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一行在即,簫逸也沒有過多耽誤,囑托完雅欣剩余的瑣碎事項便踏上了前往湖南的飛機。
其實簫逸此行前去湖南并沒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見一面允卿。
他們之間還沒有徹底的和好如初,簫逸自然也知道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能讓她感到踏實,現如今的她最缺少的便是安全感了。
舞蹈大會已經進入中期,蘇允卿和楚菁的組合也順利的進入淘汰賽,簫逸作為舞蹈大會的最大贊助商,他的出現也是一個信號。
想來主辦方應該也明白。
飛機安全落地。
簫逸提著行李箱前往蘇允卿所在的酒店。
曉夜朦朧。
湖南相較于蘇州少了一分婉約,多了一分喧囂。
城市主干道車流不止,穿著超短裙,露出大白腿的靚麗女人不時從身邊路過。
時值四月,不過湖南的氣候已經比蘇州溫和了許多,或許是地處南方的原因。
入目皆是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踩著輕快的腳步,簫逸來到了蘇允卿入住的酒店。
因為提前發過信息,這一次簫逸也沒有像之前在珠海一樣貿然出現給她一個驚喜。
當簫逸出現在房門口時,蘇允卿還是驚喜萬分。
“你來啦?明天再來也行啊,都這么晚了?”
嘟著嘴,蘇允卿嬌哼了一聲,隨后連忙去接簫逸手中的行李箱。
只不過是個人都能聽出她那語氣里的言不由衷。
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楚菁撇撇嘴,只是暗道一聲。
好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剛才誰在我面前不停的看手機時間,嘟囔著他怎么還沒到來著?
蘇允卿入住的酒店是套房。
主辦方安排的,本來正常的選手是沒有這么高的規格待遇的,不過簫逸讓張靜曼提前知會了對方一聲之后,芒果臺的主辦方自然是懂事的在這些住行方面給蘇允卿二人提供了最大的便捷。
因為套房里有剩余的客房,所以簫逸也不需要再重新定房間,住在這個套間里就行。
至于和蘇允卿同住,簫逸倒是想,只是怕蘇允卿暫時還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一時之間不會接受。
徐徐圖之嘛……
雖說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但是簫逸也不急于這一時,安撫好這個小妮子的情緒才是最關鍵的。
因為來的匆忙,簫逸還沒有吃晚飯,所以放下行李就去衛生間洗漱,而蘇允卿則是拉著楚菁前去廚房做飯。
窗外的月華淡淡灑落。
蘇允卿哼著小調在廚間忙碌著,楚菁見她這雀躍的模樣不由打趣道。
“這么開心?”
“當然呀,他能來陪我,我肯定開心呀。”
哼唧了一聲,蘇允卿彎腰拿著湯勺試著鍋中湯汁的咸淡。
“這么說你原諒他了?”
“可是他不是說了并不會放棄那個女生么?而且她還是你的好閨蜜,你怎么和她相處?”
聽了這話,蘇允卿回頭看了一眼浴室方向,繼而輕輕的嘆了口氣。
“菁姐,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
你也有錯?
楚菁懵了,你不是受害者么?你有什么錯?
“雅欣之前告訴我,我沒和簫逸和好的時候,他已經和清漪好上了,硬要說起來,其實我才是第三者才對,只是大家都以為簫逸早就和我確定了關系,真實情況我心里清楚。”
“我恨他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和清漪在一起,而是恨他這件事一直瞞著我,如果我沒有發現那張婚書,還不知道要瞞到什么時候。”
楚菁徹底的傻了眼,她伸出手摸了摸允卿的額頭,奇怪道。
“也沒發燒啊,怎么竟說些胡話?”
