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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大仙廟

  閑來無事,釣魚打發時間。

  賭城附近海域的大型魚類不多,蘇業豪原本沒指望有所收獲,然而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釣到一條五六十斤的馬鮫魚。

  這時候。

  看著仍然無力游蕩的馬鮫魚,蘇業豪陷入了深思當中,無語道:

  “完蛋了,船上什么設備都沒有,我該怎么把它拎上來?幸好魚竿價格貴,不然剛才就斷了,姜漁你名字里也帶個漁字,跳下去幫我按住它?”

  剛才和蘇業豪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些氣氛。

  隨著蘇業豪的這句話說出口,姜漁再次血壓上升,沒好氣地說道:“我幫你拿魚竿,你自己往下跳試試?你家游艇太高,本來就不適合用來釣魚吧,一路拖回岸邊怎么樣?”

  “還拖回岸邊,《老人與海》看多了吧,說不定真能引來鯊魚,一口咬掉我的獵物。馬鮫魚肉做成魚丸,也可以腌制完下鍋煎炸,吃著還是挺可以的,不能浪費了。”

  蘇業豪沒敢將魚竿交給她,五六十斤重的魚,力氣可不小,稍有松懈就有可能脫手。

  讓姜漁喊來船長和保鏢們,動用橡皮艇從船尾下水,一路劃到馬鮫魚旁。

  大家伙幾乎已經快要咽氣,沒怎么掙扎就被保鏢們拖上橡皮艇,就這么一條大魚,已經算是不虛此行,讓蘇業豪過癮了。

  等馬鮫魚被搬到甲板上,姜漁蹲著看魚,起身時候眼前一黑,沒站穩,幸好蘇業豪眼疾手快,

  伸手扶了她一把。

  好巧不巧,

  手又抓在了不該抓的地方,

  趕忙松開扶著她。

  發現這姑娘一時半會兒沒緩過勁,蘇業豪問道:“怎么回事,送你去醫院?”

  “沒關系,

  貧血,再加上有點暈船,

  經常蹲久了就不舒服。”

  姜漁從小體弱多病,

  之所以被送去學習舞蹈,

  而不是鋼琴、小提琴之類,也有趁機鍛煉身體的想法在里面。

  摟著身子瘦弱的姜漁,

  蘇業豪對她說道:“看看你胳膊,沒幾兩肉,大晚上的睡在身邊都硌人,

  下次吃飯記得多吃點。你看南宮,

  整天嚷嚷著變胖,

  胃口倒是相當不錯,

  能吃卻不敢吃,身體賊棒。”

  “……不會說話就別說,

  誰要睡在你身邊?”

  哪怕身體不舒服,也沒改變姜漁習慣性的回懟,分明很菜,

  癮還挺大,常年跟蘇業豪斗嘴。

  旁邊沒人。

  搬來魚之后,

  保鏢們就繼續回船艙休息去了,在這隱約能看見陸地的大海上,

  不必擔心安全問題,只要別掉下海就可以。

  蘇業豪嗤笑一聲,

  翻出陳年舊賬,說道:“你又不是沒睡過,整天就知道墊著海綿騙人,憑空大了一個號。”

  明白他在說什么的姜漁,眼前頓時更黑了,又氣又羞惱。

  剛才那一抓,事出緊急,

  她也清楚不是故意的。

  原本準備裝作無事發生,偏偏蘇業豪大大方方提了出來,還趁機嘲笑自己,這事姜漁能忍?

  她咬咬牙,

  小聲道:“占我便宜還欠扁,小心我……”

  蘇業豪翻白眼打斷她,接口說著:“知道知道,告訴南宮嘛,小心她打翻了醋缸,大晚上溜去你房間里套你麻袋。”

  對于“醋缸”這個形象生動的說法,本來不想笑的姜漁,憋得很辛苦,最終還是嘴角上揚。

  坐在藤椅上休息,近距離看著姜漁的白皙臉蛋。

  蘇業豪情不自禁……伸手捏住她的臉,并且把鼻尖往上推,還笑道:“豬豬,給爺笑一個。”

  姜漁張嘴就咬。

  見蘇業豪把手縮回去,她哼了聲,開口道:“幼稚,你才是豬……”

