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姜漁和外公還沒來,琢磨著如何給酒店改名的蘇業豪,讓琳達·云幫忙拿來手提電腦。
在這1998年,大多數品牌的筆記本電腦只有十二英寸的屏幕,IBM已率先采用了十三點三英寸的大屏,畫質還算比較清楚,ThinkPad系列的頂配改裝定制版,拿來玩《魔獸世界》都沒問題。
蘇業豪找了間經理辦公室,入網之后打開TAT即時聊天軟件,直接翻找起顏文字表情包。
過了會兒,還真被他挑中一個 趙乙夢湊過來看完,滿臉寫著無語,納悶問道:“你確定要把這種東西,掛在酒店上?”
“怎么不行,反正酒店已經被我買下了,而且省掉設計費,瞧著多親切。”
蘇業豪完全不覺得哪里有問題,繼續說道:
“這邊掛個Hio( ̄▽ ̄)ブ,讓人印象深刻,簡稱Hi花園酒店。維港對岸的世紀廣場,還能掛個Helloo( ̄▽ ̄)ブ,兩邊都做酒店生意,互相打招呼。”
滿頭黑線的趙乙夢,聽完頓時深吸一口氣,告訴說:“都已經賣給你,隨便你怎么辦,高興就好。我爸媽曾經說,要把東凰花園酒店留給我當做嫁妝,現在就這么沒了,改個名字也好,讓我容易接受一點。”
“是么,好像聽你說過,你家家底厚,換份嫁妝簡簡單單,小事一樁,灑灑水啦。”
跟姜漁和外公一起,再次參觀完東凰花園酒店,到餐廳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晚上六點多鐘,天還沒黑,他們下樓步行前往拍賣會現場。
湯老爺子坐在輪椅上,一位女護理負責推著他,前幾年中風落下后遺癥,腿腳不方便。
瞧瞧走在前面的姜漁,再看看她身邊的趙乙夢,老爺子樂到合不攏嘴,壓低聲音對蘇業豪說道:
“你小子眼光真不差,有我當年的風范,讓老趙家的寶貝孫女生孩子,想改姓湯可能有點麻煩。不過,旁邊這個姓姜的小女娃,長得也很漂亮,在港大念書是吧,生個男孩模樣隨媽,不錯不錯!”
蘇業豪尷尬一笑,這兩位跟他可沒什么關系,小聲解釋說:“只是朋友而已,外公你別亂猜啦,之前認識趙乙夢她爺爺?”
“老家伙沒死之前見過幾次,跟我打過幾次牌,贏了我不少錢。牌品如人品,賣樓發了橫財,性格挺狂的,可那又怎么樣,入土都十幾年了。”
湯老爺子笑了笑。
到他這種年紀,熟人時不時就沒了,爭來爭去早已經失去意義,誰能喘氣誰才笑到最后。
所以自從發現身子骨不行,蘇業豪外公早早就把生意交給湯老媽負責,平時度假休息,過上退休生活,連家產都提前分割妥當,不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蘇業豪心虛看向趙乙夢,見她忙著跟姜漁閑聊,沒聽到老爺子的話,這才放心。
三四百米的路程而已。
進入一棟長實旗下的寫字樓,坐電梯來到十二層。
作為拍賣場上的常客,湯老爺子這張臉,等于就是入場券,簡單登記完,被蘇富比拍賣行的一位經理領著,進入寬敞的大廳里。
即將開始拍賣,后臺預展區圍著不少人。
蘇業豪推著外公的輪椅,遇到許多老爺子的熟人和朋友,以至于還沒來得及去參觀,主持人就已經提醒盡快入座。
椅子上擺放著拍品圖冊簡介,號牌也已經拿到手,數字是“106”。
蘇富比的拍賣會,檔次自然沒話說,現場的億萬富翁比比皆是,富豪排行榜上的名人也能看見。
這種拍賣,本來就是有錢人的游戲。
眾多拍品里面甚至包括畢加索和梵高的作品,只不過似乎都屬于不出名的那一類,真正的好東西會留到國際拍賣會上,今晚以東南亞和內地的藏品為主,總共八十多件。
等到姜漁坐在身邊,蘇業豪側頭問她說:“你們去預展區,看見什么好寶貝了?”
“大鉆石!我的眼睛都快瞎了,好漂亮!”姜漁興奮說道,她第一次參加拍賣會,感覺就像在逛博物館。
被鉆石商洗腦這么些年,罕有不喜歡blingbling的大鉆石的姑娘。
蘇業豪見姜漁中了毒,無奈問道:“除了鉆石,還有呢?要是碰到不太貴的小禮物,我可以送你一件,下個月過生日了吧。”
姜漁傲嬌,輕哼一聲,告訴說:“我不花你的錢,以后讓我男人給我買,一整串的粉鉆項鏈,還有黃鉆戒指,真的好漂亮啊……”
她跟趙乙夢嘰嘰喳喳,還在被那些個珠寶首飾影響。
蘇業豪插嘴道:“不就是彩鉆而已,到時候各自送你們一整套,粉黃藍黑綠,全部都有。”
“咦,還有綠鉆和黑鉆?”姜漁傻乎乎問道。
這算掉進蘇業豪的坑里了,只見他樂呵一笑,告訴說:“是啊,TAT的會員。”
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品是一百多年前的泰國佛像,拍賣師嘴皮子特別快,短短一分多鐘就拍出兩百零五萬港幣的高價。
第二件是一塊清代玉牌,刻著竹子圖案,最后賣出十七萬。
蘇業豪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翹起二郎腿,低著頭翻看手里的圖冊。
他意外在第七頁上,看見一枚通體碧綠的翡翠印章,材質和他胸口的牌子差不多,上面刻有小麒麟。
高十二厘米,長四厘米,寬三點七厘米。
只要切開,等于就是幾塊牌子,而且介紹說沒有刻字,只是頂級印章原料。
跟曰本的企業做生意,曰本人喜歡用印章代替簽名,蘇業豪覺得自己也可以搞一個,于是先記住編號。
繼續往下翻,到了最后才看見外公想買的小杯子,清雍正琺瑯彩詩意小杯,造型看起來挺清爽,配色也瞧著舒服,算是今晚的壓軸拍品之一。
等拍到第十一件時候,隨著畢加索的油畫被工作人員搬出,不少蘇業豪見過的有錢人,開始舉牌喊價。
從三百萬起拍,眨眼就喊到一千四百多萬。
說實話,蘇業豪完全沒看出油畫上,畫的究竟是個啥,絲毫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