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暗堡。
訓練場中。
一位陽光俊朗的青年男子正與一位鐘靈毓秀的少女糾纏在一起。
少女揮出的手刀被蚩曜單手擒住,然后順勢往下一撇一拉就帶動了對方的身形。
不過朵兒并沒有驚慌,她碧綠色的眼瞳十分專注而認真,下一秒,纖細的手臂忽然一軟,柔弱無骨般輕巧地滑出了蚩曜的掌心。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反向纏上了蚩曜的手臂,從手腕開始,猶如一條靈蛇般蜿蜒而上,四根如嫩蔥般的玉指瞬間反扣住他的肩胛。
緊接著,她的手臂就像是一條被壓縮過的彈簧一樣,陡然收縮!
一股強大的旋轉力道死死絞住了蚩曜的手臂,仿佛要將他手臂骨骼盡數扭斷。
“不錯。”
蚩曜贊許了一聲,“這招金蛇纏絲手你已經可以信手拈來了。”
說話間,他的手臂也同時軟化,以柔對柔,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畢竟,如果本就沒有骨頭,何來絞碎之說?
這金蛇纏絲手是靈蛇一脈軟化肢體的招式技巧之一,按理說現在還不是蠱師,體內也沒有靈蛇蠱的朵兒是用不了的。
但是朵兒身為蠱身圣童,體內的原始蠱毒可以轉化成天下萬蠱,那么做出一只靈蛇蠱來自然不在話下。
雖然由于掌控力不足的緣故,不能讓靈蛇蠱長時間停留在體內,畢竟未經收服的蠱物會侵蝕身體。但是經過試驗之后蚩曜發現,如果現做現用,抓住它剛剛誕生還沒離體的那段時間的話,使出個一招半式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因此,這就是他如今教導朵兒練功的主要內容。
雖然在制造各種各樣蠱物的領域上,身懷原始蠱毒的朵兒已經堪稱宗師,但那與戰斗畢竟是兩碼事。
你能造出靈蛇蠱,不代表就會用曲肢一類的戰斗技巧。就好比說掌握了通天箓的陸謹,單論畫符能力冠絕所有出身符箓派的宗師,但是奈何他只會像是撒豆子一樣用,根本發揮不出其中的幾分精髓來。
此時的朵兒大抵也是這種狀態。
她能一口氣噴出十七八中各式各樣的蠱物毒物,但基本上也只能胡亂揮灑出去,怎么搭配,如何把握時機,這些蠱師必須掌握的東西都是一片空白。畢竟她以前只是被當做蠱巢來培養的。
而這些也是蚩曜如今正在慢慢傳授給她的內容。
“好,靈蛇蠱的用法你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下一個想學什么?”
兩人分開之后,蚩曜問道。
“嗯……”
朵兒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伸出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己的光潔的下頜,“阿曜最擅長的是什么呢?”
“我啊,當然是圣蝎蠱了。”
蚩曜說道,“圣蝎主力,可以強化力量,蝎毒屬火,毒性可以讓疼痛感翻倍。”
“那我就學這個吧。”
“行,那么接下來這一招,叫做蝎尾針。”
朵兒的學習進度非常快,基本上蚩曜每次過來,她都能學會一種新的技巧,然后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將之掌握到收發由心的地步。
這一次也不例外,短短半天時間,她已經可以在實戰中使出蝎尾針了。
要知道,朵兒想要使出一種戰技,得先在體內行炁生成對應的蠱物才行,等于憑空比一般蠱師多了一個前置步驟。可即便如此,她這個學習速度,放在黑苗村里也算得上是個中翹楚了。
“真不錯!”
蚩曜后退一步,避開了朵兒烏青色帶著“嗚嗚”風聲的手刀,然后發出了由衷的贊嘆。
“累了嗎?要不要歇一會兒?”
看著朵兒額頭上浸出的細細汗珠,他關切地問道。
“……好。”
朵兒想了想,輕輕點頭。
就在朵兒去專屬的房間里洗澡的時候,蚩曜湊到了廖忠身邊,“我怎么感覺今天暗堡里的人少了很多的樣子?廖叔,你們最近有什么行動嗎?”
“唉……還不都是被全性那伙人給鬧的。”
廖忠嘆了口氣,倒也沒有隱瞞,“你應該知道丁嶋安對陸謹發出挑戰書的事情吧?”
“哈?為什么啊?丁嶋安身為兩豪杰之一,他比陸謹老爺子強應該是公認的吧,這難道是為了全性的事情報復?”
蚩曜一愣,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因為這段時間他光忙著東跑西跑到處吸收信仰之力去了,對于異人界的動靜還真就沒怎么關注。
“不會吧,你連這事兒都不知道?這可是如今異人界最火熱的話題啊!甚至還有不少人都為此開盤了呢!”
