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門走走，才能領略到與眾不同的文化。
下午三點多鐘，蘇業豪坐在多哈海濱大道旁的露天咖啡館，品嘗著一種用鷹嘴豆泥和蠶豆做成的油炸丸子。
海風輕柔，景色宜人，在海的對岸就是一棟棟摩天大樓，顯得十分繁華。
就像老外在內地，會被人好奇打量，時不時瞥向蘇業豪的路人也不少，當然了，更有可能是在看他身邊的保鏢，還有警探負責安保工作。
琳達·云翻完一本時尚雜志，百般無聊，語氣懶散問他說：“大老遠趕過來，不趁機拉攏些當地富豪，讓他們多投點錢？一杯咖啡喝個把小時，我都快被凍傻了，沙漠國家怎么比港城還要冷。”
氣溫在十八攝氏度左右，海風吹著蠻舒服，說凍傻倒也不至于。
蘇業豪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回答她說：
“經過5s資管的事，我已經想明白了，踏踏實實把資金管好就可以，等我做出足夠的成績，哪怕我不打廣告，客戶依然會源源不斷，搶著把錢送到我手上。所以不用太著急，等著就可以，反正我又不趕時間。”
“……被海風吹瘋了？不是說要培養現金奶牛，缺錢嗎？”
“是啊，但我估計等到把這頭現金奶牛培育出來，我恐怕已經不缺錢了，只有達到幾千上萬億港幣的規模，它才對我有用，現在的三瓜倆棗，還不夠拿去填摩天大樓的地基。”
千芯之城的地標建筑，方案已經基本敲定。
加上虛高的天線，設計總高度八百一十八米，預計會往下挖八十五米，埋入上千根地基樁，耗費十萬立方米的高標號混凝土加固，成本預計在十億美元左右。
哪怕從銀行貸款，暫時也有點撐不住，開發計劃仍然在緩慢推進，但開工日期被定在了兩年后，對外只說施工難度大，絕口不提資金缺口的事。
蘇業豪無奈惋惜道：
“錯過了好機會，應該在九八年我剛展露頭角時候，就拉攏大筆資金，跟客戶簽署個利潤三七、四六分成的協議。當初要是這樣做，利滾利啊再滾利，四舍五入一下……恐怕已經價值七八百億港幣。”
琳達·云當即就想說不可能。
然而仔細一琢磨，以九九年、零零年那會兒納斯達克近乎變態般的超級瘋牛行情，假如抽取客戶的利潤加杠桿，翻個幾十上百倍似乎不算難。
尤其是對蘇業豪而言，近幾年的投資機會基本都被抓住了。
因此話到琳達·云嘴邊，又變成了：
“算你厲害行吧，你這哪是四舍五入，奸商也沒你會算賬，能抓住七八成機遇已經屬于運氣超棒，世上不存在百分百的完美。倘若換個思路想一下，說不定你當初早早開始賣基金，第二天就被車撞了，一命嗚呼了呢？”
“……你真會安慰人，偏偏還讓我覺得很有道理。”
蘇業豪坐著不動，轉移話題說道：“真舒服，你覺得維港風景漂亮，還是這邊漂亮？”
“維多利亞港兩岸的樓太密，生活壓力也很大，這邊估計會比較輕松一點，來到陌生的地方，總會讓人耳目一新。就好像我當初從舊金山搬到賭城，第一次去港城時候，也覺得風景特別棒，現在看膩了。”
琳達·云托著下巴，掏手機看完，告訴說：
“已經四點鐘，要不要去買些特產？等他們走完流程，應該已經是七點多，到時候內地頒布許多新規定，今晚的商界派對一定熱鬧，波音、空客、福特、奧迪之類的公司，全都派人過來，搶著讓內地的記者拍照采訪，就連法拉利也派了人。”
“法拉利？他們湊什么熱鬧？”
蘇業豪自問自答：“哦對，關稅估計會降一點……”
他的手機放在桌上。
這時候突然震動，上面顯示是koko風投副總裁林又風打來的。
林又風仍在硅谷分公司工作，算算時差，美國西海岸還是凌晨，蘇業豪納悶接通后，剛想問問怎么了。
只聽林又風語氣急迫，說道：
“蘇總！我在紐約出差，剛剛聽到爆炸聲，電視上顯示世貿中心大廈被攻擊，有飛機把樓撞塌了！兩棟樓都被撞！周一股市可能要出大問題！”
蘇業豪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這家伙真特么敬業。
緊接著目瞪口呆，完全沒預料到時隔兩個月，該發生的竟然還是發生了。
八月初那會兒，他曾經出手投資大宗商品期貨，動用五千萬美元加杠桿，在倫敦期貨交易所押注石油會上漲。
作為過來人，蘇業豪深知整件事情有多大。
為了避免被盯上，他沒敢有太多的動作，只想試試水掙點零花錢回來，免得因小失大，被人抓住尾巴，導致在美國的生意出麻煩。
一直等到九月十五號，什么動靜都沒有，不過原油價格確實稍微漲了點，讓他賺到三千多萬美元。
以為911的事被自己翅膀扇飛了，蘇業豪自認影響力已經非常恐怖，幾款互聯網產品覆蓋上億人口，造成的改變不容小覷，發生改變其實也特別正常。
時間到現在，他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甚至做好了世界格局因此改變的心理準備。
萬萬沒想到在這十一月十號的周六，位于紐約曼哈頓的那兩棟樓，居然還是沒能逃過，這說明很可能早在蘇業豪改變世界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相關的計劃，只不過改變了執行的日期。
一瞬間，蘇業豪腦袋里閃過許多東西。
例如他的生意，基本上問題不大，例如往后的世界格局，大概率還會照舊，因為美國轉移重心，導致內地多出一段黃金發展期。
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陰謀論，那些并不是他關心的重點，投機撈一筆快錢的野心剛產生，就被蘇業豪遏制住了，主要還是擔心將來被人翻舊賬，得不償失。
倒是石油方面，似乎可以在時機合適時候做點文章，比如接下來經濟、航空業出問題，短期內石油價格下跌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發呆時候，電話那頭的林又風，還以為蘇業豪沒聽見，接著又說道：“蘇總？在不在？”
“哦，你繼續說，那兩棟樓只是被撞還是倒塌了？”
“只是被撞，下城區濃煙滾滾，我已經看見……”
蘇業豪急忙起身，對保鏢說了句回酒店，緊接著打斷林又風，說道：
“這事有點大，哪怕能賺錢，我也不敢賺，太燙手了。以后被人罵幾句血淚錢，顏文字集團再牛x，最后恐怕都要涼透。待會兒再跟你說，今晚內地加入世貿的事不能出問題，這比什么都重要！”
“額……今晚內地加入世貿？這日子誰挑的？”
聽見林又風的這句話后，蘇業豪嘴角一抽，只擔心今晚會議被暫停。
好在除了他以外，估計還沒人意識到今天的改變有多重要。
等到美國那邊緩過勁，消息傳遍全球，估計喜來登酒店里的活動已經辦完，必須要提醒代表團快馬加鞭，把正式文件遞交上去，走完流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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