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嫂在蘇家干了有些年頭。
反正自從意外發生之后,蘇業豪就在主教山附近的蘇家大宅里,經常見到這位善于做飯的保姆,顛勺炒菜的本事,不比許多大廚差。
此刻見她說得眉飛色舞,光看表情都能猜到,這大瓜應該讓宋嫂吃爽了。
同樣吃瓜的還有蘇業豪。
以前終究還是低估了金絲雀四姨太的臉皮厚度,天真以為拿著自家老頭送她的錢,扭頭去找港城的三線男星小白臉,已經是極限。
沒曾想到現在錢花完了,欠一大筆債。
竟然還能殺個回馬槍,再次找到他家老頭,哭哭唧唧想讓冤大頭接盤。
當初四姨太剛離開那會兒,扭頭就跟港城小有名氣的男模在一起,消息被媒體給扒了出來,沒少讓蘇老爹丟臉,貌似鬧得挺不愉快。
一千萬新幣,可不是個小數目。
蘇業豪對新加坡貨幣不夠了解,隱隱約約記得換算成港幣,差不多值個四五千萬港幣,足夠拿去太平山上買一棟裝修沒那么漂亮的大宅子。
如今的四五千萬港幣,只要拿去投資操作好了,未來很可能就是四五億的利潤。
四舍五入一下,簡直像是損失二三十億港幣那么多。
這能忍?
追問完宋嫂,聽說了不少詳情。
例如四姨太被人追債,貌似被關起來拍了不少照片,另外就是這女人沒多少腦子,答應簽下巨額利息,比所謂的九出十三歸還要高多了。
估計這些天以來,二姨太在家沒少在宋嫂等人面前大倒苦水,以至于蘇業豪聽這位保姆說說,就對具體情況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不得不說,憑借二姨太這份真心真意為蘇家考慮的勁頭,也難怪現在只剩她還能留下。
跟以前那位四姨太相比,即使是移民去國外,帶著錢悠哉度日的三姨太,都顯得高明了不止一星半點 保姆宋嫂說完后,這時悄悄提議說:
“少爺,二太太去找那位金絲雀談過,我就在現幫忙鎮場子,當時罵的好難聽,但是那女人已經不要臉了,把老爺當成溺水時候的稻草。假如四太太被拍的那些照片見報,丟的可是老爺和你的臉,你看是不是應該找大太太知會一聲,商量下對策?”
很少聽見“大太太”這個詞。
蘇業豪納悶片刻才反應過來,指得竟然是自己老媽。
這種事找老媽出面,確實能夠罵老爹一頓,降低自家老頭念舊情,最終當了冤大頭的可能性。
然而蘇業豪也清楚知道,老爹依然指望著破鏡重圓,所以像這些糟心事,最好還是別讓湯老媽聽說比較好,免得火上澆油,反而把事情變得麻煩。
一千萬新幣。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雖然以蘇家的實力,絕對可以輕松拿出來,但這筆錢無論怎么看,蘇業豪都不認為自家有必要去掏。
自從之前金屋藏嬌住在外面的四姨太,選擇離開蘇老爹身邊之后,等于已經和他家一刀兩斷沒關系了。
蘇業豪撓撓頭,回答說:“我爸現在在賭城?先去找他聊聊,到時候看情況再做決定,該不會被對方抓住了什么把柄吧?”
“這我倒是沒聽說,即使真有這事,也不會對我提啊。”
宋嫂輕嘆口氣,接著說道:
“老爺早上還在家,應該沒出遠門吧,不然多半會讓我們收拾行李。但也不一定,在外面什么都能買到,光是剃須刀就有一盒子,經常懶得帶,我看老爺好像也不想給錢,今早還說要跟酒店保安打招呼,不讓那個金絲雀再進來。”
蘇業豪點點頭,沒再多說。
簡單看完酒店式豪華公寓的環境,帶著裝在冷藏盒里的新鮮松茸,下了電梯坐進車里,給老爹打電話問他在哪。
短暫考慮完,已經初步想到點應對措施,比如直接一刀兩斷,報警限制曾經的四姨太再來騷擾,又比如找個律師去聊聊,徹底斷了對方從自家要錢的心思。
這種事情,說白了還是要看蘇老爹的態度。
假如他絲毫不念舊情,能做到跟蘇業豪一樣置身事外,那么就算這女人再怎么哭唧唧,也不必往外多掏哪怕一分錢。
畢竟沒結婚,也沒子女,完全沒有幫著還債的義務。
繼續坐車來到四海國際總部大廈,從還沒進門開始,就不斷有人向蘇業豪問好。
搭電梯上樓,在總裁辦公室里見到老爹。
蘇業豪開門見山,當面打趣說:
“火候還是不到家啊,姜也不一定是老的辣,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住了?這錢要是給了,我最少笑話你七八年,難道忘了當初四姨太拍拍褲子走人,花邊小報上怎么編排你?”
正高興的蘇老爹,聽完他這番話,表情瞬間呆滯,茫然問道:“消息這就走漏出去了,已經傳到你的耳朵里?!”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只要那女人手上沒籌碼,我可以幫幫你的忙。某位大情圣也許狠不下心,我倒是非常無所謂,家里一年到頭賺點辛苦錢不容易,你可別給我敗完了,哪怕把這錢拿去捐掉,都比拿去還賭債要好吧。”
被親兒子給調侃了。
蘇老爹立馬吹胡子瞪眼,告訴說:
“我這是在用親身經歷給你上一課,找女人時候眼睛一定要擦亮。家里一直規規矩矩做生意,哪怕再肉疼都不會少納稅,她從沒接觸過公司生意,能抓我什么把柄?”
“嘖這話到頭了。”
坐在辦公桌旁,蘇業豪繼續開口問道:“有沒有要我幫忙的,不然你去內地躲一躲,等我擺平你再回來?”
原本以為老爹會說不用,沒想到他倒是會找臺階,當即點頭說著:
“也好,你小子一向看蘇珊不順眼,這種事由你出面,比我合適。她不是欠債嘛,大不了幫忙送回老家,躲著債主一直別露面,既然對方敢借錢給她,就要承擔損失賭債的風險,何況牌桌上欠下的錢,就只是個數字而已。”
“那行吧,上回滬市邀請我去拿地,你正好坐我飛機過去玩幾天。”
蘇業豪邊說邊糾結,隨即補充了句:
“送到外面藏著,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最好都別親自出面,待會兒找人幫幫忙。這主要看她自己的想法,萬一到時候聯絡老朋友留下線索,或者舍不得離開,又被債主給找到,到時難免麻煩。
蘇老爹搖著頭,失笑說道:
“再不還錢都快被沉江了,傻子才不跑路。幫忙還錢是不可能的,出手拉她一把已經仁至義盡,再有以后可就不關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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