廖忠也很震驚,“你現在好歹也是一會之長了,真就是個甩手掌柜唄?”
蚩曜尷尬地撓了撓臉,“最近在閉關,在閉關。”
“哦,這樣啊,那我就給你簡單說說吧。”
廖忠點了點頭,修行之人嘛,閉關很正常,因此而錯過一些消息倒是可以理解。
“哦,丁嶋安是想要見識見識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啊!”
蚩曜了然,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畢竟八奇技的名頭太響亮,丁嶋安又是個喜歡學習百家藝的武癡,遇到這種絕學不想見識一下才怪呢!
不過陸家保有通天箓應該是很隱秘的事情,雖然陸謹本人可能不在意,但是以他的輩分和實力,平時動手而且需要用到通天箓的地方也不會太多。
“該不會是因為上次跟我一起對付高寧他們才暴露的吧?”
蚩曜在心中暗道,“這算不算是被我給坑了?”
廖忠見他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于是繼續說道:“丁嶋安是個武癡這個我們都知道,他本人或許只是見獵心喜,想要試試八奇技的威力。但是其他人可不會這么想,尤其是那些全性中人。這件事情一不小心就會鬧出大亂子,所謂我們最近都在加班。”
“嘖,那還真是辛苦了啊!”
蚩曜砸了咂嘴。
說話間,朵兒已經換上隔離服出來了,烏黑的秀發松散地披在身后,白皙如玉的臉頰可能是因為剛剛接觸過熱水的原因,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與碧青色的瞳孔交相輝映,氣質空靈澄澈,美得不可方物。
蚩曜的眼神一下子就挪不開了。
廖忠見狀,頓時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出去忙了。”
他離開之后,蚩曜頓時湊了過去,低聲問道:“朵兒,今天的蠱毒是什么味兒的?”
然后便是一陣支支吾吾的吞咽之聲。
王家。
丁嶋安挑戰陸謹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王靄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他靠坐在八仙椅上,一臉冷笑著頓了頓手杖,譏諷道,“嘿,陸謹,還號稱一生無暇,平時總是一副清高看不起別人的樣子,卻沒想到,原來是早就在暗地里吃飽了啊!”
“父親說的沒錯,陸家的人平時都以清正不阿自豪,卻沒想到,他們的家主居然是個搶奪自家好友功法的卑鄙小人。嘿,此事傳開,我看陸謹以后還怎么有臉面繼續坐穩他的十佬之位!”
王善同樣是滿臉的不屑。
此時的他們就像是看到天鵝身上染了一個泥星子的癩蛤蟆一樣,恨不得直接將這只平日里高傲的天鵝給狠狠地按進泥坑,讓對方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才覺得爽快。
不過比起王靄來說,王善的道行還是差了些。
只聽王靄陰笑兩聲,開口呢喃,“只是去了十佬之位怎么夠?通天箓他們也別想保得住!既然選擇清高,那就必須清高到底,這等是非之物,還是不要拿在手里的好。如果他們不愿意,那我們不吝于幫一把手。”
呂家。
同樣作為四家之一,十佬之列,也同樣擁有一種八奇技。
不過呂家的情況與王家又有所不同。
王家當年是明目張膽地逼問風天養得到了拘靈遣將,而且在族內大肆傳播修行,一點也不怕別人知道。
但是呂家擁有雙全手這件事情,整個家族其實只有家主呂慈之一完全知曉內情,其他人大多一知半解。
因為雙全手在呂家的傳承方式十分奇特,它不再是一種后天功法,而是變成了先天的異能。
更加準確的說,是雙全手中有關靈魂的一半,變成了呂家的天賦異能——明魂術,只能通過先天覺醒獲得。而有關肉身的一半則隱藏在明魂術之下,只有將明魂術練到極為高深的境界,才能發掘并領悟出來。
因此,呂慈在得到消息之后,并沒有跟其他人商討,只是一個人去了趟家族禁地,對著一塊不起眼的無字墓碑發了半天呆。
陸家。
被這件事情影響最大的自然還是首當其沖的陸家,畢竟被挑戰的是他們的家主陸謹。
“太爺爺,您真的要跟丁嶋安打嗎?”
陸玲瓏搖晃著頭頂的粉色呆毛,一臉擔憂地看著陸謹。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擔心老夫了?”
陸謹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不在白云觀好好修行,跑回來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偷懶了?”
“什么呀!”
陸玲瓏撲上去抓住陸謹的胳膊使勁地晃呀晃,“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回來嘛!對了,表哥,你也不勸勸太爺爺!”
