過貴府,凌霄道友欲拜見府君,有事相求,不知府君何時有空暇?”

  玉霞娘娘聞言,如夢初醒,擠出了一抹笑容:

  “我父王正在府中靜候兩位前...長老光臨,請!”

  原本,她本能想稱呼“前輩”,不過終究還是有些別扭,叫不出口,改成了“長老”,畢竟,楚塵也是仙庭中樞長老院候補長老,乃仙庭高功,稱一聲“長老”總沒有錯。

  不過,她望向楚塵時卻是擠出了討好的笑容,與當初的盛氣凌人,霸道蠻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判若兩人。

  眾人懷揣著好奇,不多時進入了地下深處、巍峨矗立的東岳府城。

  “長風道友,楚道友,請上座!”

  東岳神府一處庭院,美艷的羅剎女鬼成群結隊在院中布置酒席,山珍海味,靈果仙酒,應有盡有,熱鬧極了,在這陰氣森森的東岳冥府,恍忽間,竟有人間仙境的意境,令人流連忘返。

  先天神靈,大昌天朝敕封泰安王,大名鼎鼎的東岳府君親自出面招待了二人,以“同輩道友”相稱,禮遇有加,而玉霞娘娘,這會只能在一旁末席陪同。

  這是上三品大神通才有的待遇,同為大神通修士,四品大神通與上三品有著云泥之別。

  說起來,楚塵不是第一次見到東岳府君。

  十年前,明鏡先生來泰山封禪,他在人群中見過東岳府君。

  那會,身穿冕服的東岳府君面容莊嚴,威嚴霸氣,高高在上,根本沒有關注到楚塵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字輩”。

  而眼下,東岳府君卻是饒有興趣打量楚塵,心中頗為感慨。

  不到一個甲子躋身上三品,成仙證道可期,這讓他都不由羨慕嫉妒起地元那條老泥鰍,罵罵咧咧。

  娘的!

  讓他走了狗屎運,竟找了這么一位乘龍快婿。

  當然了,對于老對頭地元龍君這位女婿,他倒是沒有什么想法。

  他們一輩的恩怨是他們這群老家伙的事,與小輩們無關,他沒有因為“地元龍宮......女婿”身份而特殊對待。

  恰恰相反,在得知女兒玉霞當年與楚塵曾經結下過“梁子”,他一臉和善,招待楚塵,比起長風道人還熱情三分,就是想著幫女兒玉霞化解這段糾葛,以免日后生出惡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番寒暄過后。

  東岳府君笑盈盈沖著楚塵道:

  “楚道友,聽長風道友說,你有事找本府君,說起來,我算是你長輩,我與你岳父的恩怨是我們這群老家伙間的恩怨,與你我無關,有事盡管說,無需客套。”

  東岳府君心情不錯。

  他雖貴為先天神靈,大昌世界東岳府君,神通廣大,長生不死,不懼任何人,不過并不代表他愿意無緣無故得罪一位前途無量的道門仙苗。

  這會,楚塵主動上門,請他辦事,儼然是一次雙方緩和關系的絕佳機會,雙方都有了和解的臺階,故而,他這會顯得頗為熱情,心中打定主意。

  即便事情有些棘手,他也愿意幫忙辦下來,結下一段善緣。

  另一邊,原本正在飲茶喝酒的長風道人、玉霞娘娘聞言,一個個紛紛側目,心中也生出好奇之心。

  楚塵真有事求到東岳府?

  什么事,地元龍君、龍嶺娘娘解決不了,竟需要求東岳府頭上?

  “多謝府君。“

  楚塵聞言一喜,他就等著這句話。

  見眾人好奇,他臉上泛起了笑容,當即沒有啰嗦,將自己的請求和盤托出:

  “不瞞府君,事情是這樣,我有緣得了天心一脈傳承,欲造都天大法主印一枚,目前,法印造法,煉制材料諸多準備妥當,就差一場‘開印法會’,于是想著借東岳府寶地一用,助貧道開印,請印中圣眾入印...”

  楚塵條理清晰,將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來。

  這......其中,他沒有隱瞞自己與天心南北二派的恩怨,一一道來,沒有搪塞其中的細節。

  主打一個“真誠”二字。

  畢竟,他眼前坐的人不是凡俗之輩,而是先天神靈東岳府君,權傾大昌天朝神道體系,乃是大昌神道魁首之一,以他的能耐,些許語言上的討巧,耍點小聰明,沒有任何用,反而讓人小看了。

  故而,楚塵坦坦蕩蕩,將事情統統鋪開說。

  聽聞楚塵這話,院內眾人,無不微微變色。

  嚴格來說,楚塵這個忙并不是什么麻煩事,只要東岳府首肯,事情就能順順利利辦下來,至于煉制法寶成功與否,也和東岳府無關,是楚塵自己的事。

  乍一看,楚塵的請求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東岳神府幫個小忙,緩和雙方關系,一舉兩得。

