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音樂課,兩節連上。
菲戈老師居然花了半個多小時,仔細分析講解起歌詞。
最終得出結論,說蘇業豪不僅有才,還很細膩,跟外表看起來截然不同,像個小女人心思。
總結起來就是——多愁善感的大情種!
不用猜也知道。
早年積累的紈绔形象,一朝盡毀。
磨臉皮磨了二十多年,就這功底,也沒抗住菲戈老師的熱情和專注。
蘇業豪已經靈魂出竅,心態炸裂。
恨不得掏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好不容易撐到中午吃飯,何韶梵打趣說:“情種哥,趙家大小姐偷偷看你好幾次,她好像要過來了,你有機會啊!”
“信不信我滅了你,繼續叫豪哥!”
蘇業豪話音剛落。
齙牙俊拿湯回來,樂呵道:
“豪哥,周六辦的事,還沒仔細跟你說。”
“那天我三叔親自出馬,好好教訓了那幾只過江鼠。他們老大根本不出名,我三叔問他就算不還,又能怎么樣?”
“不過,出于江湖道義,大家互相給面子,最后還是給了七十萬,他們答應不會再騷擾你朋友和她家人,今晚去我家拿錢……”
幫尹琉璃還債的事,已經解決了。
連本帶利總共一百四十萬賭城元,有齙牙俊家人幫忙,最終只還一半。
那錢本就不是尹琉璃借的,尹琉璃只是被一起創業的合伙人坑了。
沒人幫她時候。
別人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尹琉璃斗不過那些人。
現在找齙牙俊家出面,帶了兄弟們去亮一亮拳頭,對方選擇收手了,大概也自知理虧。
這也就意味著。
蘇業豪之前準備的錢,多出一大筆。
早上齙牙俊本想直接把錢帶來,可他家里人不放心,這才會讓蘇業豪晚上去拿錢。
江詩丹頓的三問萬年歷手表,在齙牙俊家的當鋪里,直接當了八十萬,還算公道價。
多出來的三十萬現金,也只花了二十萬。
另外的五十萬,都是尹琉璃的錢,蘇業豪正考慮還給她一部分,免得那姑娘手頭緊。
畢竟她算自己人,蘇業豪完全不心疼……
“謝了,放學陪你一起回去吧,拿幾萬請你家人吃飯?總不能讓他們白幫忙。”
齙牙俊趕忙擺手,告訴說:
“好兄弟嘛,不聊這些,本來就跟你爸有合作,從你家已經掙了不少錢。”
“對了豪哥,那塊表,你想拿回去,還是直接在我家折現?我二姑說款式很少,比較好賣,買新表要等兩年,適合跑路用,硬通貨。”
“……折現吧,你看著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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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良小報坑慘的趙乙夢。
上周同樣社死過。
直到現在還沒消氣,依然對蘇業豪沒什么好臉色。
可她實在是喜歡那兩首歌,本就是學鋼琴的,對好樂曲有著謎一樣的執著。
午飯過后。
性格比較較真的趙乙夢,終于還是偷偷找了個機會,在茶水間堵住蘇業豪。
她將信將疑,詢問說:“你還會寫歌?老實交代,從哪買來的?”
“……就當是買的吧,趙大小姐這么閑,居然主動跟我說話?”蘇業豪手拿茶杯,還是上次去銀行存錢送的杯子。
趙乙夢沒得到準確答案,當即狐疑問道:“我怎么那么不信,你肯定不是那樣的大情圣,沾花惹草還差不多。”
蘇業豪不愿提這茬,想到就頭皮發麻。
往外走著,補充道:“我說了你不信,那為什么還要問我?唉,父母分居多年,青春期的我受過傷,放蕩不羈只是我的保護色,你這種嬌生慣養,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不懂。”
“……真的?”
趙乙夢的懷疑有點松動,再次問道:“那你怎么會唱歌?我去問過,吉他社里分明沒有你。”
“自學成材啊,我以前又不用功念書,課余時間很多的,總要找點事情做。”
“有道理。”
跟在蘇業豪身后走著,趙乙夢繼續騷擾說:
“像那種歌詞,你還有沒有?我最近正在老師協助下,編一首海風主題的鋼琴曲,我媽想幫我錄制成唱片送給朋友,包裝上缺少好聽句子,作為注釋。”
三番五次被揭傷疤,蘇業豪有點不耐煩。
隱約記起,自己以前,好像也是這么騷擾趙乙夢的。
呵,典型的汪汪,難怪不受待見。
鄙視以前那個自己。
近期還在練習繁體字,蘇業豪停下腳步,告訴說:“拿筆,拿紙,我說你記。”
真男人。
語氣挺強勢。
走廊上有同學,見趙乙夢乖乖跟在蘇業豪身后,而她還這么聽話,真的小跑去找紙筆。
一個個驚掉了下巴。
頓時呼朋喚友,有瓜一起吃,引來其他同學。
某個矮個子的小胖,見到走廊上這一幕。
咔嚓,心碎了。
他哭喪著臉說道:“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難道他們兩家,真的要聯姻?”
“那太好了,我喜歡南宮甜學姐!”
“你們懂什么?還是維拉最漂亮,她祖上可是正兒八經的貴族,當過王妃。”
學校里漂亮姑娘多。
男生們分別站隊,喜歡的人不同,經常為此鬧矛盾。
挺幼稚的,大概就像追星。
四位小花旦們,各自參加的社團很容易招到新人,選的選修課也受歡迎。
比如蘇業豪,之前選擇物化生三門選修,可不就是沖著趙乙夢去的,跟他有著相同想法的男生可不少。
假如選修音樂葡語之類,其實更容易混個高分,當地許多學生本就會點葡語。
陸陸續續,吸引許多人觀望。
蘇業豪看見了,挺無所謂。
而趙乙夢頭皮發麻,不過這姑娘有求于人,也就沒說什么。
反正謠言滿天飛,也不差這一回了。
只聽蘇業豪考慮完,說道:
“像風吹過八千里流云和月都曾愛過你可是潮汐干涸在有情人的海底那最潮濕的愛意攜裹著最傷人語句 或許遙不可及才得人心。”
趙乙夢寫完。
從頭到尾仔細閱讀,渾身一顫。
這就是她最近,想要寫在膠片封面上的那類好句子。
仔細閱讀完,側頭看向蘇業豪。
蘇業豪笑了笑,高深莫測,擰開杯蓋喝口熱茶。
忽然發現。
只要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還被人拼命夸獎,抄歌詞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沒忘記趁機套近乎,說道:
“這次我幫你了,等我寫好歌,送去你媽那里評選,你別忘了替我說幾句好話。一百萬港幣呢,我們也算有交情了,怎么能便宜別人?”
形象徹底反轉,趙乙夢好像重新認識了蘇業豪。
見他笑起來的模樣,其實挺帥的。
臉蛋微紅。
趙乙夢點頭答應,拿著手里的紙筆,逃似的離開了,只丟下一個字:“好……”
她心情不錯,走路一顛一顛的。
白色棉襪,黑色小皮鞋,配上校服短裙,背影迷人。
青春,開朗,有活力。
沒毛病。
可惜。
趙乙夢好對付,而她父母都是大鯊魚。
蘇業豪擔心一旦讓她進塘,她父母會沖過來。
把他這小魚塘,直接給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