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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原本擔心出現變故，于是趁機派人過來問問蘇業豪，想要當面說清楚。
得知單純只是覺得市場價值虛高，資產出現泡沫，所以大幅減倉持幣觀望……這就沒得談了。
平均六十倍出頭的市盈率，明眼人都能看出風險。
今年以來甚至有專家喊出內地股市不夠合理，想要把它徹底放棄，另外再打造一個完美的證券交易市場出來。
就連大換血，縫縫補補都懶得搞，由此就能看出，問題確實有不少。
市場有沒有問題，王先生這個行內人還能不清楚么，聽完立馬知道沒辦法讓蘇業豪回心轉意，總不能明知市場可能下跌，還讓他洗干凈羊毛等著被薅，于情于理肯定說不過去。
于是。
王先生只嘆口氣，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蘇總。市場過熱確實應該重視，我們接下來會按照匯流程正式發函，希望你們公司可以做個正式的回應，不過動靜也別太大了，假如有辦法讓市場軟著陸，那再好不過，當務之急是預防市場進一步過熱。”
“軟著陸……不容易啊，我承認有些公司具有極大的投資潛力，只要它們發展得足夠快，就能迅速抹平泡沫，把不合理的虛高變成合理的價值。”
蘇業豪咂咂嘴，跟著嘆氣說：
“但是吧，內地總共一千多家上市公司，總不可能都是好公司，必然存在大量的泡沫。”
“有它們在里面添亂，即使我覺得我投資的那部分企業，很有一飛沖天的潛力，依然會被拖累，陪著它們大跌。”
“我自己無所謂，有耐心慢慢等待，5s資管公司的投資者們不會這么想。這次套現主要是為了防止市場下跌后，導致開放式基金的投資者們大量贖回，作為試點企業之一，相關風險也應該通知給其他幾家基金公司……”
作為開放式基金的發起方，蘇業豪有必要對投資者們負點責任，他擔心投資者們不夠理性，對基金行業的風險缺乏深入了解。
所謂基金風險較小，只是相對于其他風險更高的投資方式，內地基金行業總規模在他影響下，突破了一千三百億人民幣，背后牽扯到無數家庭。
就算基金公司分散投資，降低了一部分風險，可整個市場集體大跌，等于放籃子的桌子都倒了，誰又能真正幸免于難。
5s資管公司大規模減持，作為管理方的證監會，公開發函詢問屬于流程，5s資管方面也有必要在規定時間內做出回應，給投資者們一個答復。
考慮到最近市場形勢嚴峻，如果5s資管公司給出解釋，同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遏制股市進一步過熱的作用。
但這樣一來，5s資管公司悄悄套現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瞞不住了。
從接到證監會的問詢函到給出答復，中間有個時間差，估計還能套現一二十億人民幣，反正已經套現七十多億人民幣，5s資管公司擁有充足的資金，基本上已經把風險降到可控，蘇業豪覺得沒什么大問題。
說到內地股市，如今情況的確危險。
年初大盤已經高達2077點，到現在進一步漲到2210點，哪怕回到去年的點位，也預示著至少要跌20到30，關鍵是沒什么軟著陸的辦法，對此蘇業豪也無計可施。
短暫溝通完。
送走王先生之后，鄭勇文來到沙發上坐著，告訴說：
“內地短期內很可能會開放新通道，為外企買殼上市掃清障礙，你家的四海國際遲遲沒有上市，該不會就是在等它吧？”
作為港交所的首席執行官，鄭勇文當然希望更多出色的企業在港交所上市。
蘇業豪聽出他的意思，笑著搖頭道：
“沒有，什么買殼上市，我聽都沒聽說過，難道四海國際沒實力直接上市？你也別拐彎抹角跟我打探了，四海國際集團唯一沒上市的原因，完全就是暫時還沒有上市的必要。我自己給了我老爸一筆錢，用來經營連鎖購物中心生意，要是按照一座購物中心平均投資兩億五千萬人民幣，很快就能開上三四十家，等形成規模以后，公司也會變得比較值錢。”
“差點忘了，現在就數你手里現金最多，膀大腰圓就是厲害，連融資的錢都不在乎。”
鄭勇文說完算了算，追問道：“一家購物中心，平均只需要兩億五千萬人民幣？不應該吧，怎么會這么便宜？”
“我只是說購物中心本身，綜合體肯定不止這么多錢。四海國際相當于我家的小小金庫，把部分閑置資金存在里面，變成不動產長期持有，未來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年收租都有幾十、幾百億港幣，豈不是爽歪歪？”
蘇業豪剩下的人生追求不多了，收租超過會德豐集團，就屬于其中之一。
港城會德豐集團，是九龍倉集團和會德豐地產的母公司，大名鼎鼎的海港城就在它手里，董事長的個人身價雖然不如蘇業豪高，但賺起錢來比他還要輕松，基本上都是些早年投的不動產，忙著管理收租就可以。
反觀蘇業豪，進入好幾個競爭激烈的領域，以前每天花幾分鐘看看理財賬戶就行，現在平均每天要在生意上，耗費兩三個小時，動不動還要出差辦事。
當然了。
辛苦付出是有回報的，晶圓代工、黑鉆手機、以及眾多其他投資項目，暫時還只是孵化當中的種子，只要能夠慢慢形成規模，順利發展起來，五個會德豐集團的總市值加在一起，也許還不如蘇業豪剛拿下的蘋果公司股票值錢。
從王國控股收購的那10.2蘋果股票，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高盛又找到兩家愿意出手蘋果股票的機構，加起來大約占到總股本的4.4，只要現金足夠多，占據主導權是遲早的事。
眼看蘇家生意越做越大，鄭勇文早就看不透蘇業豪，笑道：
“我不管你收租還是出售，反正你家的公司上市，只能選擇港交所。作為股東，你可別胳膊肘往外拐，報紙上說你又在硅谷折騰出大動靜，連續花掉幾億美元，可憐科創板推出之后，連個撐場子的核心企業都找不到，你那家谷歌……”
“谷歌的主意你就別打了，即使我愿意，其他投資人恐怕也不會答應，到時候看情況，優先考慮港交所的科創板，好吧？”
蘇業豪起身，伸個懶腰，語氣懶散：
“你先忙吧，我去找我女朋友，內地股市日子不好過，你也別忙著看熱鬧，趕緊查缺補漏吧。”
鄭勇文點頭，開玩笑說：“好的老板，你是大股東之一，你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