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業豪說完,姜漁羞到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本來就對這個大蘿卜有好感,喝多了真干出點什么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信以為真的姜漁,立馬跟個受驚嚇的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出他的房間,腦袋里空白好一會兒,通過想象腦補出昨晚發生的事情,越想越羞愧。
簡直沒臉見人了,哪里還敢待在蘇業豪面前。
剛出門,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一位保姆。
對方正忙著拖地,見她臉紅紅的,還脫掉手套,伸手摸向她的腦袋,大驚小怪地問了句:“姜小姐,你發燒好燙啊!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沒……沒事,熱嘛。”
姜漁尷尬一笑,匆匆回了房間,需要冷靜會兒。
蘇業豪起床后,慢慢悠悠洗漱完,順個了電話給老媽,約好中午一起吃頓飯。
昨晚想著用信托基金會的閑置股份,抵押貸款投資酒店,想要實現這個計劃,需要先說服他老媽,信托基金目前還沒交到蘇業豪手上。
之前曾計劃拿這批股份貸款,將資金投到納斯達克,最后卻被老爹給攪合黃了。
料想這回買樓布局酒店生意,應該不會再被老媽阻攔。
一旦成功,既不會影響到現有的投資,也能布局房地產和旅游業,除了利潤有限的缺點之外,挑不出大毛病。
自己夸贊自己機智的同時,蘇業豪又想到姜漁。
雖然老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這株小草實在太誘人,難免會讓他心里癢癢。
可是想到她跟小妮子走得太近,還同住在一個屋檐之下,他實在是沒把握不翻船。
這么想想,又開始慶幸昨晚沒沖動了,要不然早上這一關肯定沒那么好過,指不定就會撕破臉皮,鬧到不可開交。
當然還是遺憾,但趁人之危這種事,本來就不該去做,沒什么好說的。
一番收拾完,下樓吃早餐。
香噴噴的青椒肉絲面擺在面前,蘇業豪胃口大開。
生活秘書琳達·云,此刻剛來上班,指著另一碗面好奇詢問說:“姜漁呢,還沒起床?”
保姆搶先開口道:“早就起了,之前還去院子里喂過魚,可能在睡回籠覺吧,我上樓喊她下來。”
蘇業豪猜到姜漁社死了,恐怕沒臉見自己,于是笑著問琳達·云:“不用管她,那么大的人,肯定餓不死。你早飯吃了沒,坐下一起吃點?”
琳達·云有點心動,咽了口口水,搖搖頭:
“算了,早上在家吃過三明治和煎蛋。ICQ那邊發來一封郵件,我已經打印出來,說是請哥倫比亞大學的教授,重新梳理了一份管理層架構,更加科學高效,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們更專業,那就聽他們的吧,我連大學都沒畢業,在這方面肯定沒人家教授有經驗。”
蘇業豪每次看見專業的報告文案都頭疼,特別是美國那邊的英文版資料,不用猜也知道專業名詞特別多。
琳達·云來他身邊大半年了,哪能不知道蘇業豪的脾氣,接著問道:“按照老規矩,交給你的助理辦公室負責?”
“嗯,只要沒問題,就按照麥肯錫咨詢公司的新方案來。”
蘇業豪動筷子吃面,順便翻看起今天的報紙,意外發現鄭勇文副院長宣布辭掉首席顧問職位,還在發布會現場破口大罵,全程黑著臉。
按照新聞上的說法。
兩個月前,當恒生指數攀升至八千點高位的時候,國際游資大舉沽空恒指,建立了大量的恒指空倉頭寸。
而有關方面誤判形勢,誤以為國際游資打算做空港幣,因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短期貸款利率,促使國際游資做空成本增高,然而國際資本的真正目標卻是港幣的流動性。
市場上缺錢,人們變賣資產以求流動性,而變賣資產的大頭便是股市。
身為首席顧問的鄭勇文多次提醒,卻被當做耳旁風,最后還因為這周恒生指數跌破六千七百點,而被推出來背黑鍋,所以忍不住當場發飆。
總而言之。
蘇業豪熟悉的歷史再一次重現。
港幣保住了,股市卻一地雞毛,被人做空,簡直割禿了。
這絕對是一次發大財的機會,蘇業豪卻沒本事抓住,此刻遺憾道:“何苦啊鄭院長,白白跑去受罪,假如當時一直跟我合作,早就雙劍合璧賺翻啦。”
去年鄭勇文說是想要大展拳腳。
現在看來,拳腳沒有施展開來,他自己先被別人給揍趴下,要不然也不會面對記者采訪,氣急敗壞宣布辭職。
蘇業豪只知道大趨勢,自認抓不住短期內的波動,因此只敢跑去美國炒股票。
一想到恒生指數從八千跌到六千七,里面藏著數億、甚至是數十億港幣的利潤,連面前的青椒肉絲面都沒那么香了。
之前沒能跟鄭勇文副院長合作,現在錯過機會,即使鄭勇文反過頭來找到他,蘇業豪也不敢再蹚渾水。
咂咂嘴,他此刻正想著沒本事吃肉,總該喝口湯才對。
那口湯,指的就是被港股連累,價格跌進谷底的不動產。
至于抄底港股什么的,還是那句話,投資前景不如互聯網公司,沒必要再折騰……
請琳達·云幫忙查一查東凰集團的近期股價。
她前腳剛離開,姜漁就下樓來到餐廳,面無表情地坐在蘇業豪對面,壓低聲音告訴說:“就當是一場夢,你可千萬別在南宮甜面前胡說,鬧大了對我們倆都不好。”
蘇業豪看向她,只說道:
“我不怕,我是受害者,毫無防備被你偷襲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聽見這句話,姜漁鼻子都快氣歪了,繼續小聲道:“存心害我是吧!大不了一起完蛋,我就說你趁我喝醉欺負我,看她會相信誰。”
“……我覺得應該是信我。”蘇業豪說道。
回想小妮子平日里對蘇業豪的言聽計從,姜漁突然覺得好有道理,頓時泄氣裝可憐,央求道:
“別亂來啊,萬一傳出去我還怎么做人,之前答應替她看好你,現在卻從我這里出問題,這豈不是好丟人啊。”
蘇業豪笑得開心,隨口說道:“讓我閉嘴也行啊,你昨晚怎么對我,我也想怎么對你。”
姜漁:“?”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這會兒她又開始心慌意亂,咬咬牙賭氣道:“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