  二十多天的寒假,聽起來不算長。

  但蘇業豪在放假之前同樣不忙,他的假期等于從高中畢業后就開始了,一直延續至今,并且還將持續下去。

  當甩手掌柜的好處,簡直妙不可言,不過日子久了也挺煎熬,少了些拼搏的刺激。

  去與不去公司,差距并不明顯。

  家里的生意越做越順暢,手里的股票也一路大漲,別看蘇業豪時不時盯著tat網絡公司,想要借機大展拳腳,實際卻是哪怕項目涼了也沒關系。

  仗著資金雄厚,未來一樣能夠搭上順風車,不一定就比親自創業掙得少,還更加省事。

  這大概就是蘇業豪近期懶散到骨子里,長期患上“間歇性雄心壯志癥”的根源所在,畢竟不需要為將來操心,手頭握著近十億港幣,日子跟之前卻沒什么差別。

  悠哉悠哉坐著,任憑游艇隨波逐流,蘇業豪跟姜漁聊著天,全身心都很放松。

  壓力這個詞,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唯一頭疼的無非是在姑娘們之間反復權衡,以至于面對近在咫尺的姜漁,都不敢放開手腳,發揮出積攢大半年的功底。

  跟朋友那樣聊聊學業,談談朋友們的八卦,這滋味也挺不錯。

  直到接了個電話,蘇業豪才讓船長返航。

  而那條馬鮫魚,他讓人裝箱放冰塊,準備送去給餐廳當做食材……

  給蘇業豪打電話的人,是美國灣流宇航公司新加坡辦事處的銷售員。

  他約了對方在koko貓咖碰面,商量定制私人飛機的細節。

  自從產生購入一架私人公務機的念頭,猶豫兩三個月,看了無數關于高端公務機的新聞和雜志,最終還是有了決定——打算購入一架目前最先進、舒適的灣流v。

  不為別的,只為了圖個舒坦,讓往后出門更加方便些。

  周末可以去內地、曰本、寶島、新加坡等等地區度假,稍遠些的歐洲也能直達,加滿油足以一口氣飛到倫敦,而且速度比民航客機更快。

  等到了koko貓咖跟灣流的銷售代表談了會兒,蘇業豪徹底下定決心。

  掙錢不享受,那還“辛辛苦苦”圖個什么。

  起初是想先問問,然而短短半個多小時過去,他不僅選好胡桃木配米色的內飾搭配,敲定了機艙內的布局,而且還簽署定制合同,約定半個月內將五百萬美元的定金付清。

  房間終究沒能隔出來,考慮到飛行途中有空姐、助理、保鏢們跟著,自己關起門來干苦力,確實怪怪的。

  而且灣流v的內部空間不夠大,艙內長度只有十三米多,寬度一米六,隔出房間后會顯得狹小壓抑,索性算了。

  遺憾是肯定的,好在零重力的座位也能平躺,并且配備按摩功能,休息時候挺舒服。

  大玩具還沒到手,蘇業豪提前就考慮起將來換架大飛機,最好是空客a380那一類的超級客機。

  想要享受,就得多掙錢,算是提前立個flag。

  送走灣流的銷售代表后,坐在一旁的尹琉璃咂嘴感嘆:“一眨眼花掉三千六百萬,還是美元,難以想象。”

  “沒了再賺唄,你現在也有幾百萬港幣的本錢,等我將來極限操作,估計你也買得起。”

  “吹牛,怎么可能?”

  蘇業豪信心十足,笑著告訴她說:“怎么不可能,錢翻起來很快,等你有了一個億,哪怕只是百分之十的利潤,也意味著賺了一千萬。所以我們將來好好的,我證明給你看。”

  心思敏感的尹琉璃,難得聽他提到將來,好奇問了句:“發生什么事了?”

  “嗯……我爸的四姨太,跑了。”

  尹琉璃追問道:“跑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走了唄,這事你別對外說,我爸一把年紀,最要面子。”

  蘇業豪也有點看熱鬧的意思,終究只是姨太太,又不是親媽,會關心才奇怪。

  感情這東西,說變就變,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需要兩個人共同用心經營。

  自知理虧的蘇業豪,對此很沒底氣。

  因此有感而發,擔心將來哪天自己也炸了塘,生怕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1998年才剛開始。

