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豪的校園生活,挺簡單的。
隨后的兩天時間里,大抵上無非是上課、排練……晚上再去找尹琉璃。
大三巴商業街附近的三層小樓里,餐廳和咖啡館的裝修布置還在繼續,通過新找來的管理人員,初步搭建起一個小框架。
服務員有了,門童和幫廚有了,收銀員有了,持證的咖啡師也有了。
驚人的是。
這位三十多歲的女性咖啡師,曾經在寵物醫院打過工,丈夫就是獸醫。
蘇業豪總覺得,這才是尹琉璃決定雇傭她的真正原因。
由于給了尹琉璃挺大權限的緣故,她還敢通過獵頭公司,去挖一挖知名餐廳的主廚,可惜好廚子難找,仍然沒有最終確定。
主廚當然重要。
有了個好廚子,餐廳就會先成功一半。
蘇業豪自認對西餐沒什么研究,哪怕是頂級的霜花和牛肉,在他看起來烤好后也就是肉,稍微嫩一點,僅此而已,切小了吃不飽,價格死貴。
至于紅酒白酒香檳等等,他覺得還不如啤酒,再配上一頓小燒烤,簡直絕了。
沒辦法,真就這品味。
裝一裝沒問題,要說發自內心地喜歡,不如去斬些牛雜、鹵味。
房間里燈光昏暗。
襪子被揉成一團,再次丟進垃圾簍。
尹琉璃沒扶著墻走,竟然能夠起身收拾,這種進步讓蘇業豪心頭劇震,懷疑起是否進入了賽點。
新手眼看著就要出師,老師傅開始擔心了。
別看尹琉璃依然像是水做的,韌性卻越來越好。
下半場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對此,蘇業豪莫名有點慌。
晚上九點多鐘。
短暫休息過后,客廳電視被打開。
尹琉璃倚靠在他肩膀上,看起了一簾幽夢。
碟片是蘇業豪買來的,這姑娘老家產的劇,除此之外還有新白娘子傳奇、包青天、家有仙妻、梅花三弄,總共十多部。
前些日子突然來賭城,事先沒準備。
尹琉璃的粵語水平很糟糕,日常交流都成問題,英語同樣不算好。
電視上的許多節目,她肯定看不懂,于是蘇業豪才買來這些,以供消磨時間。
或許是由于朋友少的緣故。
蘇業豪能發現,這女人對于自己的到來,還是挺高興的,今天早早就準備好了晚餐,三菜一湯,兩碗米飯。
餐后鍛煉到現在,總不能說走就走。
雖然明天有測試,蘇業豪依然選擇陪她看劇。
這時摟著尹琉璃,從外面卻看不見他的手,輕聲問道:
“最近適應的怎么樣,樓頂房子還要通通風,過三五個月再住人,我幫你在這邊續費吧。這里離我家近,環境也挺好,小樓那邊臨街,有點吵,幸好路窄不通車,最好把三樓窗戶換成雙層。”
“……好,每天都有許多事情忙,交流起來不太方便,其他都還不錯。”
尹琉璃自然明白,續租意味著什么,開口時候,長睫毛抖了抖。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
新生活上挑不出大毛病,她對老家那邊也沒什么可留戀的。
號碼早就換成當地新號,只是用假地址寄了幾封信出去,輕松揮別過去,至少暫時還沒想過離開。
聽見她這句話,蘇業豪笑了,考慮先付掉半年租金。
順著話題。
蘇業豪接著問道:“我這幾天比較忙,都沒時間去店里看,新找的服務員他們,你交流起來方便?”
“有內地人,也有我老鄉,不過他們都會粵語,和客人交流沒問題,和我溝通也沒問題。”
尹琉璃提到這個,當即露出笑意,欣賞自己的機靈。
抬胳膊按住蘇業豪的手,側頭微嗔,補充道:“我很喜歡一位廚師,從報紙上找到的餐廳,昨天也去嘗過他做的菜,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大叔,在西餐廳工作二十多年了,什么都會做。”
“有問題?喜歡就挖來啊,大不了工資多給點。”
蘇業豪挺爽快,他購買三層小樓的初衷本就是坐等旺鋪升值,并且留住尹琉璃,有這兩方面兜底,經營本身盈利多少,反倒成了次要問題。
盡管暫時自己沒掙幾個錢,卻不妨礙蘇業豪一直認為,將來可以掙到大錢。
就比如隨手拉了老爹一把,無形之間挽回了最少幾個億的損失。
反過頭來。
這些本來應該損失掉的財富,又有機會掙回更多利潤,一來一回之間,差得可就多了。
見蘇業豪的手被按著,繼續不安分,尹琉璃索性放棄了。
她繼續說道:“但馮姐告訴我,西餐廳請些白人廚師,更容易將菜品賣出高價,你這家餐廳的定位可不低。”
什么白人廚師做飯好吃之類,蘇業豪嗤之以鼻。
這種說法,純粹是被白人老爺們壓了太久,一時半會兒翻不了身。
有些餐品經過改良,分明更適合當地人口味,例如肯德基……假如它算正經西餐的話。
不過。
蘇業豪無所謂,不代表客人們也無所謂。
尹琉璃的擔心有點道理。
略微一琢磨,蘇業豪笑道:
“這樣好了,你找一兩位白人幫廚,平時負責切菜洗菜,沒事讓他們戴個大廚帽,出去溜達幾圈給客人們看。假如你喜歡的廚師,實力真不錯,等到生意穩定后再順勢把人推出去,到時候就沒問題了,新店開業,顧客最容易挑剔。”
尹琉璃瞬間側頭,大眼睛明亮,眨了眨,贊同道:“這個辦法好,剛好后天周六,要去看貓展,我帶你去他工作的餐廳先品嘗?”
“……行吧,然后再去吃宵夜,點雙份的戰斧牛排也行,不吃點米飯總感覺白吃了。”
休整完畢。
隨著蘇業豪開始動心思,尹琉璃很快察覺到不對勁。
然而她又能怎么樣呢。
沙發上的抱枕,很快掉在地毯上。
皮質的沙發,防水性挺不錯的,可惜框架木料做工不夠扎實,容易發出咯吱異響……
————————————————
周四晚上沒準備。
原定的臨時抱佛腳,變成了抱腿。
所以周五開考時候,蘇業豪萎靡不振,黑眼圈都快出來了,剛拿到試卷就開始打瞌睡。
琳達·云作為監考老師,見他這模樣,贊許點了點頭。
不錯。
果然開始用功復習了。
看蘇業豪的狀態,明顯是挑燈苦讀,希望能有個好成績。
鄰座的黃澤汶,同樣發現了蘇業豪的疲累。
盯著什么都不會的試卷,黃澤汶突然心慌意亂,想到了“競爭對手”最近上課時候的認真。
要問競爭什么,自然是倒數第二或者倒數第三。
如果考試請假的人多了,也有可能好運排進倒數第四、第五。
他們倆以前一直發揮很穩定。
甚至互相監督,避免誰作弊逆襲,內卷比較厲害。
沒本事寫題的黃澤汶,開始撕紙寫上A、B、C、D、E,大多數選擇題都是五個選項,這意味著想要猜中的概率降低,對運氣要求更高。
再次側頭。
當黃澤汶發現蘇業豪竟然在思考,靠自己寫答案。
他頓時悲憤欲絕,心痛想著:
“蘇業豪你個撲街仔,說好一起當大佬,半道偷偷去念書,簡直沒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