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的漫長時間,夏旭都在慘無人道的蹂躪中度過。
并非肉體上的蹂躪,而是純粹精神上的,駱鴻云從始至終甚至都沒碰到過他,但一次次的攻擊卻弄得他差點精神崩潰。
這位兵王在演示與教學時的樣子與真正動手做出攻擊時的樣子完全是不一樣的,在氣勢上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渾身散溢出冰冷的殺意,鋪面而來的血腥氣,簡直仿佛是一尊踏在尸山血海之上的兇神,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的心臟揪到了一起,腦子變成一團漿糊。
不過也多虧了駱鴻云這‘地獄式’訓練,現在他已經逐漸鑄就了一顆強壯的大心臟與堅韌神經。
現在面對普通人,哪怕是對著他眼睛揮拳他都能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嗯,就是純粹不眨眼,躲不躲得過兩說,視敵人的實力、當時的注意力與反應力等情況而定。
這天,周六。
本來今天夏旭是要繼續跟隨駱鴻云加大訓練量,但他卻找駱鴻云請了個假。
當然,肯定不是為了逃避訓練,這一周多的體能訓練和閃避訓練硬抗下來后他其實也早已習慣。
之所以請假是因為他接到了楊博文的電話,章建民已經從藏地旅游回來了。
好歹是讓自己賺了上百萬且毫無風險的優質劇情線,不管怎么說也要去看一眼,而且他還挺好奇一個‘電影’結束之后劇情人物會是怎么樣的,命格上是不是還會顯示主角配角,隨后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軌跡。
不出意料的話將死之人在藏地之旅后應該就已經是結局或者接近尾聲了,章建民正是解決這些疑惑的最佳答案。
“老板,這邊。”
根據楊博文提供的消息,夏旭來到了一個咖啡廳,剛走進去楊博文就從一個角落的座位上起身招呼。
“人呢?”
夏旭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座,隨意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咖啡后才看向楊博文。
“那呢,我電話約他出來談事情。”
楊博文笑嘿嘿的指了指一個靠窗的位置,那里正背對著他們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背影很熟悉,不是章建民還能是誰。
“老楊,我發現你越來越奸猾了啊。”
夏旭朝他豎起了個大拇指,然后查看起章建民的屬性面板。
將死之人……藏地之旅回來,想著自己不到一周的生命,告死的鐘聲仿佛時刻在章建民耳中回響。
一路磕磕絆絆,雖說不算閱盡世間繁華,但他貌似也想不到什么讓自己極度遺憾的事情,對死亡也似乎逐漸變得坦然起來。
回到家中,他看著空蕩蕩的漆黑房間,又看到窗口灑落的一抹皎潔月光,突然有些恍惚。
整日奔波忙碌,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抬頭駐足,看上一眼本該再普通與常見不過了的皎月和星空了?
他重新踏出房門,順著樓梯走上天臺,卻發現早已有一道醉醺醺的身影斜靠在邊緣的護欄上坐著,地面已經是滿地的綠色空啤酒罐……
這是從章建民身上新補充的一部分劇情。
藏地之旅仍舊是一筆帶過,具體發生了什么還是沒能看到,看樣子是不見到與那一幕劇情相關的配角就無法串聯出相關的詳細情節。
幸好這并沒有影響到后續劇情的展現,主角章建民經歷完藏地之旅,后續的劇情也隨之顯示了出來。
“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夏旭看向楊博文。
現在還才剛過中午,看樣子章建民可能因為他們的擾動提前了一點回來,或者是已經回來一兩天了。
楊博文回復道:“就今天,我之前不是讓他旅游回來聯系我嘛,這不他才剛到家就被我約出來了。”
“那就好。”
夏旭微微頜首,陷入思索。
想來這將死之人的劇情比較豐滿,或者是藏地之旅的劇情實際上占比重較低,所以在旅游回來后似乎還有著一幕劇情。
一個醉醺醺的天臺醉漢,這將會是危險還是機遇?
答案是很明顯的,將死之人這部喜劇總不可能以主角被人干掉作為結局,而且對于本就快死的主角而言安排這種劇情也沒意義。
上天臺賞月的章建民遇到一個醉漢,醉漢帶來機遇,而這個機遇必然也是章建民所需要的東西。
要么是能拯救他生命的線索,讓他最終能免于死亡。
要么是金錢財富,然后在結局的時候讓章建民得知自己是誤診,皆大歡喜。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于夏旭而言都是一場不容錯過的機緣。
“只不過是晚上……”
想到這部分劇情所發生的時間地點,夏旭有點遲疑與無奈。
夜晚和偏僻地帶他現在都感覺是大兇之地,偏偏這段劇情卻兩者全占了,章建民住的時代王庭是新開發的小區,遇到醉漢的時間點也在晚上天臺。
劇情不會亂入這種理由只是他之前安慰自己的罷了,根本無從驗證甚至沒有站得住腳的理論,他實在不愿意冒這個險。
“趁著下午或者傍晚的時候前去找一下吧,實在錯過就算了,撈再多的好處沒命享用也是白扯。”
做出決斷,夏旭不再糾結,悠哉的享用起咖啡。
“老板,還需要繼續跟著他嗎?”
楊博文也點了杯咖啡,但顯然喝不慣,抿了一口臉都皺成了一團。
“應該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讓楊博文先行離開,夏旭在咖啡館里坐了好幾個小時,一直等到五點左右,才起身往時代王庭小區走去。
劇情簡介里寫的是章建民回家上樓,那遇到醉漢的地點肯定就是他家里那棟樓的天臺。
而且滿地的啤酒罐也意味著醉漢在天臺喝了很長時間的酒,因此提早一點去應該也是有幾率遇到的。
章建民的住址上次就被楊博文弄到了,所以他也沒費什么事,輕易的就來到了他家那棟樓的天臺。
運氣好,或者說他的運氣一直很好。
剛走上天臺門口,他就發現天臺的門鎖已經被人撬開了,正對著門口的外墻邊,一個落寞的青年靠在墻角席地而坐,搭在膝蓋上的右手上拿著一罐啤酒,旁邊更是擺著滿滿的一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