  蘇老爹臨時起意,叫上蘇業豪一起找到黃大仙,在大仙廟里磕頭敬香。

  蘇業豪本來沒興趣,考慮到可能會對自家生意有影響,于是答應跟著來了,之前和綽號叫做黃大仙的中年風水先生見過幾次,雙方之間的合作還算愉快。

  這次也不例外。

  蘇業豪在出門前,背著老爹跟黃大仙通過電話,愉快地交流幾分鐘。

  和對方談到的重點,無非是爭取抓住美地集團的融資項目,并且暫緩文旅城的住宅開發進度,假如有希望,還要勸老爹買些互聯網公司的股票。

  意思是這么個意思,具體如何引導,則交給了對此更有經驗的黃大仙,肯定不會如此清楚明白地交代細節,需要經過包裝和加工。

  有蘇業豪這個內奸,干活輕松多了。

  黃大仙在算命時候,直言蘇老爹情路不順,并且接下來還有投資數額超過十億的大動作。

  這讓蘇老爹,對黃大仙的“本事”高看了幾眼,只覺得很準、很神奇。

  讓老頭舒服了,黃大仙自然可以拿到豐厚的報酬,因此這回蘇業豪沒說要給黃大仙多少好處費。

  本著細水長流的念頭,黃大仙同樣也沒提。

  身為港城和賭城兩地最知名的風水先生之一,黃大仙的生意覆蓋到了新馬泰等國家和地區,一年收入幾百萬,甚至專門成立一家公司,從不缺衣少食,當然不會吃相太難看。

  蘇老爹對此一無所知,算命時候深信不疑,畢竟許多觀點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有黃大仙幫忙引導,外加蘇業豪親自把控方向,蘇家的生意在不知不覺間,就被掰上了正道。

  等輪到蘇業豪算命時候,黃大仙當然專挑好的說,裝模作樣選些漂亮話,總結起來其實就兩個字——命好。

  這位風水先生早已看出來了,蘇大少壓根不信這些,要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出手干預,影響著家里的決策,所以爭取讓父子倆高興就行。

  眼看老爹寫了張十萬塊的支票,蘇業豪只是笑了笑。

  哪怕引導起到一點點效果,利潤也要用億計算,跟有機會得到的收益相比,這點開支根本無關緊要。

  正當父子倆準備離開時候,意外看見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駛來。

  蘇老爹輕咦一聲,說道:“東凰集團趙老板的車,還真是巧,等等再走,我跟他打聲招呼。”

  等白色的勞斯萊斯停穩,先從車里走出一位姑娘,可不就是趙乙夢。

  蘇業豪先看見她。

  趙乙夢下車后,也注意到了父子倆,略顯錯愕,點頭示意。

  “好巧,過來燒香?”蘇業豪問她說。

  “嗯,海叔,今天好巧。”

  趙乙夢剛打完招呼,她父母接連下車。

  看她老爸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勁,從臉到脖子都呈現出黃色,明顯是黃疸。

  蘇老爹嚇一跳,顧不上跟趙乙夢說話,詫異問道:“趙總,你這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趙乙夢老爸嘆口氣,告訴說:“肝臟出了點毛病,過來燒香拜佛求平安,醫生說是肝硬化,好好療養還有救。”

  蘇業豪見過她老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老爸。

  難怪剛剛覺得今天的趙乙夢,看上去略顯憔悴,原來家里出了變故。

  生病是大事,蘇老爹跟趙家夫妻倆聊天時候,蘇業豪湊到趙大小姐身邊,說道:“去醫院看過沒,你爸他沒事吧,我家的醫院挺好,要不然聯系我媽,安排專家替他治療?”

  搖了搖頭,趙乙夢開口道:“已經檢查過,說是經常喝酒熬夜,肝臟病變。聯系了美國的一家醫院,明天就出發。”

  “你陪著過去?”

  “我也想,但我爸不同意,家里公司需要留人盯著,我爸讓我陪著老媽。”

  趙乙夢情緒低落,接著說了句:“股價最近一直在跌,其他股東們聽說我爸生病,正偷偷落井下石,除了我媽之外,沒人能夠主持大局。”

  蘇業豪對這些消息一無所知,目前應該只在內部流傳,外面還沒風聲。

  但既然趙乙夢敢說出來,意味著應該已經準備公開。

  不清楚如何安撫,他最終只說道:“有我能幫忙的地方,盡管招呼,你別太緊張,看你爸狀態還不錯,美國的醫療條件確實出色。”

  看了看蘇業豪,趙乙夢羨慕道:“如果我跟你一樣就好了,這樣就能幫上他們的忙,而不是只能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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