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個接著一個，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砸錢不怕，怕的是不知道應該往哪里砸，短期內蘇業豪的目標是少虧，壓根沒想過是否能夠掙錢。
他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估值和流量的價值，跟諸多同行們相比，無疑少了許多壓力，不需要考慮盈利問題，后續投資也有保障，只需要盡全力打造一款相對來說比較成熟的產品而已。
認真思考完，心情慢慢輕松下來。
剛才小妮子想要幫他減壓，故意換了身黑色“戰袍”，只可惜蘇業豪沒心情。
現在突然有了。
不斷騷擾南宮甜，成功叫醒了她，說明想法。
只見小妮子趴著睡，呈現出“大”字狀，并且迷糊道：“我繼續睡，你快點。”
算了。
不如熄燈早點休息。
轉念再想想，反正都把她叫醒了。
一個側身。
泰山壓頂……
第二天早上。
蘇業豪來到TAT總部，了解完發現，并沒有驚喜。
賬號總共才放到“1467”號，也就是說全部注冊次數只有這么多，這還不包括手下員工們的嘗試。
實際使用人數，只有注冊量的三分之二，其中又有將近一半人，只是看了看，從沒有發言過，也沒有選擇加入任何群聊。
這些數據都被統計出來，直觀、簡潔、慘不忍睹。
早上八點半開始，不少披著馬甲的程序員們，已經頂著美女帥哥的頭像，開始烘托氣氛，嘗試釣魚，勾起用戶們的興趣。
盡管他們只是拿工資混口飯吃，但項目的成與敗，事關將來飯碗，也關系到本季度的獎金。
沒人希望自己努力兩個月的成果，化為泡影。
項目總監約翰·周，見到蘇業豪后安撫說：
“我昨晚總結過，產品的亮點還是少了點，缺少調動用戶積極性的方面，不過昨天新建了六十多個聊天室，到現在已經增加到八十八個，他們說不定能按照興趣，組成一個個網絡社團。”
蘇業豪見不少程序員看向自己，知道這時候不能表露出遺憾，笑著大聲道：
“挺好啊，初期積累用戶和口碑的階段最困難！”
“這也在我之前的預料當中，總共才跑了兩個學校，能有這成績已經很不錯。”
“你們現在最關鍵的任務，是把一對一的即時聊天功能開發出來，最近恐怕要加加班了，當然，多勞多得，加班有飯吃、有額外的工資獎勵。”
“在這里，我承諾等到年底時候，只要日活躍用戶突破……五萬人，你們每人多拿兩個月工資當獎金！”
這話說出口，蘇業豪難免肉疼。
TAT網絡公司的開發加營銷人員，目前正式員工總共有四十多位，每個月發工資就要耗費四十萬左右。
發兩個月薪水，并不是一筆小錢。
不過，他好歹上班那么多年，知道創業大忌之一就是一味地壓榨員工，卻不愿意掏出真金白銀。
跟可能存在的巨大利益前景相比，蘇業豪愿意多砸點錢賭一把，反正幾百萬都要下去了，不差這點錢，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產品開發出來，如果能夠起到千金買馬骨的作用，自然最好。
公司里的人手還是不夠用。
空間、表情包功能、個人秀裝飾、會員功能什么的，都還沒著落。
比如個人空間，完全屬于重量級的社交利器，在提高用戶粘合度方面的效果，毋庸置疑。
一旦產品初步成熟，蘇業豪開辟內地市場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下去，他目前只缺少一款能夠敲開內地市場大門的產品，希望可全都在這幫程序員們的身上押著呢，多花點錢不算什么。
如果日活躍用戶真能保持在五萬左右，蘇業豪就有信心把它發展成十萬、一百萬的日活軟件，到時候還用在意這點人工開支？
隨便畫個餅，賣一賣廣告，錢就自己長腿跑來了。
港城的互聯網創業氛圍雖然不如硅谷等地，但是比內地好太多。
北邊率先富起來的一批人，往往喜歡掙快錢，只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內折騰，蘇老爹也是這樣子。
蘇業豪之所以把公司安排在港城，主要原因就是這邊資金多，相關行業的人才數量也多。
見小老板不僅沒責怪，反而早早將獎金福利定下來，這些程序員們頓時來了精神。
有人鼓掌，喊道：“只要有加班工資，哪怕晚上十點下班我都無所謂！”
這是內卷型的。
還有人夸張道：“我上班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么大方的老板！去年年終獎一毛錢沒見到，最后只發了一百塊的IC電話卡，外加兩盒糕點，要不然我也不會選擇跳槽！”
有機會多掙錢，一幫員工們心情自然極好。谷 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同一時間。