  然而,細細一想,就能品出味道來了。

  東岳府幫楚塵舉辦了開印法會,那就是介入了“天心正統”之爭。

  和楚塵是化解了恩怨,可卻是大大得罪了天心南北二派。

  東岳府雖不是仙庭,無需萬事做到不偏不倚,可畢竟都是在大昌世界混,一下子無緣無故得罪兩大頂級仙宗,誰都不愿意這么干。

  一時間,庭院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其詭異,方才歡聲笑語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沉思。

  長風道人此刻內心亦是不平靜。

  他想過楚塵年紀輕輕,一朝春風得意,就想著來東岳府揚眉吐氣,一雪當年受氣之恥。

  此舉,雖極為不妥,不過長風道人倒是覺得沒什么,哪有年少不輕狂。

  一朝厚積薄發,適當宣泄,后續若能再吃點小苦頭,對楚塵日后修行是好事。

  故而,長風道人雖頭痛于事情棘手,不過卻是沒有攔下楚塵。

  不過,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楚塵竟來了這么一手。

  這一次請托東岳府辦事,無疑是給兩個兩難的選擇。

  答應不必說,若是不答應,那樂子也大了。

  楚塵主動遞臺階,你不下,那不是化解不化解往日恩怨的事了,而是又進一步得罪人了。

  若楚塵和當年的五六品小修士一般,在東岳府面前,不過是螻蟻,根本不值得在意,東岳府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根本不會在意什么。

  然而,眼下的楚塵年不過四旬,躋身上三品之列,仙途一片光明,其勢頭如日中天,誰敢小覷,又有誰能無視。

  保不準哪天楚塵就成道了。

  這幾率,不敢說有多高,不過,修行界普遍認知,一個甲子入上三品,是最有希望證道成仙的。

  到時候,身為先天神靈的東岳府君倒是不怕,可他的子女后輩呢...

  楚塵見東岳府君陷入沉思,笑著道:

  “府君,晚輩自行布置法會,雖說效果差了點,不過也無大礙,您若是覺得為難,就算了,貧道不敢為難府君。”

  楚塵神情一臉和善,不過話語間的機鋒卻是沒少。

  個中深意,在場眾人心中門清。

  玉霞娘娘神色又惱又怒。

  楚塵這話,雖沒有任何挑釁威脅的話語,可她卻聽出了“威脅”之意。

  大有你東岳府不幫忙就算了,以后,咱們就結下了梁子。

  你東岳府君我不敢為難,可你女兒他們,我保不準就有“為難”的本事...

  混賬小子,你竟敢威脅東岳神府,還當著我父王東岳府君的面威脅...

  一時間,玉霞娘娘惱羞成怒,當即就想站起來,呵斥楚塵“膽大包天”,毫不講理。

  也就是她念頭剛起之時,冥冥中一股偉力按住了她,封住了他的神識與嘴巴。

  當即,玉霞娘娘立馬轉頭,赫然見到自家父王東岳府君朗聲大笑:

  “楚道友,小事一樁,此事包在我東岳府上,保準給你辦好!”

  見到這一幕,玉霞娘娘目瞪口呆,一臉錯愕。

  另一邊,陪同的長風道人也不例外,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

  當年,玉霞娘娘以東岳府,泰安王的權勢地位,以勢壓人,壓得楚塵與小弟陳鵬舉有口無言。

  東岳府明明是求人,求的卻是霸道蠻橫,楚塵與弟弟明明占理,最后還得因為別人的留手感激涕零;

  而眼下,楚塵攜突破上三品的沖天“銳意之氣”,以勢壓人,壓向龐然大物東岳府,壓向東岳府君。

  這一次,明明也是楚塵在求人,可他的姿態卻是如同“玉霞娘娘”一般,有恃無恐,以勢壓人。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然而,卻又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最為關鍵的是,他竟然還“以勢壓人”成功了。

  “這...”

  長風道人一念至此,再次望向一臉和善、人畜無害與東岳府君談笑風生的楚塵,心中微微有些驚詫,仿佛第一次認識一般。

  按住了她,封住了他的神識與嘴巴。

  當即,玉霞娘娘立馬轉頭,赫然見到自家父王東岳府君朗聲大笑:

  “楚道友,小事一樁,此事包在我東岳府上,保準給你辦好!”

  見到這一幕,玉霞娘娘目瞪口呆,一臉錯愕。

  另一邊,陪同的長風道人也不例外,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

  當年,玉霞娘娘以東岳府,泰安王的權勢地位,以勢壓人,壓得楚塵與小弟陳鵬舉有口無言。

  東岳府明明是求人,求的卻是霸道蠻橫,楚塵與弟弟明明占理,最后還得因為別人的留手感激涕零;

  而眼下,楚塵攜突破上三品的沖天“銳意之氣”,以勢壓人,壓向龐然大物東岳府,壓向東岳府君。

  這一次,明明也是楚塵在求人,可他的姿態卻是如同“玉霞娘娘”一般,有恃無恐,以勢壓人。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然而,卻又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最為關鍵的是,他竟然還“以勢壓人”成功了。

  “這...”

  長風道人一念至此,再次望向一臉和善、人畜無害與東岳府君談笑風生的楚塵,心中微微有些驚詫,仿佛第一次認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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