“那你心甘情愿的和別的女生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聞言,蘇允卿又糾結了起來。
她當然不愿意,能夠得到一個男人全部的愛,她怎么舍得和別人分享,況且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一夫一妻,又不是封建的三妻四妾制度。
可是她也知道,以簫逸的性子斷然不會忍心拋下清漪。
如此一來,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總有一方要選擇退讓。
要么她接受清漪,要么她放棄簫逸。
她迷茫的看了一眼楚菁,隨后小聲念叨。
“可是菁姐,我離開簫逸會死的~”
僅此一句,楚菁便不再言語了。
千言萬語都不足這句話的份量重要。
離開他就會死,楚菁無法理解,愛情真的會讓人變的這般失去理智么?
她沒有經歷過小學妹的情感經歷,自然做不到感同身受,只是她不能理解。
到底是怎么刻骨銘心的愛,才能夠讓一個女人甘愿和另一個女人共同擁有同一個男人。
更別說允卿在她眼里本來就是完美無瑕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女人,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委曲求全于此?
見楚菁神色驚愕,蘇允卿又道。
“其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太過分了,我要求簫逸做出選擇,那清漪呢?”
“她會不會同樣要簫逸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不認識清漪,不知道她的性子,她是我最好的閨蜜,可是我知道,她不會和簫逸說出這種話,她都能夠接受我,我為什么不能接受她?”
“只是我克服不了心里那關罷了……”
瘋了!
楚菁整個人都聽傻了。
說來說去,反倒是你的不是了?
罪魁禍首不應該是正在洗澡的那位么?
他但凡有一點擔當,也不應該讓你一個女孩子在這里自我糾結與懷疑。
簫逸洗完澡出來。
蘇允卿已經做好了晚餐,正拄著下巴坐在餐桌前一臉柔和的看著他。
倒是一旁的楚菁冷著臉,好像誰欠了她五百萬似的。
安靜的餐桌旁,簫逸小口的品嘗著晚餐,蘇允卿眨巴著大眼睛期待道。
“怎么樣?好吃嗎?”
“好吃,手藝又長進了。”
簫逸毫不吝嗇的給予了夸贊。
嘿嘿一笑,蘇允卿很是受用。
這一年她和簫逸聚少離多,往常無聊的時候就會琢磨一下菜譜,在她看來,一個合格的妻子就應該做一手好菜,而不是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千金大小姐,所以這段時間她的廚藝也是在飛速飆升著。
“那你多吃點,我都好幾個月沒有做飯給伱吃了。”
瞇著眼睛,蘇允卿又往簫逸的碗里夾了幾塊菜,一旁的楚菁卻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渣男!!!
吃飯期間,簫逸說起了正事。
“對了,你們的比賽怎么樣了?”
“目前已經進入到淘汰賽了,十二進六,不過比賽在昨天已經錄制結束了,我和菁姐預估了一下,晉級應該不是問題,不過后續的前六之爭就不好說了。”
舞蹈大賽的規則很簡單。
海選之后進入淘汰賽,淘汰賽共分四輪,一百進前二十,前二十進十二,十二進六,最后六名晉級的在同一時間角逐最后的冠亞軍。
比賽錄制的時間間隔并不久,不過等正式放出來還需要不少時日的后期制作。
所以簫逸目前來到湖南,只需要再呆最后一輪淘汰賽。
也就是明天的彩排錄制。
畢竟他這是請假曠課,不可能沒日沒夜的呆在湖南,總得有時間限制。
“需要我做什么么?”
“要不要我和主辦方知會一聲?”
沉思了一下,簫逸緩緩道。
蘇允卿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楚菁,等著她開口。
她來參加舞蹈大賽本來對于名次就不是很在意,但是楚菁不一樣,她上一季就與冠軍失之交臂,這一次卷土重來自然是想要奪得頭籌。
一個舞蹈大賽冠軍的頭銜還是可以給她帶來不少的名氣的。
言及正事,楚菁也沒有扭捏,她看向簫逸正色道。
“需要用金錢打點么?”