《港城早報》總部內，一位財經記者來到總編辦公室，關好門坐下后，告訴上司說：“毛哥，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說林天王跑去給一家小公司站臺，老板是位港大學生。”
綽號叫做毛哥的主編，此刻正忙著刮胡子修剪鼻毛，昨晚喝酒唱歌，浪了一夜沒回家。
抬頭看了眼手下記者，毛哥無所謂道：“港大學生創業，這難道是新聞？現在到處都是做生意的學生吧，一個個心比天高，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位記者告訴說：“那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大學生我認識，賭城四海國際公司老總家的少爺。”
兩地的有錢人很多，可富到擁有幾十億資產的豪門，其實也是鳳毛麟角。
主編毛哥短暫思索完，追問道：“幾個月前跟東凰集團趙家，傳出聯姻消息的那位大少爺？然后呢，你繼續往下說。”
“咳，這位蘇業豪，我前幾天剛好聽一位朋友提到過。我朋友在曰本三菱銀行工作，她告訴我前段時間這位大少，拿兩套房子抵押一個多億港幣，而且炒股暴賺幾千萬，那些曰本人之間傳瘋了。”
小記者見主編感興趣，補充說：
“我朋友說各家銀行都在愁追加質押物的事，房價不是已經下跌不少了嗎，但是他們這些曰本的銀行，現在都想繼續放貸給這位蘇大少，把他當成最頂級的優質客戶看待。最近到處都是報導虧錢的新聞，我感覺像這樣的年輕人賺大錢的例子，值得寫一篇專題報導。”
主編毛哥想都不想，當即告訴說：“你先去調查清楚，難不成做空了？再查查他父母，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抓到個內部交易的大案子來，那樣一來你就發達啦！”
新聞從業者，看待事情的角度，果然跟常人不太一樣。
小記者本想告訴說，對方好像是把錢拿去美國投資，不過他也不太清楚，索性沒再多提，只讓主編幫忙預留個好版面。
隨即就興致勃勃，跑去找朋友繼續打探消息。
蘇業豪被人查了，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也沒記者聯系他。
又過了兩天，直到消息見報之后。
湯老媽忽然打來電話，語氣古怪地問道：“兒子，你是不是把頂樓和大浪灣道的房子，一起拿去抵押了？想氣死你外公？”
聽完傻眼。
蘇業豪搞不明白哪里出紕漏，走漏風聲了。
死鴨子嘴硬，立馬回答老媽說：“沒有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膽子，誰在造謠吧？”
“《港城早報》上都有新聞了，你的照片就登在上面，還說沒有？現在就回老宅，你外公想見見你……”
接到電話時候，蘇業豪正在學校上課。
經濟學課程，聽得腦袋昏昏沉沉，開學已經半個多月，足夠讓他發現，自己并不是玩金融的那塊料。
商務管理方面，蘇業豪同樣也只是混日子罷了。
學校課程主要是為了培養打工人和打工魂，并沒有系統培養“如何管理幾十億家產”的課程，以至于他上課總是提不起精神，感覺還不如自己去書店里買幾本書，看一看怎么給員工畫餅最有效果。
這倒也對。
假如真有本事，給他上課的這些大學老師們，也就不會留在學校里教書了。
哪怕不去自己創業，退而求其次，當個年薪幾百萬的企業高管，豈不是比教書更香？
因此學校剛開學不久，蘇業豪已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偶爾還趁著南宮甜上課，溜出去找農輕影談人生理想。
說到農輕影，這姑娘耐不住寂寞。
特意找個第三方代理人，從“前婆婆”手上，又把之前的普拉提會所又租了回來。
被花姨知道也不怕，除非對方愿意賠付三倍的違約金，事前簽了合同，一次性繳納五年租金，無論怎么算農輕影都不虧，這一招確實挺聰明。
考慮到事情已經過去了，蘇業豪知道后沒說什么，覺得她有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也挺好。
投資股票什么的，每天花費幾分鐘查查資料就搞定。
能算正業，但不能打發時間。
閑久了也挺無聊的。
自從農輕影通過炒股掙了錢，手上多出一千多萬港幣，整個人容光煥發，自信心也足了起來。
她平時在家跟父母住公寓，知道蘇業豪要上課、要忙生意，倒也沒疑神疑鬼。
兩人時不時約會，享受著甜蜜的戀愛，小日子有滋有味。
此時此刻。
蘇業豪翹了課，著急忙慌先去找報紙。
等看見《港城早報》上那篇標題為《港大一年級新生炒股，兩個月暴賺七千萬！》的新聞，他當即不愁了。
哪怕被父母知道又怎么樣，掙了幾千萬算本事，干嘛要擔心？
認為有必要探探口風。
蘇業豪回老宅之前，先打個電話給外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