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轉移了南宮甜的注意力。
姜漁很快湊過來,贊嘆著四周的布置,還拉上小妮子一起,說要去看看新娘的另一套婚紗,以及堆成小山的彩禮和嫁妝,嘰嘰喳喳格外興奮。
蘇業豪見此,臉都快要泛綠光了,一陣無語。
頭疼……
過了會兒。
他老媽走來,手拿鱷魚皮的限量版愛馬仕鉑金包,脖子上是一串藍鉆項鏈,跟藍鉆耳墜、手鏈組成三件套。
看那比鴿子蛋還大的主鉆,沒個千八百萬港幣恐怕很難拿下,考慮到以公司名義購買,不僅可以抵稅,還能保值增值,蘇業豪只覺得這套首飾厲害了。
他覺得不值當的,是那些賣出高價的普通小鉆石。。
而這種高端玩家才能買得起的天然極品大彩鉆,數量實在是太過于稀少,已經屬于收藏品和藝術品,潛在買家眾多,不能一概而論。
湯老媽左右看看,好奇問道:“剛才還看見南宮家的小丫頭,跟你在一起,她人呢?”
“跟姜漁一起看嫁妝去了。”
蘇業豪語氣無奈,繼續開口道:“我有點后悔,今天就不應該來,剛剛南宮說她喜歡這樣的婚禮,這種場合簡直有毒。”
湯老媽略微一琢磨,當即猜到兒子說不應該來的原因。
她笑道:“婚禮每天都有,總不可能一直都不讓她見到,有些麻煩最后總是要面對的,誰讓你那么多情。”
跟老媽說話,沒那么多顧忌,不必擔心胳膊肘朝外拐。
蘇業豪攤手說道:
“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正式結婚,跑去拉斯維加斯在教堂里,讓她穿婚紗過過癮,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選擇跟誰結婚都不好,
婚后萬一被拍到跟別的女人逛街,
照片上了報紙還容易挨罵,
你別指望把隨禮的份子錢收回來。”
“現在你還年輕嘛,說不定以后又是另一個想法。不過假如你真的不結婚,我就該考慮五十歲生日的時候大操大辦了,
陸陸續續給出幾百萬的禮金,總要找理由再收回來。”
親朋好友眾多,
這邊給幾萬,
那邊給幾萬,
一天到頭事情不斷。
就像位于大三巴牌坊附近的餐廳開業時候一樣,給蘇業豪送錢的人也不少,
陸陸續續給出幾百萬的禮金挺正常。
蘇業豪笑道:“等你五十歲,想要什么提前跟我說。”
“只要你平安健康,我就已經謝天謝地,
知道你現在有錢了,
但我一直都不太放心,
錢來的太容易,
也要有能力守住才可以。”
見老媽再次上起了課,蘇業豪瞬間沒脾氣,
果斷轉移話題,問了句:“知道知道,老媽你的首飾好漂亮,
花多少錢買的?”
“這一套是你爸送的,1988年時候從卡地亞定制,
好像花了一百多萬美金吧。本來還打算送給兒媳婦,當做傳家寶,
你不打算結婚,就把我的計劃打亂了,
一天天上了年紀,鉆石已經有點不適合我,朋友之間有些已經當奶奶,出門戴一條簡單的珍珠項鏈,時間過得可真快……”
被老媽領著,見了不少在港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例如這座半島酒店背后的老板,幾乎壟斷港城電力產業的嘉道理家族掌門人。
這個家族比較低調,
但港城大多數人都知道它,生活上方方面面都能看見這個家族的影子,早在上世紀就來到亞洲發展,本世紀初時候曾耗費上百萬兩白銀,
在滬市打造住宅,現如今依然是全港城最富裕的家族之一。
另外還有厲家二公子,以伴郎身份站在新郎身邊,其他港城豪門也都有人參加。
蘇業豪平時很少跟他們走動,今天看看幾大地產商的老板,忽然意識到彼此間還有著很大的差距,實力顯然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聽老媽幫忙介紹,讓蘇業豪在意的那些人,背后分別是船王家族、長實跟和記黃埔的厲家、以及新鴻基的郭氏家族和李家,外加大福珠寶跟新世界地產的周家。
身價上的差距其實沒那么大,然而到了他們這種層次,需要比較的不光是個人財富。
有些人通過部分股份,掌握著巨頭企業的話語權,身價可能只有百億港幣左右,卻管理著價值數百億甚至上千億的資產,影響力無疑遠超目前的蘇家和湯家。
面對別人排出的所謂“四大家族”,
蘇業豪不得不服氣。
他父母兩邊加在一起,
勉強也算摸到一流豪門的門檻,
但在底蘊和實力上差了些,
不僅不如四大家族,
跟某些老牌一流豪門相比,
也有著一定的差距。
當然了。
蘇業豪只是閑著沒事,心里琢磨一下罷了。
底子擺在這,他絲毫不必羨慕旁人,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實現彎道超車,讓這幫老牌富豪們看著他的車尾燈,感嘆一句“長江前浪拍后浪”。
逢場作戲,臉上笑容僵硬,被老媽領著到處見長輩。
直到司儀開始說話,蘇業豪才找來小妮子,在比較靠前的貴賓桌入座。
大概是擔心食客忌口,菜單上羅列著每道菜詳細的配料,花膠、燕窩、海參這些屬于標配,另外還有澳龍和甲魚、鮑魚、乳鴿、乳豬等等,單桌售價三萬九。
他后知后覺,終于意識到之前見過的嘉道理掌門人,今天為什么那么開心了。
這場婚禮總共三百多桌,包下七個宴會廳,只有主廳里能看見婚禮現場,其他客人只能吃吃飯,半島酒店做完這單生意,利潤足夠去換一輛新款勞斯萊斯。
從開銷來看,估計收彩禮還不夠,大概率會賠本。
又找到一個拒絕結婚的理由,蘇業豪期待開席、神游天外的同時,正想著等哪天有閑錢了,就開一家比半島更好的酒店,不圖能掙多少錢,主要是氣派。
司儀的發言,聽著就跟老奶奶的裹腳布一樣,蘇業豪愣是發了二十多分鐘的呆,才終于熬過所有環節。
等到菜肴送上桌,他來了精神,倒杯正牌拉菲,跟在座的老媽熟人們喝著。
流程跟以前參加過的婚禮差不多,敬酒、塞紅包,樣樣不缺。
吃飽喝足沒多久,有位陌生人叫住了蘇業豪,自我介紹說是匯豐銀行的投行經理,想趁機跟他聊聊。
一聽這人的工作單位,蘇業豪立馬沒了興趣。
擺擺手直接走人,生怕一覺睡醒,自己人和錢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