“金錢就不用了,目前嗶啦嗶啦已經是本季舞蹈大賽的最大贊助商,他們想要長期和嗶啦嗶啦合作,我的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他們也會賣我一個面子,但是想要直接內定你們為冠軍估計不太現實,你們需要做的還是用出色的舞技征服現場的評委和電視機前的觀眾。”
“我能做的就是為你們掃清前方的道路上出現的不必要的阻礙,甚至是你們與其他選手略微有些差距,看在我的面子上主辦方也會更加傾向你們這邊。”
說到這,簫逸心里突然想笑。
當初他接手嗶啦嗶啦舉辦第一屆創作者大賽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著不會拿資本壓人,不會出現暗箱操作。
結果自己卻接二連三的打破了自己當初立下的原則。
其實原則沒有被打破也只是因為沒有出現比它更重要的人和事罷了。
顯然,蘇允卿的存在要比這虛偽的原則更加重要。
他簫逸又不是圣人,俗物一個,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讓身邊的女人開心何樂而不為?
賺這么多錢的目的為的不就是這些么?
這不由讓簫逸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個新聞采訪。
某個記者拉住一個路人問道。
“如果你有一百萬你會捐助給貧困山區的孩子么?”
那人想都沒想直接回道我愿意。
結果記者又問,那一個億呢?
那個路人依舊同一個回答。
結果記者又問了一句:“如果你有一輛車呢,你愿意捐出去么?”
結果那個路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搖了搖頭。
“因為我真有一輛車。”
“嘻嘻,簫逸,這你就放心好了,菁姐的舞蹈多優秀啊,只要沒有那些復雜的人情關系存在,以菁姐的舞技肯定能拿到冠軍的。”
蘇允卿嬌聲說了一句將簫逸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點點頭,簫逸也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他沒有看過其他參賽選手的作品,但是以他的眼光還是看得出來楚菁的水平的。
就差一步她就能踏上燕京舞蹈團的首席,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到達的地步。
相信她如此狂熱的想要獲得舞蹈大賽的冠軍,這份履歷也會讓她離首席更進一步。
吃完晚飯時辰已經不早了。
簫逸很想和允卿說說話,不過有楚菁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也不好有太過分的舉動,只是心里有些不爽。
你這娘們,剛才在餐桌上還說了要幫你,結果吃完飯立馬又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是吧?
最終,簫逸也只能孤零零的去客房睡。
蘇允卿抿著嘴唇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心有不忍。
“別看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錄制節目呢,別到時候渾身沒力氣。”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楚菁意有所指。
紅著臉,蘇允卿暗啐了一口,跺著小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天氣晴朗。
蘇州高新區的一個車展前出現兩個頭戴遮陽帽的女人。
她們顏值出眾,身材窈窕,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這兩人正是趙雅欣以及不情不愿被趙雅欣拽著陪同而來的姜清漪。
“我說清漪啊,你天天呆在家里不悶啊?”
“難得天氣這么好,出來散散心多好。”
“你啊你,自己想出來玩非要扯上我干嘛?”
笑著搖了搖頭,姜清漪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卡塞到趙雅欣的手里。
“我就不進去了,里面太吵了,我在門口的咖啡店等你。”
握著那張銀行卡,趙雅欣秀眉微挑調侃道。
“清漪,現在是你男人給我買車欸,花的可是你的錢,你就不心疼?”
“這可不是幾千幾萬,一輛車動輒幾十上百萬啊?”
“他給你買車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你現在也有正經的工作,出行在外也需要一輛車,我心疼什么?”
瞧見閨蜜那神色自若的模樣,趙雅欣輕聲一嘆。
“清漪,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你就不怕我橫刀奪愛,不顧姐妹情誼把簫逸從你的手里搶走?”
“要知道,現在全世界的女人都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呢。”
對于趙雅欣的打趣之語姜清漪也沒有當真,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漂浮于天際的藍天白云,隨后才用極輕的聲音喃喃道。
“雅欣,你是不是很喜歡簫逸?”
聽了這話,趙雅欣一怔,面色也沒有出現多么意外的神情,只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回了一句。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