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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途徑”、“信使”與“羅塞爾秘藥”

  很簡單的道理,就連凡人都會理智的評估風險,衡量值不值得的問題。

  更遑論是那種具備更高層次智能的高位存在了。

  不管是魔術之王也好,還是原初機神也罷,兩者皆非是什么可以被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而是某個屹立神性最尖端的原型的不同「截面」。

  是一個不存在于這個宇宙因果之中的永恒存在,在不同的時空角度下,所投射而下的不同形狀的倒影。就像是切斷一個圓錐后得到的「截面」形狀,會因為切割的角度不同而發生變化,可能是圓形,也可能是橢圓,還可能是拋物線或者一條雙曲線……

  因為原型的力量是如此的宏瀚,作為全神性怪物成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恢弘如貫穿起源的開始與終結,時間空間可依一己之意膨脹收縮,森羅萬象環繞其葳蕤的偉力旋轉。

  所以每個分化的神性實體,所代表著原型的不同「截面」,也自然而然都是具備大能,或者是有著萬能的存在……譬如魔術之王就是執掌所有的魔術、魔法、如尼文字,駕馭無窮之術的謊言與詭計之神;而原初機神也是超越了自然和概念巨像化的層次,以卡俄斯為例,像是機神宙斯那種星之支配者,也不過是其億萬權能的分支之一。

  所以說。

  ——若是這樣的敵人只有一個的話,那么眾多舊日或許還會默契的聯手圍獵……

  ——但是當這樣的敵人有兩位的時候,哪怕是舊日們聯手圍獵的風險也并不會顯得很低……

  哪怕是真的圍獵成功也罷,祂們之中也必然有存在要因此遭受重創,甚至很有可能會有幸運觀眾要拖著一同上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就得“理智”地考慮一下,冒著很有可能被反殺的巨大風險來做這樣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了。

  答案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

  明明在那顆微不足道的行星上,就有著祂們苦苦守候多時的饕餮盛宴,而且即將就要開臺了,還明顯沒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止祂們進食,只在彼此之間存在競爭……

  ——那么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想不開,非要冒這個險呢?

  理所當然的就形成了目前這種微妙而且均衡的格局,顧墨在某種程度上加入了星空聯盟,就和其他的舊日一起,在外層空間之中一邊互相明爭暗斗,一邊窺伺著那顆微不足道的行星,猶如等待著上菜的眾多邪神之中的一員……當然了,他自己是肯定不會承認的。

  畢竟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可不是沖著毀滅世界來的……

  咳咳,好吧,貌似舊日存在們也沒幾個是單純沖著毀滅世界來的,沒有那么無聊。

  祂們跋涉過大半個宇宙,跨越無盡光年的時空,從星海之中來到太陽系齊聚一堂,自然有著更為明確重要的目標。有些是為了拿回本就屬于自己的源質和特性,有些是為了獲得與本身接近的可以容納的源質和特性,只是……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毀滅性的,無關其他。

  更何況,即使是本身對人類、對地球沒有什么想法也好,在這種情況下,星球本身及其上的生靈也早就成為了祂們角力的棋盤棋子。為了占據先機,即使是無法直接干涉地球上的事物,舊日們也總有間接發揮能量的手段,各種各樣的代理人戰爭早就在星球上拉開了帷幕。

  魔術師思忖著,同時靜靜注視著外界那似乎永遠會持續下去的慘烈戰場。

  舷窗外其實是模擬的全息影像,能夠看見在漆黑的太空之中正有著無數朵絢麗的煙花在無聲地綻放,每一朵都是蘊含著巨大能量的爆炸形成,意味著一艘艘戰艦或者成千上萬的群魔隕落,成噸成噸的合金碎片、血肉組織連落下都做不到,就被撕裂成基本粒子。

  墮落母神……

  整個宇宙所有陰性力量的主宰,所有靈性力量的母親,占據了月球,化身為象征緋紅之月的原始月亮。

  只能夠說不愧是“最初”直接孕育和創造,位于所有舊日頂端的三支柱之一,哪怕是被撕裂了源質與特性,只剩下了支柱的象征,也仍然是站在所有外神頂端的存在。在對羅塞爾的控制權的爭奪之中,一百多年來,顧墨與其爭斗了好幾次,非常清楚對面究竟強大到了什么地步。

  這個世界的規則瘋狂而扭曲,高位存在的力量也是顯得詭秘而莫名。

  在最底層的代碼之中,就決定了權柄和象征更為重要,而這群權限狗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祂們的麻煩之處在于鏈接著宇宙這個無限領域,這也就意味著這宇宙的所有規則,都是可以被祂們的管理權限進行“編程”的,祂們就是宇宙運行力量的具現化。