正巧路過的陸琳無端背了一口黑鍋,只得無奈地沖著妹妹笑了笑,“就太爺爺的脾氣,我能勸得住嘛?”
“哼,勸什么?勸我對別人的挑戰避而不受?”
陸謹冷哼一聲,“我平時都是怎么教你們的?逃避可從來都不是我陸謹的作風!”
“但是,但是……”
陸玲瓏其實也知道想讓陸謹避而不戰不太現實,但是那畢竟是兩豪杰之一啊!
異人界公認的戰力天花板,除了龍虎山的老天師以外,沒有人可以打包票能勝過丁嶋安,最多也就只有一個那如虎可以跟他五五開罷了。
陸謹要跟這樣的人比試,她怎么可能不擔心。畢竟拳腳無眼,而且對方還是跟陸家關系非常緊張的全性成員。這要是一個鬧不好,血灑當場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就在她正在絞盡腦汁妄圖想到一個好說辭的時候,她的父親突然從外面走進來,附在陸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嘿,這可真是!”
陸謹聽完之后,頓時被氣笑了,“難道老夫在你們眼中真就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是跟丁嶋安那小子打一場罷了,竟然一個個的都跑來勸我!好像老夫真的會怎么樣似的。請他到會客室去,我一會兒就來。”
最后一句話是對著陸玲瓏的父親說的。
“還有人要來勸您?”
陸玲瓏眼神一轉,嬌聲問道,“是誰呀,您竟然這么重視?”
“哼,公司的趙方旭。”
陸謹感覺自己連續被人看不起,心情很是不爽,一臉氣沖沖地就離開了。
“公司?連他們也不看好太爺爺嗎?”
陸玲瓏頓時更加擔心,都快要把自己頭頂的呆毛給揪斷了,“哎呀,到底該怎么辦怎么辦啊?”
會客廳。
陸謹過來之后就直接靠坐在沙發上,雙臂張開扶著靠背,一副大爺的樣子:“趙董,你要也是來勸我拒絕應戰的,那我還是勸你免開尊口,免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呵呵,陸老這是哪里話。”
陸謹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是趙方旭是什么人?
孤身一人從無到有親自跑動跑西拉攏人手組建公司,然后跟上面協調好關系,讓公司成為半官方組織,以堪稱微末的戰力成為國內異人界一把手的老狐貍。
他的城府之深,可不是區區一兩句話就能影響的。
只見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陸老放心,您的性格我們都是知道的,公司絕不會干涉任何異人的自由意志。您和丁嶋安的比試,堪稱是近些年來異人界的巔峰之戰了,就算是我這樣的人,聽到消息之后也難免心情激蕩,期待不已啊!”
“哦?你很期待我跟丁嶋安交手,不覺得我一定會敗給他嗎?”
陸謹有些詫異。
這還是這些天來他第一次聽到不同的聲音。
“當然,丁嶋安雖然位列兩豪杰之屬,但您也不差,龍爭虎斗,勝負猶未可知啊!”
趙方旭見陸謹喜歡聽這個,于是又恭維了兩句。
“那么,公司這次的意思是?”
“是這樣的,我們覺得,您老和丁嶋安的比試或許應該放在一個更加公開的環境里,讓其他異人們也見識見識何為巔峰。而且,無論如何,丁嶋安都是全性,二位的比試過程是否足夠公平和安全,也需要特別注意。”
趙方旭推了推自己眼睛,建議道。
“更加公開的環境?比試的安全?”
陸謹說道,“我倒是并不在意被人看了去,不過丁嶋安是怎么想的還說不準。”
“您放心,他那邊我們也會派人去溝通。”
見陸謹并不排斥,趙方旭頓時松了口氣,連忙將說服丁嶋安的工作攬在自己身上。比起十佬陸謹來說,丁嶋安強則強矣,但是單純的武力對于公司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或者說公司最怕的就是陸謹和丁嶋安會有一種所謂的武者傲氣,會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比武是被人當猴看而拒絕,選擇私下比試。
這樣一來,公司就無從掌握他們的比試時間,更加無法做出相應的布置,事情會如何發展就完全失控了。
幸好,陸謹并不是在意這些小節的人。
“那你們覺得在哪里比試更好?”
既然不是來阻止自己的,陸謹的態度漸漸緩和下來。
“環境安排,一個要考慮到場地足夠大,可以容納更多的人來,第二也要考慮到安全問題。本來我們是想安排在公司某個訓練場的,不過考慮到前來觀戰的都是異人,他們或許會不太喜歡公司的地方。”
趙方旭以退為進,“您覺得,將這場比試安排在龍虎山怎么樣?”