  就好譬如墮落母神,祂是全宇宙所有陰性力量主宰,在祂被撕裂源質之后,整個宇宙的生命誕生和陰性力量也都受到了影響,出現了一定的異變。

  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

  如果魔術師不是掌管魔法與如尼文字,位格還高得離譜……

  如果天球要塞的藍圖模板不是卡俄斯,是宇宙破滅都能應付的混沌機神……

  那么在這個宇宙里,還真不一定能夠討得了好,更加別說直接正面硬剛打擂臺,為了不被當作是軟柿子,要以最兇狠的手段還擊打回去什么的了。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子,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展現出足夠強硬的肌肉,才是他目前能夠確保安穩的基本前提。

  雖然說,這個「安穩」也是挺離譜的……

  看著外面太空之中展現出來的高效殺戮,顧墨的眸子里微微閃爍,那宛若萬華鏡般的澄澈眼眸亮起瑰麗的光芒,倒映出了那層層疊疊空間之中的一些不正常的陰影蔓延,它們仿佛是從虛數空間里上浮的穢物,侵犯現實的污泥,正在腐蝕此世的時軸。

  那是一條充滿尖叫的時空線,蠕動、翻滾、爬行,扭曲得像是深淵,從歷史與記錄蔓延而來的“污染”浸透了一切,無可名狀的陰影吹奏著令人不安的音調,群星在那不絕的嚎叫中咒罵著褻瀆的言辭,不定形的毀滅在那個陌生的維度里令人不安的滋長……

  如同命運之河中的陰影在上浮,這條時空線一點一點的蔓延,要上浮到歷史表面。

  “又來了又來了,沒有一點點公平競技的體育精神……”顧墨嘆了口氣,然后突然若有所思的樣子,一臉深沉的思考起來,“唔,等等,難道說棒子國真的是宇宙大國?”

  盡管偷偷摸摸干這些小動作的舊日非常小心,非常謹慎,然而此身乃是最高位的魔術師,自然也會擁有最高位的眼睛。

  ——千里眼(超越)EX,可謂是視覺的窮極。

  ——神之星瞳,則是映照星之內海的起源之星眸。

  ——再加上囊括記錄的篡改、現象的改寫,以及時間旅行的概念,可以自如的觀測無限、并列存在的平行可能性的魔法視界,疊加在一起成就了他此刻的雙眼。只要認真起來,就很難有什么風吹草動瞞得過去……而很顯然,在這種戰時狀態,他的感知都是開最高的。

  察覺到明顯的異樣之后,顧墨徑自往視界之中的那片區域舉起了手指,比了個手槍的手勢,輕輕的開了一槍。

  指尖上亮起的法術光芒快得像閃電,咒語更是在發射出去的瞬間,就已然穿透到了另一個時空,抵達那為混沌所支配、有形之物無法觸及的次元。

  然后,摧毀了一切。

  這發射過來的“子彈”炸開,事先被設定好向度的如尼文字在瞬間發生反應,創造出一個極小的低能級真空球,緊接著便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從原子大小以光速膨脹,并且使得附近相鄰的高能級真空同步向它的能級跌落,這是一個不可阻擋的連鎖反應。

  當這個真空球體的體積迅速擴大,轉眼間擴大到天文尺度,內部的質子和中子在瞬間衰變,球體內的一切物質自然也悉數被摧毀,蒸發殆盡……

  魔術師放下手,確認視界之中的那片陰影徹底消失不見。

  他的咒語直接抹去了那條虛妄的時空線。

  畢竟本就并非真實的時間線,而是因為概率變動而衍生出的無窮可能性未來之一,這些泡沫一般的短暫而不穩定的平行分支想要成為唯一的可能性特別渺茫,也就是以舊日的手段加以干涉,使得其穩定下來,才能夠瘋狂的野蠻生長,甚至是侵蝕正確的歷史……

  只可惜,破壞總是要比建設更容易,建造一座建筑很麻煩,但是將其炸成廢墟可太簡單了。

  而且魔術師在這些類似制造“特異點”、“異聞帶”的事情上,實在是有著太過豐富的經驗,自然是一出手便將其扼殺于萌芽之中。

  “吔屎啦!”

  向著某個方向毫不客氣地比了個中指,他施施然地收回視線,然后繼續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片空間是一片特別空曠的場地,也是他的魔法實驗室,這近兩百年的時間,他除了與舊日們廝打,試著繞過屏障,扶持代理人勢力之外,就一直都在這里鉆研。

  包括但不限于試著修復手中的神器,嘗試分離埃特蛇毒……

  或是精研盧恩的奧秘,掌握命名、束縛與修形的符文……

  像是剛剛的「真空衰變法術」,就是屬于其成果之一。

  此時此刻,空曠的場地上似乎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的樣子,然而在顧墨的視界之中卻是正閃耀著無窮無盡,層層疊疊的靈性光芒,有著無數似乎現實不存在的“光粒子”在半空中飛舞。而仔細看去的話,會發現那些“光粒子”其實都是符文,任意一個都蘊藏著無窮的奧秘與偉力。

  這些近乎無所不能的如尼文字在虛空中發生無形的流動……

  每一個符文都仿佛是權能的極小集合體,它們在不斷的拆解組合……

  成千上萬的符文反復組合,分離疊加,試圖尋找到擁有最能代表力量的融合與連貫的型態……

  ——最終,這些流動著的如尼文字最終共同構成了一個完備的盧恩系統。它的型態就好似是一條發著光的秩序鎖鏈,又宛若是一條登神長階在虛空具現而出,仿佛只要沿著這條被設計好的“途徑”走下去,便能以物種為源頭,抵到生命樹最頂端。

  魔術師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這是他設計的升變藍圖,也是扶持代理人勢力所必須的資源。

  畢竟所有的隱秘組織,乃至是正神教會,都必然掌握著一條或者多條完整的非凡途徑,這樣才能夠吸引組織成員努力向上,發光發熱……他所建立的隱秘組織自然也不例外,否則的話,就只能夠是無根之萍,最多只可隨波逐流一時,難以長久。

  顧墨與這個宇宙的畫風格格不入,既沒有什么源質和特性,也沒有走什么非凡途徑——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擁有類似的東西,而且也像是將所有的途徑都走了個遍的樣子,但是那終究是不同的體系,似是而非的道路……不過這當然難不倒他,造假不是什么難事,手搓途徑也很簡單。

  反正只要一個東西看起來像蘋果,聞起來像蘋果,吃起來也像蘋果,那么它就是蘋果……對于非凡途徑而言,也是如此。基于如此良心先進的指導理念,輔以曾經豐富的造假經驗,他用如尼文字精心打造出了只有自己扶持的代理人勢力才專門掌握的非凡途徑。

  ——“玩家”。

  看上去很像是真的,有著對應的魔藥配方,各個序列的階段性能力,循序漸進的風格一模一樣……

  實際上是假的,所以它不是一條真正的非凡途徑,也不會有失控瘋狂的可能性,甚至能夠和任意途徑共存……

  廷根。

  夏爾衣帽店。

  坐在柜臺后,一如既往的在對著老父親的日記撓頭,臉色發黑的夏爾先生,在這一刻突然若有所感。

  他抬頭望去,只見靈界正好被撕開,有著一團艷麗的光芒從中飛出,顯出身形落在了自己的身前,卻是一只羽毛艷麗,纖細小巧的鳥兒。

  “你的快遞已送達,請簽收……”

  小家伙收攏翅膀,昂首挺胸的在桌面上來回踱步,張開口發出的卻不是嘰嘰喳喳的聲音,而是口吐人言,聲音尖細卻咬字清晰。

  夏爾挑了挑眉毛,卻也不怎么驚訝,而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放在這里吧……”

  “確認簽收……”

  小鳥的豆豆眼里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似是認真的看了他一下,然后猛地張開口,仿佛從與口中相連的某個未知的異空間里,“吐”出了這一次所運送的包裹——隨著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一個方方正正,約莫公文包大小的黑盒子就落在了柜臺上。

  夏爾看了一眼,就知道盒子是專門用來隔絕靈性的材料打造的,心中頓時隱隱有了猜想。

  打開一看,也驗證了他的想法,里面是秘儀社掌握的兩份魔藥——序列9的“繪圖師”和序列8的“收藏家”的一應材料。

  “也就是說,要在離開廷根之前,至少讓他晉升到序列8嗎?”

  他若有所思,輕聲的自語著。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夠升到序列7,不過這樣子你的壓力很大,所以我只送了這兩份材料來……”小鳥正在用尖喙梳理著艷麗的羽毛,聞言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這個回答道。

  “我懂了……”夏爾輕輕點頭。

  這東西外表看似是一只羽色艷麗,弱不禁風的小鳥,實際上卻是某種天空之靈的化身,在靈界之中也是很獨特的存在。而且作為秘儀社的公共信使,本就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像是自己目前正在執行的這次任務,對方明顯也是社內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重新看去盒子里的東西,他長長嘆了口氣,禁不住稍稍有些羨慕。