“龍虎山,老天師能同意么?”陸謹問道。
畢竟如果真要公開的話,那么前來觀戰的人數恐怕不會少,到時候魚龍混雜,對于龍虎山本身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這個您放心,也交給我們來溝通就是。”
趙方旭再次大包大攬道。
“嘿,行吧,那我是沒什么問題了。”陸謹搖頭失笑。
趙方旭接著說道:“那么……我們還有第二件事情需要跟您溝通一下。首先,通天箓應該是在您手里掌握著,對嗎?”
“沒錯!”
“那么當年的事情您也清楚,這些所謂的八奇技在異人界中造成了多大的動亂,所以這一次我們也需要更加警惕才行。”
“嗯?你的意思是,這一次的比試是有人設的局?”
“丁嶋安可能沒有這個心思,但是告訴他您掌握著通天箓的人卻未必。想要利用丁嶋安這樣的武癡,說實話并不是很難。”
趙方旭直言不諱,“所以我們擔心會有人利用您大戰之后的虛弱期,行不軌之事,危害到您以及陸家的各位。”
“所以呢?”陸謹輕捋著自己的長須。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希望您可以將通天箓也一并帶到龍虎山去,直到您完全恢復之后,再一起帶回來。”
趙方旭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讓陸謹把通天箓交給別人保管的話,而是選擇了更加折中一些的方案。
“哼,讓天師府幫我擋雷么……”
陸謹剛想反駁,卻被趙方旭用一定大帽子壓了下來。
“陸老,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十佬也有協助維護異人界安定的職責。我相信您即便不在全盛狀態,也無懼那些宵小,但是既然有能夠避免的辦法,何必非要引發動亂呢?”
趙方旭都把話說到這一步了,陸謹要再不同意,那不就成了他口中意氣用事,為一己之顏面不顧異人界安危的人了嗎?
“嘖,那好吧。”
趙方旭走后,陸謹的心情又變得不爽起來。
“看來老夫真是太久沒出手了!結果讓你們一個一個地都擔心我這也應付不來,那也應付不來。”
他目光一轉,就看到在旁邊探頭探腦正在悄悄張望的陸玲瓏。
“哼,還藏什么?出來吧!”
“嘿嘿,太爺爺……”
陸玲瓏的堆著小臉從屏風后面蹭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后,露出一副無辜又可愛的神情。
“你都聽見了?”
“……其實也沒聽見多少。”
“那還不……”
陸謹的話剛說到一半,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頓時拉下臉,“這小子莫非也是來勸老夫的?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挺順眼。喂?”
“陸老,聽說您被丁嶋安找上門了啊?”
蚩曜爽朗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來,“怎么樣?有把握嗎?”
“當然!你以為老夫是誰?”
陸謹滿口自信。
“哈哈哈,不愧是您!既然如此,那么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什么想法?如果你是來勸我拒戰的,那就別開口了。”
陸謹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嗨,哪能拒戰呢!”
蚩曜說道,“我得到消息之后想了想,您會通天箓的消息之所以泄露,估計就是因為那晚在山城對敵四張狂的時候被他們給認出來了。”
“的確有可能。”
“所以啊,這場挑戰估計就是他們陰謀的最開始一環,目的大概是為了削弱您的戰力。等您與丁嶋安一戰之后,無論勝負,都必定會身心俱疲,甚至有可能受到不輕的傷勢。那時候如果他們聚眾來襲的話,威脅恐怕不小。”
蚩曜的話沒有讓陸謹的臉色發生什么變化,畢竟之前趙方旭已經說過了。不過他接下來的說辭卻是讓陸謹心中一動。
“陸老,我們之前在天下大廈那一戰寧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蚩曜的聲音繼續響起,“不是我吹噓,如果給我們蠱師足夠的時間去布置場地的話,能發揮出的戰斗力可不是蓋的。”
“嗯?你的意思是……”陸謹疑惑道。
“上一次是您來山城協助我們對付四張狂,那么這一次需要我們禮尚往來一番嗎?”
蚩曜的話讓陸謹大為動容,繼而開懷笑道:“你小子,哈哈哈哈,這幾天我接到那么多電話,也見了不少人,就你說的話最合老夫的心意!什么避戰?什么維穩?通天箓就在老夫這里,誰要是有人敢伸爪子,剁碎了就是!”
此時此刻,坐著說話已經不能滿足陸謹激蕩的心緒了,他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樣站起身來,“你有什么計劃,詳細說說?”
湘西,鳳凰古城。
尸穴之中,蚩曜看著腳下那只渾身上下已經長滿了白毛的僵尸,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以尸蠱的能力培育僵尸的確是夠快,只要有充足的尸氣供應,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已經抵得上一般僵尸數十年的本能吸納了。”
他輕聲呢喃道:“以白僵的軀體強度,在配合上我的炁力與蠱術,這樣的實力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出場亮亮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