  序列9“繪圖師”,會給予服用魔藥者一次重塑身體的機會,即使是孱弱到下不來床的病秧子,也能夠恢復到絕對標準的正常人程度。除此之外,更會給予使用者極強的方向感,以及繪制靈性地圖的能力。

  據說只要是走過的道路,探索過的區域,靈性就會牢牢記住,像是腦海里多出一張隨著行動而不斷點亮的地圖,永遠不會忘記。

  序列8“收藏家”,在這個階段,非凡者就會超越絕大多數途徑,提前與靈界建立不淺的聯系,這不能讓他們夸張的在這個階段就掌握靈界穿梭之類的能力,卻可以讓他們通過靈界儲存一定限度內的東西,隨取隨用。

  秘儀社里的不少成員,都是在這個階段,憑借這個特性成為出其不意的刺客,或者是成為了走私犯。

  夏爾自然不是羨慕這兩份魔藥的能力,他只是有些感慨,那位克萊恩小老弟真的是太受重視了……自己當初又肝又氪,也不見得有對方這么好的待遇,甚至在還沒有加入秘儀社之前,秘儀社這邊就已經開始準備為他鋪路了。

  “夏爾先生……”

  也許是說曹操曹操到吧,恰在此時,門外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爾挑了挑眉毛,伸手將盒子蓋起來,并且將其放在了柜臺下方。雖然的確要將這位小老弟拉入社內,成為組織成員的一員,但是他可沒有忘記那個前提,那就是要自然而然,不要顯得很突兀,讓對方有所懷疑,所以現在沒辦法直接將魔藥塞進對方嘴里。

  小鳥伸展翅膀,徑自通過靈界離開。

  而這一幕正好被進門的克萊恩看見,他愣了一下:“夏爾先生,這是……”

  “一個「信使」……”夏爾言簡意賅,并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他現在的身份是尋求蒸汽教會庇護的非凡者,但是在以前有過一些圈子里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收到遠方來信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然而克萊恩根本就沒在意這個,他只是微微有些發愣。

  剛剛的那個……好像是鸚鵡啊!

  不,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這個世界難道也有鸚鵡嗎?

  與此同時。

  在那遙遠的大海上。

  “黎明號”靜靜的停泊在遠方,沒有駛進港口之中,也沒有引起什么恐慌。

  而那傳奇船只的主人,僅魯恩一國就懸賞65萬鎊通緝的“神秘女王”,正踏上了碼頭。她穿著有蕾絲花朵領結的女士襯衣,搭配一條過膝的灰裙和一雙長筒皮靴,戴著頂垂下細格黑紗的軟帽,那過于優雅美麗的畫風,似乎與這忙碌的港口格格不入。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來來往往的游客、民眾,忙碌的碼頭工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

  依然是熱火朝天,賣力的干活,吆喝的吆喝,叫喊的叫喊,還有著怒斥爭執的聲音遠遠傳來,緊接著便是人群的驚呼,散開的小范圍空間里馬上就上演一場激烈的拳腳交流……

  生氣勃勃,充滿活力。

  貝爾納黛注視著這個海港,又看向了遠處的小鎮,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父親派船隊在風暴和亂流里找到了通向南大陸的航道,開啟了殖民時代,而這座海港的前身就是當初他們開辟的第一個補給站……在那個時候,父親應該還沒有晚年那么偏執極端,到底是從哪個節點開始的呢?自己似乎無論如何尋找,也總是找不到那個線頭。

  她沉默著,就這么一直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

  “來瞧一瞧,看一看啊,這個可是羅塞爾大帝當初探索南大路航道時候的珍貴遺留……”

  遠處傳來吆喝聲,像是那些在拉攏游客、推銷土特產和紀念品的當地小販一樣,只是宣傳詞之中插入的某些關鍵詞,一下子引起了貝爾納黛的注意力,起到了精準投放廣告的作用。

  她微微轉眸望去,只見在人群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在指指點點,張口就來的推銷著: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這些都是羅塞爾大帝當初留下的好東西,價值非凡,說不準里面就有他留下來的什么秘密呢……”

  “別不相信啊,你們看你們看,這個就是羅塞爾大帝當初發明的一種秘藥,就是靠它,才會腦子那么靈光。這種秘藥有增強智力的效果,只要吃下去智力就會噌噌噌的上漲,叫做「智漲」……羅塞爾大帝晚年都還在吃呢,真的,而且吃的特別多!”

  一邊比手畫腳的推銷,那人一邊拍著胸口保證,自吹自擂的笑著說道。

  那是很爽朗的笑聲,又似乎隱隱有些許戲謔與嘲諷的意味。

  貝爾納黛微微皺起秀氣的眉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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